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好像是雏田……还有鸣人……的声音?”井野迟疑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为什么他们会跑到森林深处去了?”
“井野小姐,你先回去,我去里面看看。”佐助扔下这句话后便头也不会的向森林深处奔去。
“咦,等等,我也要去!”反应过来的井野立马边喊着边追了上去,不过她怎么可能追得上佐助,因而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她便完全失去了佐助的踪影,并且还发现自己这下彻底迷路了。
“不会吧,有没有搞错,就把本小姐彻底抛下了?”井野不可置信的说道。
“有没有人啊!”井野一边走着一边拼命的喊着,期待着有人可以回答她,可惜回答她的只有回音。
井野虽然一向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但毕竟也才17岁,望着几乎看不见光的四周,她不由得产生了害怕的感觉。她强忍着恐惧,独自走在无人的森林里,却越走越惊慌,越走越彷徨。
“呵。”
一个细微的笑声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她的身后。
“谁!?”井野立马回过头,却看到了一个有着和佐助相似面容的俊秀男子正靠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微笑的看着她。
(六十三)
佐助赶到的时候,鸣人已经消灭了敌人。此刻他正抱着貌似昏迷过去的雏田,焦急的喊道:“雏田!快醒醒!雏田!”
佐助放慢了速度,走到鸣人身边,蹲了下去,无视鸣人诧异的眼神,开始查看雏田的情况,最后他说道。
“日向小姐只是晕了过去,并无大碍。”
“佐助,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也是被牙他们来找迷穀的吗?”
“迷穀?他们为什么突然要这个东西?”佐助微微蹙着眉头说道。
“我也不清楚,只是他们说有用,于是就拜托我和雏田来找了。”鸣人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那你慢慢找,我先回去了。”佐助转身就走。
“咦咦咦,你就这么回去了吗,不和我一起去找吗?”鸣人麻利的背起雏田,追上佐助。
“人家拜托的是你和雏田,又不是我。”佐助无视旁边的鸣人,自顾自的走着。
“可是,可是我们难得碰见了,不如就一起去找吧!”鸣人绞尽脑汁的拼命想留住佐助,“况且你看,这个森林那么大,不知道哪里又会冒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我又背着雏田,遇到危险的话,实在是连自保都做不到啊!”
“……”
“你难得把我养那么大,如果我真的不幸丧命了的话,以后谁来给你送终啊!”
“谁要你来给我送终啊!你也只比我小八岁吧!”佐助炸毛了。
“说得也是,我不会让自己去给你送终的。”鸣人思考了一下,竟然没有反驳,而是认真的说道。
佐助被这出乎意料的答案弄得愣了一下。
“因为,有我在。”鸣人笑着说道,“我绝对不会让你比我先死的。无论如何,我都会拼死保护你的。”
佐助听着似曾相识的话,过去的记忆又忽地涌上心头。
佐助,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鼬抱着年幼的自己躲在树洞里,外面狂风暴雨。自己因为电闪雷鸣而躲在鼬的怀抱里瑟瑟发抖,鼬轻轻的用他的额头碰着自己的额头,轻声说道。
无论如何,我都会拼死保护你的。
可是最终你还是扔下了我。
(六十四)
“鸣人,你给我听着。”佐助突然异常严厉的说道,“我是男人,同时,我很强。所以,我不需要别人的保护,尤其是你的!”
“不要!”鸣人虽然搞不懂佐助的突然变脸,却也异常顽固的拒绝了。
“凭你那点实力也想保护我?简直是不自量力。”佐助露出不屑的表情。
“即使如此,我还是要陪在身边保护你。”鸣人丝毫没有动摇,“放心,我一定能派上用场的,即使不能杀敌,好歹还能为你挡挡箭什么的。”
“所以我才不要!”佐助瞬间失控。
这次换鸣人愣住了。
“如果你想保护我的话,至少先学会保住自己的命。”佐助冷静了一下,才再次恢复了平时的表情,缓缓的开口说道,“只能用一次的东西,我不需要。”
然而鸣人听了佐助的话却只是苦笑着说道:“佐助,下次你换种说法吧,这样才不会让我误解。”
佐助疑惑的看着鸣人。
“让我以为你原来是在意我的,所以才想让我活下去,甚至可以陪你一直活下去。”
佐助的心突然闪过一阵说不明道不清的难过。
他并不相信我。
佐助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的回过头,说道:“我陪你去找迷穀。”
当他们找到了迷穀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在那被遮天蔽日的枝叶所遮盖,透不进一丝光,宛如被天地日月所遗忘的森林深处,迷穀就生长在那里。
迷穀的树干布满了黑色的树纹,树枝上并没有树叶,取而代之的是绽放着淡淡光华的迷穀之花。
迷穀之花,就是这黑色的天地之间,唯一的光,美得动人心魄,却又肃穆安静,神圣祥和。宛如矗立在海岸旁,为迷失在海上的人,指引着前进方向的孤独灯塔,又宛如那万籁无声的夜晚里,为晚归的游人,点燃的那盏等候之灯。
迷穀之花,佩之不迷。佩戴上它的人,将永远不再迷路。
佐助一直的疑惑却在此刻突然化解。
即使他现在还不能相信,但至少要将自己的心意传达出来。
“我是在意你的。”在迷穀之花的光芒的笼罩之下,佐助缓缓的回过头看着鸣人说道。
鸣人不可置信的望着佐助。
“鸣人,对我来说,你很重要。”佐助走上前,轻轻的用自己的额头贴上鸣人的额头,温柔的说道,“所以,跟我一起活下去吧。”
☆、沉睡
(六十五)
鸣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而佐助却注意到了别的地方:
“鸣人,为什么你的额头这么烫啊?脸也红得不正常,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啊,什么?”鸣人忽地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背着雏田退了几步,面红耳赤外的否定道:“哈哈,只是刚刚一直在奔跑所以有点出汗啦!”
“可是如果出汗的话,按理说皮肤应该会没变凉吧。”佐助皱着眉看似一本正经的分析道。
“额,我也不清楚啦!总之,我没问题啦!”鸣人像似为了证明自己很健康似的,还甩了甩腿,原地跳了起来。佐助没忍住,终究还是笑了出来。而鸣人由于动作幅度太大,结果背着雏田的手一滑,昏迷中的雏田就那样直直的,以头朝下的姿态栽了下去,只听碰的一声,鸣人和佐助都彻底僵住了。
最终两人面面相觑的一下,反应过来的鸣人惨叫道:“雏田!”
(六十六)
志乃看着明明来了还不到两天,就有一天多都躺在床上的雏田,心底默默表示同情。
而另一边,同为女性同胞的井野正气势凌人的教训着鸣人,责怪鸣人身为男生非但不保护女生,还让女生受伤,自己却毫发无损。鸣人被骂得狗血淋头,却因为自责而不敢顶撞。佐助看不下去了,便走上前说了句,这事我也有责任。从而使井野顺利收声。不过令鹿丸奇怪的是,如果是平常的井野的话,一定会一脸花痴的说道,这根本不关佐助大人的事之类的,但这次却什么也没有。这样说来,井野独自从森林里回来后,就闷闷不乐的,是在森林里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有佐助和鸣人之间的气氛也似乎稍微改变了一点,只是可怜了雏田。不过幸好雏田的头上只是多了包,其余并无大碍。
而另一边从赤丸那里得知了全程的牙虽然同情雏田注定惨遭出局的命运,但也不禁为自己的推波助澜之计得以顺利实施而感到洋洋得意。
由于雏田一时间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佐助和鸣人便决定再在山寨里多呆一晩,等雏田醒来,向她赔罪后,再离开。
就在那一个夜晚的同一时刻,雏田依然安静的躺在床上。
牙流着口水,抱着赤丸睡得昏天黑地。
志乃将收到的信纸放入油灯之中,平静的看着它在火焰之中化为灰烬。
井野偷偷召集了鹿丸和丁次,针对某个人提出的交易进行了讨论。在讨论了很久之后,鹿丸对一直无法做出决定的井野说道,自己和丁次都是山中家的家臣,所以无论井野做出怎样的决定,他们都会无条件服从。只是井野也必须牢记,从井野出生山中家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她的一生不能只为自己而活。井野看着鹿丸冷静的面容,最终咬着嘴唇做出了决定。
佐井送出了最新的消息后,独自站在树顶上,出神的看着那略有残缺的明月,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大蛇丸站在佐助房间的不远处,眯着眼出神的望着佐助房间的灯光。跪在他身旁的是神色不悦的多由也。
而佐助独自在房间冷冷的看着那根不知来历的长啸,暗自沉思。
鸣人一脸痛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觉得这两天的夜里,在体内翻滚的东西似乎越来越厉害,身体也越来越烫。鸣人忍耐着了大半夜,最终疲惫战胜了痛苦,沉沉的睡了过去。
那个时候,鸣人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因此一睡不醒。
(六十七)
牙是第一个发现鸣人昏迷不醒的人。
一大早,他一如既往的一脚就踹开了鸣人的房门,吆喝着鸣人快起床,却发现鸣人的脸色有着不正常的潮红。尝试着叫他,却丝毫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牙虽然奇怪鸣人的异状,却并不慌乱,他一边下令让人去请大夫,一边让人去通知大家。很快,大家就齐聚在鸣人的房间里,包括刚刚苏醒过来的雏田。
“大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井野看着胡子和头发都一样白得耀眼的大夫,眯着眼,一动不动的给鸣人诊脉却半天也没有动静,第一个按耐不住,开口询问。
“怪哉,怪哉,老夫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这样奇异的现象。”又过了好一会儿,大夫才缓缓的回答道,“此人无心却有呼吸,有脉膊,不仅如此,他的体内似乎还有养着别的什么东西,虽然油女一族也会在体内养虫,可他体内的东西明显又不一样。而且,”大夫那银针对着鸣人的手指准确快速的刺了下去,只见从指尖流出来的血都是泛着紫色,“现在他的全身似乎都布满毒素,并且还在扩散,再这么下去,不出七日,这个年轻人必死无疑。”
雏田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为苍白,单薄的身子不由得轻轻摇晃了一下。
“不可能,我早在很久之前,就给鸣人服下了可以抵御百毒的御毒丹,他怎么可能还会中毒?”佐助笃定的说道。
“年轻人还是太年轻了,所谓御毒丹,只不过是让服用者本身的体内充满毒素,且比一般的毒更为毒,这样可以掩盖普通的毒,使之无效化。但一旦出现了更为强烈的毒的话,御毒丹也会不再有效了。”大夫继续缓缓的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说鸣人体内的毒不是普通的毒,那是什么毒?”鹿丸皱着眉开口问道。
“老夫虽然也不知道具体到底是什么毒,但根据书上记载,似乎跟妖毒有大同小异。”大夫继续开口说道。
佐助和鹿丸对视一眼,心底同时都有了答案。
九尾妖狐之毒。
“那该怎么办才好?”丁次也没心情吃东西了,急急的问道。
“老夫是无能为力了,但是我听说,在距这里不到三百里的终结之谷里,住着一个据说能将死人都能救活的神医,现在名满天下的药毒双王静音听说就是她的关门弟子,如果是她的话,应该可以救这位年轻人一命吧。”大夫捋着自己的胡子悠悠的说道。
“终结之谷?神医?”牙努力思考着相关的资料,“你是说那个憎恨天下男人的纲手姬?”
“就是她,只有她才能解这个毒。我现在只能开点药,看能不能暂缓一下妖毒的蔓延。还有,你们记住,病人现在要保持绝对的安静,不能吵闹,也不能移动。”
弄了半天,请过来的大夫还是没能解决根本问题,牙只好派人送他离开,不过出人意料的是,佐助竟然主动提出送大夫离开,牙虽然有点迟疑,但还是遵从了他的意见。
可是佐助并没有领着大夫离开山寨,而是带他去了一个僻静之处。紧接着便将他的草稚剑抽出,对准大夫,眼神冰冷的说道:
“大蛇丸,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六十八)
“哎呀,不愧是我看中的人,一下就看穿了。”大夫的声音忽然变得阴沉沙哑起来,本来一直驼着的背也一下子挺直了,只见他扯下了戴在自己头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他原本的面容。
“鸣人身上的毒是你动的手脚?”佐助的剑尖距离大蛇丸的脖子又进了一步,但大蛇丸非但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紧张,反而咧着嘴,笑了起来。
“佐助,我真的是好久都没有听到你叫我的名字了!”
“快回答我的问题!”佐助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似乎在拼命压制着全身的怒气。
“好啦,佐助,不要把你的玩具对着我,你知道,那个对我来说没用的。多由也,你也是,放下你的武器。”
此时佐助才发现就在距自己不远处的树上,名为多由也的女子正举着弓弩,对着自己,听到大蛇丸的命令后才放下。
“佐助,我是出于善意才跑来告诉你解救漩涡鸣人的方法的,而且我刚刚说的全是真的。”大蛇丸依然笑着说道,“漩涡鸣人之前曾经释放九尾妖狐,你认为九尾妖狐的力量对他不会产生负面作用吗?所以他很早就中了九尾的妖毒了。不过大概由于他的体内好歹封印了九尾那么多年,所以有才了一点抗体,使妖毒没有那么快蔓延到全身。但是从你们踏进这座山寨后,就有人在你们饮食里下了毒。此毒对人体无害,只是专门用于刺激妖毒的活性,帮助妖毒扩散。你因为仗着有香磷给的御毒丸,因而没将这些小伎俩放在眼里,却不想被人钻了空子。”
佐助的脸色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难看过,只是他甚至连自责的时间都没有了。
“大蛇丸,你到底有何目的?”佐助再次开口说道。
“你竟然不先问下毒的人是哪个?”大蛇丸虽然这么说,眼里却流露一丝欣赏。
“为了鸣人的安全,我暂时还不能跟那些人撕破脸。只要暂时还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那我就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救鸣人。”
“说的好,那我也告诉你,我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你会走出怎样一条路,又会迎来怎样一个结局。”
“就这样?”佐助露出怀疑的眼神。
“佐助,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大蛇丸反问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用你的时空转移之阵,把重吾和你的那个兜都给我叫过来!”
树上的多由也一听到佐助竟然命令起大蛇丸了,很是愤怒的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弓弩。
“没有问题。”大蛇丸却毫不介意,笑着答应道。
(六十九)
很快,重吾和兜都被转移到这里了。佐助给他们下达了暗中死守鸣人的命令后,又偷偷告知了雏田一半真相,请求她立马写信给就在附近驻军的宁次,请他们一起守护住鸣人的安全,绝对不能让敌人趁机将鸣人劫走。一向柔弱的雏田却在此刻露出了格外坚决的神情,她郑重的说道:“我会保护鸣人的,一定。”
“谢谢你。”
“不用谢我,这是我自愿的。”雏田垂着眼说道,“况且,我一直想补偿一下之前我对你做出行为,对不起。”
“不,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