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龙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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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龙虎传-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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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柳生宗严人如疯癫,那里能听到他说了什么,一直跑了出去,大宫信子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追了出去。大宫治二道:“我也去,把柳生宗严追回来,让他杀了那小子。”
  “杀了他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吗?”宫本雄次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道:“你们都是安国寺惠琼大人找来的,如果你们坏了刺杀大事,安国寺惠琼大人那边怎么回复,你们想吧。”大宫雄本瞪了他一眼拉大宫治二离开了。




☆、第四章:风自冷,白发换朱颜,空寂寥:第十节

  第四章:风自冷,白发换朱颜,空寂寥:第十节
  努尔哈赤看着眼前这个道士道:“这是我一个朋友教我的。”道士笑道:“你朋友叫石戎,草字天兵,他师父是天师府的叛徒,叫马无尘,你叫佟豹,对不对?”努尔哈赤听的傻了,忖道:“这世上真有神仙不成?”想了一下猛然悟道:“你是……天师府……?”
  道士爽朗的一笑道:“在下张显庸。”努尔哈赤万想不到他就是少天师,回头和孟古、扈尔汉相互看了看,各自心怀鬼胎忖道:“他不是在北京么,怎地到这登州来了。”
  张显庸笑呵呵的道:“怎么,三位不信?错了管换。”努尔哈赤他们也想不到他会这样平和,当下同时拱手为礼道:“见过少天师。”张显庸向努尔哈赤道:“我虽然知道你,却不知道这二位,你不给我引见引见吗?”努尔哈赤忙道:“这是我义妹孟古。”张显庸一稽手道:“孟古姑娘。”孟古还他半礼,只觉这人远不如杜同心可爱,努尔哈赤又要介绍扈尔汉,扈尔汉自己抢先道:“在下辽东长白山白雾山庄主人之孙,扈尔汉。”张显庸仍只一稽手道:“原来是少庄主。”让扈尔汉大为失望,努尔哈赤却大感舒服,心道:“果然是大人物,不以门派看人。”
  张显庸向努尔哈赤道:“怎么不见天兵啊?你们不在辽东到登州做什么来了?”努尔哈赤道:“我们在路上走散了,到登州……,是路过,我们想上京朝贡。”张显庸道:“好啊!既要上京朝贡,我大可帮忙吗?”
  努尔哈赤心头一喜忖道:“若得此人相助,大事可成。”孟古却道:“只是现在我们沾了人命官司走不得了。”张显庸不以为然的道:“这算什么,贫道在此,自然还你们一个清白,请跟我来。”一手执了努尔哈赤的手拉着他就往外走,孟古和扈尔汉急忙跟上。
  四个人一出胡同口就被大批出动的捕快、兵士看到了,一个捕头打扮的人上前一步,抖手中铁链锁住张显庸道:“好啊,杀了人还敢满街走,胆子不小!跟我们走,打这场官司吧!”孟古和扈尔汉就要动手,努尔哈赤拦住他们,向张显庸努努嘴,就见张显庸笑嘻嘻的道:“好、好、好,我们打这场官司,请捕头大人前面带路。”
  当下由那捕头牵着他们,众兵丁和捕快在后面紧紧相随直到登州大堂,张显庸不等那捕头敲鼓开口道:“未请教这位捕头高姓?”旁边一人道:“这是我们姚五捕头。”张显庸点点头道:“可是‘蓬莱派’‘姚氏五方神’中的姚少良姚五爷吗?”那捕头得意的道:“正是在下,道长也知道我?”张显庸在怀里拿出一张名刺道:“那就麻烦姚五爷跑一下腿,把这个送给你知府大人好了。”
  姚少良接过名刺看了一眼,吓的一头冷汗转身跑了进去,一会陪着登州知府仇靖以及一干人等蜂拥而出,仇靖向着张显庸深深一礼道:“下官不知少天师驾到有失远迎,该死、该死。”
  张显庸把脖子上的锁链拿下来笑着向姚少良道:“这个官司不用我们打了吧?啊,姚捕头?”姚少良急忙跪倒道:“小人有眼无珠,请少天师莫怪。”不论是官职还是武林中的声望他都远远不能和张显庸相提并论,自然要老实些了,张显庸向仇靖还了半礼道:“仇大人,贫道和几位锦衣卫的朋友奉上命到登州来公干,本来不想打扰大人,只是让这位姚捕头请来了,不得已而,故请大人莫怪。”
  仇靖狠狠的瞪了姚少良一眼,忙道:“下人无知,有罪、有罪。”张显庸挥挥手道:“罢了,既然来了就要打扰大人了,请大人为我们安排一处清静的住处,再把兵马总镇殷铁樵请来,其余的事大人不必问。”他回头看一眼孟古低声向仇靖道:“这里是关这位大人物,大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仇靖连声答应一边把他们请进来,一边派人速去安排,只一会工夫就给他们在府衙后面找了一个清幽的住处,外面命姚少良带人护守,这仇靖一再请示见没什么事了才敢退了出去,过了一会总镇殷铁樵也来了,张显庸和他避开众人谈了一会,然后把殷铁樵送走,走到正厅来见努尔哈赤他们。
  几人说了些闲话,进些茶点,虽后张显庸道:“你们几位一路劳顿,可先去歇息,过些天我也要回京城,咱们作一路走好了。”他一边说一边看着努尔哈赤道:“我二师兄虚无形可还好吗?他倒是长有信来。”努尔哈赤一听这话知他对自己的一切了如指掌,便向孟古和扈尔汉道:“你们先去歇了吧,我有话想和少天师讲。”
  孟古头一次没有缠着努尔哈赤,像一只燕子一样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原来门外那些人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只是听仇靖吩咐要招顾她这位大人物,故而一个个对她毕恭毕敬,孟古一来又找到些她在关外做格格的感觉,二来想到那姚少良刚才还要拿铁链子锁自己,现在却要为自己看门就开心的不得了,特意跑出去拿他开心去了。
  扈尔汉则稳稳当当的退了出来,回手关门,立在门前不走,心道:“石戎不在这里,努尔哈赤是作大事的人,我当像石戎一样保护他才是。”
  努尔哈赤看他们都走了伏身跪倒,向张显庸拜了三拜道:“努尔哈赤谢过天师府的大恩。”张显庸笑笑把他扶起来道:“那些事都是我二师兄做的,与我何干,我这不是白受你的头了嘛。对了我二叔已经四回飞鸽传书,说找不到你和天兵了,我今日在人群中偶然看见你,却不敢肯定,若非你的龙虎步还不敢认呢,你说说,你们离开辽东只后去那了?怎么会这里出现?”
  努尔哈赤再不隐满,把他们怎么去的朝鲜,怎么落入大海,怎么被人救了的事情一一说了,只是隐去的蛇母一事,张显庸的听得动容道:“怪不得杜同心让你们走,你们不肯,原来天兵的生死你们还不知道啊。”努尔哈赤摇摇头道:“天兵的能耐我知道,应该是九成没事,我要找他只要到北京坐等就是了,我只所以不肯走乃是另有原因。”
  张显庸一皱眉道:“还有何事?”努尔哈赤觉的这位少天师极为可信,便把武铁煞的那份信拿了出来,张显庸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放在一旁道:“你就是为这个不走吗?”努尔哈赤点头道:“在下以为戚大将军乃国之栋梁,不能因为我的原故而被人害了。”
  张显庸又道:“这信是写给武铁煞的,怎么会都你的手里呢?”努尔哈赤长叹一声道:“武大侠和我们在路上起了冲突,在下误杀了武大侠,这封信就到了我的手里。”张显庸在怀里拿出一封信道:“你看看。”努尔哈赤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打开书信,就见信上写的与他那封信一般无二,除了名字换了张显庸之外,几乎全无异样,努尔哈赤愕然的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显庸道:“现在登州府所有的武林人士身上只怕都有这样一封信。”努尔哈赤释然的一拍大腿道:“既是如此,想是那个妄人胡乱写来骗人的,这我就放心了。”张显庸道:“你上当了就不生气吗?”努尔哈赤道:“在下上个当没什么,只要戚大将军没事就好了。”
  张显庸把两张信拿到手中对了对,然后道:“你真认为是妄人写的吗?”努尔哈赤双眉一锁道:“少天师是什么意思?”张显庸道:“戚大将军就在登州,而且我敢说刺客也已经到了。”
  努尔哈赤惊愕的道:“少天师此话有何根据?”张显庸站起来到门口看看,见只有扈尔汉一人站在那里,方才回身道:“大贝勒,有所不知,戚大将军在张居正死了之后就获罪了,被皇上免了北疆总镇、宣、大兵马都督的职务,困居济宁老家,行动坐卧都受锦衣卫、和东厂的监视。唉!戚将军心绪不佳,另外疾病缠身,早就不是当年的‘戚虎’了。今年三月,戚将军更是病入膏肓,家父亲到济宁为其诊治,仍无效果,服了一颗我龙虎山的金丹才苟延至今,上月戚将军提出想到蓬莱他的老宅住住,看看海上三山,但皇上不准,后来朝中佟阁老,一再上表,说戚将军是立过大功的人,皇上应该体恤一下他最后的心愿,皇上无奈,只的充了,但皇上又怕戚将军泛海逃了,就把他的家人都押了起来,只命戚将军的二子戚安国、戚兴国保戚将军东来,本来这个消息是没有人知道的,可戚将军一离济宁这样的信就满天飞了。”
  努尔哈赤想了想道:“莫不是朝中有人走漏消息?”张显庸道:“执东厂大太监马堂的父亲,当年和倭寇做过贩卖女子的生意,是被戚将军亲手杀死的。”努尔哈赤狠狠的一拍桌子道:“不用说了,这必是那阉狗故意走漏的消息。”
  张显庸道:“所以我接到信后便急速赶来了,戚将军虽然已经撑不了多长时间了,但怎么样也不能让倭人伤害到他。”努尔哈赤站起来一拱手道:“努尔哈赤愿为戚将军出一份力,有何差遣,少天师只管吩咐。”
  张显庸道:“你又没见过戚大将军,怎地就愿意为他出力?”努尔哈赤道:“我虽然没见过戚将军,但耳朵里听他的名字,也听的多了,这等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努尔哈赤能为他作些事,也不枉了。”张显庸赞许的点点头,想要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最后道:“你去歇了吧,这些事明天咱们再说。”努尔哈赤看出他欲言又止,也不多问,拱手而去。
  夜至三更,努尔哈赤睡的正熟,突然心下一动,猛的坐了起来,就见张显庸正站在他床前,见他起来,食指放在口边做个禁声的手势,随后嘴贴着他的耳朵道:“你可愿与我去见戚大将军?”
  努尔哈赤的睡意立时没了,一跃而起,二人出了小院,一直向南,出了蓬莱县城之后转而向东,一会就到蓬莱最有名的‘望海楼’这里供着海神天后,张显庸也不进庙,攀楼檐而上,努尔哈赤自然跟上。
  这楼的四周以及楼上楼下都有人,一眼看去皆带刀佩剑,人人彪悍异常,那个都身怀上乘武功,在四下巡视着,远远的看见他们,张显庸便伸左手在怀里掏出一块黄色小牌向他们一晃,那些人见了牌子便不来管他们,张显庸向努尔哈赤道:“这些人都是来给戚将军做镖的,因为大家平素各居一处,不能保证能相互认识,于是就发了这牌子代表各自的身份,你要拿不出来,那就别想上去了。”努尔哈赤点头不已,心道:“原来他们早就做了安排,用不到我了。”
  二人一会工夫就到了顶楼,张显庸奇怪的道:“噫,怎地今夜这楼上没有点灯啊?”努尔哈赤道:“敢是戚将军睡下了吧。”张显庸道:“不然,戚将军每夜都要点灯著书,有时就睡在书桌旁了,故而室内从不熄灯,今夜是怎地了?”
  二人担心戚继光,急忙向戚继光的卧室走去,刚走几步就听见有人道:“这天怎么冷的这么历害。”张显庸一把拉住努尔哈赤道:“是戚将军!”
  二人闪在檐下,就见一个老者慢慢的走了过来,在他身后跟随着四个随侍之人,其中一个就是今晨于努尔哈赤动手的瘦者,张显庸道:“前面的老者就是戚大将军,后面是他的儿子,和四大铁卫中的霍铁山、翁铁峰,与你动手的就是翁铁峰,你和他有误会,我们就不过去了。
  老者是那么的瘦弱,整个身子裹在一件又肥又大的袍子里,那袍子在风中不住的被吹起来,发出一阵阵响声,他的整个身子都倚托在一条拐杖上面,每走一步都似乎要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慢慢的挪动,但他却不要人扶,每一步虽是走的那样沉重,却仍是那样平和,几丝白发从帽子下面跑了出来,在风中飘动着,拂打着他那满是皱纹的脸颊,时不时的从眼角括下一滴混浊的老泪。
  他走到楼的墙前,轻声道:“武备新书已成,我没什么遗憾了。放翁说‘死去原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我比他幸运的多了。”说完慢慢扶墙而走,口中念道:
  “酒散寒江月,空楼夜宿时。
  风如万里斗,人似一鸡栖。
  生事甘吾拙,流年任物移。
  海浪频入眼,将以慰死期。”
  他的身影被月色拉得那么的长,让人在感觉到一阵阵的凉,努尔哈赤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就是他心中神人一般的戚大将军,他看上去那么的寂寞,那么的凄凉,像一株被岁月的风霜磨去了筋骨的老树,留下的只有那份不死的韧性和对生命的回想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老人,他的要求只是能看到经他平抚的大海,不住的把浪花送入他的眼中,告诉他,他这一生都没有浪费,就足以让他平静的面对死神了,这些年的南北驱驰青丝变白,朱颜落色,无数的不平压在他的身上,当他的生命即将步入最后的一刻,留给他的除了孤独再也没有什么,可他竟说自己是那么的幸运,只因为他希望看见的,他都看见了,他希望做的,他也都做了,他的生命虽然已经走到了终点,可他的往事却刚刚到了一个起点。
  注:戚继光原诗:
  客馆
  酒散寒江月,空斋夜宿时。
  风如万里斗,人似一鸡栖。
  生事甘吾拙,流年任物移。
  边愁频入眼,俯仰愧心期。
  注:大明因倭寇之乱,禁海,不再对日本进行贸易,但新兴的丰臣集团仍在使用各种方法,进行海上走私,一直到在朝鲜战败之后,日商才正式停止了与中、朝的来往,但像本书说的这样庞大的日人入境也是不允许的,故而才勾结内奸,并化装成汉人。




☆、第五章:事不平,把与君:第一节

  第五章:事不平,把与君:第一节
  石戎躺在榻上,宫本雄一则坐在他身前的椅子上,武田多理子重又隐入了黑暗之中,石戎道:“把你们的安排和为什么放弃了,改而找我,一五一十的讲给我听。”
  宫本雄一道:“我们本来是有内应的,按道理来说他可以把我们带进望海楼戚继光的住处,可是现在出了一个问题,几乎整个中原武林都知道了戚继光到了登州,也都知道了有人要暗杀他,我们怀疑是我们的内线走漏了消息,为了避免过多的伤亡,所以我……。”石戎接口道:“所以你们选则由我去替死。”宫本雄一正色的道:“我想信你不会死,你的智慧可以帮你完成任何一件事。”
  石戎想了想道:“我去可以,但你们要听我的。”宫本雄一道:“这个请您放心。”石戎道:“先和我说一下戚继光的饮食起居,行动坐卧。”武田多理子在黑暗中道:“他的吃喝拉撒都由他手下翁、霍二铁卫照管,他基本不出望海楼,而望海楼里每天有不下一百名中原武林高手轮流守卫,另外登州总兵殷铁樵也把大营设在望海楼一带,几乎就没有靠近望海楼的可能。”
  石戎又道:“戚继光来一躺登州,就准备在望海楼里等死吗?”宫本雄一道:“自然不是,他来登州是想在死之前最后再看一眼海市蜃楼的奇观,可这种事,可遇不可求,这么多天了一直也没出现过。”石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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