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龙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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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龙虎传-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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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五岳同枝便是当真为他出手只怕自己也不是穆中的对手,但她眼见石戎跪在地上眼中尽是希望与恳求怎么也硬不下心来拒绝,无奈之下一咬牙把一切抛与脑后,左手提起石戎道:“既是我五岳中人要以不义之手段伤你,我又岂能坐视不理。”话音不落已见穆中背剪双手缓步而来。
  “哈、哈、哈。老夫一向爱使诈,但这小子竟能连骗老夫两次,老夫到真有些佩服他了。”说着穆中走到二人面前,向法秀师太一拱手道:“五岳当中若以‘侠义’二字来说师太与杜老四可说是第一等的人物,穆某见这小子的六阳脉被人以柔劲通开便知是师太到了。”法秀师太道:“你既有心骗他的真经为何要封他的六阳脉?”穆中道:“老夫本想得到真经后让他闭经而死,免的亲手杀他,可师太且非要让老夫下一次狠手。”此时石戎早已站起让过一边,他自服了‘千年龙虎丹’后内力大增,自己内力尽可冲开被穆中封住的六阳绝脉,他且假手法秀师太,以挑起二人挣执,如今果然见效。
  穆中越看石戎越怒自怀中取出那本经书捻住向石戎晃了晃道:“这真是《龙虎八绝经》经吗?”石戎道:“晚辈不敢骗前辈,真经一分为八,合起才称《八绝真经》您手里拿的是《剑经》,当日晚辈说过要以一本《龙虎八绝经》相赠,晚辈并未失言。”“放屁!”穆中怒骂一声道:“老夫并非贪得无厌之辈,也并不是说你只给一本,而是说这一本也是假的!”法秀闻听回望石戎一眼心道:“难怪他见人就送经,原来如此。”心中卑视石戎,不自觉的让开一步。
  石戎放声大笑道:“哈、哈、哈……;未想堂堂华山派掌门连真假也分辩不出!”穆中怒极抬手便欲将书丢向石戎,但终还是强自忍住,这书质地古扑一看便是数十年之物,正与马无尘偷的第本四十七代天师张玄庆抄本之时间相符,他的确不敢一口咬定就是假的。
  穆中把书翻开几页对着石戎道:“你自己看看这上面是些什么!”法秀师太凑过去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全是‘甲子、乙丑、丙寅、丁卯’等等,下面虽有小字却也只讲解如何搭配的,怎么看也不像是《剑经》。石戎则一笑道:“原来如此。请问前辈龙虎山天师宫最有名气的武功是什么?”穆中不知他是何用意但仍答道:“《八绝经》虽声震武林,但龙虎山真正最有名气的武功却是‘天干风雷剑法’,当年第四十二代天师张正常、第四十三代天师张宇初、第四十四代天师张宇清父子三人便仗着一套‘天干风雷剑法’横扫武林。”石戎点头道:“前辈果然博学,这《剑经》所记载的‘龙虎神剑术’是神仙传于第一代天师张真人的,所源之处正是这‘天干风雷剑法’以‘大衍’五十数,‘天干’、‘地支’、‘二十八宿’为根,以‘天干风雷剑法’与‘地支’、‘二十八宿’相合,每合一剑便是一招‘龙虎神剑术’,只要学会‘天干风雷剑法’的都可以练‘龙虎神剑术’,至于能搭佩成几数就要看各人缘法了。晚辈已将‘奥妙告知前辈,前辈不会再说晚辈是以假书骗前辈了吧?”
  穆中听了直如高楼失脚,江心漏船,一瓢凉水浇的他浑身冰寒,是想若是假经他还可以再向石戎逼取,可如今他总不能再跑到龙虎山去请人教一遍‘天干风雷剑’吧,费力弄来的《剑经》直如废物一般,他捻着手中的书籍几番想丢了它,但最终还是舍不得,重又放回怀中,叹口气道:“老夫竟让你这小子给玩弄在股掌之中。”石戎神色一敛道:“石戎比前辈差得远了,前辈必竟对石戎有救命之恩,葬师之义,他日石戎必报此恩此德,若有失言天人共诛。”又向法秀师太一拱手道:“对师太石戎便不再多说了。”转身便走,穆中眼中凶光一闪,脚步微动,法秀师太已拦在前面,穆中板着脸道:“师太没听他临走之言吗?他日回来必要来找我们报仇。”法秀师太一摇头道:“此子决非虚言之人,刚才他为了向我表示谢意竟取了一本《经书》与我,可见他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徒。”她话音未落穆中已脸色大变,顿足道:“唉呀!我真是糊涂啊,既然《八绝真经》一分未八,这小子身边必然还有,我《剑经》无用不会要《掌经》、《气经》吗!”说完拨步欲追,方一动身眼前突现一剑尖,他变前冲气劲为后退之力,暴射八尺方才避开,人未站稳法秀师太的青钢剑又递了上来,口中还大喝道:“穆中!你当真不要脸了吗!”穆中脸色一红不再向前道:“好;既然师太相护穆某便今天放过他一次,穆某不信师太总能护着他。”他不上前法秀师太的‘恒山护身针’剑法自然便不使出,二人各退半步都防着对方出手。穆中忽然一笑道:“师太他已走远了。”法秀师太估计石戎也走出去些了,长叹一声收剑欲去,就在这时穆中突然发招,一掌‘天外飞山’拍向她右肩,他根本就没想放手,只是法秀师太精于防守,就连马无尘也与她斗了上百个回合才分上下,穆中不愿拖延故而故计重施。法秀师太则万没想到他会出手,掌风临身已知躲不得了,急忙侧身想卸去几分力道以免伤及内腑,就在此刻青石后一直在冷眼看着几人的算命相士大喊一声“好掌纹!”人如大鸟纵至二人中间伸手握住穆中的铁掌,两掌一触穆中只觉如击败木,而相士则自手骨响起喀喀喇喇之声不绝与耳,好像每根骨节都已碎了一般,直到足下传入地中方始作罢。法秀师太逃过一劫转过身怒对穆中,一柄青钢剑遥遥而指,大有立时出手之意,但穆中全部心神都在相士身上,看也不看她一眼,缓缓自相士手中抽出手来,混元气劲护住全身道:“朋友有事?”相士仍是一脸诌笑向穆中道:“先生之手纹乃下走生平所见之奇纹,先生要不要算上一卦?下走保证开口无虚。”穆中一笑道:“在下也略识相术,不劳先生费心了。”相士失望的一摇头道:“既是如此下走也只好告辞了。”说完讨好的给穆中拍拍身上尘土,也不理法秀师太的一揖摇摇晃晃的去了。
  穆中抹了一把冷汗道:“此人是谁?怎地武功如此了得?”法秀师太卑视的道:“只怕上天看不过恶人派的神仙也说不定。”穆中一笑道:“师太说笑了。”拍拍身上道:“罢了……。”话音不落脸色又变大声道:“好厉害他竟将我的经书摸去了!”法秀师太也是一惊,忖道:“这人好快的手段。”穆中冷哼一声:“哼!既然如此我倒真要好好领教领教这位高人的本事了!”纵身追去。法秀师太眼见这二人追去的方向径是石戎的去处,她心中不知为何怎么也放不下石戎,踌躇半响也追了下去。




☆、第一章:心随寒雨漂无处:第二节

  第一章:心随寒雨漂无处:第二节
  出乎石戎意料之外先追来的不是穆中竟是那个算命先生,他脚步蹒跚东扭西晃但却快极只一眨眼便已掠过,用的却是龙虎独行步的功夫,随后穆中、法秀二人相即而来,石戎等他们走远方敢从山石后闪出,长吁一口气苦笑道:“未想石天兵当真有惊动武林之时。”能让华山掌门和恒山第一女剑手全力追踪确是武林少见之事,但任何人只怕也绝不愿意有这样的荣幸。
  石戎实想不出那算命先生是何方神圣,竟会用‘龙虎独行步’的功夫,但他也没时间去想,那三人皆是江湖大行家决不会上当太久若是追回来就麻烦了。他见三人皆是向北而去,而西、南两处都是回中原的路,不由得苦笑一声道:“看来只有向东再到白山黑水去躲一躲了。”就此出了医巫闾山界直奔关东平原。
  连行九天,日夜赶路过了关东第一大镇沈阳,奔抚顺关向北,他父亲云中一剑石鹫昔日曾与关东六大门派之一的龙江派掌门仙露宫主持夏永阳道长把剑论交,而马无尘一生惟一的朋友也是这位夏神仙,他离开龙虎山亦在仙露宫住了十年,如今无处可去只好再回仙露宫了。
  这日刚近抚顺关只见官道两旁绿柳延伸开来,生无数凉意将秋热减去不少,树下尽有卖茶卖酒的摊贩叫买叫卖异常热闹,他几日来奔走辛苦饭也未曾好生吃,一见此景忽生疲惫之意一歪身在一个摊前坐下道:“丈丈,与我打一壶酒,切两斤牛肉。”摊主虽不太听得懂石戎的官话但大意终还明白,口中连连答应一边招呼先前几位客人一边切肉,坐在一旁的一共七人占了大部分位子,一个少年锦衣华服对左右之人一派不屑之色,听到石戎的官话猛一回头看一眼石戎然后向左手一人丢个眼色,那人会意,起身向石戎道:“这位小官人是初来关外吧?不知仙乡何处,到这苦寒之地作甚么?”石戎一笑道:“小可京都人,到关外来探访家师。看阁下的打扮像是保镖的达官爷,借问一句阁下可认得抚顺九龙镖局的齐远飞齐总镖头吗?”七人皆是一惊,少年开口道:“我们不是保镖的,怎么,小官人是齐总镖头的弟子吗?”石戎摇头道:“不;齐总镖头是小可的大师兄,小可的恩师是仙露宫主持夏永阳道长。”七人更是吃惊,少年道:“我们虽不是保镖的,但抚顺城内有谁不认识齐总镖头,这位小爷既是夏道长的高足一定是想在路过抚顺时见见令师兄了。”石戎道:“正是,小可不知家师兄在家与否,故而想向几位爷打听一下。”适才说话那人接口道:“自然在家,齐老爷子如今已不走镖了,只在家中纳福。”石戎一皱眉道:“家师兄不走镖了那九龙镖局有谁来主持啊?”少年道:“不要说还有齐老镖头的名号镇着,就是少镖头金枪小太保齐昌的功夫也没谁敢动九龙镖局的心思。”石戎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位公子与齐昌是换帖弟兄,此时若论起来比石戎还小着一辈,自然不愿意再与石戎多说什么,恰好酒菜上来,双方各吃各的再不说话。过了一会少年等人吃毕连石戎的帐一总结了,石戎起身谢道:“李公子盛情,小可定告知家师兄。”少年一怔笑笑道:“好说。”带人自去了,他却不知石戎早看见他们中一人腰侧垂下一块辽东总兵府的腰牌,怕他们缠个不休才抬出齐远飞的名字挡驾。
  石戎见他们进了抚顺心道:“我却先别进城,若碰上他们定扯了我上九龙镖局,我和齐师兄不熟没必要去见他。”又回身坐下向摊主道:“再切一盘肉打两壶酒来。”摊主笑道:“好;难得总兵府的李四公子请客,小官人当多用些才是。”说着重又切肉,一边顺手递给石戎一壶酒道:“小官人先用。”酒壶递出在石戎左侧闪出一个女真汉子一把抢过酒壶一仰脖已喝进去半壶,长出一口大气道:“再拿一坛酒切五斤肉。”石戎看一眼那汉子见他留着长长的发辫盘于项上,穿着青布的裤褂,因天热袒着右膀,青胡碴上酒珠子滚来滚去,背后背着一柄无鞘的大刀,刀面两侧两条金龙对抢刀头上一粒铜珠,刀背盘着一条龙,舌上吞吐着铜珠,护手盘上一个龙头,刀柄尾处又一个龙头,一口刀竟有五条龙,石戎一见这刀神色一咤,那汉子见石戎看刀微一点头,藏神二目满是笑意。石戎忙欠身一让招呼他坐下,向摊主道:“你先招呼这位大哥吧。”摊主一边答应一边回手抓起一壶酒大喝一声:“请了!”酒似疾箭射向那汉子面门。那女真汉子刚刚坐下又将酒壶送进口里,右手在桌缘一用力大木桌一斜而起护住全身,酒箭打在桌上直响,桌子板给打得如同麻坑般相仿,女真汉子掌力外送桌子推向摊主,口中酒壶挪开大声道:“好酒!”摊主一脚顶住大桌,右手菜刀向外一送道:“酒好也须有肉相送。”一叠牛肉送向汉子,女真汉子一壶酒已尽把壶嘴一迎将牛肉都穿在壶嘴上,笑道:“谢了。”便向口中送去,未等入口只听叮的一声壶嘴被一根筷子打断,石戎面含笑意的道:“阁下抢了在下的酒,这肉还是不要抢了。”女真汉子先是一愕眼向地上一扫只见肉堆中一条小蛇蜿蜒而出色泽青黑腥气出口直冲鼻际。不由心内一寒感激的向石戎一拱手,回头对摊主道:“阁下是神龙教黑龙坛下吗?自沈阳至抚顺一路上贵坛对我七劫七杀,不知佟豹何处得罪了贵坛?”
  摊主徐徐解下围裙向石戎道:“你既是九龙老齐的师弟就最好少管闲事省得大家都不好看。”又向女真汉子道:“人说酒中刀佟豹才略过人果不虚言,就这幅眼力便了不得,在下正是神龙教洪教主坐下黑龙坛副使赛太岁彭焘。从沈阳到抚顺我们黑龙坛左右双使蔡家兄弟七劫七败说不得只能由在下出手试试佟爷的本事了,不过佟爷尽可放心,这也是我黑龙坛最后一次出手,若佟爷顺利脱险进得抚顺关,黑龙坛就是再不要脸也不敢惹您了。”说着右手在厨下抽出一柄月牙一样的板斧。佟豹冷然道:“好;我便领教!”一句话说完已向彭焘砍了六刀,彭焘手忙脚乱的挡开六刀,脑中还在思索对方是几时出的刀。佟豹停刀退后一步道:“我给你个机会,你先出招。”彭焘怪笑一声道:“老夫是长辈……先出就先出!”大板斧突然劈出,他这斧子口与半月相仿一头一个大尖子,出手飘忽竟不知他是劈还是挑,佟豹却有若无物,直待大斧子离头上仅有一尺左右才大吼一声一刀劈向彭焘的头顶,后发先至刀尖撩断发簪,彭焘那几根头发竟被刀风逼的站了起来。彭焘一个倒滚如同倒地葫芦一般滚出七尺才避开这一刀,浑身冷汗湿透忖道:“怪不得蔡家兄弟七劫七败这娃儿已尽得快刀门真谛,便是比李成梁也不弱了。”佟豹不容功夫与他跃过大桌又是一刀,彭焘冷哼一声道:“小子看掌!”左掌连连推出。一旁石戎就见佟豹大刀左切右磕刀刃过处必有一道黑血涌起,刀背则总在间不容发之时磕开彭焘的大斧。忽然两人一分就见佟豹执刀而立如若天神,彭焘则呆若木鸡,二人中间是八九条黑色小蛇的尸体,腥臭之气中人欲呕。
  彭焘眼露凶光恶狠狠的道:“好!你伤我坛中神龙就别怪我心狠了!”回手就抓煮肉的大锅,五指方触及锅柄一支筷架子倏然打到撞的大锅斜飞而起,转了一个大圈被石戎一把接住,笑向他道:“我点的肉你不给上,我只好自己动手了。”彭焘脸色大变大吼一声:“还等什么!”周围或买或卖的人十成中到站起八成,手中均执兵器,抚顺关前立时大乱,远远几个守关军士看见了急忙招呼同伴关门,石戎、佟豹二人心同时一沉忖道:“若关了城门且如何脱身啊!”不容他们多想,神龙教下如蜂团蚁聚一般冲了上来,左右双使蔡元鲲蔡元鹏兄弟恨佟豹入骨两柄五行轮一齐递到,竟与彭焘合战佟豹,其它帮众则拥向石戎,石戎顺手一推大肉锅道:“你们既想吃肉便拿去好了。”大锅围着神龙教众一转,锅中尽是煮沸的蛇毒,顿时惨叫连连,彭焘见了直气得怒火攻心,大斧子一挥扫向石戎,石戎左手闪电般扣住他的手腕一把夺下大斧,忽听身后有人惊呀的道:“幸缚蚩尤!娃娃你用的是燕山轩辕手吗?”石戎一惊方欲回身就觉背后一寒他反应极快掌力一吐大斧子绕身而飞,他则箭一般窜出一丈然后回过身来,就见一个黑衣老者手中抓着那柄月牙大板斧,茫茫然的看着他,一片青布片则慢悠悠的向地面飘落,正是石戎身上衣服的颜色。石戎急回手一摸背后当真出了一洞,老者把斧子一丢叹口气道:“好轻功竟能在老夫指力袭身前一刻躲过去。”其实若非石戎身上仍穿着法秀师太未及收回的‘天丝绵’背心早已伤在他的‘凌云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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