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尊撞上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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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男尊撞上女尊-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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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然她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心里被一个人给装得满满当当的,一点儿缝隙都不留下?
  便是当初她从马背上将人劫走的时候,都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沉沦至此。
  “所以,”闻言低低地笑了一下,顾临安朝着厉南烛伸出手去,“我将自己送给你,用作解药。”
  看着自己面前的手掌,厉南烛微微一愣,继而轻声笑了出来。
  “那么,”将自己的手放在顾临安的掌心,厉南烛笑得眉眼弯弯的,眸子里的温柔仿佛能够溢出来,“可千万保住我的性命啊。”
  合拢五指,将厉南烛的手包裹在其中,顾临安将之递到唇边轻吻了一下:“谨遵圣命。”
  他那郑重的模样,像是在许下自己一生的承诺。
  秋风卷来了醉人的稻香,卷着裤腿的农人在田间劳作,年岁不大的孩童在田埂上奔跑嬉闹,清脆的欢笑声落满了田野。
  抬手将被风吹起的发丝拂至脑后,厉南烛的双唇略微弯起,眼中的神色带着几分柔和。
  这附近没有如阳城那样的城池,多是些零散的村落,仅有十数户人家。
  有时两人赶路赶得批发了,就会在这样的村子里寻一户人家,借宿上一两天。
  这些村中的百姓大多淳朴好客,少有拒绝他们的,但偶尔也会碰上那么一两个精明的,会记得问他们讨要银两。
  “每次农忙的时候,就只有老伯一个人在田里忙活吗?”见年过五十的男人独自一人,佝偻着脊背,在田间缓慢地劳作着,厉南烛的眉头皱了下,又很快地松了开来。
  这里并非乾元大陆,体力活都是落在了男人身上的,在家中只有一对夫妻的情况下,自然该是男人下地干活。
  “等村里其他人忙活完之后,会来帮忙的。”听到厉南烛的话,身形微胖的妇人笑呵呵地说道,“要是光靠我们,可收不完这么多稻子。”
  都是看在往年的情分上来帮忙的人,事后一分酬劳都不肯要,他们没有什么能报答的,只能将这些恩情,都一点点地记在心里,平日里想办法给还上。
  “你们家中就没有女……儿子吗?”将手中剥好的豆子放入一旁的篮子里,厉南烛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两天,她和顾临安就是一块儿借住在这对夫妇的家中的,她要是没弄错的话,那屋子里除了两夫妻的卧房以及他们两人所睡的客房之外,还有一间房子是空着的,那里头的床上,还放着一套十几岁的孩童穿的衣裳。
  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姓李的大婶沉默了好半晌,才低着头应了一声:“嗯,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厉南烛的错觉,她总觉得对方的声音,莫名地多了几分沙哑。
  “这点儿差不多应该够了,”匆匆地收拾了东西,李大婶抬头朝厉南烛笑了一下,“我先回屋煮饭去了,厉姑娘你自个儿到处走走吧,这地方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风景看着还不错。”说完,她也不等厉南烛的反应,拿着装满了豆荚和豆子的菜篮子,就起身走进了屋里。
  要是厉南烛没有看错的话,在起身的时候,对方还伸手抹了一下眼角。但那儿到底有没有眼泪,她就没能看清楚了。
  她刚刚……是说错什么了吗?
  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厉南烛抬手搔了搔颈侧,有些想不明白。
  有些烦躁地揉了揉额角,厉南烛也跟着站了起来,抬脚往不远处在田埂上陪一群孩童玩耍的顾临安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顾三思:坑爹啊!不对,坑叔叔啊!



第149章

“怎么了?”察觉到厉南烛异样的神色; 顾临安伸手拍了拍身边的孩童的脑袋,拉着厉南烛到一旁的树荫下坐了下来,“不开心?”

  “没什么,只是……”说到这里; 厉南烛停顿了一下,转头往已经没有人的屋前空地看了一眼; 才继续说了下去; “我刚才; 可能不小心说错话了。”

  李大婶先前的模样; 分明是被戳中了伤心事; 一时之间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心情,才流露出来的表情。

  或许这一对独居的老人,曾经有过孩子吧; 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 早早地夭折了。

  想到那个摆放着孩童所穿的衣物的房间; 厉南烛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 将之前的事情和顾临安说了,神色间带着几分隐隐的愧疚。

  这个结论,只需稍加推测便能得到; 她断然不该说出那样的话来的。

  “别把自己当做无所不能的圣人,”抬手揉了揉厉南烛的发顶,顾临安的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你不可能事事都做到圆满无漏。”

  要是真的能够做到这样,厉南烛早就该被人塑以雕像; 供奉在庙堂之中了。

  “我知道,可……”厉南烛张口,还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有些烦闷地将头埋在了顾临安的胸口,隔着布料传出来的声音显得有些闷闷的,“我能感觉到,她真的很难过。”

  尽管她一开始没能反应过来,但现在回想起来,却连李大婶那一瞬间就泛红了的眼眶,都记得一清二楚——又有哪个深爱着自己孩子的父母,在提到自己离去的孩子的时候,还能保持平静?

  有的伤痛,即便是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也依旧无法抚平。

  安慰小孩子似的一下一下地拍着厉南烛的后背,顾临安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开口说道:“不是夭折。”

  “什么?”有点没听明白顾临安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厉南烛抬起头来,有些疑惑地看向顾临安。

  “他们的孩子,并没有早夭。”转头看向弯着腰,缓慢地收割着道子的老人,顾临安再次说道。

  “没有早夭?”重复了一遍顾临安的话,厉南烛眼中的迷惑依旧没有褪去,似是没能理解他的话一样。

  “嗯,”收回视线,顾临安低下头,对上了厉南烛的视线,低声说道,“是被人给拐走了。”

  这个村子不大,就是加上那些不足月的婴孩,统共也不过六十几号人口,一有什么事,就能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头,更别说孩子走失这种大事了。

  “据说当时村子里能走的人都全部出动了,把这附近的山头都给翻了好几遍,”顾临安的声音并没有太大的起伏,但这种不带多少情绪的叙说,却更能够让人想象到当时的场景,“就连村子里的井,都友人特地下去探查过。”

  毕竟没有人能够肯定,那个孩子是不是在自己玩耍的时候,不小心一头栽进了井里头。

  “但是最后,他们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找不着人,也找不着尸体,就好像那样一个大活人,突然凭空消失了一样,什么都没有留下。

  顾临安移开了视线,看向远方金黄的稻田,平静地诉说着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往事。

  “所有的人都说李家的孩子被山神给收走了,”说到这里,顾临安突然笑了一下,也不知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但就在所有人都准备放弃的时候,前些日子进城的人却恰好回来了。”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那么多巧合到令人感到可怕的事情。偏生是村中的人在进城的途中,碰上了被人背在背上的李家孩子。

  “那人说是李大哥家的远亲,家里的小孩儿病了,他带着去城里的医馆看看……”卸下了肩上的担子,身材壮硕的男人脸上带着些许无措的神色,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我、我还上去和他说了话的,我不知道……”

  再往后的事情,便是不说,厉南烛也能猜得到。

  得了自家孩子的消息,李家夫妇自然是什么都顾不得,在城中疯了一般地寻找。但那么多时日过去,对方早已不知道去了何处,想要将人找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哪怕心中再悔恨不甘,他们最终也只能停止那无意义的行为。不管怎么样,日子终究还得继续过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这两天家里事情多,都凑到一堆了,抽不出时间来,可能更新得先缓一缓了,但是不会坑的,这一点放心


第150章

“他们后来又有了一双女儿; ”察觉到了厉南烛起伏不定的心情,顾临安安抚似的轻拍着她的后背,温声说道,“只是由于嫁的地方有些远; 不能时常回来探望。”

  事实上,现在他们两人所住的那个房间; 原本就属于李家的女儿。

  “是吗?”听到顾临安的话; 厉南烛轻轻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是感到庆幸还是别的什么。

  ——至少; 上天并未那般折磨这两位老人; 让他们一辈子守着那无法过去的伤痛。

  但尽管如此,那道刻骨的伤痕,却依旧无法那般轻易地愈合。

  想到那间依旧保持着孩子离开之前的布置的屋子; 厉南烛的神色不由地黯淡下来。

  她未曾做过母亲; 但对于那两个人的心情; 她也能略感一二。想来但凡还有一丝同理心在; 都不会有任何人能够对这种事情熟视无睹。

  吹过的清风将田埂上嬉闹的孩子清脆的笑声传了过来,却使得这树下的气氛更显沉闷,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一样; 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许多人的眼中,这个世上,有着太多比良心更重要的东西。”望着在玩闹中因为站立不稳,而摔了个大马趴的小男孩儿,顾临安的唇角微微上扬; 声音轻柔得好似春日里自湖面拂过的微风。

  世人在欲海中挣扎,或沉或浮,或成人或成鬼,本就是人间应有的百态。

  “这并非你能决定的事情,”收回视线,顾临安低下头,对上了厉南烛黝黑的双眼,“也从来不是你该背负的罪责。”

  厉南烛闻言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想开口辩驳什么,却不想还未说出声,就被顾临安给打断了。

  “所以……”抬手抚上了厉南烛的双眼,顾临安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疼惜与宠溺,“不要露出这种世上所有的错事,都是由你造成的表情来啊……”

  这个人,本就将周朝的所有都压在了自己的肩上,此时见到了御朝的不平,竟还想着将这些都给一块儿挑到肩头——难不成她还真将自己给当成了,那无所不能的仙神了不成?

  稍显无奈地轻叹了一声,顾临安垂下头,在怀中的人额上落下一记亲吻。

  眼前的景象倏地暗了下来,厉南烛感受到额上轻柔的触感,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说话——这种时候,她实在是想不出任何一句,用以反驳对方的话。

  “哪怕真的有人需要为这些事负责,那也该是我,而不是你,”移开覆在厉南烛双眼上的手,顾临安的一双眼睛略微弯起,其中盈满的笑意如醇酒般醉人,“这里可是御朝。”

  这个人肩上的担子已经足够沉重了,他又如何能将属于自己的责任,再尽数推到对方的身上?

  再怎么说,他也是这个国家的帝王。

  怔怔地和顾临安对视了一会儿,厉南烛才回过神来,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

  “抱歉,”她说,“我有点急了。”

  无论是周朝,御朝,还是她与顾临安之间的事,都乱糟糟地拥堵在一起,让她实在难以保持该有的平静与缜密。

  而越是靠近御朝的京都,这种烦乱的心绪就越为明显,以至于如今,她都有些不清楚,自己这会儿最为在意的,究竟是什么了。

  “就是我自己……”深深地吸了口气,厉南烛的面上浮现出一个苦笑,“都有点弄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分明在离开之前,早已将一切的事情,都考虑清楚了不是吗?怎的到了这时候,竟然又开始踌躇不前来了?

  这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像是她会做的事情。

  然而,听了厉南烛的话,顾临安却丝毫没有露出异色,只是收紧了揽在她腰间的手,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摩挲着:“我知道。”

  厉南烛:……?

  被顾临安的话给弄得愣了一下,厉南烛有些迷惑地眨了眨眼睛。

  “因为——”故意拖长了语调,吊足了厉南烛的胃口,顾临安才将剩下的半句话给说了出来,“你太在乎我了。”

  许是顾临安这话说得太过直白,就是厉南烛都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呆了一下,继而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见到厉南烛的反应,顾临安的嘴角略微上翘,“我说得不对吗?”

  他相信,如若眼下他与厉南烛的关系并非如此,对方定然能更加理智地处理两个国家之间的事情,而非现在这样,在做出任何决定之前,都瞻前顾后,甚至只因为放心不下他的安危,就亲自一路护送他回御朝。

  厉南烛张开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后只是轻叹着摇了摇头,算是默认了顾临安的说法。

  真要算起来,在遇上对方之后,她的许多言行,就已经失了帝王的身份。

  放在以前,无论她再如何任性,也总是会将周朝与百姓摆在第一位,可如今,她却着实说不清,自己是否还如当初一样了。

  见到厉南烛的模样,顾临安轻笑一声,伸手将她耳边垂落的发丝拂至脑后。

  “你应该知道,”他垂下头,和厉南烛对视,“我并非周朝那些需要躲在女子的身后,寻求庇护的柔弱男子。”

  厉南烛闻言愣了愣,有些不明白顾临安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个——要知道,她从未将对方与那些人等同过。

  “既然如此,”看出了厉南烛眼中的疑惑,顾临安低低地笑了一声,“你又为何总想着替我包揽所有的事情呢?”

  便是厉南烛自己都没能察觉到,每当考虑一件事的时候,她总想着自己应该如何,而从不会去想,顾临安该怎么做,亦不会寻求顾临安的帮助——哪怕她的心里十分清楚,对方的能力,与她相当。

  听到顾临安的话,厉南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啧一声,一脸头疼地抬手揉了揉额角:“习惯真是个害人的东西。”

  要是顾临安不指出来,单凭她自己,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注意到这一点。

  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发现也说不定。

  看着顾临安含着笑意的双眼,厉南烛的唇角不由自主地翘起。

  她万分庆幸,她遇上的、今后将伴着她一路走下去的,是眼前的这个人。

  “那么,”顾临安低下头,凑到了厉南烛的耳边,刻意压低的声音显得低沉而暧昧,让人忍不住就想到了其他的方面,“接下来的事情,可都该由我做主了?”

  “这可得看你的能力了。”斜睨了顾临安一眼,厉南烛一点儿都没给他能够占便宜的机会。

  顾临安顿时忍不住笑了出来,低沉的嗓音振动着鼓膜,让厉南烛的唇角也不由地跟着上扬了几分。

  有枯黄的树叶自头顶落下,飘飘悠悠的,如一只翩迁的蝶。

  并未在这里做过久的耽搁,顾临安与厉南烛在停留了两日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尽管当前两人的时间还很是充裕,但为了避免途中出现什么意外,他们还是早些上路的好。

  想到前些日子,从林秋那儿传来的消息,厉南烛忍不住看了身侧的顾临安一眼,面上的神色带了几分担忧。

  近些日子来,有关当今天子病危的流言,愈发的甚嚣尘上,就好像所有人都认定了,宫里头的那个人,活不过这个冬天一样。而京城中原先安分的那些家伙,最近也开始有了动作。

  说句实话,厉南烛着实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在知晓了那些事情之后,顾临安依旧能够如现在这样不紧不慢地,一点儿焦急的意思都没有。

  ——哪怕是一早就定好的计划,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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