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骗子?”
林宛央:“如果是真的风水大师,怎么会不知道活穴。”
陈选荣:“活穴……这是什么?我还想问您,为什么我祖辈的棺材里,会出现那种东西,会不会不吉利?”
赵羽汀替人回答了这个问题:“一般来说,活穴的形成要机缘巧合,首先要找到适合的风水,然后还得埋葬的人生前积德,这才能让那些活在地下的动物住进去墓穴,这对后代是有帮助。”
陈选荣怔了怔:“还有这样的事情?”
赵羽汀点了点头:“如果是有本事的风水先生,一眼就能看出,哪些墓穴可以移动,碰到活穴自然是要避开。”
陈选荣悔不当初,他完全不知道还有这些讲究,不然怎么都不会动土。
不但是破坏了对后代有益的风水局,还惹上了后续这么些麻烦。
“大师您可一定要帮帮我!酬劳都好说,我这可不就是好心办好事,哎!”
林宛央:“你儿子跟着来了吗?”
陈选荣:“来了,正在酒店里。”
林宛央让宝心拿来了一张护身符,然后交给人:“让你儿子随身带着。”
活的黄皮子还好劝服,怕是死的那两只缠上人不愿意放手。
陈选荣双手接过来后,低头打量了几秒,这才仔细把收起来,又问:“大师我想请你和我走一趟,化解这件事后那个活穴还有用吗?”
林宛央:“沾了血和两条命,已经由吉转凶,自然是不能再用了。”
陈选荣叹了口气:“那既然这样,我想请您帮我重新选一个地址,我愿意给道观捐一个大殿!请道长务必帮忙。”
林宛央和赵羽汀对视了一眼,她咳嗽了声:“这个好说,你都找来了,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不过你的儿子虽然是无心,但那两个黄皮子的确是因他而死,所以,他至少三年内要吃素,然后不近色,潜心悔过,每个月20个小时的义工,先这样吧。”
那些黄皮子西都是小气的,总是要搞点惩罚,才能让它们的怒意少一点。
这些不过也是做给黄皮子看的。
陈选荣点头,承诺道:“大师交代的这些,我一定牢牢的记在心上,我会一起监督他。”
只要能活命,这些又算的了什么。
那些东西是冲着他儿子命来的啊!如果不是恰好那天晚上有人路过池塘,后果早就已经不可挽回了。
对方态度诚恳,林宛央这还是比较满意的。
“今天时间太晚了,我这边也有些后续的事没处理完,明天早上我去吧,有我的护身符一般情况下,你儿子都不会有问题。”
“那好,我们明天见。”陈选荣连连的道谢,又寒暄了几句,这才从道观离开。
他走出道观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暗道真是好险啊!
那个风水师还说是他的祖上缺德,所以才会降下惩罚,开口问他要更多钱做法。
如果不是他察觉到不对劲,毕竟自己祖上几个举人,还有功德碑,不可能像对方说得没品。
要自己再一次被人蒙骗了,儿子的命保不住,这都还不知道事情的症结出在哪里。
隔天早上,林宛央就带着赵羽汀出发了,她知道的很多风水术,还是这个徒弟教的。
林宛央本来懂一点,又会举一反三,算是学得不错。
姚暮也蹭着学了些,毕竟风水对于建筑也大有用处,不过他就是半缸子水。很多听得晦涩。
这次的目的地在省内北部的一个乡下,今年省内通了高铁,所以林宛央买了两张高铁票。
两个小时就到,这还省了开车的麻烦。
第165章
姚暮把两个大小姐, 不,是两个女老大送到了火车站。
“你们一路顺风,早去早回。”姚暮本来还想多交代几句, 转念一想, 这两姑娘比自己出门还安全呢,那些话就都闷子肚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身为男人的直觉,林宛央最近出门的频率越来越高, 总有种风雨欲来的不动声色。
他希望这是自己错觉。
陈选荣父子俩已经在进站口等着了,看到两个人走进来,连忙迎了上面。
虽然昨天就听父亲说,大师的很年轻,但真见到人还是很意外,这两位看起来比他年纪还小。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 四个人就上了火车。
林宛央在高铁上睡了一觉,等她醒过来就已经到了站,两个小时飞快。
她伸了个懒腰, 从行李架拿起包往外走。
陈选容已经安排了车过来接, 他们上了一辆宽敞的SUV, 木目的在委托人的老家, 所以从市区开车过去也要一段时间。
林宛央靠着后座接着睡,陈少雄时不时的转头,余光看着从头睡到尾的大师有些担心。
这会不会也太放松了些?真不会出事吧?
不管怎么样, 人都请来了,他只能暂时的压住心里的疑问。
大师可能会有沽名钓誉, 没什么真本事的,但是爹可是亲爹,这总不会害自己的。
车子的门打开,林宛央跳下去做了下拉筋,坐着睡觉还是不是很舒服。
她的表现太像是一个游客了,其他来接的人皆是一怔。
这个村子里有个神算子,平时靠着算命和看风水谋财,在这一带小有名气。
陈选容牵祖坟就是找的他,后来因为他不肯再对方的话,这个神算子还说陈家要倒大霉了,态度非常的恶劣。
神算子也听说了陈选容从外面请了大师回来,所以他吃完午饭也匆匆赶过来。
想看看请来的到底是何方神圣,敢和他来抢生意。
本来神算子心里还有些担心,看到是两个女人瞪大眼睛,差点没有笑出声音来。
陈远容这是疯了吗?神志不清,这都算什么事情。
神算子往前站了一步,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摇头晃脑的说:“我劝你,可是要想清楚……”
话才说到一半,就被人从旁边推了一下。
林宛央推开人,也没有说话接着往前走,这个家伙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这么大的地方,一定要挡在他前面。
她往左移,他就赶忙也往左边跟上一步,她往右走,对方就又往右边凑上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对方在跳华尔兹呢。
林宛央的耐心不是很好,别说把人推开,就算把对方掀翻在地上也不足为奇。
招摇撞骗的见多了,这么油腻的真忍不了。
她也没有放狠话,推开人就直接走了。
一群人离开后,神算子转过头,叉腰看着远去的背影,真是太过分了,直接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忽视过。他一定要让那些人,瞧见自己的厉害。
不然以后名声一落千丈,谁还来找自己?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林宛央让人准备的三牲和五果,一般黄皮子的供奉不需要这么豪华。
只是你伤了别人性命在前,所以要尽量客气一些。
会住在活穴里的动物,本来就颇具灵气,也许对方修行了几世后就能投身成了人。
也不用等着晚上了,林宛央让陈选容把不相关看热闹的人,全部都请走。
想了下,又问对方要来了一截桃木。
乡下就是树多,这桃木还是新鲜的,从桃树上裁剪下来的枝丫。
陈选容小心翼翼的问:“这个可以吗?如果不行我就只能去砍树。”
林宛央:“完全够了,在帮我找一个锋利的小刀。”
“哦,好的。”
林宛央接过对方递来的小刀,就坐在了旁边的石头上,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气定神闲,手下开始干活。
首先得把树皮给拨开,然后把桃木一点点的削尖。
“这是在做什么?”陈少雄好奇的问。
“我们要八个桃木钉,用来封坟。”陈羽汀说。
“封坟?”
陈羽汀点了点头:“这个墓穴沾了血和两条命,所以已经是大凶之兆,如果再有动物钻进去可能会变成大凶。”
“我知道了,都是我太冲动了。”陈少雄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他被吓破了胆子,情急之下挥了铲子,就没有后面的事情。
陈羽汀见对方表情懊恼,不像是故作姿态,想了下又说:“道家有‘天生天杀’的说法,也就是要发生的意外的,那都是早就注定的,也许是它们命中有此一劫,也不全怪你。”
“谢谢道长安慰。”
林宛央花了两个小时,终于削好了八个桃木钉,这个现在用到的少,所以只能自己来做。
她的手工算不错,八个桃木钉摆在一起,都是差不多的大小,表面挺光滑的。
林宛央站起身,拍掉身上的木屑,开口说:“你能后面迁的坟地,虽然风水不如这里,但也算不错,所以没有再折腾的必要了。”
陈选荣:“都听大师的。”
林宛央就喜欢这样,沟通起来不费力的,她点了点头,然后把八个桃木钉按照顺序,钉在了四周,又烧了符纸。
做完了这一系列的准备工作,时间也就到了晚上五点,吃饭的点了。
陈选荣提议,不如先去吃个饭,再来想其他办法。
林宛央也就同意了,而且黄皮子一般在晚上活动,现在也差点时间。
陈远荣倒是准备了一大桌,陈少雄自觉地就吃米饭配白菜,他倒是喜欢吃素,平时也就吃点鱼,所以影响不大。
吃完了饭,陈选荣沏了一壶茶,让众人喝完茶,去一下油腻再走。
等着几个人再返回到坟前,已经都晚上八点半了。
周围完全黑了下来,走在最前面的人手电筒晃过去,突然大叫出声音。
绑在旁边的三牲已经被杀,血流了一地。
而且就在不远处,还有三具黄皮子的尸体!两小一大!
这一幕是在太诡异,所有人的背脊生凉。
赵羽汀皱起了眉。
林宛央冷笑一声,居然敢在背后用这些旁门左道,到时候可不要后悔。
陈少雄上前查看后,满脸不可置信的说:“不可能啊,这两只小的……我明明把埋好了。”
林宛央:“你是埋好了,不过有人把挖了出来,还用三牲吸引了这只大的,然后把它斩杀在这里。”
如果这个事不能化解,陈家才算倒霉了,和黄皮子结下了死仇。
一阵风吹来,周围突然变得阴气森森了起来。
树后面突然多了很多绿莹莹的光,这个季节,这自然不可能是什么萤火虫。
两点绿光就是一双眼睛,粗略看过去,有十几只黄皮子。
现在这种动物已经很少了,只怕是把附近的都叫来了,这次算捅了马蜂窝。
林宛央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纸,然后照着黄皮子剪出了个花样。
她把剪好的纸,朝着那只大的黄皮子抛弃。
才死不久,魂魄应该还在附近,这东西尾巴上已经出现了白毛,应该活了很久。
会阴沟里翻船,不过是对方拿着失去的小黄皮子当诱饵。
林宛央掐诀念咒,只见到贴个黄皮子的纸人,慢慢的站了起来。
那个纸人绕着地上转了一圈,然后朝着那些莹莹的绿光走去。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那些绿光就不见了,纸人也倒在了地上。
林宛央:“好了,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你们杀了三牲,又有忏悔之心,更帮着它们指了条明路,以后就一笔勾销了。”
陈选荣反应过过来,这才多哆哆嗦嗦的问:“你的意思是,我们已经没事了?”
林宛央点了头:“嗯。”
“那背后搞破坏的人?”
林宛央:“那我就管不着了,他是故意设圈套,然后栽赃陷害,既然失败自然得承受后果。”
众人面面向觎,都没有在说话,刚才那一幕实在太诡异。
陈选荣指挥旁边的人,把地上的黄皮子给埋了,又把三牲给拖走。
然后把地上的血迹清理一下。
等着忙完都大半夜了。
陈远荣有安排休息的地方,现在时间太晚也不方便走,今天晚上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林宛央索性留了下来。
她已经成了这群人的主心骨,如果她走的着急,这些人怕更加慌张。
隔天早上起来,林宛央正在吃早餐,就听到了一件事。
神算子昨天晚上闹腾了一晚,今天大清早就跑了。
走的匆匆忙忙,连着衣服都没收拾几件,像是避难。到了现在,众人也明白他就是搞破坏的人,这太心狠手辣和缺德了,所以大家实在是同情不起来。
林宛央有些意外,这就跑了啊,不过这可不是跑了就能了解的事,那黄皮子最记恨,何况被人摆了一道。
那个神算子,看风水的能力那是相当一般,作死倒是一流。
这件事来得快去得也快,林宛央吃完早餐就和人道别,准备启程回道观。
陈家的父子俩把这边的事情办完,也就回加拿大了,以后就每年回来祭拜一次。
陈少雄还加了赵羽汀的微信,以后有这一类的问题,就可以直接和人请教,也能少走很多弯路。
相比如林宛央,赵羽汀自然更容易接近。
陈少雄亲自把两个人送到了市里面的高铁站,又给了两箱的特产,无非也就是一些吃的。
林宛央到了宁市,天色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她觉得自己这两天,仿佛是在车上度过的,她让赵羽汀拿着东西先回道观,自己要去学校一趟。
还从那些特产了,扣下了两袋果脯给室友。
这都开学一个多月了,自己还是得去晃一圈,不然同学都得忘记有她这个人了。
今天就是星期天,明天可以去上课。
林宛央推门走进宿舍,正在说话的几个人以为来的是隔壁寝室串门的人,所以没有寻着声音看过去。
正在做面膜的高舒,转过身看到人一脸意外,“林宛央,你怎么来了。”
听到叫出‘林宛央’的名字,正在看书、玩手机的人都转了过来,还真是!
三个人都凑了上来。
“阿央,你最近去哪里了?”
“是不是业务很繁忙?”
“静和观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接待香客啊,这样我们就能去找你玩。”
林宛央把包里的果脯拿出了,分给了三个人,然后又从自己的柜子里,重新拿了套单换上。
她这都几个月没回宿舍了,不知道落了多少灰尘。
林宛央边忙边和大家聊天,想了下问:“对了,这周有什么作业,快告诉我。”
“你要做作业?”室友一脸的差异。
林宛央对人眨了眨眼睛:“能交一次算一次,至少让老师知道有我这个人啊!”
高舒又问:“可是你都没有上课,会做吗?”
林宛央:“试一试不就知道。”
一个小时后,寝室的其他三个人一脸无语,这个家伙应该是抽空再偷偷学习?
简直太可恶了。
林宛央关了电脑,放下手手中的笔,开口说:“已经这个时间了,差不多该睡觉了。”
她在学校里安分的上了两天课,想了个敷衍伏城更有理有据的借口,直接说她是学生要上课!
决定好了,林宛央就这么干了。
林宛央这次要走,谢文颖和宝心要跟着一起。
谢文颖和道观里的人说,他又有了研讨会要参加,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关键是对他的话,没人有质疑。
姚暮简直气得想要满地打滚了,这是凭什么啊!为什么自己说真话,别人都要怀疑是假话,再看看谢文颖明明骗人,大家却毫不怀疑的选择相信!
这个世界给了他太多的挫折!
谢文颖要跟着,林宛央觉得能理解,但是小宝心突然心血来潮,她就很意外了。
林宛央笑着问:“宝心,你是不放心我?”
宝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苦思冥想这才憋出了一句话。
“掌门,你带过所有人出差,就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