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她无冤无仇的。”安福贵想起柳清菡那张俏脸就有点不大舍得,起了一点怜惜之情:“关押几日就好,何必置她于死地。”
安小琳哪里看不出安福贵这是起了淫心,嘴角微微露出嘲讽,暗骂柳清菡真是个狐媚子,真想给安福贵一巴掌,不过暂时还需要他帮忙,因此温柔道:“到时候卫骁翊要是休了她,富贵哥可不就要机会,抱得美人归。”
安福贵一听有这么大的福利,顿时什么后顾之忧都没有了,眼中闪过淫邪之色,猥琐舔了舔嘴唇。
“还是小琳,你聪明。”安福贵恭维安小琳。安小琳暗哼一声。
等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卫骁翊三人才从墙角走出来。
卫骁翊听见安福贵居然胆敢这么侮辱肖想自己媳妇,早就气的眼眸发红,睚眦欲裂,俊逸的脸庞有一瞬间的扭曲和狰狞,攥紧拳头,真想把这人碎尸万段,眼眸含着冰冷如刀锋的锐气。还是柳清菡怕他忍不住出去揍人,牵住他的手。
“相公,我们先回家。”柳清菡温柔安慰他。
“嫂子,你的那张房契是假的,明天升堂怎么办?”秦风十分担忧,真想拿出自己的官阶压人,只是要是皇上知道他不在塞外,让那群宿敌抓住把柄,对于将军回归可不大妙。
“船到桥头自然直。”柳清菡淡淡道。
三人坐牛车回去。
路上秦风欲言又止,看着很纠结的样子。
“你想问什么?”柳清菡说道。
秦风面转身朝着柳清菡,皱着五大三粗的浓眉,一脸疑惑的问道:“上次的房契明明是真的,除了墨痕很可疑,没有其他的造假痕迹,为什么过了一夜,字全没了?难道是有人偷天换日?”
柳清菡摇摇头:“不可能,我放的隐秘,再说我们都在家,你们的耳力敏锐好,哪里有那么容易调换。”
“那是纸张有问题。”秦风眼眸划过一丝光芒,突然想到。
柳清菡脸上带着赞许之色,看着秦风五大三粗的有勇无谋,脑子倒是挺灵光的:“不是纸张,我猜是用的墨水。”柳清菡想起新的墨痕更是能确定了,他们用的墨水肯定掺了类似于乌贼胆汁的东西。
回来时候,周婶还在他们家等他们,看到他们安好,才放下担心忧虑,说道:“怎么才回来了?到底是出什么事情?”
“是个误会。”
“我就说,凊菡这么乖巧的孩子,怎么肯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周婶舒了口气,拍了拍柳清菡的背:“我还想着,没等到你们就要去找你们,还好你们都没事,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回去做晚饭了。”周婶看三人没事才走了。
晚上柳清菡做了一桌子的菜肴,色香味俱全,不过几乎是碧绿的青菜和一道肉菜,闻起来香喷喷的,看的秦风吞了吞口水,他尤其喜欢吃柳清菡做的野味。
“嫂子,你下次做上次的那个竹鼠肉,兔子肉和糯米鸡吗?”秦风满含着期待看着柳清菡。
“你要是猎来我就给你做。”柳清菡也好说话。
秦风瞬间欣喜如狂诶了一声:“明天……改天我就去猎来。”
“凊菡,你到底打算明天如何?”卫骁翊看柳清菡一脸平静,似乎胸有成竹,他倒是不担心她,柳清菡是他见过最为聪慧别说是女子,便是许多男子也同样及不上。
他只是怕倒是没办法配合柳清菡,因此跟她说清楚。
“是啊,嫂子,你到底有什么想法?先跟我们透个底,也好明个儿配合。”
“先吃了饭,我再告诉你们。这次还真需要你们帮忙。”
秦风扒了一大口饭,疑惑看了眼柳清菡,没有再说话。
三人吃完饭。
“秦风,洗碗去。”卫骁翊吩咐。秦风啊了一声,一脸无措。
“别,千万别动手。”柳清菡阻止秦风的动作:“我还怕你摔了碗,厨房里也需要整理一下。”她可不大相信秦风这货笨手笨脚的会干这样的家务事。
一室照着昏黄光辉的房间内。
卫骁翊和秦风两人一同看向柳清菡,她从桌面拿出一张纸来,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秦风霎时间懂了,原来是要这样诈人。只是他们有这么好骗么?卫骁翊狭长的眼眸在黑夜里熠熠生辉。
衙门大堂
林知县撩起官袍,坐下,两排的衙役敲着长棍,大声整齐喊道“威武——”林知县拍下惊堂木,开始昨天没有审完的案子。
安福贵浑浊的眼睛里透出几分嘲讽,想起刚刚进衙门柳清菡跟他说的话,什么如果他把钱还给她,供出后面是谁指示他,她也就不追究他的的过错。
狗屁,哼哼,分明是没有证据,才故意说那一番话,来套他的话。因此上场有些忐忑的安福贵面上更是从容不迫,一副坦然的受害人冤屈的样子。要不是这奸商骗了她钱,她都要相信他这副人模狗样的样子是受了天的的冤屈。
柳清菡有特别注意,人群那一抹黄色身影,勾勒一抹大大的笑容。好戏刚刚开始。
“柳氏,你说你有证据?何在?”林知县威严的问道。
“大人,可否传人证?我带了里正和柳溪村的村长来,还请大人听他们怎么说。”
安福贵一听这两位德高望重的人来为柳清菡作证,都有些惊讶。柳清菡到底是怎么说服两人来作证的。
里正和村长上来了,依旧是林知县问他们问题,他们一一回答。他们都同样说了确实一起为柳清菡做过公证,他们都是当地的德高望重的人,话语比平常的百姓更分量。
安福贵满头大汗,垂头,抬起袖子擦汗,唇干舌燥想着怎么回答公证的事情,也怪他大意,以为柳清菡不是柳溪村的一个外人怎么可能请的动两位。
“安福贵,你有什么解释?”林知县叫来好几声安福贵,对方没有回应,拿起惊堂木敲下,差点把安福贵的魂惊走。柳清菡冷眼旁观安福哆哆嗦嗦一颤。
“回禀大人,一开始确实找来两位来公证,不过两人一走,柳氏后面又反悔了,直要把她的钱还回去,大人,我是没法子呀,她一个妇道人家,撒泼,胡搅蛮缠的,我一个大男人怎么招架得住。”安福贵满口瞎话。他也稍微镇定下来,只要他咬定没有再给她房契,柳清菡就不能证明自己清白。
他这样笃定想着,却不知道柳清菡看他就跟猫戏老鼠一般。
林知县轻皱眉头,看两人场面胶着的状态不甚满意,不会又要来一场再审?
“柳氏你可还有证据?”
“自然有。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当着大家面问一句,你说的这样信誓旦旦,如果我能证明你说的全是谎话,那酒楼和你坑我的五百两银子应该都归我了吧?”柳清菡盯着安福贵。
“你这妇人说甚浑话,哼,痴心妄想。还请大人明察秋毫。”安福贵拱手,打哈哈,不接话。柳清菡不急。
“怎么你是在心虚?所以不敢当着大家的面说?”柳清菡激他,安福贵心下咯噔一下,听柳清菡说的这般笃定,似乎很有把握,暗中用眼角瞥向柳清菡,她面上镇定,手——哆嗦的不成样子。
她原来是诈他,根本就没有证据,安福贵登时抬起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不动神色拂过自己额上的汗,极为坦荡看向柳清菡,甩了甩袖子:“我当然敢当着大家的面说,好,柳氏,你若有证据证明我坑你五百两银子,我就把酒楼一分不要送你。”
安福贵冷哼一声,质问:“你倒是拿证据出来呀?”
柳清菡从袖子里拿出好几张折叠的纸,漫不经心走进他,纸张从他面前滑过,一边缓慢打开。
安福贵眼眸瞪大惊慌看着背面透出来的墨渍。下意识惊慌失措看向后面的人群。黄衣女子摇摇头,这笨蛋!这肯定是她们诈他的手段,哪里可能是真的。安福贵本来也是觉得是诈他,结果柳清菡直接让人呈上去。
心里不断打鼓,安慰自己,肯定是假的!
结果那张房契呈上去,林知县气恼拍了惊堂木威吓道:“安福贵,证据确凿,你还不认罪?”一句话落音,安福贵不可置信瞪大浑浊的眼睛,脑中一片空白,吓得瘫坐在地上。
“来人,把这个骗子,安福贵打入牢房,收押。”
这一句怒喝,立马把他从空白中拉回神,他惊慌失措趴在地上:“大人,大人,小人不是有意这么做的,全,全都是有人指示。”他朝后面望去,黄衣女子已经不见了。柳清菡早就注意到安小琳看见不对遁走。
林知县才懒得搭理他喊话,叫官差来收押,把地契还给柳清菡。之后自然把坑柳清菡的五百两银子全数归还。
回去的路上,柳清菡又去成衣店买了好几套的衣服,秋天保暖的,冬天的棉衣,还有夏天的短打劲装,给两人购置了几乎一年四季的衣服。
又去买了好些日用品,卫骁翊看了看柳清菡乌黑如鸦鬓的头发,梳着光溜溜的发髻,却没有一根发钗首饰。经过一个摊上,一眼就看见一根嵌着圆润洁白大颗珍珠的发簪,偷偷买了付钱,其他的也就一对扇着流光溢彩的蝴蝶的发钗还算过得去,也买了。
秦风在卫骁翊一旁自然看见了,也当没有看见。
回到柳溪村。秦风百思不得其解:“嫂子,你不是说那墨水有问题?”难道之前安福贵给的是真的没有动手脚的房契?俩立马又推翻自己的念头,怎么可能不懂手脚,他越想越乱。一开始还有点猜测,现在他则混乱了。
“很简单,因为他掏出房契,我看了好几遍,那个画面全在我脑子里。”柳清菡笑着说道,她有超强的定格式画面记忆。因为慎重,她前后翻了好几遍,再加上她模仿安福贵的字迹,一一还原,最后她让秦风偷偷潜进安福贵家偷他的画押指纹,所以其实呈上去的房契是以假乱真的赝品。
她说完也不搭理呆愣在原地的秦风。
秦风显然不敢置信,凶恶的脸庞陷入震撼的情绪,柳清菡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吗?跟她相处这些天,每一次她做出的事情都是这般出人意料,别说是普通的农家女,就是那些大家闺秀也没有聪慧成这样的。
晚上坐在床榻上,柳清菡一针一针缝补衣服,不时停下看效果,看着自己经过周婶和齐香的调教,针线女红方面虽然不敢说如何好,比起现代连自己衣服裤子缝都是歪歪扭扭的技术,进步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她还以为自己会走女强人的精英路线,哪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这么贤惠的一天。
门吱呀一声推开,柳清菡没有抬头。
卫骁翊高大健硕的身影站在柳清菡面前,长长的影子完全覆盖了娇小玲珑的柳清菡。卫骁翊一时被柳清菡轻垂臻首的娴静样子看的入迷。
“你快站开,挡我的光线?”柳清菡看卫骁翊半天不动杵在那里,嫌弃道。
卫骁翊嘴角微微翘起,跟柳清菡贴的很近,坐在一处,抓住她的手腕。
“你怎么了?没看见我在做衣服?一边去。”
“凊菡,你真的好美。”卫骁翊轻轻呢喃。
柳清菡被这肉麻的话,吓得,失手刺了手指,啊了一声。手指冒出血来。卫骁翊迅速抓起那根玉指,啊呜一口吸吮。柳清菡腾地脸上飞上云霞似的红彤彤的,盈盈眼眸闪烁,显然是害羞不成样子。
“你,你干什么?”柳清菡想要拔出来,卫骁翊定定看着她,时不时吸的她的手指啧啧有声,让柳清菡看着害羞。
好不容易拔出自己的手指。
“我有礼物送给你。”卫骁翊一边说,一边从胸口掏出一块布巾,摊开来露出三根发钗来。
柳清菡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钳住洁白珍珠的发簪和两个一对的蝴蝶发簪,看着倒是蛮精致的。
“你看看,喜欢吗?”
“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给你戴上。”卫骁翊捻起白色珍珠簪子,斜插在柳清菡如鸦鬓的发髻里,端详的看了看,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真是美煞人也。”
推着柳清菡到梳妆台前,不是铜镜,是柳清涵自己做的光滑的镜子,能清楚照出人的模样。
柳清菡也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看不出来卫骁翊一个大男人的,挑发簪倒是蛮有品味的,越看越好看,柳清菡仔细看了看,有点像是林黛玉的那枚簪子。
那时候她看红楼梦,不爱任何人的凤钗只喜欢极了林黛玉的这枚珍珠簪子。
卫骁翊又给她斜插上蝴蝶簪子,不同于珍珠簪子显得纯情可人,也是娇俏迷人的很,不规则的左边一只,右边一只,还看到一颤一颤的蝴蝶翼流淌的金光。
“我就知道我家娘子戴上,美得就是天上月娥都不能比拟。”卫骁翊弯腰伏在柳清菡肩膀上。虽说不是画眉,倒是跟画眉之乐有异曲同工之妙。
自不说,之后卫骁翊越发喜欢给自己媳妇打扮,就连有时候柳清菡戴得簪子大多数是他挑的。
柳清菡手上一直打磨的望远镜片快做好了,她大多数是私底下赶工,就是想在卫骁翊生辰那天做好,给他一个惊喜。
倒是另一有一件事。柳清菡差点抛掷脑后,要不是玲珑珍糕阁的李掌柜来柳溪村找她。她估计还真想不起来,也就是关于之前李掌柜的大赛。
“首先有一轮的选拔赛,才有后面糕点的大赛,比赛规矩主要是做两道糕点,一道题目是随意抓阄,抽到哪个做哪样,一道则是做自己最得意的糕点。而后由参加担任比赛的有身份的大人物点评。”李掌柜道:“也就是在花朝节那天,这个月的月底,还不知道柳大师打算拿哪一道作为压轴?”
“暂时还没有想好。”
李掌柜吸了口气,才郑重说道:“不是我想要催柳大师,我也知道柳大师的能耐,只是这次的比赛关乎到玲珑珍糕阁的名声问题,还希望接下来,柳大师能够慎重。”
交代完人就走了。他走了倒是轻松,柳清菡懒懒的趴在桌面,有点懒得工作了。也是这阵子的事情太多了。
自从她有了酒楼,要开始筹备,更是脑细胞都不知道死了几亿个。
柳清菡只想在家及早把望远镜片弄好,这烦人的李掌柜天天来她家拜访,总之话题都是糕点大赛,因为有一轮选拔赛,是自由报名,因此人数没有很大的限制,每家店铺能派出三四个代表参赛人员,就是为了免得选拔比赛一轮就被淘汰。
玲珑珍糕阁自然也是有三四个人选,包括柳清涵在内。其他都是玲珑珍糕阁的老师傅。
“你要我跟他们一起切磋?”柳清菡显然不是很感兴趣。
“若是柳大师答应,以后我们的分红五五分。”李掌柜一咬牙。柳清菡想了想也没啥损失只好答应了。李掌柜说只需要每日上午来一趟就好了。
翌日清晨,秦风跟着柳清菡出门了。
走进玲珑珍糕阁,已经有好几个师傅在那里,一看到柳清菡进门,交谈热络的各位师傅就不说话了。只拿眼角瞥柳清菡。
柳清菡虽然在玲珑珍糕阁做了好几个月的糕点,但是一次也没有跟这些师傅碰头过,因此一个也不认识也很正常。
“柳大师你可来了。”李掌柜撩起的帘子就看见柳清菡来了,高兴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林师傅,李师傅,蒋师傅。”又对那三位师傅介绍柳清菡。褒奖之意十分浓重。
“幸会,幸会。”大家互相认识打招呼。
“幸会。”
柳清菡跟着三位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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