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落星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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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落星芒-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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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同了,我感觉得到,但我没有去理会身体的变化,反而回头寻找着一双属于孩童的眼睛,一双死灰般的眼睛,一双空洞得吓人的眼睛。
    我找到了,我看到了那双眼睛中有了一丝希望的瞳彩,这是我愿意看到的,我不想他带着一种绝望,带着一种死寂,卑微的苟活于世。
    既然救下了他,我就会给他一个公道,给他一线光明,给他一个挺直胸膛继续下去的理由。
    就为了这个,我要毁灭这座肮脏的城池和这城池里冷漠无情的人,哪怕是两手**,被人唾弃,哪怕是化身为魔,神憎鬼厌,也无怨无悔。
    一股怆然的庞大气势破体而出,一股沛然的炎流喷薄而出,它在我头顶疯狂的旋转,并弥漫开来。
    一时间,方圆百丈之内的天空变成了金**的海洋,大地立时被烘烤得热气升腾,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龙城,今天,就让我来终止你的寿数。”
    “北星不可。”
    关键时刻,梵妃雅突兀出现我的前方,她要阻止我焚城,阻止龙城的罹难。
    我冷漠的看着眼前这个额头冒汗的大梵天神徒,她高高在上,何曾了解过人间的疾苦,她不会明白我奔涌的愤怒,她更不会明白那个孩子心中刻骨的仇恨,她就是一个神佛粉饰门面的花瓶,阻止我,她还没有那个实力。
    “让开!”我的言语毫不客气。
    “北星师兄,梵尼一行以普度众生的佛心,以济世解难的公心,以悲天悯人的慈心,厉种种磨难,为的是有朝一日完成鼎世戡乱,传道颂佛的伟业,为的是于青史之上誊写名录,光耀宗门。师兄啊!你怎能凭一己之怒,欲焚万年传承的古城和无辜的良善贫民,你心中可有善恶?你心中何忍?你真的愿意看到生灵涂炭,哀鸿遍野的场面吗?”
    梵妃雅说的十分动情,她记住了“虚相”纽舒大师的话,“以心化之”。
    “呵呵,说的足够精彩,神佛既然有你说的那么慈悲和伟大,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那个孩子要承受如此的苦难和凌辱?不能最近神佛睡着了吧?”
    梵妃雅闻言一阵的语塞,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被称作“不可接触者”“邪魔之子”的“旃陀罗”已经在大陆消失了几百年,他们是人间看得见的邪恶,是千夫所指,是半人半魔,很难被世俗所见容。这要是出现在其他地方也好办,赶至深山荒野任其自生自灭也就算了。可他们单单出现在极重传统的龙城,一定会难逃被虐杀的命运。此事又恰巧被北星遇到,这让自己怎么解释,再说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
    梵妃雅这一缄口不言,让我更加的愤怒,看来这等惨事绝不是偶一为之,应该是青岚的一种传统,那两个孩子的确与普通人不一样,身体里有一种恶魔的力量,可那又如何?若比起邪恶来,这世间还有比强权的意识和人的贪欲之心更邪恶的事物吗?连个孩子都不肯放过,龙城那万恶的传统,死不足惜。
    我遥控着暴虐的金色光云,滚滚向西。
    “北星,你不能?”
    一声长笑响彻天地,气势磅礴,桀骜如初,霸道无比。
    “哈哈哈哈,我不能,我不能亵渎神佛,蔑视传统,是吧?我应该给你所代表的满天神佛顶礼膜拜,对不对?我不能,我北星孑然一身,傲然独立,我有什么不能的,我就是要用龙城的血,告诫神佛,清洗罪恶,还世间一个公道,谁敢阻拦?”
    空中,衣袂飘飘的梵妃雅,任前方能量翻涌,罡风如刀,竟不退半步。
    她一探手,一声来自虚空无极的铿鸣响过,一把比蓝天的蓝更加深邃的绝世神兵横在了我的眼前。
    风,停了,它在退缩。
    天地,静了,它们在慨叹。
    所有人,傻了,他们在仰视。
    传说万年的“梵天剑”出鞘了,一把净蓝的神剑,古朴而威严,剑身如秋水,印满了神秘的符号,剑尖呈半圆形,大有一种天道永恒,周而复始的味道。
    我盯着这把梵天大神亲传的绝世神剑,它太强大了,它只给我两个感觉,一者为“清静”“离欲”怜悯众生的慈悲;一者为“焚毁”“歼灭”**屠戮的无情。
    这把剑有一种无可比拟的霸道,集慈悲和蔑视于一身,具有佛魔**。透过它,我恍惚穿越了万年的时空,看到了大神苍融倚剑劈天裂土的辉煌业绩,看到了他仗剑诛凶灭魔的唯我独尊。
    神,神是什么?神是以绝强的威霸手段,完成了一个经天纬地的大业,从而受后世子孙顶礼膜拜,无限敬仰的人而已,过程和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已定的结果。
    看到这把剑,我玄而又玄的有了一丝明悟,苍融远没有大梵天神殿奉为经典的《往世书》所描绘的那样神圣,更没有大陆说书艺人传唱的那样慈悲。
    神剑在手,梵妃雅的人安定了不少,她似乎找到了心灵的依托,在神剑那种天蓝色的能量包裹之下,她信心大增,她感觉自己可以阻止北星。
    “你要与我动手?”
    我平静的看着这个在一片蓝色之中更显圣洁的梵尼,我了然她的心思和她此时高涨的战意。
    “北星师兄,佛说:‘嗔者,于苦苦具,恶行所依为业,然顿止其心,罪不加身,犹水归海,自成深广矣!’,望师兄能堪悟,能放下。”
    “哦!你是说我犯了‘嗔’念,不停止则有罪。哈哈,好啊!就让我的罪更加深重吧!”
    一团炎流凸现于我手,刹那而逝,击在了“梵天剑”上。
    轰的一声巨响,金蓝两色的能量对空相逢,激起无数的流光溢彩。
    梵妃雅凭空急退二十几丈,蓝色的能量一阵的躁动,她脸色煞白,握剑的手在颤抖。
    “梵尼,佛说众生平等,既然不平已在,神佛就是嗔怒的始作俑者,然而神佛不知自省,转头却又教化世人戒嗔,挂羊头卖狗肉,自欺欺人,亦在当诛之列。”
    话音未落,我金色的身影已经跨过梵尼,朝龙城滚滚而去。
    梵妃雅疯狂了,一剑挥出,她的人借神剑之力,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你有什么权利决定一城人的生死,就为了那两个受神灵诅咒的‘不可接触者’?”
    “不可接触者”,一个词定了一条鲜活生命负枷的一生,一道界限圈定了一个人凄苦的命数,这还有没有公道,这还有没有天理。我也怒了,根本懒得再做解释,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以为你是谁,竟敢阻挡于我?让开,不然你也要为之殉葬。”
    梵妃雅刚要搭话,一个苍老而厚重的声音响起,打乱了这里的一切。
    “什么人?敢在龙城外搞风搞雨,无视神佛,哗众取宠,惊扰民生。”
    一个挑眉长须,围着暗红色大披肩,高高瘦瘦的老僧伽,现身于十几丈外的虚空。
    面对梵尼的一通纠缠,我这儿正憋着一肚子火哪!听闻此言,我这气就更不打一处来。
    还说什么“惊扰民生”?哪里还有“民生”,已经“民不聊生”了,身为坐镇龙城的大佛者,不管他是哪个神殿的,罔顾杀戮横生,纵容**恣行,已经尽失守护之责,留其何用?
    “该死!”
    一股磅礴的炎流,卷起万千风雨,带着焚毁万物的威势,兜头罩落,砸向还没弄明白情况的老僧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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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寂魔穆赤
    一声爆响,震耳欲聋,气劲迸射,无数的尘土飞扬,如浓雾遮云;无数的耀眼华彩,如烟火点燃。
    那老僧伽平飞了出去,烈日炎流之威岂是他仓促之间就可以应对的。
    “师叔啊!”孜摩一声大喊,身影疾闪,扑了过去。
    又是大慈悲天的神僧,看来我是跟他们飙上了。
    “北星,你好大的胆子,敢伤我师叔!‘罗摩印祭,邪魔辟易’,你拿命来。”
    一枚方寸之印从孜摩的手中飞出,随着几句玄奥的咒语出口,“罗摩印”于虚空之中暴涨千百倍,如泰山压顶般朝我袭来。
    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可我也知道,光靠这个解决不了问题,尽管不愿与“四祖”的传世神器敌对,却无法逃避啊!
    那神印佛息厚重,蕴藏的能量奇正博大,不可小觑。它重重压在我头顶的金色炎流之上,印缘在燃烧,在冒火,在嘶鸣不已,双方相持不下。
    可惜了,孜摩本身的能力太弱,他无法尽善尽美的发挥“罗摩印”的威力,不然我的麻烦远不止此。
    蓦然,“罗摩印”突有变化,它开始疯狂的旋转起来,一时间,火光大起,炎流四溅,天空顿时流光溢彩,金雾弥漫,爆响不绝于耳。
    那是什么?一个个神秘的佛符从“罗摩印”飘出,一声声杳旷的佛音同时响起,现场一片肃穆,所有人都被这种不可思议的神奇深深的震撼着。
    那佛符竟然轻易的穿透了炎流,从四面八方向我疾射,我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
    危机之间,我本能的调动自己的全部灵力,在体外形成一个光芒四射的防护罩,硬扛了,拼了。然而我想的激烈场面并没有出现,佛符根本无视灵力的存在,悄无声息的穿越藩篱,贴上我的身体。
    它们在集结,所有的佛符首尾相连,以一种我难以理解的神奥的方式排列起来,把我封在其中。
    龙城城外,很多的路人在驻足观望,他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神佛之战并不是天天得见的,他们表现的既兴奋又猥琐,趑趄不前。
    现场,魅尔冷眼旁观;德蒙傻立一旁,他弄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人打了起来;布扎蹲在那个男孩身旁,正和他交流着什么;梵妃雅仗剑守护在正结跏跌坐,闭目疗伤的老僧伽身侧;而孜摩面色沉重,全力以神识操控着“罗摩印”。
    半空中,“罗摩印”和金云仍在纠缠,在它们的下方,一个金光万丈的硕大的人形佛符正在打压内部的黑芒,两种世间最极端的能量相逢,它们无比的仇视彼此,不以一方彻底的消亡,是绝对不会完结的。
    原来,看见自己的灵力罩无法阻挡佛符,情急之下,我病急乱投医,祭出了**至邪的黑芒,双方普一接触,佛符立即停滞不前,我心中一喜,看来是蒙对了路,可挡是挡住了,苦难也随之而来。
    那佛符和黑芒宛如三生三世的仇敌,历经轮回而心性不改。
    恨,已到骨髓。
    绞杀,不可遏止。
    想罢手,痴心妄想。
    它俩在誓死搏杀,一方要拼命打压,一方要破禁而出。可能量研磨的爆力全部转嫁到我的身上,那种处于风暴核心的感受,这一辈子我都不想尝试第二回。
    怎么办?佛符和黑芒都跟我有着千思万缕的联系,我不能坐视任何一方消亡,可我有什么办法,能化解眼下的危局。“四祖”罗摩啊!您老人家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
    咦!等等,等等,佛祖,对,就是佛祖,他能帮我,他一定能帮我。
    冷不丁冒出这么个念头,我自己都骂了自己一句“蠢蛋”,临时抱佛脚,佛祖岂能搭理我!
    嘿嘿,我北星岂是祭神拜佛之人,但是我**的的确确有佛祖金光,它应该与佛符属性同源,可堪大用也未可知啊!只要能和平解决,再阴损的招数我也毫不在意,何况这是正大光明的手段。
    我意念方起,瞬间便将黑芒收回了**,周身布满了佛祖金光,静等佛符加身。
    哎呀!不好,那佛符竟然穿体而入,紧随黑芒来到了我金丹的外围,欲行最后一击。
    咦!我的金丹哪?它…它…它怎么变小了,难道是烈日炎流伤害了它,可我怎么毫无感觉。
    我腹内的丹田,已经不是我所认知的情况,密密麻麻的米粒大小的光点,错综复杂的排列在我金丹的周围,而金丹变得如同蚕豆,它近乎透明,净洁无比,骄傲的接受着众星的拱卫,下方是首尾相连的厚厚的金色云层,那无数光点之间,有丝丝缕缕的气雾状的游丝流溢,夹杂着不时的闪电和闷雷,整个构架如同星空,对,就是星空,一样的神秘广袤,一样的深邃璀璨。
    这是什么呀?我现在是欲哭无泪啊!辛辛苦苦孕得的金丹,历经坎坷,几度沉浮,如今不仅没有化婴,而且越来越小,更衍生出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难道我北星命该如此,穷其一生都得停留在丹修的层次上。
    哦!对了,那个佛符,它…它怎么停下了,它在跟随我的金丹一起流转,它似乎在找什么,又像是忌惮着什么,迟迟不敢上前。
    蓦然,我的金丹爆出一蓬无极之光,一举将如网的佛符击散,零散的佛符一败如水,散落于我护体的佛祖金光之中,两者相逢,佛符欢喜无比,仿佛找到了增补力量的源泉,它迅速的重新集结成网,遍布我的周身。
    三震三落之后,我欣喜地发现他竟化整为零,潜隐于我的肌肤之下,同时我玄而又玄的了然它的全部奥义,从此我多了一件护身的“佛衣”,并能随心而动,收放自如。
    又是一股沛然的炎流出手,打破了“罗摩印”和金云势均力敌的平衡,“罗摩印”被弹回虚空,它在迅速的变小,飞回了孜摩的手中。
    孜摩的脸色有些苍白,这一番鏖战下来,令他几乎脱力,他疑惑的看着“罗摩印”,总感觉哪里不对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实际上以他的神识能力操控“罗摩印”这样的神器,已是勉为其难,又怎能强求他了解整个过程。
    失去佛符的“罗摩印”,对我再没有丝毫的吸引力,以这样的方式收回“四祖”的遗物,远远超出了我的设想。
    “住手,尔敢?”
    一声暴怒的喊声出口,我的身影凭空消失。
    原来布扎正和那个小男孩交流的时候,有一个围着黑色披肩的中年人走了过去,他披散着头发,高大魁梧,面如刀砍斧凿,泽光隐现,浓眉重瞳,双眼眼底漆黑如墨,闪烁着一种妖异的光芒。
    他整个人傲骨嶙峋,如山停岳峙一般,气势沉稳无比。他是那种身处任何地方都耀眼无比,光芒四射,逼迫众生低头的人物。
    “跟我走吧?这儿的人是一群垃圾,你不该在此出现,你的世界不在这里。”
    中年人直接忽视了布扎的存在,重声的问着那个男孩。
    “好,能带上我的妹妹吗?”
    “当然,魔徒是不会抛下同类的。”
    那人拉住男孩的手,给了他一种无比亲切,一种得遇亲人想哭的感觉。
    “你…你是什么人?”
    布扎察觉到这个人的不比寻常,他谨慎的问道。
    “滚开!”
    中年人轻轻挥出一掌,布扎大惊失色的看着那一掌缓缓逼近,可他什么都做不了,他被禁锢在方寸之间。
    噗的一声,我的手与那个中年人的手紧紧相抵,同时我一耸肩,布扎飞出了十几丈远,跌倒在地。
    绝强!霸强!他是一个世无匹敌的绝世强者,闻灵、陀三之流的人物。
    他是魔,他的力量浩瀚无垠,无尽无休。
    这是一种什么力量啊!我感觉到了,那是净粹的魔力,那是心的力量,那是天地的力量……。
    我不是他的对手,最初我手上的佛符略作抵抗,便飞速的败下阵来,周身所有的佛符聚集过来,仍然不行,炎流助阵,灵力助阵,仍然是节节败退。
    中年人的脸上挂着一丝神秘的微笑,他漆黑的双眼尽是不屑,他的魔力沿着我的奇经八脉步步紧逼,就快迫近我的丹田,他在戏谑我,他在一点一点摧残我的意志,他想一举捣毁我的金丹。
    这是奇耻大辱,这简直是不可容忍的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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