冷酷如石 第三十一章(2)
然后,米尔顿将500美元放在桌上,作为一次性角注的赌注,还说他会扔出一个3点。赌台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当1点和2点出现在桌面上时,他下的赌注身价翻了15倍,将他的500美元变成了7500美元。现在,他一共已经赢了35000美元。
赌台老板已经冷汗直流,被迫打出最后一张王牌。他悄悄向赌台边上的一个非法参赛的人点点头。那个人立即下了一注,赌7点。这其实是和米尔顿针锋相对。因为如果他现在投出7点,或者说输掉,他就不能继续作为掷骰子的人了,桌上所有的赌注都输掉了。在博彩界,人人都相信,针对掷骰子的人下注会引发厄运,破坏赌台的气场,让掷骰子的人失去定力。因此,四周的人立即向那个非法参赛的人咆哮起来。一个围栏上趴着的人甚至去撞他,但保安过来镇住了这起微型骚乱。
米尔顿没受到赌场这种明目张胆要让他出局的行为的影响。在周围的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他镇静地把价值一千美元的筹码押在12点上,或者说两个6点的结合。双6和两点(两个骰子每个各是一点)是赌桌上最具挑战性的行为,因为赢利是30倍。但是,由于这是一次性赌,如果米尔顿下一次不能掷出两个6,他的钱就没了。所以,把一千美元押在双6上一直被看成是疯狂的行为。
赌台四周一片死寂。围栏上已经没有一丝空间,围观者里三层外三层,都伸着脖子往赌台上看。赌场上如果出现这样的场面,消息传得最快。
米尔顿望着赌台老板说:“你感觉运气来临了吗?我感觉到了。”
那个人还没回过神来,米尔顿已经让骰子飞了出去。两个立方体从毡布上滚过去,从赌台上那些码放整齐的筹码旁边滚过,滚到那边的围栏上,又弹回来。
一阵紧张的沉静之后,尖叫声四起,在整个赌场里回荡。因为骰子终于静止下来,出现在人们眼前的是两个6。米尔顿·法尔布刚刚赢了30000美元,几乎让他当天的总收入翻了一番,成为65000美元。他身边那个男人大叫着直擂他的背。米尔顿嘴里说出来的下几个字让一片欢呼声变成了一阵不相信的埋怨声。
“我不玩了。”他对赌台管理员说。
从围栏周围那些人的脸色看,他们现在更适合出席葬礼或亲临空难现场。
“别啊。”一个男人尖声叫道:“你正热得冒烟。别走啊。”
“这些钱足够我支付孩子们的学费了。”另一个男人吼道。
米尔顿说:“我幸运,但更聪明,知道什么时候收手。”
遗憾的是,这个小真理在赌场从来就行不通。
“我操你。”一个大块头男人吼叫着大步走到米尔顿面前,用一只粗壮的手掌按住他的肩膀:“你继续给我掷那个骰子。听到没有,小混球?我今晚一直在输,直到你出现。继续给我掷。听到没有?”
“他听到了。”一个声音传来,一只大得多的手按在那人肩膀上,一掌将他推得后退几步。
“谁在管闲事。”那个人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挥舞着拳头转过身去,却看到鲁本·罗德铁塔般站在他面前。鲁本还一把抓过赌台上的棍子举起来。
鲁本说:“这个人不玩了。所以,我建议你还是让他收起筹码走人吧,免得我用这根棍子把你那个肥屁股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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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如石 第三十二章
后来,鲁本和米尔顿到一个酒吧里喝酒。 鲁本把米尔顿臭骂了一顿:“该死的,先是二十一点,现在又玩掷骰子。米尔顿,我告诉过你要和那些赌鬼混到一起,而不是让你鹤立鸡群。你一下子成了赌场鲨鱼,这让我们的工作难做许多。”
米尔顿看上去很顺从的样子:“对不起,鲁本,当然,你说得对。 我可能是太兴奋了。不会再发生了。”
“而且,我看你怎样才能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去兑换现金?在赌场赢大钱时,你必须填写纳税单,必须把你的姓名、地址和社保号码都填上去。你想让巴格尔得到那些信息?”
“鲁本,我了解过这些要求。我用假身份证。他们不会看出区别的。”
“万一他们和某个数据库联了网,能核实到你的身份证呢?”
“我的身份证上显示我是英国公民,美国政府没权利向我收税。而且,我很怀疑赌场的电脑会和英国的任何数据库联网。”
鲁本的火气这才完全平息下来,向米尔顿转告了从安吉那里获悉的信息。
“这么说来,如果我们能把那些罪名定在巴格尔身上,苏珊就能自由地回来了。”米尔顿说。
“说来容易做来难啊。巴格尔那样的人知道怎样隐藏自己的犯罪踪迹。”
“嗯,也许我可以开始去找那些踪迹了。”
“怎样找?”
“奥利弗给我们讲过那个安东尼·*的事。巴格尔把他找到了,还差点把他杀了。嗯,他是怎样找到他的行踪的呢?”
“不知道。”
“我知道现在已经晚了,但还是给奥利弗和苏珊打个电话吧。让她把能想到的有关*的任何信息都告诉我们。他当时住在哪里,做过些什么等等。”
鲁本出去打了电话,然后回到朋友身边。
“奥利弗把她叫醒问了她。*当时就住在庞贝对面的酒店里,用的是化名罗比·托马斯,从密歇根来。他身高米,较瘦,黑头发,是个很乖的男孩子。他当时就住在一个能看到巴格尔办公室的房间里。”
“我想知道的就是这些。”米尔顿站起来。
“你到哪里去?”鲁本问。
“街对面。因为巴格尔可能猜到了*在监视他。如果是这样,他就会去查清楚。我也要去查一查。”
“怎样查?”
“我不是白白和苏珊一起混了那么长时间的。你等着吧。”
到街对面去的路上,米尔顿敏捷的头脑已经想出了所有行动细节。
到了酒店总台时,他说:“我找罗伯特·托马斯先生,别人都叫他罗比。他说住在这个酒店。你能给他房间打个电话吗?”
接待员很快在电脑上查询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我们这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客人。”
米尔顿假装迷惑不解的样子:“这就怪了。他和我儿子一起去的密歇根。我们约好一起吃晚饭的。”
“抱歉,先生。”
“我是不是把日期搞错了?是秘书安排的,但她过去就一贯把事情搞砸。如果爽约,我会感觉很不爽。”
那个接待员又在键盘上敲了几下:“是有个从米歇根来的罗伯特·托马斯先生在这里住过,但那已经是一段时间之前的事了。”
“噢,天啦,我一回家就把秘书给炒了。真奇怪,为什么罗比没给我打电话呢。”
“谁告诉你这些联络信息的?”
米尔顿哼了一声:“我的秘书!那个白痴!日期错了,就算她曾给过他电话号码,可能也给错了。”
那个接待员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嗯,但愿罗比在这里的时候玩得开心。”
接待员看着电脑屏幕:“根据记录,他做了次按摩。因此,就算你没能和他共进晚餐,他至少还是轻松享受了一番。”
米尔顿大声笑起来:“天啦,按摩,我好多年没享受过按摩了。”
“我们这里的按摩服务很不错。”
“必须是这里的住店客人才能消费这种服务吗?”
“哦,不用。如果你想按摩,我马上就可以给你预订。”
“这样吧,请给我约罗比那个按摩师。我们可以聊聊罗比。他是个很特别的人,相信按摩师还记得他。”
接待员笑着说:“先生,你说得对。我打电话问问。”
接待员拨通康乐中心的电话,说了几分钟,脸色阴沉下来:“哦,对了,我没想到是她。好吧,我回头再打给你。”他挂断电话,转头看着米尔顿。
“恐怕你不能预约同一位按摩师了。”
“啊?她不在这里了?”
“不是的。”接待员压低声音说:“她,嗯,她死了。”
“哦,天啦。是事故?”
“我真的不能说,先生。”
“我完全理解。真糟糕。她还年轻吧?”
“年轻。而且辛迪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哎呀,真可怕。”
“你还想约别的按摩师吗?现在其实正好有一位闲着。”
“当然,当然,我一定会约。你说她叫辛迪,是吗?”
“对,辛迪·约翰逊。”
“我必须告诉罗比。”
一小时之后,米尔顿已经享受完力度很大、舒畅筋骨的按摩服务,按摩师是一个非常热情的女人,叫海伦。但是,当他假装随意地提到辛迪的死时,海伦立即变得不那么健谈了。
“很可怕。头天还在这里,第二天就发生了那样的事。”
“听说是事故。”米尔顿身上裹着一件长袍坐在那里,小口喝着矿泉水。
海伦哼了一声:“事故?”
“你不相信?”
“我不想多嘴。其实与我无关。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她那可怜的妈妈却被彻底击垮了。”
“她妈妈?可怜的女人!她还得亲自到城里来确认死者身份吗?”
“什么?不,德洛丽丝就住在这里,在庞贝赌场一个掷骰子的赌台上服务。”
“哦,真巧,我刚才还在那边玩。”
“这个世界真小。”海伦说。
“可怜的约翰逊夫人。”米尔顿说:“像这样失去女儿。”
“我知道。她重新嫁人了,现在是拉德纳夫人。辛迪喜欢她继父。至少她是这样说的。”
米尔顿喝完矿泉水:“嗯,谢谢你的按摩,真是棒极了。我感觉自己焕然一新。”
“先生,欢迎你随时再次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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