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噶砬子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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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噶砬子轶事-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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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驴儿对私分浮财的事,并不隐瞒,他一五一十地做了诉供。他把分浮财的事说完了,还对左一兵说:“左局长,这事我都说了,我该走了吧。”

  左一兵对毛驴儿的天真,还挺欣赏,他笑了笑,说:“走吧,走吧,你住的地方,都给你准备好了,我这就叫人送你过去。”

  毛驴儿惊奇地问:“左局长,您,您让我住县里?那可太好了。”

  左一兵喊了一声:“来人。”

  两个警察应声而入。

  左一兵:“把他带下去。”

  毛驴儿:“不是,不是叫我住县里………哎吗?”

  毛驴儿被押了下去,临走,他才明白,自己是被关押了起来。

第二十五章 土改后期事纷纷(8)
###(五)第二十五章 土改后期事纷纷(8)

  (五)高明礼老伴儿在儿子高连亿和女儿高秋菊的陪伴下,来到了区公所,她们到了区公所的门外,欲进不进,高明礼老伴儿反倒想回去了。

  高明礼老伴儿:“我,我们还是回家吧,我不进屋说了。”说着,她扭身就往回走,却被儿子一把拉住了。

  高连亿:“妈,您想啊,您是爸爸最亲的人,你不去说,谁说呀。”

  高明礼老伴儿:“你说呗,你是你爸爸的儿子,你不说,谁说呀。”

  高连亿:“妈,你不明白,你一个老太太,说深说浅,都不能把你咋地,我要是去说了,给我戴个反革命分子呀、地主阶级的孝子贤孙呀,或者别的什么帽子,你说,要是真给你儿子戴个反革命分子的什么帽子,你心里好受啊。”

  高明礼老伴儿怕把儿子咋的了,说:“那,还是我进去…说去?”

  女儿高秋菊见妈妈答应去说,就推着妈妈走进了区公所的办公室。

  小矬子从巴嘎砬子村公所溜出来,直奔松树镇区公所,他一边走,一边摸摸腰里的金银首饰,然后又左看看,右看看,见左右无人,才加快脚步,一溜小跑地向松树镇走去。

  在松树镇区公所区长办公室里,高鹏远刚刚把倪秘书打发走,就一心等着小矬子来送钱。

  高明礼老伴儿一敲门,高鹏远以为是小矬子到了,急忙把门一拉,门没开就说:“你可来了,我等你老半天了,心里急得直上火。”

  高鹏远的话,把高明礼老伴儿说得心里倒是满高兴的,她听区长这么说,也马上接了一句话,说:“我也是,我早就想来见你。”

  高鹏远一开门,见门前是一个年龄和自己差不多的老太太,而自己刚才又说了那样的话,这叫他尴尬地站在门里,也不知再说什么好了。

  高鹏远虽然和高明礼老伴儿同住一个村,但一个老娘儿们,从不出门办事,所以,高鹏远并不认识高明礼老伴儿,高明礼老伴儿也不认识高鹏远,但她听了高鹏远刚才的话,以为是遇见了青天大老爷,她一进屋,就给高鹏远跪了下去,而且还高声喊着:“民女有天大的冤枉,特来向区长大老爷伸冤,请区长大老爷为民女做主啊。”

  高鹏远见这个老太太一进屋,就跪在自己面前,口里喊着“冤枉”,也就假装公道地说:“你有什么冤枉,从实说来,本区长一定为你做主、伸冤。”

  高明礼老伴儿又为“青天大老爷”的这态度感动,她眼里的泪水,“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她呜咽着,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高鹏远见老太太这么感动,进一步安慰着说:“不要激动,不要太激动了,慢慢说,慢慢说,我是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高明礼老伴儿刚要说话,就在这时候,小矬子风风火火地进了高鹏远的办公室里,一见小矬子,吓得高明礼老伴儿再也不敢说话了,只是跪在地上发抖。

  小矬子一见高明礼老伴儿来区里告状,气得一下就把高明礼老伴儿提溜了起来,恶狠狠地骂着:“你个老不死的,我跟你说过啥了,啊,你还敢来区里告状?你个老反革命。”他一边骂着,随手就给了高明礼老伴儿两个耳光。

  高明礼老伴儿被打得两眼直冒金星,她捂着被打的火辣辣的脸,跌跌撞撞地退出了区里的办公室。

  高明礼老伴儿退出了办公室,高鹏远才问小矬子:“她,咋回事?”

  小矬子一跺脚儿,说:“她,就是被我打死的高明礼的老伴儿。”

  高鹏远听了,脸上露出了一脸的奸笑,说:“你他妈的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我今天就是一个青天大老爷了。”

  小矬子后怕地说:“六爷儿,这事也忒悬了,我要是再晚一点儿,说不定你老会怎的呢。”

  高明礼老伴儿被小矬子轰走了,高鹏远看着小矬子,他不再想高明礼老伴的事,却想着怎样才能把小矬子手里的财宝,痛快地弄出来,他看了看小矬子,说:“这事,也真忒悬了,可是,今天你把她打跑了,保不住明天她就不告你了,明天,保不住她还上哪儿去告,你看得过来吗?我看,你得再想辙了。”

  小矬子听高鹏远这样说,他更加慌张了,马上哀求着说:“六爷儿,我这事就全靠您给我想办法了,谁知道,咱们今天就怎么这么多事呢,我的事还没完,毛驴儿就又被县里抓起来了,您说,您说我们该怎么办呀。”

  高鹏远听毛驴儿被抓了起来,大吃一惊,他赶紧问:“毛驴儿被抓了?因为啥?抓哪儿去了?”

  小矬子跺着脚儿说:“他还能因为啥,因为操屄,六爷儿,您别管他,他就那样儿,自己管不住自己的鸡巴。”

第二十六章 逃跑
###(五)第二十六章 逃 跑

  (五)倪秘书把巴嘎砬子村的报告给了高鹏远,就退出去走了。

  小矬子看着高鹏远,哀求着说:“六爷,咱们现在可成了干坑里的鱼,就等着人家拿了,您老快想个办法吧。”

  高鹏远瞪了小矬子一眼,他看着小矬子那鼓溜溜的腰包,知道那准是巴噶砬子村挖出的财主们的浮财,小矬子是给自己送钱来了,可小矬子怎么不马上就把钱给自己呢?他想直接就要,但眼珠一转又想,小矬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要是不承认呢,到那时,自己不但得不到钱,还掉价儿丢面子。想到这儿,他装着一本正经地问:“你们是不是把浮财私分了,这可是犯罪呀。”

  小矬子正急着要高鹏远快拿出逃命的办法,现在却听高鹏远这样问话,这叫他非常奇怪,他不解地反问着:“六爷儿,这,这不是您叫我们办的吗?你咋忘了呢。”

  高鹏远:“是吗?那我……怎么不知道呀。”

  小矬子急忙把腰里的包袱那出来一抖,把金银首饰往高鹏远办公桌上一堆,说:“六爷儿,这可都是您的呀,您叫我们给您这些,您怎么还说不知道呢。”

  高鹏远见小矬子让他这么一逼,就痛快地把东西就拿了出来,心里也就有了底,这钱为他逃跑,创造了条件。但他毕竟是“虎须诸葛”,他考虑和小矬子一起逃,目标大,容易被捉住,他看着小矬子堆在他办公桌上的黄的白的东西,假装皱着眉头说:“你们,你们给了我这些东西,可就把你六叔也拴住了。”

  小矬子心里骂了一句“老滑头”,可嘴上还是讨好地说:“六爷儿,您就快拿主意吧,咱们从一开始,不就拴在一块儿了吗。”

  高鹏远又嘿嘿地笑了起来,说:“不就这么点儿事儿吗,好办,好办,非常的好办。”

  小矬子又瞪起眼睛,问:“好办?咋办?”

  高鹏远:“两条道,一条是等,一条是走。”

  小矬子:“等?咱们还能等吗?”

  高鹏远:“我能等,就这么一点儿浮财,等着他们抓我时,我把浮财退回去,大不了就是一个处分,连我这官儿都掳不了。”

  小矬子:“那,那我呢?”

  高鹏远:“你?就看你的运气了,只要高明礼的事不犯,你也不会有啥事儿。”

  小矬子听了,茫然地看着高鹏远,仿佛不认识似的,他喃喃地说:“打死高明礼,不也是您的意思吗,您怎么现在都一推六二五了呢。”

  高鹏远却一脸严肃地说:“矬子,我是叫你打人,那是叫你逼着他们交出财物,没有叫你打死人,打死人是你自己干的坏事,与我无关,六爷还告诉你,人只要做了坏事,那就得受到惩处,人不罚你,天也罚你,你现在怎么能抱怨我呢?”

  小矬子怎么也没想到,高鹏远,大名鼎鼎的“虎须诸葛”高鹏远,竟能说出了这样的话,然而,小矬子也是精明的象个精灵一样的人,他怕高鹏远说得是假话,试探着问:“六爷儿,照你这么说,你是要等着了。”

  高鹏远不置可否。

  小矬子见他试探不出高鹏远的真实意图,而自己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实在忍耐不住了,着急地问:“六爷儿,您等也好,走也好,您倒是说说,我该咋办呀。”

  高鹏远:“三十六计,走为上。”

  小矬子:“那,您的意思,我是该,该走了,您呢?”

  高鹏远:“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

  小矬子:“您,您真的不想走了?”

  高鹏远:“人在船上,船泊人靠岸,船行人随流。”

  小矬子:“那您?”

  高鹏远:“走吧,走吧,你走吧,该走的无路也能走,不该走的大路也难行呀。”

  左一兵急急忙忙地来向张天鹰报告。

  左一兵:“张书记,我布置了三批人,松树镇一批,到区政府直接抓捕高鹏远,巴噶砬子一批,直接逮捕小矬子高连吉,另带搜索巴噶砬子后山,各交通路口一批,负责堵截高鹏远、小矬子外逃,现在,只有第三批人在火车站,抓到了正要外逃的小矬子高连吉,高鹏远没有和高连吉一起逃走,也没在区里,他没了。”

  张天鹰:“果然‘虎须诸葛’,名不虚传呀,加强追捕,一定要抓到高鹏远。”

  左一兵:“是。张书记,高连吉咋办?”

  张天鹰想了想,说:“他们的罪状也已经清楚了,你看这样可不可以,把高连柱和高连吉,都押到巴嘎砬子村里公判,让深受他们危害的人民群众,开开心,解解恨,你说行不?”

  左一兵:“好,好,这样,一定能大快人心啊。”
  作者题外话:不管你是干什么的,我认为都应当关心农民,关注农民,因为他们给了我们生存下去的物质:粮食与蔬菜。不管您的食物是怎么来的,农民都是生存必备物质的生产者。

  关注农民,就从阅读本人的小说《巴噶砬子轶事》开始吧,它写的就是农民,写了近代历史上的农民,是怎样跌跌撞撞地向我们走来。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十七章 公 判
###(五)第二十七章 公 判

  (五)巴嘎砬子村村公所门前,拉着一幅白布黑字的横幅,上面写着:“公审土匪、坏分子高连柱、高连吉公判大会”

  毛驴儿和小矬子被公安战士押着,正走在巴嘎砬子的大街上。

  高明礼老伴儿疯了一样,她散乱着头发,斜系着衣服,向着押解的队伍冲了过去,她跑到了小矬子前面,先就连抓带咬,被押解的战士拉开了。被拉开后,她还是不依不饶地往前闯,又冲了过去,就再一次地被押解战士拉开。就这样,她反复地冲上去,被拉开,被拉开,又冲上去。

  看着高明礼老伴儿疯狂地样子,人群中不断地议论着:

  她也是太苦了,好好个老头子,活活的就被这小矬子打死了。

  她不咬一口这小矬子,她咋能解恨呢。

  这些人也是,让这疯老婆子咬一口就咬一口,怕啥。

  押解小矬子的战士听了人们的议论,互相看了看,便不那么认真地要拉高明礼老伴儿了,他们有意让高明礼老伴儿冲到小矬子跟前,让这个疯婆子撕咬小矬子几口。

  人们看着高明礼老伴儿冲了过去,开始撕咬小矬子了,忽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一声叫唤:“啊——”再看高明礼老伴儿,笑呵呵地挥舞着,她一手挥舞着一把剪刀,一手挥舞着一个血淋淋的肉球。

  小矬子被押解战士提溜着才没有倒下,他的裤裆里已经是鲜血淋漓,高明礼老伴儿用剪刀,把小矬子的卵子剪了下来。

  押解的战士大吃一惊,他们急忙拉开了高明礼老伴儿,赶紧把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小矬子,押进了会场。

  巴噶砬子村公所的屋前,只放了一张四方的高桌,就算是审判台,左一兵是这次大会的主要法官,他严肃地坐在那高桌后面。三区副区长熊克己、巴噶砬子村村长高连海,一边一个,坐在左一兵的两边,算是陪审员。

  法官到了,犯人也押到了,可就是群众还只是稀稀拉拉的几十个人,他们晃晃悠悠地还在前面晃悠,左一兵对群众的冷淡,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斜看了一眼熊克己。熊克己也看着这稀稀拉拉的人,不提气,不长脸,他赶紧向左一兵解释说:“左局长,老百姓就这样,散漫惯了,哪儿象你们军队,一声令下,人都刷刷的呗齐,您,有点儿看不惯吧。”然后,熊克己歪过脑袋,朝着高连海说:“高村长,你看开始不?”

  高连海只是闷着头坐着,他的心思根本没有在怎么做这事上,他心里明白,叫他来坐在这儿,也只是叫他陪陪榜,说的好听点儿,是陪领导审判,说的不好听点儿,是叫他陪着毛驴儿和小矬子,一块儿被审,在这之前,他们不都是巴噶砬子的负责人么?现在听熊克己问他开始不,他怅然地看看熊克己,他想:这场合,我说行么?

  左一兵开始也气闷,群众怎么这么没觉悟呢?审判阶级敌人,你们怎么不积极呢?现在,他听熊克己问高连海,他也跟着问:“高村长,这人咋…”

  高连海见左一兵也问他,他赶紧回答说:“左局长,其实,老百姓挺关心这事的,你别看眼前就这么几十个人,不信,你站起来朝村里看看,你会看到,家家屋顶上都站着人,他们都在自己的家里看着呢。”

  左一兵站起来一看,只见巴噶砬子家家户户的房顶上,都站着人,人们正眼巴巴地看这里。左一兵看后,他苦笑了一下,对熊克己说:“熊区长,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熊克己听了左一兵的话,他马上站起来宣布:“现在,我宣布,常宁县公判土匪、坏分子高连吉、高连柱大会,现在开始,请县公安局左局长宣判。”

  左一兵站起来,他冲着巴噶砬子全村的房子,大声地宣判,他先列举了高连吉、高连柱的罪状,最后,他宣判:“现在,我代表人民政府宣判,判处高连吉死刑,立即执行,判处高连柱有期徒刑三年。”

  在场的人群高兴地跳跃起来,几个年轻人还振臂高呼:人民政府万岁,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虽然只是几个人,但他喊出了巴噶砬子人的心声。

  一声枪响,宣告了正义的胜利,罪恶的结束。

  此时的巴噶砬子,蓝天如洗,骄阳似火。

  尹家大院门口,看完了公判大会的山雀,刚刚回到了门口,尹浮萍就追着上来。

  尹浮萍抱过山崽儿,说:“你咋不看了呢,看小矬子被枪毙呀,这回,小矬子被枪毙了,毛驴儿被判刑了,解气,我真解气呀,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人民政府为人民,人民拥护人民政府哇。”

  山雀默默地低着头,拉着月牙儿,慢慢地往院里走。

  尹浮萍抱着山崽儿,又追上说:“咋?你咋还不高兴呢?”

  山雀只是淡淡地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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