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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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僧日记-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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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想到婉儿就要加入我们的取经队伍,今后可以朝夕相处,我就食欲大开,风卷残云般地将面前的一点菜全吃光了。未了擦嘴的时候,看了看婉儿,她正笑盈盈地看着我。
  “你怎么吃得这么少?”我问。
  “这不是全被你吃光了吗?”
  “噢,”我挠了挠头,“那我在点些菜。”
  “不用了,你赶紧回去和你的徒弟们商量一下吧。”看来婉儿也挺着急。
  其实我更急,得赶紧回去问问悟空他们……
  “八戒,我打算把婉儿也吸收进来,加入我们的取经队伍,你看如何?”我先从八戒问起,我估计这家伙一定很乐意。
  “好啊!师父你说的这可是真的?”八戒的反应果然不出我所料,真是一点悬念都没有。
  “师父你是怎么说服他来我们一起受苦的?”八戒继续没完没了地追根寻源。
  既然他这一票已经投了,我不打算再在他这里浪费时间了。我转而问下一个:“悟空,你觉得如何?”
  悟空:“好啊,我觉得这个小姑娘挺可爱的。”
  又得了一票。
  “那悟净你呢?你觉得怎么样?”虽然即使这老小子反对,我们也已经获得了多数,但我还是要表现一下我的民主风范。
  “好!没问题!大师兄说好,我就说好!”沙僧显得很兴奋。显然,这家伙跟了我那么久,政治上还是这么不成熟,到现在还以为我们这是在开演唱会做粉丝呢。政治上,站错队可是很危险的!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我们就一致通过了。”我带头鼓掌。
  徒弟们也都鼓掌。我看出来了,除了我,最起劲的就是八戒。这个色狼,我得防着他点。
  第二天,我们收拾行囊就打算出发了。虽然在这里好吃好喝,我也很愿意多呆几天,但是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和婉儿朝朝暮暮朝夕相处,我不由得喜从心头起,急向胆边生,很不得马上可以出发,与佳人同行。
  我们来到镇元总经理的办公室前,打算与他话别。进了办公室,镇元总经理正和婉儿在说着些什么,见我们进来了,他们停止了对话。婉儿看了看我,表情有些尴尬。
  “唐长老,你们来得正好。婉儿已经跟我说了她的打算,只是你们都忘了一件事,小林当初进我们公司的时候,是签了协议的,因为是我们公司帮她办了城市户口,所以小林必须在公司服务满年才可以离开。否则,要支付一万两的高额违约金。我想,这对小林来说是十分不划算的。我虽然也尊重小林的选择,但是协议的内容不容更改,我也不可能私下里撕毁合约,这样势必引来诸多口舌,难以服众。”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完了,我唐三藏此生最幸福的事,原来只是个梦幻泡影,才让我白开心了一场,又要破灭了
  “唐长老,我有点东西要给你看,你跟我来一下。”镇元总经理站了起来,推开了办公室里面的另一扇门。此时我才发现,原来这办公室里面,还有一间屋子,看起来是一件书房。
  我进了书房,镇总带上了门。“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早跟我说一下,到临走了才说,让我怎么替你说话?”镇元大仙明显有点怪我。
  “而且,外面你几个徒弟都在,好些话我都不方便说。”镇元大仙指了指沙发,示意我坐下来。
  “小唐啊,你来自道明寺,所以我一直把你当亲人看,有话我就直说了。小林要辞职跟你去取经,真的只是想脱离尘世的纷扰这么简单?是不是你也动了凡心?”
  我的脸羞得通红,不知道怎么回答好。说起来也奇怪,我平时思绪都十分敏捷,可是一牵涉到婉儿,我的大脑好像被人族的女巫施放了“缓慢”魔法,思想都开始做慢动作,不听使唤了。按照痞子蔡的说法,这大概就算是我被婉儿“制约”了吧。
  要说这镇元总经理也真是厉害,一眼就看出了我心中的小九九。也难怪,要不是真有两把刷子,人家怎么能当上总经理呢?
  “既然如此,你看我们换个变通的办法如何?”,镇元大仙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我算是默认了,“小林不能走,就让你留下。”
  “我留下?!”
  “对,你们要想在一起,只有你留下。我是这里的老总,帮你安排个位子是很容易的事情。这样你就可以和你的心上人常相厮守了。”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取经的队伍。我从八岁开始,就在道明寺长大,道明寺就是我的家,这次来取经,也是道明寺派我来的。我的组织关系还是在道明寺。离开取经队伍,留在这里,就等于离开了道明寺。哦,天哪!那我不等于变成了没娘的孩子了吗?
  见我不说话,镇元大仙以为我是对安排的职位不放心:“我们这里马上要计划成立风景区,周围要围起来,然后收门票。这个事情,就交给你来负责。你来做这个五庄观风景区筹备组的组长,以后筹备完成后,你就做我们公司分管旅游业务的副总,你看怎么样?”
  “谢谢镇总,我只是一时还适应不了这个变化。您知道,我一直是把取经看作是我的事业……”此时我才发现,虽然平时有些抱怨,其实我对取经还是有感情的。
  “好男儿志在四方,男人在哪里都可以做出一番事业。在我们五庄观公司,你一样可以做出一番成就,为什么一定要拘泥于取经呢?”
  说得也是,想到婉儿如花般的笑容,我心中的天平向五庄观倾斜。
  “既然镇总这么看得起我,我愿意留下。”
  “好,那你考虑一下怎么和你的徒弟们说?”
  嗯……我寻思了一下,有主意了。
  我和镇元大仙出了书房,我对三个徒弟宣布:“为更好地体验民间的生活,以利于将来成佛后普渡众生,我决定,在五庄观暂留一段时间。你们几个先出发,我体验生活完毕后,再追赶你们。”
  几个徒弟面面相觑。
  “追赶我们?”悟空颇为不以为然,“师父,平时走得最慢的就是您,您要是在这呆上几个月,我们估计已经到西天走了几个来回了。师父您走得这么慢,怎么追赶我们?”“这个么……”我想了一想,“一则你们可以走得慢些,二则到时候悟空你来接我一下,我眼一闭,抓着你,很快就能飞着赶上你们队伍。”
  沙僧:“师父,刚才您不是还说让婉儿跟我们去取经吗?怎么一眨眼您也被扣下了,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我不是被扣下,我是为了将来普度众生,而自愿留下的。至于婉儿,她同五庄观公司的合同关系尚未到期,所以暂时不能离开。”
  八戒兴冲冲地说:“师父,那我们几个以后大业的成佛,也要普渡众生,我们也都留下吧。”
  我知道八戒是爱上了这里吃香的喝辣的生活。
  “体验生活,只要排个代表就成了,”我得赶紧打消他这个念头,“否则,取景的大业,谁来继续啊,八戒,在这段我不在队伍里的时间,你就暂任取经小队的小队长,主持取经队伍的日常工作。悟空,沙僧,你们都要配合好八戒的工作。”
  悟空嗯嗯答应着,我看得出来,他心里不乐意。是的,要论能力,论功劳,悟空在这几个徒弟中间是最突出的。但是他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目无领导,老是对领导的权威不够尊重。我早就说过,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取经没领导,肯定搞不好;不是取不着,就是被抓了(念liao)。领导,是舵手,是明灯,是指南针,多么重要啊。所以,我还是让八戒暂任这个负责人,他比较识时务,脑筋转得比较快,也知道尊重领导。至于沙僧这个二傻子,自然是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的。
  “我们遵从师父的安排!”八戒刚才还在争论要一起留下,一听说可以当官,立刻调转了枪头。
  悟空抬头盯着我看了几秒,眼中似有深意,但什么也没说。
  倒是沙僧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跳了出来:“为什么不是大师兄做队长?我们这里论武功、论人品、论有形、论气质,大师兄都是当仁不让的第一。”
  沙僧是悟空的粉丝,自然是无条件地支持他的偶像。
  “领导做这样的安排,自然有领导的道理,难道都要向你汇报吗?”对沙僧的反对,我是无所谓的,只要悟空不公开反对就行。即使悟空公开反对,我也已经想好了镇压的办法――我已经好久没念紧箍咒了……
  “既然你们都没有反对意见,就这么定了。你们三个也别耽搁了,赶紧上路吧。常言道,革命尚未成功,和尚尚需努力。世界和平的大业还未达成,你们要抓紧啊。”说话间,我瞟了一眼婉儿。她显然对事情的峰回路转十分兴奋,脸上写满了开心。
  徒弟们挑着行李就上路了。
  朝夕相处了一年多,我原以为他们离开的时候,我会痛哭一场。结果,连鼻子酸的感觉都没有。看来爱情的吸引力确实是太大了,让我连悲伤都顾不上了。
  “小唐啊,那你今天准备准备,明天就来上班吧。我任命你做‘五庄观风景区项目筹备组组长’,我们这个地方要办成风景区,有很多工作要做,你就负责这所有相关的筹办工作吧。”
  “好的,镇总。”折腾了半天,这件事情终于尘埃落定了,我心里好不高兴。所谓好事多磨,多磨咱不怕,这好事也终于成了。
  晚上躺在宿舍的床上,我的身体非常平静,我的心里却在翻江倒海。
  在我活到现在的二十年岁月中,这是我第一次自己做出的重大决定。在我的生活彻底改变之后,接下来会有什么在等待着我?我和婉儿的感情发展会顺利吗?我在五庄观的事业发展会怎样呢?一切都要靠我自己去努力争取了,心里不免有种失去依靠的紧张感。
  第二天,我早早地起床准备去上班,因为,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不过,郑渊洁说,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可见,这个问题怎么来看,主要取决于我到底是鸟还是虫。以前碰到妖怪,它们有时会说:“呆!你这个鸟人……”。他们并没有说:“呆!你这个虫人……”或者“呆!你这条虫……”所以,看来我还是比较接近于鸟的。因此,我决定还是早起。
  我早早地到了五庄观公司。该去找谁呢?
  硕大的一个公司,我只认识总经理办公室,其他地方我都搞不清楚,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算了,等等吧。
  我坐在前台供访客休息的沙发上等。我想,等婉儿来了,自然会带我去该去的地方。
  等了好久,员工们陆续一个个都来了,每个人进来都想看怪物一样看我好一会儿。也难怪,我是个新面孔么,而且,还有一个更致命的问题——我穿着袈裟。
  这就好像是在国际米兰的主场比赛上,一个AC米兰的球迷,独自坐在一大堆身着国际米兰球服的国际米兰球迷中间,想象一下,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啊。幸好,佛道两家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僵,否则,我不用走上那么多年,现在就可以直接去西天打卡报到了。
  有人说,你怎么这么秀逗,居然穿着佛家的工作服,跑到道家的地盘上去呢?呵呵,不瞒你说,一个原因是,我把这茬儿给忘了;另一个原因是,平时每天都上班,上班时间有工作服穿,何必买自己的衣服呢?所以,我除了袈裟,压根就没有其他衣服了。
  过了好一会儿,婉儿终于来了。而且……她居然也穿着一件道袍。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她穿道袍的样子,实在太滑稽了!
  看着我笑得直不起腰的样子,婉儿颇不以为然:“有什么好笑的,所有人都要穿这个的,这是公司的规定。”
  “那我前两天刚见你的那天,你怎么穿的是便装啊?”我突然想起我以前没见过婉儿穿成这样。
  “那天是周五啊,Casual Friday,我们这些不对外的岗位上的员工,可以不用穿工作服的。时间不早了,你今天是第一天报到,我带你去人事部。”
  人事部的工作人员把我带到了我的办公室。嘿,我还挺神气的,办公室是单独的。刚安顿下来,领了些笔墨纸砚等办公用品,就有人来传话说镇总找我。
  “镇总,您找我?”我匆匆跑到总经理室。
  既然被发现了,我就把前面的补一补吧,嘿嘿……
  盘缠用完了。两真是不够花的。
  这些天我们在闹经济危机,老是化不到缘。
  现在的人啊,防范意识都忒强。昨天我去化缘,遇到那人还对我说:“怎么?又来一个装和尚讨饭的啊?这回是卖开光的祈福卡,还是假佛像啊?我这礼拜都送走三拨了。告诉你!我是信伊斯兰教的,和拉登、萨达姆他们一边儿的!”
  前天遇到第一个施主还劝我说:“我看你这儿挺全,又是猪,又是猴,还有马,开个马戏班吧,不要装和尚骗人钱,要是给城市管理者队抓了,多不好啊?”
  真是假作真时真亦假啊。
  看来这经济来源的事儿得讨论讨论了。
  我召集大家来开个会:“悟空,八戒,悟净,咱们商量商量,怎么办啊?老是为钱发愁,总不是个办法啊。”
  八戒:“其实这事好办,大师兄弄几块石头,变成银子不就得了?上次他去理发店按摩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
  猴子一听,腾地蹦了起来,“呆子!你再说!我下次不带你去了!”
  我摆了摆手:“别吵了,这法子我早想过了,不行。上次给天界主管金融工作的领导——财帛星君(俗称”财神“)发现过一次,他说这属于伪造货币,是金融犯罪,严重扰乱人间金融秩序。因为人间的货币白银同冥界的硬通货冥币实行固定汇率制度,伪造银两会间接影响冥界和天界的金融秩序,故属于被严打的范围。”
  沙僧也来献计献策:“其实可以考虑拉点赞助,我们整天里满世界跑,是多好的活动广告啊,你看,徐家汇天桥上的活动机器人广告,多引人注意啊!‘天堂II’的广告,多吸引人啊!”
  八戒:“这倒是个注意,师父骑在马上,象迎宾小姐一样斜跨个红绸带,上面写着‘西天取经,东海龙王股份有限公司特约赞助’,多帅啊!”
  悟空:“是啊,白聋马身上还可以印上各公司的Logo,左屁股印个‘挪鸡鸭’,右屁股印个‘马驮骡拉’,一下就可以赚两份钱!”
  白聋马不乐意了:“你才有两个屁股呢……”
  我也不干:“那可不行,跨个彩带,穿个广告衫,整个跟傻b没两样,我还怎么泡MM啊,现在我们越去越往西,每天都有可能遇见西域美女,我可不能毁了自己的形象。我可是大唐高僧啊(骑上马我比你们谁都高)……”
  八戒撂挑子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师父你说怎么办?”
  我颇为神秘地说:“为师我已经想好了,答案就是:上市!”
  悟空、八戒、悟净、白聋马:“上市?”
  八戒:“这两天黄瓜倒是上市了,我们怎么上市啊?我们也弄个小摊,躺在上面卖自己?这不是卖身吗?不不不,这不行,俺老猪是卖艺不卖身……”
  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卖身?你愿意卖,倒是谁愿意买啊?”
  悟空:“那师父您说的是上什么市呢?”
  “上市,”我咽了一下口水,“就是去骗股民的钱。我们成立一个股份公司,‘取经’,多好的概念啊,想象空间巨大,‘西天’,直接跟西部开发概念挂钩。股民的钱最好骗。到时候,再搞个母公司,掏空上市公司。再过一阵子,搞个”以股抵债“,哈哈,钱都不用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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