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丹传奇 作者:梦回千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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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丹传奇 作者:梦回千百世-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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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方长启和李正卿二人又渐渐回忆起了一些十几年前发生在开封府境内的仇杀灭门之事,然而大多不是时间不符就是并无听闻有与肖遥年龄相当的漏网子嗣生还。
  这时方才前往密林中探查鬼门关四散贼寇的名捕凌寒也折返了回来与众人汇合,在知道了众人讨论之事的前因后果之后,凌寒沉思片刻却是说道:“也许肖遥少侠的父母双亲未必就是武林中人也说不定,虽然这等事方兄和李兄因为时间久远必定难以记起,但是但凡在开封府内驻留生活的百姓无论生嫁死离都有专人记录在案,大多在衙门内有簿可查。”
  肖遥闻言大喜过望,可是方长启却犹豫道:“凌贤弟,愚兄我虽不在朝堂当差却也知道规矩,州府的簿目乃是官家的机密等闲人不许轻易查看,只怕这番作为会连累了凌兄弟你啊。”
  鬼手凌寒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笑道:“方兄言重了,肖遥兄弟又非歹人,这等簿目虽然有些干系,但是凌某还担待的起哈哈。”
  却说鬼手凌寒能有今日的声望虽然大多因其一身武艺,却也离不开他的这身豪气仁义,肖遥和方长启二人见凌寒竟肯如此相助连忙拱手相谢。
  因为方子玉两臂受伤颇重,一行人下了桐柏山便遣人先去寻了一辆马车让他在车内静养。此时神拳方长启与鬼手凌寒赶来与众人一路,三山镖局的一众镖客均是士气大涨,恨不得再遇到一些鬼门关的狗崽子们大活好好大杀一场。
  只有方长启和凌寒二人却是万分谨慎,所幸好似那九命阎王与黑脸判官两位寨主并不在这桐柏山附近,否则这时离牛头马面二人退败已经有段时间,不会依然未见鬼门关的大部前来寻仇。
  却是直到一行人远远的望见了开封府高大的城墙,方长启和凌寒二人才齐齐松了一口气。
  因为方子玉在车内养伤,肖遥索性骑马跟走在了神拳方长启和凌寒二人身侧,一路上在二人的尽心指点下实在是受益良多,虽然神拳方长启限于家学不得轻易外传,只是提点了肖遥一些发力运劲儿的技巧,但是鬼手凌寒却无那些限制。
  鬼手凌寒被称为河南第一名捕,一身的武艺却多为杂学散手无门无派,他先前便知道了肖遥年纪轻轻就敢和三山镖局这些人一起直面鬼门关的强贼,方才又见他关键时候救下了好友方长启的独子方子玉,对这等少年才俊凌寒自然是十分欣赏早有心结识。
  因此这一路走来,鬼手凌寒对肖遥所问真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从轻身提纵之法到暗器发力之术只要是自己懂的肖遥想知道的便一定交代清楚,此时的肖遥便如那旱地的一眼枯井,而那凌寒正是及时的一桶清泉。
  只是凌寒这桶清泉毕竟水量有限,肖遥天资聪颖触类旁通,没过多久凌寒口中所说的原理便一一体悟,虽然一身本领并未立时提高却渐渐有了些进步的方向。
  而这边随着和肖遥的交谈深入,鬼手凌寒也是感觉受益匪浅,虽说面前这少年对武功招式看似全然懵懂,但是言谈中不经意流露出的对武学的见解看法,却是别处机杼简直让凌寒如痴如醉。
  肖遥是何许人也,他的两个爷爷隐居前那都是人中龙凤,跺一跺脚武林各大门派都要抖一抖的人物,像灵虚子以及骨冢剑宗这等前辈高人,凌寒便这一生也未必有幸结识,而在肖遥这里凌寒却有幸听他转述了许多两位爷爷关于武学的论述。
  说起来十几年来,灵虚子因不想让肖遥有朝一日陷入江湖仇杀,故而迟迟不曾教与他一招半式的武功招法,但是他毕竟是疼爱肖遥到了骨头里,为了肖遥此后一生能体健康寿,剑宗和灵虚子在养气提真之法方面对肖遥那是半点也没有保留。
  所以今年年方十七的肖遥虽然不通搏杀技法杀人之术,但仅是内修却已不可小觑,神光内敛劲力充足。
  鬼手凌寒和神拳方长启二人毕竟算不得真正的高手,若是真有武林名宿绝世高人在场定会惊奇一个不懂武艺的少年,为何却独独有了一身不弱的内功。
  就是因为内实而外华,肖遥的身手才远比这些三山镖局的普通武者灵活,若非如此灵虚子也不会放心肖遥他年纪轻轻便周旋于虎豹豺狼丛生的密林。
  如若再给灵虚子几十年的阳寿,陪在他身边的肖遥日后纵然不通招式,但是凭借一身精修的内力,等闲的武者想要伤他也定是难入登天,其实这才是灵虚子真正为肖遥谋划的道路。
  但是灵虚子却是如何也想不到,苍天寂寞竟然这样急匆匆的将他召往了天界幽冥,而他这么一去,只剩下个剑宗却是终不如他那般厌倦武林争斗,肖遥自此失了约束却是一头扎入了无边无际的浩荡江湖。


第六回 东厂鹰犬(一)
  开封府,又称东京、汴京,北依黄河西望秦岭乃是天府之地八朝古都,自古便有着‘琪树明霞五凤楼,夷门自古帝王州’的美誉。
  肖遥一行人这边才刚刚步入开封府雄峻的城门,便有两名蹲守在城门处的衙役迎了上来,鬼手凌寒才刚一露面就被两个衙役拉住低声耳语几句,之后便愧疚的冲着神拳方长启和肖遥等人拱手告别,被两名衙役簇拥着往开封府衙门的方向去了。
  神拳方长启眼见刚回开封凌寒被急匆匆的叫走,心知城中必然发生了大事。但是他毕竟不是官府中人也不便相问,只得和凌寒挥手作别带着一行人径自回了三山镖局开封总院。
  肖遥虽已经见识了三山镖局汝宁分院的景致,但到了这总院门前却依然吓了一跳。只见朱门大院丈余的围墙,门前两个硕大威武的石狮子,鎏金的驻马桩。
  把门的家丁远远的看到自家总镖头回来急忙赶来相迎,这三山镖局的总院占地足有数十亩方圆,气派比起那开封府衙门也不遑多让。
  其实这也难怪,此时朝廷内有奸佞当道眼见式微,外有倭寇屡屡犯边疲于应对,眼看很多时候官府反要仰仗一些武林人士的辅助,自然也就压制不住这些势力的发展壮大。
  这三山镖局的总局子是一间三进的院落,前两进乃是镖局日常接单迎客的所在,宽广的练武场、高大坚固的货仓、容纳上百人用餐的饭堂,还有手下镖师趟子手的住处都在此间,而最后一进才是方长启个人的私宅,他的家眷亲人便大多生活在这紧深的后院。
  肖遥却是到了开封之后依然不知不觉的与方长启作为一道,此时眼见到了三山镖局的大门外才惊醒过来,连忙向神拳方长启告辞。
  方长启笑道:“肖遥你对犬子有救命之恩,如今到了地头,怎能不容方叔叔一尽地主之谊。”
  此时方子玉刚从马车上被人扶下来,见肖遥竟然要离去也是苦苦挽留,道:“肖兄,你在这开封府无依无靠,更何况凌叔叔先前答应了你帮你查看府中的簿目,若是你此时离开我们该去何处找你。”
  肖遥眼见方长启父子情真意切推脱不过,再说他一路上只想着先前往开封,可是真到了开封他却也不知道该再往何处了。
  这时鬼手凌寒已被几名公差急吼吼的带回了开封府官衙,刚进门便听左师爷说道:“凌捕头你可算回来了,刘大人正在书房相候说是有要事相商,你快随我来。”
  等到二人来到衙门后院书房,开封知府刘安山果然早在房中等候。
  却见刘安山红光满面一个人坐在屋内书桌前,手中拿着一封书信翻来覆去的查看,竟然连凌寒和左师爷的到来都没有发现。
  左师爷轻声道:“大人,凌捕头来了。”
  刘安山这才发现两人,连忙站起身来将书信递给二人。
  鬼手凌寒接过这张薄薄的信笺,没有急着先看内容,注意力反是一下子被信末的印鉴吸引了过去,这印迹方方正正色作朱红看起来似乎并不起眼,然而印迹上的四个篆字却是任何人看到都要畏忌三分——东厂蒋公。
  要说这蒋公是谁却要从头说起。
  此时正值万历年间,神宗一心宠幸贵妃郑氏,这郑贵妃国色天香乃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更要命的是媚骨天成精善房中之术,把个朱翊钧迷得是神魂颠倒,对她百依百顺。
  这郑贵妃和神宗育有一子名曰朱常洵生得活泼伶俐,郑贵妃便煽动万历想要他立自己的儿子朱常洵为太子,万历在郑贵妃千娇百媚颠鸾倒凤的风情下竟然也真的动了心思。
  然而此时的祖宗律法却是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朱常洵既非万历长子,郑贵妃也不是当朝皇后。
  万历改立太子之事遭到了满朝忠烈的极力反对,这便是当世闻名的‘国本之争’。朱翊钧最终没有扭的过满朝文武,自此竟然赌气再不临朝听政。
  朝中大小事务都交由从小跟着万历的首领太监蒋精忠受理,再由蒋精忠选那紧要之事汇报给神宗知晓。
  而万历本人则日日与郑贵妃在床榻间流连纠缠,郑贵妃更是用丰腴温润的动人娇躯日夜抚慰迎合神宗,神宗对郑贵妃即愧且爱此后更是言听计从。
  蒋精忠见皇上‘日夜操劳’有心为皇上分忧解难,对于众位大臣每日汇报的朝政当然不会如数递达天听。
  事实上每日朝臣所议诸事能够真正传入万历耳中的十不存一,蒋精忠在万历和郑贵妃的宠幸下俨然犹如了替代皇上一般。
  其时明朝亦有两个直归帝王统辖的机构却是锦衣卫和东厂,而自从明朝中叶后东厂权利大增有了监察锦衣卫的权限,自此锦衣卫渐渐沦为了东厂从属,锦衣卫指挥使亦受东厂长督的挟制。
  而此时东厂的长督一职正是由蒋精忠蒋公公兼任,由此诸位朝臣对蒋精忠皆是又恨又怕,对此人的敬畏犹胜过对万历本人。
  刘安山此时收到的信件竟然印的是东厂蒋公的印信便说这是圣旨也不为过。
  左师爷和凌寒细读了信中的内容,却是此番鬼门关在开封府一带生事,府尹刘安山上表朝廷的奏章终于得到了回复。
  信中所言开封乃天府之州中原重地,岂能漠视匪患丛生危害良民,开封府尹刘安山剿匪不力致使辖内恶匪横行,但念在其劳苦功高鬼门关亦是流寇此次便不与追究,不日将派遣东厂监察使胡公公前来开封督办剿匪。
  左师爷眼见这次匪患之事朝廷不与追究就知道知府大人随信附着的银票起到了作用,暗暗松了一口气。
  至于凌寒亦知道了刘大人把自己叫到此处的意思,却说传闻东厂长督蒋公麾下每多奇人异士武艺高强之辈,这胡公公定是个中高手。
  若是这胡公公能够敌住九命阎王和黑脸判官二人,这剿灭鬼门关匪寇的计划便算有了苗头,当下眼见东厂派来的监察使胡公公不日就将莅临开封府,府尹刘安山心急火燎的召来凌寒正是希望他能在胡公公大驾光临之前想出个周密的剿匪之策。
  最好是能一战而定,将鬼门关这个盘踞在河陕一带的恶瘤拔除还一方太平,到时候开封府尹刘安山非但无过,反而可能还会落下些功劳,如果他能好好‘活动活动’说不定还有望再进一步。
  这也就难怪书房中的刘安山会红光满面意气风发了。
  正此时由京师顺天府往开封府的官道上,十几名衣甲鲜明的锦衣卫大汉簇拥着当中一顶银顶蓝幔朱漆轿子,轿子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开封府尹刘安山日盼夜盼的东厂监察使胡公公,大明律上明文著有只三品以上的朝廷命官才能够乘坐银顶皂色盖帏的轿子,而这胡公公只不过是东厂长督蒋精忠麾下的一名监察使,只是个从五品的品阶却敢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便乘坐这等逾矩违规的轿子,由此便可看出此时宦官阉党的气焰是多么猖獗。
  却说胡公公接到长督蒋公公的手谕,不敢怠慢马不停蹄的离开京师开往开封,这一路上已经奔波了有些时日,虽然他老人家只是整日坐在轿中享福却依旧感觉十分不耐,此时行走在山路上轿子难免颠簸摇晃,胡公公正想揭开轿廉好好训斥下这些锦衣卫的酒囊饭袋,一个个长得五大三粗人模狗样却白吃了朝廷几十年的饭,为什么连个轿子都抬不顺当的时候。
  只听‘砰砰’几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紧跟着整个轿身却是猛的向下坠落,刚才还满脸怒色的胡公公却是突然变得十分冷静,犹如一只受惊的猎狗一般浑身戒备起来。
  只见他身手敏捷的从身下轿椅中抽出暗藏的兵刃,想是担心轿门外有敌人埋伏,胡公公轻身一跃却是破窗而出。


第六回 东厂鹰犬(二)
  此时正值夏日,轿窗上只是细细贴了曾纱网,料想是为了防止蚊虫,自然是被胡公公一冲即破。
  而胡公公也借着这一撞从轿中狭小的世界来到了他们一行人正走在的大路上。
  说起来胡公公此时即使看到几百个凶徒手持利刃蚁附围攻自己都不会感到半分意外,因为此时东厂势力虽大气焰更是如日中天,因此惧怕他们的人固然不少,但是似底下妒恨东厂锦衣卫的确是更多。
  只不过东厂如日中天大多数无力抗拒的人,只能将这份仇恨深深的埋藏在自己的心底,不敢丝毫表露出来。
  当然也不是人人都能如此隐忍,胡公公已经记不得自打加入了东厂跟从着蒋精忠蒋公公以来,亲手打理过多少次抄家灭门的大案,也记不得他这一双手迫害过多少人家破人亡,更记不得每日有多少冤魂野鬼暗暗注视着他,甚至他都记不得一生中遭受过多少暗杀袭击。
  他唯一还记得的就是自己还活着,还在享受着别人难以想象的荣华富贵,但是胡公公纵然经历过无数次的偷袭暗杀,却还是料想不到接下来发生的事。
  方才他从轿窗中一跃窜出,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蜂拥而来的亡命之徒,也不是多么险恶的必杀埋伏,他抬头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一双脚。
  这双脚看起来本本并无什么特殊之处,虽然靴子的用料讲究奢华,但是和胡公公这等阉党宦官的奢靡比起来还不知差的有多远,胡公公本人最破最烂的一双靴子都要比这华美的多。
  这双脚也不是特别的奇特,只是寻常人的大小,并没有火焰缠绕也没有暗器附着。
  但是这双脚出现的位置却是很不寻常,胡公公从轿中蹿出一个翻滚卸力后,人正处在半蹲状态,整个人如一匹被激怒的野狼正准备亮出獠牙择人而嗜。
  但偏偏这双脚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离他的脑袋只有不到一掌的距离,挡住了这匹野狼所有的视线,‘如果这不是一双脚而是一把刀那会怎么样’,胡公公不禁暗暗想到。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他却不敢丝毫停留,手中的剑向前撩去的同时他本人已经如同一只风筝般,仿佛被身后的无形的丝线拉扯着急速向后跃去。
  胡公公这时脑子里异常的清醒,甚至已经闪现出了许多后续的应对办法,他并没有天真到认为自己随手的一剑就能帮助自己摆脱当前的困境,摆脱面前的这双神秘的脚。
  但现实却往往和预计的偏差很大,胡公公眼前的神秘男子只是一闪身避过那一剑,却没有丝毫再欺近上前的意思。
  直到这时,胡公公才有闲暇来打量下周围的状况,只见十几个追随着他一路南下开封府的锦衣卫好手已经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现场却没有任何的打斗的痕迹或者血迹,这些人看起来竟是被人出其不意的用重手打晕的。再看看这些锦衣卫倒下的位置,还如他们昏倒前一般均匀的分布在轿子的四周,竟然是一瞬间十几人便被敌人打昏,甚至连拔剑的功夫都没有。
  要说这十几个锦衣卫护卫虽然算不上顺天府锦衣卫中的高手,毕竟锦衣卫中真正的绝顶高手,凭他胡公公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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