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那已经不是姓顾的他媳妇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玩弄cp啊,看见评论有小天使问了,这里说一下,男主是顾淮安,别站错队了哈。
☆、第十六章
方才在陈家,景秋不是一直跟在何婧明身边的,这时候回来,眼神就四出扫射对方,生怕在她没有看到的时候小姐又受了什么重大委屈。
“小姐没什么事吧?”景秋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何婧明心中好笑,道:“放心,别人欺负不了我的,你自己看,不是挺好的吗?”
景秋瞅了瞅,确实没发现小姐情绪低落或者有哪里不对劲,这才放下心,没有再多问。反而何婧明自己长了个心眼,把刚才的事好好琢磨了一遍,她和陈溪无冤无仇,对方却好像非常讨厌她,要说没有了理由鬼都不相信。
何婧明没把事太当回事,想着心里有个普就行,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隔天,阿蛮突然一脸神秘地过来见何婧明,显然是有话说。
“有什么事啊,这副模样?”何婧明问,阿蛮虽然长的不好看,却是个实打实的好姑娘,干活干得好,性格又直又蛮,平日里却少有这种表情。
现下竟然一脸兴奋的模样,道,“小姐,发生了一件大事!”
何婧明:“……”什么大事啊你这个高兴?
“快说呀。”景秋跟着干着急。
阿蛮迟钝地扭了扭步子,走近了一点,小声说道:“昨天后院来了一个人,找上了柴大哥,装模作样问我们家里需不需要送菜,有想套话问我们家怎么样怎么样,被拆大哥挡回去了,没想到今天,李嫂出去买菜也被别人搭讪了,那人要给了李嫂五十个银元,让李嫂帮他们在做什么事,李嫂子吓得赶紧跑回来了,小姐,咱们这是碰到你以前说的那种“里应外合”的情况了?!”这还是她们几个刚来的时候,何婧明给他们上的课呢。
何婧明听完了。
噗……
里应外合个屁,你得先有“里应”啊,里应都被你自己说出来了。
“是李嫂子告诉你得?”她记得李嫂子好像不太爱交流,是一个非常沉默寡言的人,也几乎很少出现在自己面前。
“是啊是啊,李嫂子当时忐忑得不得了,她胆子,一回来就告诉我了,让我过来告诉小姐的。”阿蛮没有一点害怕,说这话时眼睛里透出兴奋。
“怎么办小姐,我们要报官吗!”
“傻丫头,什么事都没出你报的哪门子的官,你让人家警察过来抓谁。”何婧明笑着说,阿蛮是自从上次见识了她利用局长的关系把何家的事还有高掌柜那件事解决了之后,就对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崇拜感,何婧明一早就瞧出意思来了,这蠢丫头的一对招子亮的和小狼狗似的。
景秋道:“小姐难道我们不做点什么吗?被人盯上了好危险啊。”
当然有危险,敌人在暗他们在明,怎么能不害怕。
何婧明沉思了一会儿,才淡淡道:“我几乎向来主动得罪什么人,你们认为会有什么人会特地盯着我?”
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底。
景秋想了想,说:“不会是春柳姨娘吧?她记恨小姐把她赶出何家,送到乡下?”
何婧明点了点脑袋赞同:“你大约猜中了一半。”
“那还有一半呢?”阿蛮也好奇。
何婧明自然跟她们分析起来,“杨春柳当然怨恨我巴不得我死,但是这人有一个缺点——蠢,又蠢又没用应该不会想到要找人来对付我,所以,还有一个可能。”
两个丫头同时出口:“什么可能?”
“她的哥哥杨树根,你们记不记得那人逃跑后又回来了,”何婧明陈述,“他被人弄断了腿又想回去何家博同情,但是何澄明当时就把他赶出来了,我猜他之后应该是打听到阳春柳的下落然后去找了她,杨春柳没脑子,这位杨树根倒是会些下作手段,我估计是他出的主意,然后鼓动说服杨春柳请人把我解决了,这样她就能重回何家,不会有人阻挠。”
“这人真真好歹毒的心思!难道他是想,是想……他不怕吗!”□□四个字景秋怎么都说不出口。
“应该是这样没错,除掉我在他们看来应该是最便利的办法,更何况,在外人看来咱家多少有些恒产,对方未必不是冲着这个来的,杀了人还能顺手接手一比意外之财,多划算的买卖。至于你说杨树根他敢杀人?哼,他当然是敢的,你看他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陷害坑害自己的亲姐姐亲自外甥,就能看透这人的豺狼本质了。”
“难道澄明少爷都不管吗?小姐对他那么好。”景秋突然感到非常愤慨,忍不住提起何澄明来,在她看来,何澄明和他们就是一家!
何婧明倒是感慨了一句:“可能就算我真的死了,何澄明也知道他娘和舅是凶手,也不见得会帮我出头,顶多……能哭一哭吧?”何婧明真不敢高看何澄明。
景秋被她说的要哭了,“小姐你可别乱说话,什么死不死的,让那些坏人去死吧。”
“那那那我我们怎么办?也不能报官!”现在阿蛮终于不傻不愣登了。
“怎么办?”何婧明嘴角提起一个笑,说了四个字。
“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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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贤岚这几天日日关注着何婧明家,自然,也让他发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他心里一起疑,再让人暗地观察了几天,果然,是真的有人在监视她。
明贤岚皱着眉头思索,暗道她到底知不知道?
然后又问派去的下人,道:“她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或者有什么特殊的举动?
那人回答何婧明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明贤岚表情更为凝重,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挥挥手让人退下。
他沉吟了一会儿,决定,这事他还是静观其变,不插手为好。
……
接下来,何婧明对家里几个人做了一番安排,该注意的事跟他们提点好了,也让他们别太多担心。
李嫂子每日都要做饭,不可避免要出去买菜,上次碰上那样的事她心里很不安,自然她不会做什么对不起主子的事,她是怕主子会怀疑她,但何婧明知道了事情后却完全没有,反而劝导了她一会儿,让李嫂子感动的不行。
何婧明告诉她:“下次你出去,若那人还来找你,你尽管把钱收着,看她让你做什么事,回来再一一告诉我。阿柴你守着大门的,也一样知道吗?”
两人得了何婧明的准话,心都安稳地落了下来。
事情果然往何婧明预料的方向发展了,过了几天,又有人跟李嫂子这边搭上线,巧言令色再辅以金钱的诱惑,李嫂子佯装作为难的样子,几次推脱后,终于忍不住应下这件事。
对方见李嫂子这幅犹豫不决几次推脱的模样,反而更加放下新开,一点没有怀疑。
而阿柴这边,同样被人塞了钱,言及到时只需要帮他们开开门就行。
如此,敌人的双管齐下,里应外合算是完成了。
他们定下了一个时间,就在某天的夜晚。夜黑风高杀人夜么,干什么都方便,何婧明忍不住嗤笑,她同样是头一次经历这种事。
就是不知道这次玩起来的结果会成什么样子?
既然是何澄明母家惹出来的事,何婧明就完全不手软用何家的人来解决了,她这屋子里的人拢共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也不抵什么用,何婧明也怕到时候会误伤,就给三人通通放假。
“你们几个先出去玩一天,到时候再回来。”
不料几人都摇头不肯,言明怎么能放主意一个人在这里。
“怎么可能我一个人,我又不是不怕死。”何婧明阴阴一笑,“说来,这回,我还要何澄明帮我兜着了,反正也是他家闹出来的,他不算冤。”
几人分明听出了何婧明话里的冷意,齐齐打了个寒颤。
何婧明其实暗地早早就跟南叔联系上了,到了这天,何婧明让景秋去把何澄明叫了过来。
这小子不知甚事,倒是听话的过来了。
“姐姐你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儿吗?”何澄明一副懵懂摸不着北的模样,“景秋连个话也回不清楚,吞吞吐吐的,听不明白。”
何婧明瞥了他一眼,道:“有啊,前两天爹娘托梦给我,内容记不太清楚了,我想了想,大体是两老思念我们了,把你叫来,你今天晚上就莫回去了,我昨天去观音庙请了菩萨回来,今天我们就在在神龛面前,替父母诵经祈福,没意见吧。”
何澄明这才注意到这间房内侧果然供着一个金身的菩萨像,何婧明手上点了一炷香,上前几步,拜了三拜,然后供在了前面香炉里。
“没,我怎么会有意见,很应该替父母亲诵经的。”何澄明笑的很明朗。
很快,暮色四合,夜晚降临。
南叔带了二十个人躲在何婧明这宅子里,何婧明的房间最多,宅子小有宅子小的好处,极容易把守,何婧明不具备武力值,保证不拖后腿的情况下,安心地带着何澄明明在后院偏房里给何家父母祈福。
以至于当前院已经完成了一场瓮中捉鳖的好戏时,何澄明眼前的一本经文□□到高|潮部分。
等南叔带着一帮子手下帮着六七个人来突然进来,等候下一步吩咐的时候,何澄明完全是懵逼的状态。
“小姐,人都有抓住了,怎么处理?”南叔问。
何婧明笑了笑,道:“让他们招认画押,明天送官,然后……权权交由澄明决定。”
☆、第十七章
何澄明被何婧明话吓了一跳,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觉得事情可能不太对,便忍不住说道:“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何婧明没回答,反而给了他一个类似于温柔的笑容,道:“没什么,一些小事,明天你让南叔跟你说说,就知道了,自个儿看着处理吧……好了,现在天也晚了,南叔带着这些人下去,顺带送澄明少爷回去。”
南叔点点头,得了吩咐,叫了何澄明几声,二十几号人带着刚刚生擒住的几个人,呼啦啦连夜往何家赶回去了。
何婧明身了个懒腰,院子里有些乱,现在却不是收拾的时候,人放松下来,一下子就犯了困,于是何婧明便也歇下了。
第二日一早,何婧明起来后,才发现家里已经被景秋阿蛮她们收拾搭理得干净整洁了,根本看不出来昨夜里发生过什么事。
她舀了勺小米粥往自己口里喂,一边问:“你们几人都没什么事儿吧?”
“没,大家都挺好的,没出什么差错。”景秋回答。
何婧明安心了,又跟了句:“这个月多给你们发些工钱,跟着我受了惊吓,没什么补偿的,就拿钱压压惊吧。”她这话里带着笑意,几个人听了都笑了。
“谢谢小姐!”阿蛮实在最高兴的,多点钱就可以多补贴家里了,她家人口实在是太多了!
她这边喜气融融,何澄明那边气氛就不太好了。南叔毕竟是聪明人,他是何家的老人了,自然希望何家一切都好,知道该怎么说话,于是一字不漏,明明摆摆把这事儿挑起来说了个清楚,加上那几个被抓住后认罪画押,不存在诬陷,所以什么都明了了。
何澄明总算知道昨天晚上何婧明那个笑是什么意思,她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了。
他的母亲舅舅,买|凶|杀|人,雇杀手取他姐姐何婧明的性命。
厅堂内现在没一个下人敢说话,南叔恭恭敬敬地站在下首,等着看何澄明的表态。
何澄明已经从杂乱纷飞的思绪中醒过神来,他冷着脸坐在太爷椅子上,一刻钟过去,一个字也没有说。
他拿手用力糊了一把脸,放下来后似乎已经冷静下来,摆摆手,说道:“去吧,把这几个人通通送去警署,杨树根是主犯,你们该怎么招供怎么招供,我不会再过问,也没本事包庇,至于我姨娘,就让她一直在乡下住着吧。”
“是少爷。”南叔平淡回答,随后人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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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回廊两道的杨树叶黄了一茬又一茬,风吹的叶子起起又落落,等终于落得光秃秃只剩个枝丫的时候,寒冬就来临了。
江都地处江南,寒气来的不似北边粗狂凛冽,反而像是万物细无声的,一种循序渐进的过程,等何婧明回过神来时,密密匝匝的冷空气已经全方位入侵包围了,仿佛钻进了骨头里,湿冷的,阴柔的。
前个月,何婧明去了一家修道院给流浪孩子送些日常用品。她并不信教,不信圣母玛利亚,不是耶稣忠诚的教徒,也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同情心,认识伊萨修女只是一个意外。
何婧明也有大意的时候,有次上街不小心被小偷摸去了荷包,那天,正好伊萨带着布鲁诺出来采购物品,看见了,顺手就帮了她的忙,把钱包追了回来,布鲁诺是个黑小子,力气极大,抓住小偷并没有浪费多少功夫。
伊萨穿着一套典型修女的服饰走在大街上实在是太显眼了,一看就知道她是干什么的,何婧明向他们道了谢,交谈了一会儿,伊萨语气温和,看上去是特别温和的一个人,她邀请何婧明有空来圣伦修道院听课。
几次之后,何婧明就和伊萨相熟了,伊萨博学多才,交流起来令人非常轻松愉快。何婧明来的次数多了,自然就发现圣伦修道院里面竟然还有类似于学校的存在,伊萨告诉她,他们在这里有教师,有几个班级,开设有数学,语言,绘画,音乐,手工几门课程,附近周围很多普通居民会把孩子会送过来学习,因为这里是不收取任何学杂费的,而更有的是一些流浪儿童,年龄从三四岁到十五六岁不等,圣伦教堂都会接纳他们,给他这些孤儿提供一个住所。
同何婧明相熟了之后,伊萨就询问何婧明愿不愿意来修道院当一名教师,给这些孩子们上课。
何婧明一开始有些讶异,但在考虑了几分钟之后就答应了,越跟这些人相处,她就在越是能够感受到这些人心中那种信仰,信仰让他们更善良,让他们胸怀宽广,他们眼睛看世界充满了爱和美,这让人钦佩。
她亲眼见过修女们的耐心,给那些脏兮兮的孩子们洗澡梳头,或缝补衣服。
何婧明想,就算她做不到如此,也没有太多无私奉献的情怀,但至少,来这里教书也挺好的,这种氛围下,传递的某种特殊的信念、温暖真的让人愉快。
重要的是,圣伦修道院的教师真的非常稀缺。
何婧明答应了伊萨的邀请后,便每天来这里给这些学生上两节课,有时候是上午,有时候是下午,周六周日就休息,不用来。
天气日渐寒冷了之后,出门也成了一个挑战,何婧明很怕冷,不过圣伦修道院的班级并不像正规学校那么死板,伊萨和另外几位修女商讨了一番,把冬天的上课时间作了调整,第一节 课的时间就成了早上十点半,非常具有人情味。
何婧明穿着大风衣,裹着围巾带着帽子,全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的,来了圣伦教堂。
“噢,婧明,等会儿你上完课之后别急着走,伊萨说有点事,让你去找她。”说话的人是位俄国女人,是教孩子们音乐的老师,她身高修长,皮肤白皙,脸蛋上有几颗雀斑。她在江都生活了五六年,中国话已经说的非常好了。
何婧明点点头,道:“好的,赫莉莎,我知道了,等上完这两节课就过去。”
既然胜任了这份职业,何婧明尽量让自己做的好一些。
她提前大概五分钟来到教室,正在玩耍的孩子见她来了,立刻停止了玩闹,开始往自己座位上坐好,不一会儿,上课铃声响起。
这里的孩子并不都是一样大的年纪,不过也没有差得太离谱,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