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八点见:)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何婧明抹了一把脸; 把面上的泪水糊干净; 抖着手指把衣服捡起来穿好; 不过被扔在地上的衣服不仅湿的而且被人撕破了许多。
很快顾淮安把那六个人扎成堆死死困了起来; 何婧明现在功夫猜想他的身手为什么会这么好,她自己调节了情绪下; 才慢慢镇定下来。
顾淮安略微垂下眼眸; 视线没有落在她身上; 伸手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走过去; 给何婧明穿上,拢好。
摸了摸她湿淋淋的头发,温声道:“自己能走吗?”
何婧明咬着牙,“能!”心中的后怕和恨意此刻像涨潮一样一点一点蔓延; 推进,继而席卷到整个胸腔。
好好好; 真是好样的;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顾淮安比她更不好受,他怎么也想不到,不过是回来一趟,竟会遇见这样的事,本来是为了清明祭祖提前两天回来,又忍不住还是准备过来看望何婧明,他到的她家的时候,景秋说她还没回来; 这个点可能在路上,顾淮安见雨势渐大便出来寻她,谁知就让人看见这让人愤怒的一幕,救下何婧明后,顾淮安心里同样产生一股后怕的情绪。
如果他没有即使遇见,那婧明是不是就被欺负了?怎么会这样!
他喉咙哽了一下,小心扶着何婧明,道:“先回家。”
何婧明嗓音有些哑,面无表情盯着那被六个被打晕了捆起来的人。
顾淮安看懂了她的意思,说道:“别担心,我不会就放过他们的,你淋了雨先回去洗澡换衣服,别生病了,这事我来处理。”
何婧明收回目光,卸了强撑着的力量,靠着顾淮安,挨着他,小声又清晰地说了句:“别送官……我自己来。”
顾淮安一顿,然后立马说:“好。”我会让你自己处理。
……
这里其实离何婧明家很近,只要往上走过一个长长的台阶就行。何婧明今天也是没有防备才差点遭罪。
顾淮安扶着她走回去,另一手还撑着伞。
回了家,景秋一边哭一边准备热水给她洗澡换衣服。
在何婧明洗澡的功夫,顾淮安出去了一趟,把那几个人找个地方处理好。
何婧明有一边脸颊是肿的,嘴角还流了血,景秋哭红了一双眼睛,一边小心翼翼地帮自家小姐上药,弄好了以后,何婧明让景秋出去了。
她就靠在床上的靠枕上,披着半干的长发,乌目沉沉,顾淮安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何婧明摇摇头,她面色早已平静下来。
“你先坐下,我有话跟你说。”何婧明平铺直叙。
顾淮安却感觉到了她的凝重,沉了沉眉,“你说。”
“今天这事,不是意外,是人为。”何婧明说的一点没有犹豫。
“你知道是谁指使的吗,不你不知道,我知道,那人跟你顾家还有些牵连,她叫——顾玲玉。”
顾淮安眼睛漱然睁大了,看着何婧明。
何婧明知道了。
“你也知道对不对?好,那我就不废话了……这个人我是必要要对付的,你靠近些,我跟你说些事。”
顾淮安沉默着,走过来,坐到了她的床边。
何婧明开始一字一顿道:“顾家这个养女不简单,她杀了人。”
“别不信,还不止一个喔。”何婧明一扯嘴角,“你回来了正好,正需要你帮忙了,呵呵。”
“你说。”他还是这两个字。
“你家的那间金凤银楼里有一个老员工,名字叫做孙大,现在事银楼里的特级手工师傅,但二十多年前,他还只是一个最不起眼的普通技工,他为什么会突然崛起?当然有原因,他伙同顾玲玉一起害死了当时银楼里一位老师傅,偷盗了人家的手札,秘方,自然而然就起来了,取而代之。”
顾淮安拧紧了眉毛,“婧明,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何婧明低低一笑,“自然是……我说是孙大自己交代的你信不信?”
显然顾淮安不信,他的眼神里写着。
“当然不是人家主动说出来的,我严刑逼供了啊。”何婧明嘲弄一笑,“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巧合,甚至你也可以相信有些事情是有天理报应。孙大有一个孙子,患了难缠的重病,一直治不好,他听一位医生说国外一款新型药物能治疗这个,但遗憾的是他根本没有任何渠道弄到这种药,于是他就去了修道院请求伊萨修女帮忙,江都这块的人都知道,伊萨修女最是仁慈善良,能答应帮这个忙也不一定是吧?但是,恰好我在当时也在修道院啊……”
“还有一个你要不要听?你不是原本应该有一个亲姑姑吗,她不是意外死了吗,孙大向我透露,这其中可能也有顾玲玉的手笔,他们两狼狈为奸这么多年,你觉得这话的可信度有几分?本来我是准备慢慢探查,再看真假的,但没想到,那位顾玲玉倒是先出手了。”
“是,我小时候隐约听母亲提起过,不过竟不知里面有如此多的波折。”顾淮安时而叹气时而皱眉。
“如果都是真的,你想我做些什么,能做什么。”
何婧明嗤嗤一声:“能做什么,当然是扳倒顾玲玉那女人,揭开她的假脸,至于怎么做——你附耳过来,我说你听。”
如此这么一交流,两人达成协议。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只能短短的了,我自己也很绝望的。
第30章 第三十章
对于怎么行事; 何婧明心里已经有了大致想法; 吃这么大一个亏; 不连本带利讨回来; 过不去自己心里这一关。
“很简单的,咱们就从孙大下手; 孙大那人多奇怪啊; 早年儿子儿媳都死了; 只剩下一个独苗孙孙,没想到孙子前两年也患了不治之症; 现在他整个心思都放在救治孙子身上了,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行事。”何婧明说。
“而现在,我已经掌握了第一手资料,接下来要做的; 就是让孙大从金凤银楼离职。”
顾淮安听了,思索了几分钟后道:“怕会行不通; 照你这种说法; 他既然要给自己的孙子治病,肯定需要不少钱,又怎么会随便离开银楼。”
“不离开也要让他离开,我们掐着他的命脉呢,他若离开了银楼,那里怎么着都会忙乱一阵时间,到时候我们就趁虚而入。”
…
…
这回何婧明办事效率加快了许多,首先; 孙大这边再次把他弄来修道院秘密商谈,两人达成协议,以帮他拿到他需要的国外药剂为诱饵,威胁加利用,让他从金凤银楼离开,孙大别无选择只能同意。他知道顾玲玉的阴毒性格,怕她不放人,脑子一转想出个主意,咬咬牙狠下心把自己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骨头给齐齐掰断了,然后又制造了一场小事故伤了腿,人被送进了医院。
顾玲玉端着一脸高贵的模样来看他,表情不太好,皱着眉,“伤势怎么样?医生如何说的。”
孙大就等着她这句话呢,一听,立马声泪俱下,嚎啕大哭上了,“废了废了,老板我命苦啊,手骨骨折了,没用了,大夫说就算治好了也不如以前灵活了,怕是以后不能再在替银楼做事了,可怜了我的孙子,我怎么养活他啊。”
他他哭的很是那么回事,但顾玲玉的脸色更黑了一层,质问道:“你说你的手的没用了?废了?”
孙大立马把他包扎得粽子一样的右手抬了起来,让顾玲玉看。
“不争气的东西,偏偏在这个时候!”顾玲玉简直咬坏了一口银牙,有气无处发,只能冷冷问:“你的徒弟带出来了吗?”
孙大想起顾玲玉让他培养的那两个有些天赋的弟子,确实是好胚子,可是当初孙大存了些私心,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所以留了好几手,对那两个根本不上心,不过他却不会愚蠢地在这个女人面前说实话,见识过她的毒辣,他就不得不时时防备着点。
“我看差不多,火候也够了,他们两个天赋好又刻苦,学了这么长日子,早就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老板放心。”
顾玲玉听他这么说,脸色总算好了一些,孙大就趁机说了自己已经是个废人了留在银楼不合适,再加上自己孙子生了病,他就想回去照顾孙儿,顾玲玉没有多想,也是不屑跟个没用的老家伙多做挽留,于是直接道:“你放心养病吧,我明天就让人把你的卖身契拿过来还你自由,你就不用再去银楼一趟了,不过,你必须把那本手札和手册留下。”
孙大早就猜到顾玲玉没那么好心,果然她还是惦记着那东西,脸上神色却没有一丝变化,表情很是尊重恭敬,说道:“那是一定的,等我回家取来就交给老板。”
“嗯。”如此,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顾玲玉才离开,她一走,孙大就在她背后冷冷哼了一声。
一个星期之后,孙大手伤腿伤恢复,顾玲玉把他的卖身契还给了他,作为交换,他只能把顾玲玉指明要的东西给她了。心里却在等着看笑话。
一开始顾玲玉还没发觉,没看出金凤银楼有什么不妥,直到有几个顾客闹上了门,大家才觉着不好了。
“叫你们老板出来,看看这都是什么东西!原想着你们这家是老字号,讲究诚信,真真没想到,竟然也干上了以次充好的勾当,我今儿个要让街坊邻居各位夫人太太小姐都瞧清楚了,你们这家是怎么糊弄顾客的!”说话的是一三十多岁的女人,一脸的精明样,声音尖利,说话难听,不一会儿就吸引了不少客人和门外一些不想干的人来看热闹。
店里的管事一看这阵仗非常的不耐烦,以为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来闹事,心里压根没放在心上,神情隐隐不屑。
他从楼上走下来,恢复了个端正的模样,一边走一边皮笑肉不笑说道:“出什么事了?别围着,都做自己的事儿去,整天就知道偷懒。”
然后才转身,看向那位神情非常愤怒的女人,眯了眯眼睛,脸上挤出一个假笑,“请问这位夫人,是有什么事吗?”
“好一个管事,好大的架子!”女人丝毫不惧怕,手掌使劲往台面上一拍,尖利道:“居然还问我怎么回事,先看看这两样东西再说吧!”说罢她给身后的外套使了个颜色,对方立马呈上锦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两件首饰。
嘴角勾起,讽刺道:“那就劳烦您自个儿好好看看这东西有什么问题吧,昨天才刚从您这金店买走呢!”
管事心里迟疑了一秒,就把那人所说的两件首饰快速拿过来看,心里顿时一咯噔,暗道糟糕,这东西一条断了,一个出现裂痕,断了的那个看不出原因,这有裂痕的这一个,一看就是功夫不到家没有做好。他眼珠子动了动,这会儿这么多人,如果承认无异于是自毁招牌,所以绝对不能承认,不然他这个管事也做到头了。
于是管事便开始装糊涂,面上装作为难的样子,道:“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这可证明不了什么。”他也是老油条了,只否认,没多说,他们银楼出去的金首饰都有一个标识,所以不能直接说这东西不是他们这儿卖出的。
“哟哟哟!听听这说的什么话,真是长见识了,这偌大一个银楼倒和那些泼皮无赖没两样了,卖了劣质的东西给我,转头就不承认了,可真有本事!今天我非要找你们老板理论理论!叫老板出来!”这位吵架的女人一看就是个中好手,中气十足,嗓门大,而且她根本不顺着管事的话往他的套子里钻,她很聪明,就想先挑起舆论,妄图把事闹大好讨个说法。
果然,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人也越来越多。管事的脸色越来越沉,不想惊动老板,只有强忍着怒气,假笑着说:“夫人别动气,是在下不会说话,还请夫人原谅则个,你看要不咱们到内厅去坐着好好谈一谈,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这外面吵吵嚷嚷的,不仅失了颜面,还叫人白白看了笑话,是不?”
他态度压的低,总算叫人好受一些了,女人抬了抬下巴,骄傲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进去吧,看看能给我一个什么说法。”
管事弓着腰,做了个手势,“是是是,夫人里边请……”
大家一看这也没热闹看了,没多大会儿就又安静了下来,又都去做别的事情了,忘得倒是快。
一场小风波还没扬起水波就悄无声息地沉下去了。
原以为只是个小花枪,过了就过了,却没想到,只隔了一天,同样的麻烦就又找上门开了。
这次比第一次更加来势汹汹,一共有三位顾客,没有废话,一来就拿出在这儿买的东西,指控金凤银楼卖假货!
这次一个管事怎么都压不住了,不多久风声就传到了顾玲玉耳朵里。
这事儿,算是彻底闹大了!
金凤银楼对外宣布歇业三天。
顾玲玉召集开会,一干员工统统战战兢兢站在两边,坐在上首的顾玲玉已经半个小时没有说话,周身空气仿佛一点点变得稀薄,工人们下意识摒住呼吸。
突然,“砰”地一声响,一个茶杯向下摔了过来。
“好,好,好得很!”顾玲玉站起身来,指着下面的人,脸色凝成一团墨。
“谁能来给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扯着嘴角,不阴不阳道。
管事立马站出来,小心翼翼地回答:“好像是这批金子出了问题,打造出来的成品金钗金镯等首饰,都出现了问题。”
顾玲玉冷笑:“金子出问题,你骗谁?我看是人出了问题吧!那几样首饰是谁负责的,站出来。”
于是,两个人胆战心惊地站了出来。
是那新进的两位技术工。
这下顾玲玉更加生气了,原本以为这两位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没想到却是个徒有其表,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你们两个!”她用手指一下下指着。
两人吓得连忙跪下求饶,“老板,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之前没出过问题,这种首饰,我们都是按照孙师傅当初教的方法做的啊。”临到头,两人推卸责任比谁都快。
顾玲玉很想一气把这两人废掉,但是银楼现在培养起来的师傅不多,只能先忍了,于是厉声道:“派人去给我请孙大!”
“老、老板,孙大已经离开江都,带着他的孙子去香港治病了。”
“砰!”又一个茶杯摔碎了。
……
银楼里的不太平,对何婧明来说,正中下怀,时机刚刚好,她迅速派人,闹上门去,举着地契大声叫嚣拿回自己的东西,痛斥顾玲玉恶霸的行为,让顾玲玉滚出去。顾玲玉气的发抖,命人将一伙人打了出去。她没有善罢甘休,立马想到让赵琪佑帮忙,等她反过头回去,却发现事情根本不简单了。
何婧明故意让人在明面上闹事,不过是虚晃一枪,实际上已经声东击西,找全了人证物证,等着将送人去警察局。
所以,等顾玲玉回到赵家,她就被守在赵家的一伙警察给逮捕了。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还有没有王法,琪佑,你快跟他们说,让他们放开我啊。”顾玲玉大声尖叫道。
赵琪佑看都没看她,也像是没听见,面无表情,一直捏着手里的一个绳结。
过了几分钟,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传过来:
“王法?你去公堂上跟他们说好了……”
“啊啊啊!放开我!”顾玲玉挣扎,心下有些发抖。
但没用,她还是被一帮人毫不留情地带走了。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顾玲玉还想着保持她矜持高傲的模样; 昂着脑袋抬着下巴蔑视众人; 不过她尖利刻薄的声音出卖了她; “你们在干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 你们没有权利!识相的快些放了我!”
一群警察兵无动于衷,他们又不是吃素的; 甚至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