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说了,除非我死,否则是不会结阴婚的。”高俊宇冷声道。
高母哀愁的叹了一口气,道:“你是我儿子,我怎么会逼做你不愿意的事情,你爸那边我挡不住,这是我为你在庙里求得护身符,你带着保平安,这是我这儿个不趁着母亲打的一点心意。”
说着高母递给儿子,高俊宇没有理由拒绝他妈对他的好意,只能伸手去接,高母却躲了一下,“我想为你亲手戴上。”
她眼神带着一点祈求的看着高俊宇,高俊宇沉默了一下,神色莫名的微微低头同意了高母为他亲手戴上平安符。
看着儿子戴上了护身符,高母眼神里露出满意,临走前特意嘱咐高俊宇道:“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摘下来,否则就不灵了。”
高俊宇点点头道了一声好,目送高母离开。过了一会,他略带暴力的把脖子上带的平安符扯断,看着手里护身符他双眸了充满了悲伤。
过了半响,他收拾好情绪带着他母亲特意为他求的护身符去了林可的房间。
林可一双好看的手把玩着表哥的护身符,淡淡的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吗?”
高俊宇僵硬的扯扯嘴角,声音透着嘶哑,道:“我知道那里不会是真的护身符,她是我妈啊,我妈,就算这么多年不亲近,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她从不进寺庙呢?”
林可没有拆开护身符,而是放在鼻尖轻轻的闻了一下,眼睛微眯,冷声道:“你说我这二舅母是不是生活在清朝呢,宅斗技能点满了。”
林可还有一句话没有说话,就是高母把这宅斗技能都用在了亲儿子身上。
高俊宇没有说话,林可也没有再说什么刺激他的话,
夜晚,林可剪了一个小纸人,操控小纸人去高家的祠堂带回了一本族谱,便和高俊宇连夜离开了高家。
。。。。。。。
清晨,天蒙蒙亮,元家人被院子里养的下蛋鸡咯咯叫声吵醒,每天都是一个大公鸡负责打鸣,今天是好几个母鸡在乱叫扑腾,中间还参杂着崽崽的吱吱叫声,那那叫声里透着几分的兴奋和急切。
张兰披着衣服出来一看就来气了,小黄鼬崽崽正追着几个母鸡满院子跑,一会东跑追个花鸡,花鸡扑腾往远处飞,一会西跑去追红花的鸡,追的母鸡没好动静的叫唤,大公鸡站在元华那屋顶上看热闹。
张兰被气的胸部直颤,顾不上黄不黄皮子的了,回屋抄起鸡毛掸就满院子追着崽崽要教训它。
元贝听见了崽崽兴奋的叫声,连忙起床穿好衣服出了屋子看看是怎么回事。
“吱吱吱~”好玩,好玩~
小黄鼬崽崽见张兰追不上了,就停了一下子,等张兰手里的鸡毛掸子要抽到它身上时,就立刻跑远,在故意的去扑可怜的小母鸡。
“你给我站住,老娘抽死你!”张兰气急败坏的追着小黄鼬。
“吱吱吱吱吱~”
元贝看着这一幕扶额,崽崽这小捣蛋居然逗起了她妈玩。
元贝哭笑不得出声道:“崽崽!”
小黄鼬瞧见了元贝,一个急拐弯跳跃到元贝怀里,腻呼呼的叫道:“吱吱吱~”姐姐。
张兰在后面一直铆劲的追小黄鼬,她见崽崽拐弯就下意识额跟着往回扭,眼瞅着那鸡毛掸子要抽到了小闺女身上,她大力往回一带。
咔嚓!
“诶呦!”张兰腰扭了,痛呼出声。
这吓坏了元贝,还好张兰扭的不严重,这鸡飞崽跳的早晨才结束。
元贝问崽崽为啥要抓母鸡,崽崽委屈的说它馋了。
听到这个理由元贝哭笑不得了,原来是崽崽前天又把家里提前准备好的饭菜都提前头吃光了,家里人在山上干了一天的活,又累又饿的,回来没吃上饭。张兰气急了惩罚崽崽两天不许吃饭。
崽崽和正常的黄鼬不一样,它是不需要进食的,张兰才这么罚它的。于是崽崽就馋了,忍不住出去扑鸡解解馋。
第37章
听了崽崽的理由元贝好笑的教它道:“崽崽你把东西都提前吃完了; 姐姐就要饿肚子了,你希望姐姐饿肚子吗?好崽崽是会和人分享的; 例如; 姐姐吃到了好吃的糕点会分享给你,你有好吃的是不是也应该分享给姐姐呢?”
小黄鼬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眼里懵懵懂懂,元贝揉揉的它的脑袋,崽崽毕竟和人类的小孩子不同,它以前的世界只有它和大黄鼬; 不懂的什么叫分享; 需要一点点引导。
“你把东西都吃了,剩下的人就要饿肚子; 妈就罚你不准吃饭,你饿了就扑鸡; 妈生气又罚你不准吃饭,你继续扑鸡,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你一直犯错一直吃不到东西。可你要是不把东西全部吃光; 妈就不会生气,你就可以每天都吃东西,对不对?”
小黄鼬这次听懂了; 只要不吃光就可以每天吃东西不受罚,它欢快的点点头; 摇摇小尾巴; “吱吱吱~”不全吃光~
元贝瞧它那蠢萌的样子失笑; 含笑道:“你又不是小狗,摇什么尾巴?”
小黄鼬歪歪头:“吱吱吱吱吱~”和小黑学的~
小黑是隔壁邻居家养的小狗,元贝不知道这俩小东西什么玩到一起去了,不过一个小黄鼬摇尾巴还是挺萌的,元贝没有阻止。
吃早饭之前,崽崽可能知道这个家张兰最大,它怕张兰生气还不给它东西吃,就跑到张兰面前讨好卖乖,跟着张兰一个早晨,弄的张兰磕磕绊绊的。
最终张兰受不了崽崽蠢样了,才说可以吃饭。
钱秀偷偷和元贝说张兰是口是心非,她挺喜欢崽崽的,要不咋让崽崽跟着她一早上添乱,还说这么下去崽崽就是老元家的大孙子了。
元贝被她嫂子的话逗笑,不过也觉得钱秀说的话挺有道理的,自打崽崽来了以后,家里都可热闹了,偶尔就能听见她妈被崽崽气的咆哮声。
。。。。。。
高俊宇林可二人赶了半宿的路按照元贝给的纸条上的地址找到了元家,不赶巧的是元家没人在家。
高俊宇问了元家的邻居才知道元家人是去山上干活了,和邻居问了地址二人就找上荒山了。
到了山脚下,林可一眼就瞧见了元家人,毕竟这个山实在太荒了。
他没有着急先去找元贝,而是围着荒山看了一圈。当看到那颗几个成年人牵手才能抱住的老榆树,平静的双眸微动。
在来荒山的路上,他就听见村里的村民说这个元家包了荒山栽果树,当时林可不以为意。可当亲眼看见荒山及这棵百年的老榆树时,他不得不感叹有些人天生就是好气运。
高俊宇看着树身这么粗壮的老榆树微微惊讶道:“这榆树好粗啊,得有上百年了吧?”
“何止上百年,这是一颗五百年的榆树。”林可解释道。
“五百年?不会成精了吧?”听林可说这棵榆树已经是五百年了,高俊宇更惊讶了,忍不住伸手去摸榆树。
“快了。”
高俊宇看着林可肯定的眼神,喃喃道:“不是说建国以后不许成精吗?”
“那是因为都隐世了而已。”
这么一块好山荒废多年,在榆树即将事成时就被元家包了下来,林可忍不住暔昵了一声:“半千榆树成脉,根连荒山,劫雨瓢泼,万物生,她可真是天道的宠儿。”有了这座山,元家想不富裕都不行。
高俊宇没听懂表弟林可在说什么,疑惑道:“小可,你在说啥?”
林可淡淡的笑道:“我说元贝好气运,行了,咱俩去找她吧。”高俊宇经常从林可嘴里听到一下他听不懂的话,也习惯了,不在追问。
如果元贝在这听到林可的评价,她一定会告诉林可,好气运的不是她,是元家老爷子。她之所以知道这座荒山好,也正是元老爷子在手札里提到一笔。
在林可高俊宇走后,崽崽的阿母大黄鼬闲了身,盯着远去的林可背影。大黄鼬耸耸鼻子,它在哪里闻到过这个气息,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林可在消失大黄鼬的视线里时,他状似无意的回了头,入眼的还是那颗老榆树。
林可高俊宇找来的时候,元贝正在看着崽崽咯咯笑,也不知道哪跑出来一只野鸡,崽崽扑着玩。野鸡也不怵崽崽,偶尔逼急了还回身叨了崽崽几口,叨的崽崽嗷嗷叫,扑鸡的动作更加凶狠了。
高俊宇看到这一幕想起刚才他问,建国以后不许成精,这不就有了一只成精了的小黄鼬吗?回想起他被小黄鼬欺负的事情,就可怜被崽崽扑的野鸡。
元爱国看见两个陌生男人走过来,放下手里的工具,问道:“两个小伙子你们来是?”
元贝是背对着林可高俊宇二人的,她听见她爸的声音一回身,瞧见了林可,于是介绍道:“爸,他俩是我在G市认识的朋友,找我有点事情,高的叫高俊宇,另一个叫林可,这是我爸,那是我妈,我大哥你认识,她是我嫂子。”
林可高俊宇礼貌的和元家人打了一个招呼,就要上手帮忙干活。元华知道二人是来干嘛的,拦住二人的动作:“不麻烦你们了,好好的衣服该弄脏了,和小贝去那边聊吧,等我们干完了,一起回去吃饭。”
林可也没有在坚持,毕竟他们是门外汉,真的干起活来帮倒忙就不好了。和元家人打了一个招呼,就跟着元贝去另一边聊事情了。
钱秀看着三人走远了,才捅咕元华小声的问道:“他们找小贝是什么事情啊?”张兰两口子也看着儿子,想知道林可他们是来干嘛来了。
元华把G市遇到林可请元贝帮忙的事情说了一遍,张兰皱眉:“这事情太玄乎了,那个林可都受伤了,小贝她能行吗?”
元爱国也认同的点点头,元华轻叹了一口气:“我当时是也不同意的,但小贝坚持。”
听完元华的话,其他人沉默了,半响元爱国抹了一把脸,催促道:“干活,不管咋说,来了就是客,干完活去割斤肉,晚上做点好的。”
另一边,元贝带着林可二人走到山脚下的小河才停下,问起了二人回家调查的怎么样。
林可拿出高俊宇给他的护身符递给元贝:“你看看这个。”
高俊宇看见林可手上的护身符别过脸,看着小河里潺潺流水缓解糟糕的心情。
元贝刚接过林可手里的护身符就微微皱眉,这个护身符的拿在手里太凉了,还有着隐隐约约的死气。元贝也先是放在鼻尖闻了一下,一股难以形容的腥味。
这里面绝对不是朱砂写的黄符纸,元贝干脆暴力拆开了护身符,果然,里面装的不是正常辟邪的黄符纸,而是两张写着八字的小纸人。
元贝眉头紧蹙,不用猜,这护身符就是高俊宇的,她面容严肃温怒道:“这是谁给高哥的,太阴毒了,这是小纸人上的八字一阴一阳,写字的料也不是朱砂,而是混着骨灰的脏血,这避免了正常阴婚的流程,只要八字的主人戴满七天,阴婚自动就结成了,而且还解不了!”
林可一直没有给高俊宇解释这个护身符的作用,可能是不想亲手给他表哥最后的致命一击。
高俊宇听了元贝的解释,眼角微红,双手攥成拳头,青筋突爆,胸膛急促的起伏着,回手一个拳头狠狠的砸向了旁边的大树。
那大树被高俊宇忽然爆发的一拳头砸的直晃悠,枯叶飘零,远远的看去,好似是一幅唯美的画一样。
高俊宇的拳头放下,树身明显的砸出了一个印记,高俊宇的拳头掌骨底处被砸出血。
元贝和林可复杂的对视一眼,元贝抿嘴,高俊宇这个反应说明给他护身符的人很重要,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
林可却根本就不想安慰他表哥,只有彻底的从心里挖去,才是最好的选择,以后才不会痛。
过了好半天,高俊宇才平复了一切情绪,自嘲的开口道 :“我还真不是傻逼,没有让她的愿望得逞,这算不算是不孝儿?忘了告诉你,给我护身符的人是我亲妈。”说道愿望和护身符这两个字,高俊宇的语气明显的加重,带着讥讽。
饶是元贝有了心理准备也被高俊宇嘴里的人吓了一跳,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的父母,但高俊宇的母亲明显的是一个例外。
元贝带着点狗血的问道:“有没有可能她不是你亲生的母亲?”
高俊宇被元贝天真的想法一震,他摇摇头:“是我亲生的母亲。”
这下元贝是无话可说了,她没有把告诉高俊宇,她打开护身符的那一刻,用此邪术的人会反噬。
林可又递给元贝一个泛黄的书,元贝接过来打开,是高家的族谱,上面记录的都是高家的族人和生辰八字。
林可把他在高家查到的说给元贝听:“我这次回去他们都很紧张,好像怕我发现什么,但还是装着不在意,只有小一辈的几个蠢货和往常一样。
五年前,高家频频出事,找到了我,于是我曾帮助高家一次选祖坟改风水,改善了现状,可我这次回去发现了高家好像在准备什么祭祀,祭祀的地点就是那个祖坟。
还有,我外公高少涛的面相不对,他的阳寿本该已经到了是已死之人,但先在还活的很硬朗。”
元贝道:“是他换了高哥的八字命格?”这也就解释通了为啥要换高俊宇的命格。
林可摇摇头:“不是,我仔细观察过他的面相,他没有换表哥的命格。”
元贝:“那你查到要和高哥接阴婚的鬼新娘是谁了吗?”
林可摇摇头:“他们防我防的厉害。”言下之意没有查到。
“没关系。”元贝抬手晃了晃手里拿的写着八字的小纸人:“这里阳字是高哥的八字,那属阴的肯定就是鬼新娘的。”
“晚上我们找鬼问问鬼新娘就知道了。”
林可微微点头,元贝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道:“高家有人懂术法?”
“没有,如果高家的人如果沾了邪术走上邪道,身上沾了因果,我肯定能看见,我这次回去特意见到了高家每一个人,都没有。”
元贝蹙眉,不是高家人难道请的外人,这么想着她也就问出了声。
林可:“我没有看见陌生人,对了,小纸人去祠堂偷族谱时,回来告诉我祠堂有供着一个只有生辰八字没有名字的牌位。”
“没有名字?”
正常已逝者的牌位正面是写名字的,如果是女性,需要加上夫家的姓氏,位面写生生辰八字和卒于时辰。没有正面就写生辰八字,这乱了阴阳。
元贝翻开了高家的族谱细细的看了起来,指着一块奇怪的纪录,道:“这个高少涛是谁,他下面的这个子嗣纪录的不对啊?只有生辰八字没有名字。”
林可顺着元贝的手指看了过去,微微皱眉道:“他就是我外公,我外公是三儿两女,上面记录着呢,高荣,高复,高华,这个是多出来的,没有名字,我也从来没有听人提过,表哥,你知道吗?”
高俊宇过去瞧,看完也皱眉,奇怪道:“没有,高家我爸那辈只有他们五个,出了小姑你妈已逝外,剩下的你都知道,这次回去也见到了,如果是一出生就夭折的也不能上族谱。”
“高哥,你后一句说的什么?”元贝忽然问道,她好像隐隐约约的知道了什么。
“我后一句?哦,是如果一出生就夭折的男婴是不能上族谱的。”高俊宇又重复了一遍。
“夭折?”元贝若有所思。
噗通,有落水声,打断了元贝的思绪。三人都是连忙向河里看去,好嘛。落水的不是别人,就是小黄鼬崽崽,崽崽正在水里噗通个不停,浑身湿漉漉的,好像在抓什么。
“吱吱吱吱!”
“吱吱吱 !”
原来是崽崽见元贝三个人在聊事情,它又听不懂,没人陪它玩。它瞧见河里有鱼游来游去,起来玩心,蹲在河边伸爪子够了几次也没有抓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