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三个龙傲天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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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三个龙傲天竹马-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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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道友这是?”
      “没事,有点走火入魔。”
      殷琊一边打坐一边传音回去:“南颜?”
      血手观音、佛修真圆、南颜温声问候:“二哥,好久不见。”
      殷琊:“……”
      殷琊:“你他娘的是夺舍了吗?”
      南颜:“我没有夺舍,是岁月匆匆,带走了我的肉。”
      殷琊:“那你闭关结束后第一次照镜子是什么感受?”
      南颜:“自我怀疑,吾好梦中夺舍。”
      半年之前,南颜从闭关中醒来,周身灵力一声轻响,突破至假丹境界,只差一点历练稳定心境,便可冲击结丹。当时起身时,就觉得身体有异,唤出水镜一照,自己先吓地摔了个结实。
      赶紧出门确认,却是还是菩提山寺里,沐洗干净后,发现这张脸和她娘有七分相似,恍然一觉,发现自己的童年虚度过去了。
      “我娘当年真的没有说谎,我长大之后就像她了。”
      殷琊:“你把帷帽摘下来。”
      南颜哦了一声,当真把帷帽摘了下来,可摘下来不到一息,旁边那对师兄妹当场看愣了,殷琊赶紧把她的帷帽又戴上。
      “你一路上还是戴着吧,你这张脸要惹事。”殷琊想起当年各种花式骂南颜的话,深觉心痛,“唉,当年我要是对你好点,你何至于出了家。”
      佛修是特殊的,他们可以还俗寻道侣,但是还俗后,极有可能折损一部分修为,严重的甚至会境界衰退。
      故而所有的修士不会向佛修求道侣,这种话说出来就是对佛修的冒犯。
      正神思缥缈地幻想吃后悔药,殷琊又听见南颜在那里深情呼唤。
      “二哥,我们阔别十年了。”
      “嗯,好久不见了。”
      南颜蹭近了点,殷切道:“你能不能变回本体,给我吸一口?”
      “……滚。”
      ……
      核舟落地时,平风渡头已有上万修士等待,待日头偏西,碧蓝色的海域远处,浮来一座巨大的阴影,还未至此地,所有修士便先感到一股来自深海的磅礴压力。
      那时一头无法描述的巨鲸,暗蓝色的带着灰斑的表皮,背上仿佛背着一座小城一般,徐徐自海那侧游来,四周被风掀起的巨大海浪还没有拍在它身上,便被它游动时带起的余波拍散。
      这是天底下最庞大、也最坚固的舟船。
      “这头鲸鱼,怕是有元婴期的能为……不,就算元婴期,怕也不敢正面接它一撞。”
      随着鲸鱼越近,岸边上万修士中,有不少意图乘上鲸舟的炼气期修士纷纷吐血后退,满脸惊惧,其余筑基修士嘲笑不已。
      “炼气期修士还想渡过瀚海?连鲸舟气息都承受不住。”
      “有鲸舟护持,瀚海中海兽不敢靠近,换了其余小些的舟船,出不了凡洲海域就会被吞噬了。”
      “有本事一路飞过去……哦,不过空中也有妖鸟盘旋。”
      鲸鱼徐徐靠岸,背上小城中,飞出上百名袖子上绣有金鳞的修士,个个足有结丹修为,神情冷漠。
      “筑基以下修士谢绝上船,其余修士符合条件者,缴纳三千灵石便可上船。另,魔修者,杀无赦!”
      三千灵石不是小数目,难怪辰洲在上洲中最为富庶,众修士虽心疼,但既然来了,必是因向往上洲才会来此。
      南颜之前在秽谷收获不小,如今身上也有数万灵石,缴纳完之后,刚一榻上鲸舟,便看见隔壁检查上船者的结丹修士一掌把一个筑基初期的凡洲修士拍出。
      “想瞒天过海,妄想!”
      那凡洲修士大叫道:“辰洲就可以污蔑人了吗?!”
      辰洲的结丹修士冷笑,手中出现一把小剑,毫不留情追杀过去,那凡洲修士脸色巨变,刚要逃脱,却发现前面也有结丹修士拦截,面色一狞,竟露出结丹修为。
      但饶是如此,在附近的辰洲结丹修士足有数十,瞬息间便将那伪装为筑基的魔修斩杀。
      “隐息符?你这手段我见多了!”那结丹修士震碎一张来自于魔修身上的符箓,回到原位继续检查。
      准备上船的凡洲修士噤若寒蝉。
      “查得可真严,这鲸舟上怕是一个魔修都不会有。”
      南颜一开始还担心殷琊这个妖修会被拦下来,但那检查的结丹修士检查道殷琊时,也只是微微意外后,便放过了他。后来方知,辰洲之主乃敖姓世家,这世家据说乃是真龙血脉,真龙曾是万兽之主,对魔修不留情,对妖修却是格外宽容。
      鲸舟上有一座小城,城中分三个部分,一处是供修士落脚的客舍楼阁,一处是贸易区,一处是鲸舟所有者所在的地方。
      南颜等人多交了些灵石,租了处还算比较安静宽敞的楼阁落脚,入夜时,鲸舟才堪堪发动,驶离凡洲。
      今夜夜空晴朗,海潮轻涌,他们会在海上行驶两个月,这期间,只要天色晴朗没有风暴,就可以在贸易区进行交易,那里不止有凡洲的修士,还有逗留在鲸舟的上洲修士带来的宝物。
      南颜在房中默诵佛经,诵至第七遍,殷琊就来敲门了。
      “走走走陪老子出去买东西,关了十年了,一次街都没逛过可憋死我了。”
      有时候二哥的性格有点像个闺蜜,喜欢收罗宝贝,更喜欢花钱,逛街非要人陪,不陪就磨人。
      南颜无法,戴上纱笠便陪他出了门。
      大约是第一天的缘故,此时鲸舟上贸易区十分喧扰,三条街道被填的满满当当,两旁浮着无火的灯笼,照得满街通明。
      殷琊一来便如鱼得水,他天生有天赋,能感应到哪里的宝气浓郁,不多时便豪掷数万灵石,甚至从一处卖破烂的地方买到一件结丹期的玉镯灵宝。
      结丹期之下的只能称法器,结丹期之上的才能称灵宝,这种宝物会有灵性,能与主人沟通意识,结丹之后也可以选择一件灵宝炼制为本命法宝。
      “这镯子女里女气的,我戴着有点可笑,你收着吧。”殷琊显然有点别扭,想送南颜点什么。
      南颜也知道这宝物难得,道:“我有吃苦师父赐下的佛珠,我们还要从辰洲去寅洲,一路上还不知道有什么变数,你留着吧。”
      殷琊要带南颜去寅洲的北海妖涡,试试她的逆道功法到底对封妖大阵有没有用,而南颜则同样有一个目的。
      南娆当年说过,那银鲛珠本是她舅舅的东西,舅舅在北海边定居,已不问世事多年。
      她当年还小,不了解其中意思,现在想来,南娆说的北海,并不是凡洲的北海,而是寅洲的北海。
      殷琊看她发呆,意图强塞过去:“你一路跟我过来也不容易,就留着吧,当我还你点人情。”
      “哎真不要……”南颜刚想推拒,忽然身形微僵,猛然转身看向对面一处灯笼架,神情警惕。
      殷琊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只看见一对讲价的修士,道:“怎么了?”
      “我感应到有一种……很重的邪魔气息。”南颜已经开始除练涤罪篇心法,对方圆百丈内暗藏的邪魔气息极其敏感。
      “怎么可能?今天上船的时候查得那么严,哪有魔修混进来。”
      “可……”
      “走吧走吧,就算有魔修,自有结丹修士管。你看你打扮素的,去搭双好看的鞋,你这芒鞋赶紧给老子脱了。”
      殷琊扯着南颜远去,人群熙攘了许久,在一侧暗巷里,一个筑基老者正对一个浑身裹在斗篷里的人谄笑着奉上一片玉符。
      “道友可算回来了,这是今年上鲸舟的修士名单,都给您准备好了。”
      那穿着斗篷的人半张脸掩在阴影中,微微后仰靠在砖石壁上,片刻后,伸出手提着一袋沉甸甸的物事悬在空中,等那筑基老者双手捧来,松手让袋子掉在筑基老者手里。
      筑基老者神色一喜,道:“下次通航是明年三月初三,还是老规矩?”
      “不需要了。”他声音靡哑,不辨喜怒道,“以后都,不需要了。”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登徒子

      南颜频频从人群中回望, 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次锁定那股令她也不免忌惮的邪魔之气。
      “别管那些个闲事了, 你看哪种白比较合适?”
      殷琊虽然是个狐狸精,但却是个好讲究的, 从坊市上逛了一圈购得自身所需之物后,就硬拖着南颜去了法衣坊。
      修界的衣袍颇有门道,虽不及护甲来得实在,但法衣制得好, 就有加快修士施法速度、或是温养灵气等奇效。
      南颜出关以来忙于打打杀杀,七佛造业书之下, 同阶少逢敌手, 不是特别在乎这些, 从左到右扫了一边殷琊让人找出来的一排衣裙,迷茫道:“这不都是白的吗?”
      “这怎么一样?月白、雪白、冰白、暖白、牙白, 这差别大了,你再看看。”
      南颜是没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 态度端正道, “表象声色皆为外物, 出家人修菩提明镜台,只求衣可敝体,食可饱腹……”
      殷琊嫌弃道:“闭关十年, 你以后就别自称女修了。”
      南颜:“那叫什么?”
      殷琊:“叫修女。”
      殷琊最后还是强行挑了件月白色, 绣有仙鹤暗纹的衣裙, 硬要她换上。
      “赶紧把你那沾了血的禅衣换掉, 辰洲乃修界富饶之地, 打扮得出挑你会少很多麻烦。”
      “诶?”
      他说得笃定,像是知道辰洲风气有些特殊一般,南颜抱着衣裙去了坊中厢房换掉,甫打扮停当,正挂着明珠耳环时,神识微微一动,她怔了怔,起身靠在窗口,微微打开一条缝隙。
      这法衣坊隔壁是一处不甚起眼的法器阁,此时阁后墙边正站着两个人,正是和他们一同前来的褚姓修士和孟盈二人。
      南颜微微阖目,轻轻一催神识,竟直接突破假丹期的界限,单论神识强度,便已经是结丹初期。
      人有六识——眼、耳、鼻、舌、身、意识,七佛造业书中识罪篇,严格来说并不长于攻伐,而是通过对六识的强大增幅,让南颜的悟性得到极大提升,除此之外,往往能注意到一些常人察觉不到的地方。
      譬如,眼前的情况。
      结丹初期的神识笼罩之下,那仰月宗二人设下的浅薄灵力屏障形同虚设。
      “……约好了时间的,怎还不来?此物在我们手中留得够久了,还是要尽快脱手才稳妥。”说话的是那位姓褚的修士。
      南颜一直没说破,但她知道,这个褚姓修士虽然已经长大,但眉目之间,依稀还能看见当年刚入门时,那副刻薄记仇的面相。
      ……褚京。
      此时他眉角轻跳,微微佝身,眼神四处乱瞟,看样子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反而是旁边的孟盈看上去还比较镇定,对褚京道:“师兄稍安勿躁,宗门一夕倾覆,非我等所愿,我们只是为宗门之延续保留火种,并非携重宝潜逃,不是吗?”
      宗门一夕倾覆?仰月宗被灭门了?
      南颜靠在窗边,手指摩挲着佛珠,仰月宗大小算是个宗门,这半年她在凡洲南部云游除魔,被灭的话,她不可能不知道。
      沉吟间,南颜忽然身子绷直,她神识范围内突兀地出现一个人。
      以她的神识强度,不可能有同阶的修士进入她神识笼罩内不被发现。
      当下南颜收敛气息,凝神关注,只见那是一个浑身裹在黑色斗篷里的修士,身形修长,闲庭信步般从院外踏入,褚京看到他,先是一阵警惕,待那人出示一片木牌,褚京才微微放松。
      “道友可是徐老三介绍的买家?”
      黑斗篷的人嗯了一声,丢出一只乾坤囊,褚京抢在孟盈前双手接下,迫不及待地拉开袋口一看,神色一喜:“道友痛快,师妹。”
      孟盈略一点头,走上前,一拍乾坤囊,捧出一只木盒,一打开,里面竟盛放着一个人头!
      “妾不知道友要这个做什么,当时我与师兄本是想收殓之,可上洲路遥,不得已才会换些路费。”
      木盒里的人头被花白色的头发盖着,南颜皱眉看了许久,忽然想起这人头是谁。
      她曾在仰月宗丹房干活时见过这个人,他是……仰月宗的掌门。
      此时,那黑斗篷的人出声了,声音好似可以伪装过,压得极低极沙哑道:“……贵宗宗主死于雷枷之刑,如今上洲修此术者,应只有子洲正法殿执法士,当时可有出示法令?”
      “没有!”褚京神色慌乱,道,“那些人个个都有元婴修为,一来就说我宗疑似窝藏夺舍之人,长老们还没有说什么,那些人一道雷光打下,把宗门所有人都捉去了。”
      黑斗篷的人又问:“你是怎么逃脱的?”
      “我……”褚京忽感一股阴寒之气笼身,眼神略略涣散,似要说出些什么。
      旁边孟盈目光一闪,抿了抿唇道:“师兄……那时与妾情投意合,掌门有意把女儿嫁给师兄,师兄正好想寻我一道私奔……”
      褚京一抖,道:“没错没错!”
      这两个人气氛很奇怪,褚京显得底气不足,虽然看着像是个做主的,一遇到关键的事却都要看孟盈的脸色,并不像是一对情人。
      “哦?”黑斗篷的人似乎轻轻笑了一声,伸手把木盒收走,道,“我还有他事,不打扰了。”
      他伸出手时,一声极细微的机栝响声传出,南颜一怔,随后看见他伸出的那只手,虽然戴着黑手套,但唯有右手食指的部分,是数根木头和金属构成的,看上去和其余手指一般灵活……可那的确是断了的。
      仰月宗灭门、断了的手指。
      南颜的脑中空白了一瞬,再一看,那人已失去踪影,二话不说直接从换衣的屋中掠出去,冲入坊市的正街上,左右放出神识搜索那人的行踪。
      周围走动的路人被她一撞,恼火地转过头,正要出言指责对方冲撞,待看清了人脸,目光却均是一痴。
      南颜径直穿过半条街,才堪堪停住身形,有几分懊恼地凝起眉心。
      ——也许是她痴怔了吧。
      轻轻叹了口气,南颜正要转身回去,身后却有人唤住她。
      “这位女道友……可是佛修?”
      南颜转身,只见是个碧绸衫的年轻男修士,已是结丹初期,见她转身,满目掩不住的惊艳。
      周围人窃窃私语——
      “这女尼好容色。”
      “看这般衣着,怕是名门出身。”
      “可惜是个佛修……”
      惊讶与叹息声四起,南颜其实也不是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但修佛的好处就是处变不惊,坦然接受所有人或有所图的目光,捻动佛珠,淡淡道:“贫尼正是佛修,道友是要驱鬼招魂,还是超度亲朋?”
      别有所图的结丹修士:“……”
      是的,佛修和其他修士不一样,丹器阵符都很弱,没有什么赚灵石的路子,只能靠着驱鬼招魂镇魔,或是诵经祈福超度,收点福利钱。
      那结丹修士有心风月,看她是假丹境界,也就不在乎她称呼他为道友的问题,摆出一副温柔神情道:“在下袁锋,平素对佛法多有兴趣,人海茫茫能在这鲸舟上遇上佛友也是有缘,不知可否请佛友到我居处品一杯灵茶?”
      南颜想,按这人的逻辑,她和今天这鲸舟上一万多修士都有缘,万一人人都拿这由头请她喝一杯,那岂不是要喝得脑子进水。
      南颜抖了抖,道:“蒙道友看得起,本不敢推却,但家中尚有病弱的兄长等贫尼带他去吃药,实在匀不出时间,来日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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