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并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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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并蒂-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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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只移动了半步,柳意潇发作地越发厉害了,接连打了十几个喷嚏。
柳意潇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已经泛出几许苍白,粗着嗓子道:“姑娘,你别过来了,我……”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响亮的喷嚏声。他再也忍耐不住,捂了鼻子忙忙退去。柳意潇的大动作惊飞了溪水边无数鸥鹭。
泛着清波的碧水之上,两个少女各有所思地望着柳意潇离去的身影。不同的是,一个少女则跺着脚气恼,她莫非是母夜叉么,柳意潇瞧见她比鬼还跑得快!另一个少女则是一脸疑虑,这柳意潇是怎么了,瞧见漂亮姑娘也不至于这个反应啊。
他这样的反应,反倒好似过敏,对过敏!她细细一闻,空气中果然弥漫着一股清幽幽、若有似无的香气,那香气的源头,便是刚刚过来的那个女子。只是这香气似荷香又带着几丝甜腻,不至于太过清寡,这究竟是甚花香?
那少女气得小脸通红,跺着脚愤愤往前走去,踩得地上的野花小草纷纷直不起腰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叫你讨厌我,叫你避开我,叫你不喜欢我,哼……”
见那少女已走得几米开外,杜流芳赶紧迎了上去,一脸称羡,“这位小姐,不知你身上用了甚香,怪香的。”
那少女见杜流芳追了上来,一想着刚才她与柳意潇两人在这溪水畔旁若无人的调笑,心中越发愤然,双目圆睁,瞪着杜流芳,“就不告诉你!”
该不会是将自己当做情敌了吧?杜流芳讶然失笑,“柳意潇是我表哥,你就放心吧。”
少女闻言,忽的眼前一亮,一双圆眼笑开,弯成月牙形状,一脸讨好模样,她一张俏生生的脸上泛起了淡粉色的笑容,与刚才那副瘪嘴巴气愤跺脚的模样迥然不同。“这位姐姐,真的么?”话虽这样问着,但神情之中早已相信了杜流芳所说之言。立马对杜流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起来:“我这用的是并蒂莲的香粉,较之清荷多一丝绵腻,多一丝甜味,是不是很好闻啊?只是这并蒂莲本就少,香粉难得,一盒就要卖到上百两呢。不过,你要是需要的话,我给你送一盒。”
竟是如此,这花香原来是并蒂莲。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别人的东西哪儿是那么好拿的?“不必了,我也只是觉着好闻,多问问而已。”想不到柳意潇竟然会对这花粉过敏,真是好笑。
见杜流芳不肯收,那少女也不恼。一张俊脸羞红,娇滴滴道:“姐姐,妹妹是连府大房的二丫头。姐姐到了柳公子跟前,还望姐姐能替妹妹美言几句啊。妹妹叫连翘。”
杜流芳点头哈腰一阵,“一定一定。”心中暗道,这柳意潇果然有几分魅力,连这样娇滴滴可人的小美女都对他锲而不舍。
接近黄昏之时,这场文人墨客聚集的盛会总算是到了尾声。杜流芳歪着脑袋坐在车厢内,双手一环,突然之间摸着个硬邦邦的东西,便是今日从有间管事那里得来的银子。她的脸上浮起一抹满足的笑容,等打发陈妈去买两个机灵又会些功夫的丫头,她也不至于受制于人。
杜云溪瞧见杜流芳一张笑脸,恨恨瞪了她一眼,不过很快,她就轻轻笑了起来。你就得意吧,等过了今晚,看你怎么得意地起来!还未出阁就跟男子鬼混,就算到时候没搅出什么事儿来,她也会名誉扫地。杜流芳,不要怪我狠辣,只怪你……太不安分!杜云溪想到此处,不再理会杜流芳那张欠扁的脸,自顾自挨着轿门眯起眼来。今日劳累了一天,也着实累了。
杜流芳忽然觉得有甚苗头不对,余光一扫,分明瞧见杜云溪望着她在傻笑着。她虽笑着,眼里却是一片冰冷,更有一抹心机染在她的丹凤眼眸之中。这个杜云溪,在打什么坏主意?看来最近,她得提防点儿。
一回到烟霞阁,杜流芳就直径往寝屋而去,进了内屋,除却鞋袜,好不形象地直接趴在软绵绵的床榻上。她跟只狗似的喘着粗气,喘了好一会儿,才觉得稍稍好了些。
陈妈本是在外屋做绣工,见小姐累成这个模样,想起灶上温着的绿豆汤,忙唤了人将其端来,自己接手端了进去。
本来收拾地整整齐齐的床榻这会儿显得有些凌乱,那本该由银钩勾起的云帐胡乱地散落下来,隐约之中只见得一个人影躺在榻上。陈妈走了过去,却见踏板上的绣花鞋东一只西一只,活像被人丢弃了似的。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伸手撩开云帐。这一瞧,她的目光挤在了一起,变得有些呆滞。
眼前的女子随意地趴在床榻之上,双臂双脚伸展,摆出了一个“大”字来。榻上女子偏着头,正深一下浅一下地呼吸着,双眸紧闭,丰润的双唇微微张着,露出几分平日里见不到的娇憨来。陈妈半响之后,才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些天来小姐做事虽然果断决绝,但终究还是小孩子心性。她将绿豆汤搁到一旁的矮几上,欲上展了锦被与她盖上,此时,那本该合上的双眸却突然睁开,唬得陈妈手下一抖,忍不住将手缩了回来。“小姐这么快就醒了,本还想给你添上被子的。刚才在流觞曲水会上,有没有闹出什么乱子?”小姐这副惺忪模样,怕是刚才在那流觞曲水会上已是累极。
见着来人是陈妈,杜流芳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拿手揉了揉睡眼,又眨了眨眼,这才恢复了一点儿神志。“无。”她冲陈妈眨了眨眼,示意让她安心。此时她已想起一件事来。一边接过陈妈递来的绿豆汤,一边说着:“陈妈,明日便出府带两个机灵点儿的丫头回来吧。”
杜流芳这般淡然的语气,落在陈妈耳里却是一个喜讯,她不由得瞠大一双眼睛,满是诧异地说着:“银子筹到了?”前几日,小姐就跟她说了添置丫鬟的事情。大夫人派给小姐的这些丫头瞧起来虽然都是伶俐聪慧,但却空有一副好皮囊。做起事来敷衍塞责,根本指望不上。这些日子里来,大夫人对小姐越发刁难,是得找几个贴心点儿的又会些拳脚功夫的人放在小姐身边。只是现下烟霞阁月例减了一半,根本没有银子使。莫非这短短几日,小姐就已经筹到银子了?
“这个您莫管,”杜流芳撤回一只手,往怀中一掏,摸出一只粉色钱袋来。“给,这些应该够了吧。”
陈妈忙得接受过来,看着里面几锭亮堂银白的银子,眼皮猛地一跳,粗粗数了数,竟然有四十余两。陈妈忙得合上钱袋,满脸疑虑,“小姐,这钱是哪儿来的?”这可是真金实银啊,小姐一个小女娃,哪儿来的钱,不会是进大夫人房里顺来的吧?
看着陈妈一脸惶恐担忧的神色,杜流芳清越笑出了声,“自然是从正常渠道得来的,该不会是怀疑小姐我坑蒙拐骗吧?”
陈妈老眼瞪得老大,“没……当然没有!”她矢口否认。小姐这样轻松镇定的神色,想来并不如自己所想,这会儿她终于安下心来,揣了银子于怀中,又忙得收拾杯碗退了下去。她的步子显得有些凌乱,一如她此时的心境。
小姐能将这么多银子交给她,那是对她的一种信任和依赖。自夫人亡故,小姐一直缺乏母亲的呵护关爱,又有旁人的教唆撺掇,小姐养成了一副自大残暴的性子。对她这个老婆子也常常颐指气使,甚时跟她如此贴心过?只是如今,小姐真的变了,变得懂得体恤别人尊重别人了。夫人如是知晓恐怕在天之灵,也会安息吧。

第六十章痛打淫贼

黄昏时分,团云环抱的苍穹边横亘着炫丽夺目的晚霞。
此时,杜流芳用了晚饭,正准备让五月准备笔墨纸砚。这时,五月却在帘外问着:“小姐,四小姐的丫鬟小梅前来。说是四小姐在梨亭备好一桌糕点,欲请小姐过去品尝。”
杜流芳歪着脑袋,懒懒答道:“就跟她说,我收拾片刻,这就过去。”这时,她已经支起身来。一双深若幽井的眼露出一抹淡淡的疑虑来,自那次在廊外遇着杜美菱,如今已是好些日子不见。她若是想着感激,又怎会在这会儿才来邀她前去?此时,五月已经进了屋来,替杜流芳重新梳了一个髻,又从柜子了取出一件淡裳与杜流芳换上,一切收拾妥当,扶了杜流芳起身,准备随那婢子前去。这时,却忽的听见小姐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带上鸳鸯吧。”
鸳鸯?五月打了个激灵,想了一想,不正是那日大夫人赐给小姐的丫鬟?“是,小姐。”小姐一将鸳鸯领进屋,便打发她去做又脏又累的活儿,这内院也有意无意地避她。只是如今小姐算盘里打得什么主意,竟然将鸳鸯带在一路?
五月敛下心思,步履匆匆去寻鸳鸯。主子的心思想来由不得做奴婢的去猜。她也只是这样随意一想,小姐如何吩咐,她便如何去做了。
眼前的这个尖脸女子一脸的恭顺谦和,笑容浅浅,令人不觉太多谄媚又断不至于冷淡。果然是大夫人那边的人,从这副人畜无害的表情之中,看不出一点儿的不妥。唯有眼底眉梢那一抹浅淡的笑意,泄露了此人藏于心底的心机。
到了一处凉亭,领路的小梅停下脚步来,向杜流芳告道;“三小姐,梨亭就在前面了,小姐自己过去便成,奴婢就领到这里了。”
杜流芳若有似无点了下头,却没有说话。那小梅便起了身,自顾自朝来路行去,很快,她便消失在暮色苍茫中。杜流芳瞧了瞧天色,怕是很快就要黑将下来。
瞥了眼站在身侧的鸳鸯,杜流芳粉唇清启:“鸳鸯,你来我烟霞阁这些日子,可还习惯?”
被点到的鸳鸯诚惶诚恐从杜流芳身侧闪到她跟前来,立马跪了下去,“还习惯……”
不知三小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一向心思多的鸳鸯忍不住揣度着。在烟霞阁的这些日子,她干得是最下等的活,睡着最下等的床。本来一双葱根玉手被磨成了茧,精致的衣裳换做了粗布麻衣。还有那些丫鬟们平日里的冷嘲热讽、暗中使坏,她怎么会习惯呢?这些日子,她被拒绝于内屋之外,没有只言片语可以带给大夫人。如若长此以往,大夫人定会舍弃她这步棋,只怕她到时候比现在过得还要艰难。
“昔日你是母亲院子里的大丫鬟,是她心腹之人;如今却到我烟霞阁做个最末等的丫鬟,这滋味不好受吧?”那鸳鸯嘴上虽这样说着,眼底一抹精光却是遮掩不住。鸳鸯哪是这般安分守己的人物,否则也不会在继母跟前得宠!
鸳鸯哪里晓得杜流芳竟然还会刨根究底,一时之间,竟有些无言以对。“奴婢……既然大夫人将鸳鸯赐给了小姐,鸳鸯日后便是小姐的人了,不敢多生别念。”
“五月,”杜流芳唤了一声,“昨日午时,鸳鸯在哪儿?”
鸳鸯暗自一惊,她以为她做得极其隐蔽,没想到这贼精的小姐竟然会知晓的这么清楚。
五月这几日跟在杜流芳身边,亦见过不少场面。只见她从善如流地答道:“回小姐的话,昨日午时鸳鸯偷偷摸摸出了院子。”
“哦,”杜流芳饶有趣味地说道:“那她去干什么,见了什么人?”
五月照旧回答:“见了大夫人身边的张妈。”
“是么?”杜流芳淡淡地应着,“鸳鸯,这就是你说的再不敢多生别念了?如今你这般游走在两院之间,究竟是何意思?”
杜流芳的声音虽然是淡淡的,但是在这暮色四色周遭静得没有半点声音的地方却显得有几分可怖。鸳鸯只觉得自己的舌头和牙齿都快要打架了,“小姐……奴婢,奴婢只是碰见遇见张妈……”鸳鸯低下头,掩下脸上的慌乱神情,找了一个由头。
“哦,”杜流芳双眸睁大了些,“那三日前的黄昏时分,你又在何处?”
鸳鸯此时顿时了然三小姐是捉住了她的把柄,才敢将她带至身边问话。“奴婢……奴婢……”她情急地唤了半天,却找不出一句合理的解释。这样精明的小姐,鸳鸯忽然觉得自己在她面前耍把戏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你不说本小姐也知道。不过,你说如今我将你交给父亲,你会如何?”杜流芳抬了眼紧紧锁住了鸳鸯的眸子,低低问着,在这夜幕四合之处,那可以压低的声音好似一缕风迎面扑过。
鸳鸯不知杜流芳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是瞧着杜流芳那一双沉静好似泛不起半点波澜的眼,她就有些后怕。特别是在暮色之中,那双眼越发黑亮幽深,更令她瞧着有些发寒。“奴婢……奴婢不知道小姐是何意思。我跟张妈屡次相见,不过是因为张妈是奴婢老乡,拖她有事罢了。”
见着鸳鸯巧言令辩,杜流芳也不恼,反而一笑,“是么,如若如此,你又担心甚?”见鸳鸯一脸惊惧,杜流芳不以为意,出言继续道:“父亲如此宠我,又有烟霞阁丫鬟作证,你以为你逃得了?你也知道大夫人,到时候她只会把你推出去。你呆在大夫人身边时日也不短,她惯用的把戏,只怕你是熟稔于心吧?”
经杜流芳这样一说,鸳鸯再也淡然不了,她对着杜流芳猛地磕了两个头,一脸惶恐,“小姐,求您救救奴婢,小姐日后就算是让小姐上刀山下火海,鸳鸯也在所不辞。”是啊,她如今本就处于危险边沿。三小姐是决计不会再这样的情况下重用自己,而大夫人那边,若她迟迟递不过去对她有价值的话,大夫人迟早会舍弃她这颗棋子的。到时候自己出了甚问题,大夫人岂会救她?
与其如此,还不如倒戈,或许还能为自己谋个前程。昨日去见张妈,张妈已经对她下了最后通牒,如若还抓不到杜流芳什么把柄,她就别在这杜府呆下去了。瞧这形式,杜流芳是不会让她逮到把柄的,相反,如若自己不慎,恐怕命都得搭上。她何苦为了一个将她根本不放在心上的主子卖命呢?
见跪着的女子一脸惊恐,杜流芳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这个鸳鸯倒算是个聪明的人物,不至于向先前的那些人,意味的愚忠。
“起来吧。不用我提醒,待会儿知道怎么做了吧?”杜流芳见已经说服了鸳鸯,一脸无惧朝前行去。
鸳鸯见杜流芳终于软下话语,这才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头冒起的冷汗。掀衣起来,毕恭毕敬道:“良禽择木而栖,鸳鸯晓得。”
主仆三人到达梨亭之时,已经是四周俱黑了。周遭静谧一片,只有晚风吹拂树梢叶间发出地莎莎声响。此处多种梨花,这个时节正是梨花开放的时日,借着清幽的月光,只见梨亭四周皆是白的跟雪一般的颜色。稍稍一呼吸,便能轻易地闻见散在空气里面淡淡的梨花香味。
此时,隐在夜色下的一处梨花树下,有两个暗影在搡着。借着月色,许世荣很容易就瞧见那厢主仆三人中当心站着的那个清新淡然犹如一朵幽兰悄然绽放的女子。她的双眸黑亮,那张色若梨花的脸在月色的映衬下更显得动人。许世荣猛地咽了咽口水,一颗色心汹涌起来,他再也按捺不住,从杜流芳身后直直扑了过去,想要将那个风姿绰绰的女子抱个满怀。
谁知等他快要接近那女子的时候,杜流芳忽的身子一斜,动作极其轻快地避开了他的拥抱。许世荣双眸猛地一抖,因为这女子一避开,他即将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还没等他想完,只听“砰”地一声,他整个人已经栽倒在地。坚硬如铁的地面磕得他的鼻子脸痛得要命,他本就养尊处优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伤,当即杀猪似的惨叫起来。
杜流芳则无视他的惨叫,冷眼一睥,朝身后两人婢子唤道:“楞着作甚,这等等徒浪子,还不动手打!”
额,剩下的两个人面面相觑,真的要揍人啊!冷汗还未滴下,又听杜流芳冷着声音,“还发愣啊,打!”
闻言,两个人终于回过神来,小姐如何吩咐她们便如何做了。况且这人一上来就想抱着小姐,决计不是甚好人,没准儿还是采花贼。思及此,两个人皆不再犹豫,你一拳我一脚像揍猪一样狠狠地踢打的。每每出击,招招得中那淫贼的重要部位。
别看这两人虽然都是弱质女流,但是两人都做过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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