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龙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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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龙虎传-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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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声音仍是那么好听,说的凄凄离离,几个人听得心头都不好受,孟古更是不掩饰的抽泣道:“做什么这样狠心无情!就不怕报应吗?”扈尔汉看看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烦恼异常。
  司马浩咬牙切齿的道:“他们长白山欺人欺负到家了,这个样子连道欠的话也没一个,我们老掌门找上门去,连王薛禅的面都没等见到,就被长白山的牛魔王牛洪给打成重伤,没等到家,人就……。我们小掌门第二次去长白山,只盼和那王薛禅见个面,说解开来,那知又伤在狮吼堡的‘大雪封天’董泽手里,我长山便再不济,难道受了这么大的屈辱连个道欠的话都听不到吗?”努尔哈赤这才明白为什么他在岛上说长白山道个欠也就完了,却激怒了蛇母,不仅对长白山这份霸道大不以为然,孟古则是直接向扈尔汉恶眼相向,看的扈尔汉站立不安,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蛇母听到这些点点头道:“对啊,爹爹为了我被长白山给打死了,小弟也残了,辽东一带的人惧怕长白山势力都不肯再和我们做生意了,本来金州的渔民都是长山派的弟子,可他们怕我们和长白山决斗陪了性命,也不肯再来学艺了,而且大家和尉迟师弟也闹翻了,那时候我才知道,因为我把整个长山派都毁了。”司马浩沉痛的道:“那一年,我们连一千两的生意都没有,过年的时候大家冷冷清清,连年货都买不全,尉迟师弟就提出向长白山陪礼,以便让我们有个活路,弟兄们感于义愤便都散了,整个长山派几乎就土崩瓦解了!可王薛禅这个时候竟然已经和那个贱婢在长白山上做起夫妻来了!”孟古听到这气的直咬牙,开口就要骂人,努尔哈赤急忙拦住。
  一提‘贱婢’这两个字,蛇母的神智又转了回来,她看着扈尔汉凶神恶煞的道:“就是那个贱婢,那个贱婢!她夺走了我的丈夫,我的地位!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把她抓住,让千蛇咬,万蛇噬,让她一万天也死不了,我要当着她的面让王薛禅抱我!亲我!让她也尝尝那是一种什么嗞味!可我万想不到我就要大功告成,大龙、小龙双双长大的时候,竟然落了这么个下场,苍天啊!你为何如此对我!你让我最终还是输给了那个贱婢!”
  司马浩站起来道:“小姐,司马浩定当为你报仇。”说完转身向着扈尔汉而立,蛇母却道:“你为我报仇?你是我的什么人?那个贱婢生了一个贱婢,而那小贱婢又生这小畜牲,人家有后人,我却没有!谁又能为我报仇。”话音未落,郭再佑走过来跪倒在地道:“如果前辈认为郭某人品还不至于辱没前辈,郭某愿拜在您的门下,认您做个义母,受您的衣钵,为您报仇。”
  此话一出在场皆惊,努尔哈赤忙走过去道:“你别胡闹。”郭再佑把他甩开道:“前辈,再佑一生最恨负情忘义这四个字,只要您收我为徒,我一定为您报仇!”蛇母放声狂笑道:“我要死了!你想来骗我的驱蛇大法吗?”扈尔汉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大声道:“那驱蛇的功夫明明是我祖父传你的!你也好意思!”司马浩大喝一声道:“狗子敢尔!”一掌向扈尔汉打去,扈尔汉侧身一让,并指如戟点向他的心坎穴,郭再佑突然站起来,抽剑向扈尔汉就刺,努尔哈赤刀发疾快,一刀挡在他的剑前大声道:“人都要死了,你们闹什么!”
  那两条大蛇一见动武也张开大口护在蛇母身前,孟古看了害怕连声道:“别打了,一会这大蛇发起威来,怎么好啊!”她心道:“蛇母快死了,没人制得往它们了,看它们那大口,只怕全船人也不够他们吃的。”
  蛇母口中做哨喝住二蛇向扈尔汉道:“我要死了,不会再和你计较了,这驱蛇的法门,你祖父是曾教过我一些,不过长白山不以用蛇出名,故而驱蛇的法门也只是一点避役之法罢了,其它的都是我这些年自己啄磨出来的,可惜我没有传人,就要失传了。”郭再佑二次跪倒,道:“请您收我为子,把法门传给儿子,让儿子为您报仇。”蛇母看他一眼道:“你想学去?那好,你拿出点真心来。”郭再佑道:“请您吩咐。”
  大家都想蛇母必然逼郭再佑杀扈尔汉,可万没想到蛇母却道:“我看你的脸不顺,那般眉清目秀必是一个伤女人心的脸,你把它毁了。”郭再佑把长剑在下巴上一担向上一抹,嘴唇、鼻子、眼皮一齐割了下来,众人大惊失色,孟古争忙转过头去,只有努尔哈赤清楚,郭再佑现在比死还难过,只能是以残害自己来求得心上的一点安慰。蛇母开心的笑道:“好!好儿子!我侯雪婷也有一个后人了!”郭再佑听了这话向她连拜了八拜。
  蛇母取过蛇皮水靠和那本簿册交给郭再佑道:“你找一个深山老林,学上他十年八载的功成之后,你再出世,为你娘我报仇!”郭再佑珍而重之的接下,蛇母又道:“你现在是我的儿子了,我说什么你都要听,如果你违背我的话……。”郭再佑接过话头道:“必遭蛇吻!”蛇母满意的点点头道:“你抱我出去,我想再看看海。”
  郭再佑脸上血迹模糊,也不擦试,抱起蛇母向舱外走去,众人随后跟上,一出舱门那些烟花女子和水手吓的魂先飞了一半,各自躲了,徐宽胆战心惊的跟在后面。
  大海无波,几个人站在船板之上,蛇母轻声道:“我知道我要死了,儿子,你能不能尽我的心思来葬我。”郭再佑道:“再佑一切皆听母亲吩咐。”蛇母把铁笛给他道:“你按我说的乐谱来吹奏。”郭再佑倚命吹响铁笛,片刻工夫大海之上尽是五彩斑驳的海蛇,看的众人更是心惊,不知这疯婆娘要做什么。
  蛇母招那两条大蛇过来,向郭再佑道:“这是大龙,这是小龙,它们是我精心育出的两条蛇,奇毒无比,心性灵动,擅知人意,我把它留给你了。”说完口中作哨,那两条大蛇果然离开蛇母盘到郭再佑身边,但眼睛仍是不离开蛇母,那本来没有感情的双目之中竟流下泪来。
  蛇母看着海中蠕动的群蛇,眼中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道:“它们也都我的子女,在等着接我回去,儿子,你把娘送下去吧。”司马浩跪倒在地眼泪长流大声道:“小姐!不能啊!”蛇母把那块五彩石头看了又看,最后放到口中,对郭再佑道:“好儿子,娘的第一个吩咐你就不听吗?人生千载,终归一死,只要死人快乐也就是了,难到非要活人心安吗?”郭再佑听了这话长笑不止,伏地跪倒道:“不错,活着的本就该多受些心疼。”抱起蛇母大声道:“儿送娘上路了!”双手一抛把蛇母送入海中,大龙、小龙同时尾部用力,一齐跃入活海中。
  司马浩见了悲嚎一声道:“人岂可不如禽兽!”爬到船边喊道:“小姐!小人来了!就让小人在海内侍候您一生吧!”纵身也跃了下去,众人不是不能拦住他,只是看到此处,心碎无言,多情的几乎就想也一起跳下去,他们看着大海中群蛇托着蛇母那瘦瘦的身子,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第四章:风自冷,白发换朱颜,空寂寥:第一节

  第四章:风自冷,白发换朱颜,空寂寥:第一节
  郭再佑站在船头吹着蛇母留下的那只铁笛,他身后爬着那两条大蛇,它们送走蛇母之后又转了回来,这几天来就那么没神没绪的爬在地上,除了郭再佑是人不理,连食也不吃,旁人也不敢来招惹它们,远远的躲着。
  努尔哈赤走过来向郭再佑道:“船已靠岸,我明晨下船,你真不和我走吗?”
  郭再佑停住笛声道:“徐宽答应了送我回朝鲜,我就不陪你了。”努尔哈赤看一眼那两条大蛇心道:“有这个魔王,只怕你让徐宽送你去爪哇国他也不会说个不字。”他干咳一声道:“你不怕回朝鲜有人找你的麻烦吗?”郭再佑笑笑不语,努尔哈赤看一眼他的脸轻叹一声道:“你为什么要答应替蛇母报仇?你知道她的仇人是什么人吗?”郭再佑道:“我虽然是朝鲜人,但长白山上的老天爷,我还是知道的。”
  努尔哈赤道:“那你还应下这个差事?以你的武功再练一百年也不是老天爷的对手。”他看一眼那两条蛇道:“真到了生死决战的时候,这些东西能起到多大作用谁也说不清。”郭再佑道:“也许根本不起作用。这些我都清楚。”他看着努尔哈赤道:“爱姬死了,我总不能去把赵氏一族的人给宰了为她报仇吧?长忆也死了,我能学精卫去填海吗?我答应了蛇母为她报仇,我还能有一个活着的理由,我被老天爷杀了,那我也算死得其所,不然我还去自杀吗?如果我真能杀了老天爷……。”
  “哼!”随着哼声一人转身自角落中走开,努尔哈赤笑笑道:“是扈尔汉,自从你认了蛇母为义母之后,他就一直对你耿耿于怀。好吧!人各有志,我也不来劝你,只盼你多多珍重,好自为之。”郭再佑一笑道:“我现在这幅样子就回到朝鲜,也没人会来找我的麻烦了,还有什么不珍重的呢。”他的脸都没有一个脸的样子了,一笑之下如活鬼一般,努尔哈赤看的心酸拍拍他的肩转身就走。
  郭再佑喊住他道:“明日我就不送你了,你我都是大丈夫,没的效那女儿家的故事,我这有一样东西送你!”说完他在肋下解下那口宝剑和一个小布包道:“剑你替我还给天兵,蛇母留了铁笛给我,这个用不到了。至于这个小包你上岸再看。”
  努尔哈赤颠了颠小布包,只觉得极轻,他笑道:“什么东西?这么神秘。”郭再佑道:“我和你交往这么长时间,虽然知道你要上北京去为祖鸣冤,但具体情况你没说,我也没问,但我看得出来,这躺北京之行对你特别的重要。如果换了别人,这个东西我就不给他了,可我想了好久觉得不是平常之人,所以就把它拿块布包了给你,你下船之后看了,若可为,你便为之,若不可为,你便弃之。”说完转身而去,努尔哈赤看了又看,笑道:“我那有那份耐心,现在打开得了。”说着就要打开,只听郭再佑高声道:“你下船再看,这是我最后一个请求,不要负我。”努尔哈赤无可奈何的一笑收了起来,回了舱室。
  第二天一早,努尔哈赤、孟古、扈尔汉三人下船,郭再佑果不曾来送,就是那个令孟古烦到极点的焦天魁不知为什么也没出现,徐宽满面笑容的把他们送下去,等这几位一离船他的心平静一半,忖道:“我再把那个蛇崽子一打发,我的事也就完了,回去见了掌门立即告假,下辈子也不跑这条水路了。”
  努尔哈赤、孟古、扈尔汉三人双脚总算又踩到了地上,心里直觉得又稳又静,异常舒服,看着周围走过的人也是那样的亲切,这登州是北方海上第一大港,从宋朝时就是各大海商贸易的集散地,每天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热闹的程度远胜当时辽东最大的城市沈阳,三个人出了港口入城,立时眼睛都看花了,直觉得没一样东西不是新鲜的。
  孟古眼中尽是希罕之色,不住的道:“这登州好漂亮啊!”努尔哈赤一挥手道:“找个酒楼,咱们午饭还没吃呢,正好尝尝山东的菜肴。”扈尔汉眼尖,用手一指道:“那里不是。”他手指之处果然是一座酒楼,招牌上写‘四海楼’三个金字,努乐哈赤笑道:“这名字就好,就他了。”领头走去,门前的酒保眼色最毒,一看三人衣着光鲜,形貌各异,都携带着刀剑就知道是海上豪客,急忙笑脸相迎,引上了二楼。
  小二机灵的过来,用大抹布擦着本就干净的桌椅笑道:“三位客官要吃些什么?”三人身上的盘缠虽早就归了大海了,但身上却有徐宽送的百两纹银的路仪,这三个人都不是怕花钱的主,当下取出十两银子往桌上一丢道:“是吃的你只管往上端,好酒多来,价钱却不要紧。”十两银子在明朝时候足够一个贫家七八年的生活费用了,小二一见三人如此大方欢喜不已,拿了银子离开,一会功夫便将菜开了上来,一盘盘一碗碗,联桌并席,但只要酒楼里有的无一遗漏。
  三人虽都是大家出身,但辽东苦寒,吃的花样不多,那里见过这些东西,只管胡天胡地的往嘴里狂塞,也分不太清好坏,努尔哈赤更是大口狂饮,把那好酒喝了无数,看的小二们张口结舌。
  三人一顿从中午吃到下午,也不拘冷热,倒好服侍,努尔哈赤喝发了兴,把上衣解了,大刀横在桌上,站起来一足踏在椅上,边喝边唱,扈尔汉和孟古两个也没斯文,一个拿着筷子敲盅打碗的来合节拍,一个吃得饱了,看着二人胡闹乐的前仰后合,笑声传遍全楼,那楼上吃饭的对他们是嗤之以鼻,个个结帐而去,躲瘟神一样的躲了,只有一个一身孝衣的中年人和一个干瘦老者躲在远远的地方,无事一般的犹自对酌不已。
  三个人越喝越疯,就在此时四个道人走了上来,他们衣着普通,但不同于其他道人的是,每个人的道袍上各绣了一只鹤,分别为白、赤、灰、青四色。小二见了急忙殷勤的招呼,身上绣着灰鹤的是一个青年道人,他厌烦的看了努尔哈赤他们一眼皱眉道:“小二,你去告诉他们,若要吃酒就安稳些,否则就下楼去。”小二心下为难,却又不能不过来说,他还没等过来这面孟古狠狠一拍桌子道:“小二,告诉那几个杂毛,若安静就滚回他们的耗子洞去。原来那青年道士说话声音不小,她已经听到了。
  青年道士大怒,刚要发话,身上绣着白鹤的长须道人向他摆了摆手,这面努尔哈赤也收了歌声拦住孟古,回头向四道一笑道:“无礼了。小二,算帐!”孟古大为不满道:“你怕他们什么?”努尔哈赤低声道:“这几个道士神完气足,一看就有很好的武功底子,我们急着赶路,没必要找麻烦。”孟古心下不服,可又不愿和努尔哈赤顶嘴,眼珠一转向小二道:“小二哥,那几位道爷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横?”
  小二见孟古长的美艳绝伦,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好感立生,回头偷看一眼那几个道士,见他们只顾吃酒,并没有再理会这面便轻声道:“他们是蓬莱派的道爷,我们这里是蓬莱派的属地,谁敢得罪他们啊。”扈尔汉点点头道:“是了,这蓬莱派在山东武林做第三把交倚,排在泰山、崂山之后,难怪这么横了。”
  努尔哈赤惊呀的道:“你的见识不少啊!”扈尔汉更加得意道:“他们的武功分为两派,一是八洞仙,一是暗销魂,这些年来他们为了和泰、崂两派争衡,把这暗销魂的功夫发展到了极至,至于八洞仙则差的多了。”孟古笑道:“什么八洞仙,暗销魂,古里古怪的?”
  扈尔汉解释道:“这八洞仙指的是以铁拐李为首的上八仙,蓬莱派自称武功得自仙人,所以他们的武功里就有什么八仙拳、八仙剑、醉八仙之类的名堂,称之为八洞仙,而蓬莱靠海,门下弟子大多有走海的经验,很有些彪悍狠辣之意,这上八仙磨的是性子,他们那里忍得,于是就开始研习暗器,什么‘天王补心针’、‘七宝飞鱼刺’威力都相当了得,他们那一派的内功讲究;“惊涌二力”。以惊为速,以涌为形,二者相合,带动内气,顺形而发,算得上是高明的内家武功了,这两年来人才陪出,更是有压倒泰、崂两派之势了。”
  努尔哈赤笑道:“你简直是个典故箱子了,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扈尔汉得意的道:“你们忘了,我家在山东一样是大门户,谁比得了哇,只要是山东的事,就没有能瞒得了我们的。”孟古向那四个道士斜了一眼,就见那几个道士明着吃酒,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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