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旭他怎么了?朕怎么听说,他事后去梁家负荆请罪,还跪在石子路上走了好长一段路。最后好像是那个梁家小姐提出的分手吧?”还真当他老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
玄庆烨错愕抬头,“父皇?”怎么可能知道的?
“哼!不要以为你在辽东府那些事儿朕都不知道。庆烨,你也不小了,朕也老了,这天下迟早是要交给你的。那个梁满丰,朕既然已经下令,就是要好好打磨他一番的。撑不过去他就是没有这个本事,也怪不得旁人。如果撑过去了,将来也是我儿的肱骨之臣。至于凌旭,你不要为了一个女人疏远他。不过如今只怕你以为寒了他的心,这件事儿朕会安排,回头你善意的表示一下就可以了。”对于这个儿子,他可真是殚精竭虑了。
玄庆烨这个郁闷啊,本来想着来告凌旭一状,没曾想还被父皇训斥了一番。
“是,儿臣知错了。”玄庆烨郁闷的不行,还是磕头请罪。
老皇帝突然很好奇,“你在梁家是怎么挨罚的?”
玄庆烨:“……”可真是够了!父皇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卦的?(未完待续……)
751难忘的教训,丢命
梁守山进京了,被罚俸半年,还要管教儿子,他一下子显得有些慌乱。
看着跪在祠堂里小半天的儿子,梁守山苦笑。
这几个孩子,一个一个的可真叫人不省心。
如今已经是抚远侯世子的满仓带着媳妇、孩子也回来了。先去拜见了皇帝陛下,抚远侯府在京都没有宅子,暂时满仓一家就到了梁家来住。结果彼此还没有叙旧,就面临要处置球球的问题。
陛下下了圣旨要梁家好好管束儿子,梁家自然不敢怠慢。
梁满仓也气球球的作为,怒道:“这两年你在家就是这么帮爹的?我看真是打的少了?”恨铁不成钢的,这个弟弟是家里最聪明的孩子,谁曾想一下子闯了这样的大祸。
球球却一脸淡然,“我知道错了。不过大哥,如今你已经过继给了淳于家,再在梁家祠堂教训我不合适。大哥请回吧,回头球球再跟大哥叙旧。”那平淡的语气让梁满仓恨不得抓过来狠狠打两巴掌。
感情你什么都明白,故意犯错是不是?
“我是打不得你了,等田田回来的,看你怎么受。”梁满仓气得不行,也知道弟弟大了,他再像以前那样没脸的打他,只怕要伤了兄弟间的感情。
院子里梁守山却不着急动手,而是先看着虎子。“你小哥哥跟那小月仙的事儿你知道不知道?”
虎子头皮发麻,暗道果然来了。
“知道。”老实的跪在地上。虎子一早就想到了这样的后果,也不敢怠慢。
梁满仓怒瞪着虎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跟爹说?就算是我和爹都不在京城,难道你不能去跟韩爷爷商量?或者跟凌旭商量也是好的。”竟然瞒的死死的,还是从外人口里得知的。梁满仓一想到球球的前途就这么毁了,痛心疾首的。
“我才不要跟凌旭那个混蛋商量呢。”虎子兀自嘴硬,气的梁满仓差点儿踹他。
“子规、子诫呢?你们就是这么照看你们少爷的?”梁满仓怒了,上位者的威严尽显,“来人啊。重则五十板子。”当即过来几个下人,搬刑凳的搬刑凳,抓人的抓人。两个小厮慌乱的被人按在刑凳上,裤子剥落,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毒打。
子规和子诫也早料到有这么一天,两人又都是经过训练懂得规矩。也不敢求饶。只是咬紧了牙关硬撑着。不过三十板子两人就相继晕死过去。
虎子心疼这跟了几年的小厮,磕头求饶。“爹,饶了他们吧,不关他们的事儿。”
“是不关他们的事儿。”梁守山摆摆手,大度的饶了他们。“你知情不报,还替他遮掩,来人,给我打五十板子。”
“爹?”之前还怒气冲冲的梁满仓一听不干了。五十板子。那会出人命的。板子可不比藤条,一不小心真会死人的。
之前哪怕是打两个小厮。那也是跟爹商量好的,小惩大诫罢了。三十板子也只有之前的十板子下了重手,其余的都是留着力气打的。
突然要打虎子五十板子,这可跟之前商量好的不一样。
“大哥不用求情,我该打。”虎子心疼的看了一眼祠堂里的小哥哥,自己趴伏到了刑凳上。这一顿家法谁都别想逃过去,只不过相对于自己挨的,小哥哥将要面临的还不知道是怎样的狂风暴雨。
一直淡然跪在祠堂里的球球在知道陛下的圣旨后就有了心理准备,子规和子诫挨打的时候他没说话,那是因为知道梁家从不苛责下人。可是轮到虎子,他怕了。
怕爹和大哥迁怒,怕小月仙的事儿连累了虎子。
于是乎他从祠堂里踉跄跑出来跪在梁守山脚下,哀求道:“爹,都是我的错,不关虎子的事儿,是我当哥哥的没做好榜样,爹饶了虎子吧。”梁家管教孩子绝对严厉,他可不想虎子替他受苦。
“球球,你今年也十四岁了,再过些天就满十五岁了。你自己说,你们该不该打?”梁守山无视儿子的求情,淡然的看着他。
看着爹眸子里的疼惜,球球垂头,“该打!”求情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院子里只有父子四人,梁满仓从祠堂里拿来藤条,低声道:“爹,还是我来动手吧。”到底还是不忍心弟弟多受苦。
“陛下既然让梁家管束孩子,你不要插手,只在旁边看着就是了。”梁守山接过藤条,相比于板子,这东西打人虽然痛,却不会伤筋动骨。
球球也跟着松了口气,爹如果用这个罚虎子,哪怕五十下也没有大碍。当然了,疼还是会疼的。
梁守山刚要动手,突然道:“把那个罪魁祸首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球球骇然,大叫道:“爹!”万万没想到,向来和善的爹竟然要打死小月仙。
“满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他给长子使了个眼色。
梁满仓复杂的看了一眼弟弟,点头出去了。
球球浑身冰冷,膝行过去想要求情,梁守山却不给他机会,扬起手中的藤条狠狠的抽下去。虎子痛的“嗷”的惨叫一声,浑身抽搐。
球球泪如雨下,“爹,求你饶了他们吧,都是儿子的错,让我来承担。爹你罚我吧。”他膝行过去,想要抱住爹的腿求饶,却被梁守山躲开了。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多打虎子十下。想你弟弟被活活打死,你就继续求情,看看爹说话做不做数?”梁守山冰冷的开口,冷冷的训斥道:“球球,不是什么错误你一个人都可以抗下的。你天真的以为自己的小肩膀可以抗下一切,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的错误,可能害死很多人。”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是不间断的惨嚎。
球球浑身僵硬,听出那是小月仙的声音。
“因为你的鲁莽,今天有个无辜的人要被活活打死,球球,好好看着,这都是你犯的错。”别怪梁守山狠心。儿子闯下这样的大祸,如果不能让他长个记性,以后还不知道要面临怎样的危险。
藤条不间断的抽下去,即使梁守山有意放水,虎子的臀腿还是被抽的没有一块好肉。五十藤条抽完,人早就没了声息。
大门外的声息也歇了,梁满仓一脸沉重的走进来。“人死了。”三个字出口,呆呆跪着的球球猛的一颤,像是彻底失去了生机。
梁守山和长子对视一眼,满是担忧。
梁满仓低声道:“我让人拿了帖子去请太医院的人,我这就抱虎子先回去。”他低声道:“韩爷爷已经到了。”
梁守山微不可查的点点头,一脸茫然的球球却是没有注意到爹和大哥的小动作。他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自己是怎么脱了衣裳趴在刑凳上的都不知道。直到那痛楚传来,才唤回他些许的记忆。
口中被塞了一个软木,梁守山拿起板子换下藤条,蹲在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球球,爹知道,一直以来你都是个聪明的孩子……如今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家,你别恨爹。”
如果说之前还有一些暗恨,为了小月仙。现在看到爹那痛心疾首的模样,剩下的也只有深深的悔恨和惭愧了。
他取下软木,哭着道:“爹,是我不懂事儿闯祸给家里带来麻烦。爹打吧,狠狠的打我吧,我能忍受。”他决然的塞回软木,死死的抱住刑凳,示意爹可以动手了。
梁守山心疼的摸着他的软发,这一次打击最大的还是这个儿子。会试名次被剥夺,被人这样的陷害,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
“你放心,一切有爹在。”梁守山深吸口气,这顿罚虽然是做给旁人看的居多。可是这个小儿子这样不计后果的做事儿,也的确该打。
韩恩举和另外两位太医到了梁家的时候,就看到血肉模糊的虎子,和正在被行刑直接打的晕死过去的球球。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板子,球球整个下半身鲜血淋漓,身下汇聚了一个小血滩。六皇子玄庆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正在跟梁守山较劲。
三人过来先见过六皇子,就听到梁守山冰冷的声音响起,“六皇子,臣在教训儿子,这是微臣的家事,还请六皇子不要插手。”
“你这还是家法吗?你没见他都晕死过去了,你还打,你是不是他的亲爹啊?”玄庆烨都要疯了,得到消息闯进来就看到球球被打的奄奄一息,那一刻他真是懊悔万分。断不该听父皇的话,结果害了球球。
“他犯了错,自然要受到惩罚。”梁守山掩饰眸子里的痛苦,沉声回答。
“我不允。”玄庆烨脾气上来了,瞪了一眼韩恩举等人,“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他看看,他要出事儿你们一个都别想活了。”
梁守山似乎还想坚持,梁满仓见事情闹到这一步,忙出来打圆场,“满丰已然得到教训了,您且饶过他这一次吧。总不能把人打废了,等他好了您再罚他也不迟啊。”他是过继出去的孩子,在人前就不敢胡乱称呼了。
“还打?”玄庆烨炸毛,“人都要没命了,你们怎么这么狠心?”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马嘶,有人大叫着跑进来,“老爷老爷,大喜啊……”(未完待续……)
752田田归来
梁家失踪两年的大小姐突然平安归来,本是一件大喜事儿。结果有球球的事情在先,所有人都高兴不起来。
梁田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球球趴在刑凳上奄奄一息,当即一愣。等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的时候,和爹对视一眼,有些东西在隐秘的交流着。
玄庆烨情急之下或许会看不清楚很多东西,梁田田却是知道,梁家人虽然管束孩子严厉,却最是护短。球球明显被人陷害,爹和大哥这样下狠手责打,又是毫不留脸面的在人前动手,一看就有问题。于是乎她仔细看了一眼地上那摊血,隐隐就明白了什么。
韩恩举不顾众人的吵闹,一根银针已经救醒了球球。只是碍于这里站着的都是身份比他高的,并不敢乱来。
“姐姐你回来了?”玄庆烨激动的跑到梁田田跟前,抓着她的胳膊不放。
院子里还有韩恩举带来的其他太医,梁田田拍拍他的手,随即行礼。“见过六皇子。”不差规矩。
玄庆烨冷冷的扫视一眼那几个太医,“你们先出去,今天的事情都不许乱说,否则……”他冷哼一声,吓得那两个太医不住擦汗。
“我带两位太医先给四弟诊治。”梁满仓忙把韩恩举几人带下去。
玄庆烨再也顾不上其他,拉着梁田田的胳膊哀求道:“姐,这都是我的错,你让姑父放了球球吧。”他手里还抓着梁守山打人的黄花梨的板子,死也不松手。
“既然是圣旨。就没有侥幸的意思。”梁田田一步一步走近,球球挣扎着抬起头,泪眼模糊。“姐……”这一声里包含了无数的思念、依恋。更多的却是委屈。
“球球乖……”弟弟被打的血肉模糊,哪怕是爹故意扯大了伤口,只伤在表皮,梁田田依然心痛的脸色难看。却也硬气的道:“还记得你当初跟姐保证过什么吗?”
球球浑身一颤,哆嗦的放开抓着姐姐的手,死命的抱紧了刑凳。“要是我再欺瞒家人,姐就打断我的腿。”球球不可抑制的恐惧着。“姐打吧,是我对不起爹,对不起家里。”害的爹丢了半年的俸禄是小。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别的,球球简直不敢想象。
“既然你知错就好。”梁田田狠心的夺过玄庆烨手里的板子,举起,重重落下。
“嗷……”
球球上半身猛然撑起。一声嚎叫脱口而出。
玄庆烨惊的大吼一声。“姐”,眼睛一闭就直挺挺往后倒去。
梁守山眼明手快的接住了他,梁田田却担忧的走到刑凳前,一把抱起晕死过去的弟弟。“好了,带去看伤吧。”她声音冰冷,真恨不得杀了那罪魁祸首。
梁家一时间成了京都人们关注的重点。
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四品官,等太医院的人留住在梁家的时候众人才知道。感情梁家还有一个过继给抚远侯府做世子的长子。这一调查才知道,梁家虽然起于微末。却绝不简单。
太医院的大夫在梁家住了三天。梁家两个少爷被打的严重,头几天更是高热不退。可吓坏了众人。想到六皇子临走前那冰冷的吩咐,众人都觉得脖子嗖嗖冒冷风。
好在梁家四少爷伤的相对轻些,两天后人醒了。倒是梁家三少爷梁满丰,重伤的直说胡话,人始终没有醒来。
太医院的大夫也不是为梁家服务的,在梁家大张旗鼓请来了前太医院的院判韩老爷子后,太医院一干人等也就离开了。
梁家众人守在床边,担忧的看着昏睡不醒的球球。
“老爷子,孩子怎么样?”梁守山眼睛里满是血丝,这几日他就没好好睡过。
“放心,我只是下了一点儿药,药量控制的好,不会有人察觉出来。”老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这是解药,闻过之后半个时辰他就会醒来。”当日梁满仓偷偷找到老爷子,商量好了这出苦肉计,就是为了瞒住所有人。当然了,皮肉苦球球还是受了,板子也的确没少挨,却没有那么严重。
梁家就是为了给外人一个表象,梁满丰已经毁了。
众人都相信老爷子的医术,静静的等着。结果半个时辰过后依然没有动静,所有人都慌了。
“不应该啊!”最坐不住的就是韩老爷子,又是把脉又是检查的,偏偏检查不出问题,球球就是昏睡不醒,似乎呼吸都愈发微弱了。
“这……”梁守山慌了,他亲自把儿子打成这样,这要是真有个好歹,他死的心都有了。
韩老爷子蹙眉,“我再去熬一副药,你们先别担心,事情没有想象中的严重。”饶是老爷子刻意宽慰,所有人都不放心。
梁满仓陪着韩老爷子出去,小花病了没过来。房间里就剩下父女两个,梁田田低声道:“爹出去帮我守着。”带着球球直接进了空间。
拿出伤药给弟弟细细的涂了,又打了一针消炎针。梁田田守在床边心疼的摸着弟弟柔软的发。“从小看着就是个聪明的孩子,看着是个脾气好的,没曾想性子还这么倔。”梁田田捏捏他的脸,“醒了就别装了。”空间里光线灰暗,梁田田也不担心。
“姐……”球球一张口,满腹的委屈。
梁田田心疼的帮他顺气,“来,喝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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