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知否嗤笑道:“枪是咱弟兄的标配,没有枪谁好意思说自己是黑帮的?”
我忙问姜堰:“你还记不记得梦里的咖啡店在哪里?”
姜堰摇摇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个梦做得又短又模糊,我本来早就忘记了,可是看见了他,我才又想起来了……”
姜堰拘谨的说:“我从来不外宿的,都是在自己家里。”
“那咱们赶紧去你们家看看有什么法宝能让你做出这种梦吧!”白泽跃跃欲试的说。
姜堰家住在一个花园小区,是整洁安静的单元房,虽然比起我们之前的客户自然是简单很多,一进门,却给人感觉十分明朗舒适,干净整齐。
屋子色调蓝白色调居多,莫名其妙也有医院那种清冷感觉,也许是医生药剂师共同的审美。家具都是半旧不新,但全十分干净,物品也都摆放的井井有条,我们换上客人的拖鞋走进来,屋子里有一点淡淡的中草药香气。
我皱着鼻子嗅了嗅:“这是什么味道,真好闻。”
姜堰指着挂在墙上的花篮,笑着说:“是我自己做的安神的干花草,杭白菊,薄荷,金银花,跟花草茶的成分差不多。”
这种热爱生活的态度也真的不错。姜堰拿出茶壶,撒上些不认识的干花草,注满水,香味袅袅的随着蒸汽冒出来,姜堰有些抱歉的拿出三个不一样的杯子,说:“我因为是一人独居,平时也没什么朋友,家里很少来人,各种东西都是一人份的。见笑了。”
我忙说:“不要紧啊,我们以后就是你的朋友,你其实真的应该多出来交际交际,人多热闹才好玩,你看,你常常不出来,太容易拘谨了。”
姜堰低下头,道:“一直以来,哪有什么朋友可以让我出去交际呢,大家都嫌我脾气古怪,不爱说话,又阴沉沉的,只知道养生,花草……”
,”我啜饮了一口花草茶,味道竟然出奇的好,抬头看见阳台上全是一排一排的花盆,里面栽种着各种好看的花草,不由起身过去细看。
姜堰看我感兴趣,忙说:“这个都是一些自己栽培的能做花草茶的小植物,你要是有兴趣,找喜欢的,我送你。”
“诶,那怎么好意思……”
“这又不值多少钱,不过是自己养着玩儿的。”姜堰指着一个维尼熊造型的黄色花盆说:“那个薄荷正开花,味道很好闻,提神醒脑,你放在龙井堂很合适的。”
确实,薄荷枝叶间开了淡淡粉紫色的小花,整棵植物的香气凉凉的,十分讨喜。
白泽也坐不住,在屋子里四处看,问:“你还记不记得,具体什么时候开始做那种预知梦的?”
姜堰沉思了一下,说:“具体我也记不清楚了,本来没把做梦当回事,不知不觉,噩梦成真,才开始察觉出来……”
“这样啊,”白泽回头盯着她:“你想不想的起来,你家最近有没有添什么新东西?”
“新东西?”姜堰困惑的说:“我经常买东西的,不知道说的哪种东西?”
白泽犹豫了一下:“就是,稀奇古怪,平时见不到的东西。”
姜堰指着床上用品,窗帘,桌布,水晶帘子说:“这些是我新买的,还有就是厨房里的东西,这些都是在普通超市买来的,算是稀奇古怪吗?除了这个,我没有买过别的。”
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家居用品,这里能有什么玄机?白泽照她说的,四下里看了看,乱摸一番,偏头道:“奇怪,怎么会……”
“哐啷……”突然有人破门而入,我一回头,竟然是忠义堂的大小姐李歆带着胖丁等几个小弟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睡眼惺忪的君知否。
“诶?”我和白泽目瞪口呆:“你们……”
“怎么啦?强闯民宅犯法?”李歆翘着下巴向我们点点头:“本小姐天生就是犯罪专家,想不到你们龙井堂也跟着接这种大单子了,竟然比本小姐还快一步,君知否是你们弄昏的?”
“这下坏了……”我喃喃道:“没算计到大小姐会找来,这下君知否是不是……”
“哼,”李歆挑衅的看着我:“本小姐派君知否这个火烈鸟去盯梢,就是为了做饵引开条子的注意力,好让别的弟兄安全的监视,你们真以为本小姐傻到把宝压在一个人身上?哼,想不到也把你们引出来了。”
“大小姐,您这次是为什么而来?你们的业务不就是盯梢吗?怎么劝把自己暴露了?”我疑惑的问。
“你们商量完了没有?”李歆不耐烦的说:“这种买卖,上哪儿还能再找?赶紧的,要是警察来了,你们后悔也来不及!”
姜堰哪里见过这种真刀真枪的阵势,吓的瑟瑟发抖,我忙问:“你知道什么是枕玉吗?”
姜堰战战兢兢的摇摇头:“我哪里知道那是什么,我们家唯一的玉器只有我妈留给我的一个玉佛挂坠……”
“你别装模作样了!”李歆凌厉的逼问道:“上头已经下了命令,枕玉就在你手里,给我乖乖交出来!别逼我动手!”
姜堰几乎要被吓哭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诶?难道那个宝物,跟姜堰突然做预知梦有关?可是那个宝物既然那么酷炫,又怎么会到了平凡无奇的姜堰手里?刚才李歆说是上面,她究竟是受谁的委托?
我忙转移话题说:“大小姐,你不是忠义堂金字塔的顶端吗?你上面还能有谁?”
李歆哼了一声:“你知道什么?忠义堂现在已经改组,跟一个大帮派合并了,本小姐现在是忠义堂的总代理,叫一声区域总裁也是可以的。”
“大帮派?”我越发一头雾水:“忠义堂已经是玉宁最大的帮派了,上面究竟……”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君知否抢着说:“说出来吓死你,那个大帮派就是明……”
“闭嘴,”大小姐斥骂道:“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本小姐还没开口,用得着你来废话?”
“明……难道是明月?”我望向白泽。
白泽眨眨眼,什么也没说。
忠义堂加入明月了?一个邪教组织竟然吸收了黑帮,这是一种要怎么样逆天的节奏啊?还有那个枕玉究竟是啥?难道这看上去拘谨内向的姜堰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李歆一把抓住姜堰的手:“在你这对不对?赶紧给我交出来!”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姜堰用力挣,大小姐看似细弱的手指却铁钳一样牢牢抓住姜堰的手腕:“不交出来,你就等着后悔吧!胖丁,把她给我带走!”
我赶紧插进去:“大小姐,有话好好说,你看姜堰这个样子,根本不像是在说谎,也许她真的只是个不明真相的群众而已,你把那个枕玉是什么跟她说一说,没准儿她就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了。”
大小姐本来不想理我,可是掂量了一下,还是说:“枕玉,是一个透明的水晶似的球,拳头大小,能发光,你见过没有?”
姜堰依旧一脸紧张加茫然:“我真的没有见过你说的那个东西……”
“大小姐,会不会你的线报有误?”我忙说:“也许你们找错人了也说不定……”
“放屁!”李歆瞪了我一眼:“我们的线报怎么可能出错?上面说的明明白白,偷走枕玉的就是她!再说,我们天天派人来盯梢,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从她身上的变化就看出来,肯定没错!”
“我从来没有偷过别人的东西……”姜堰挣扎着说:“我长这么大都没有干过这种事!”
“你别狡辩了!”大小姐抓的更紧了:“再不交出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赶紧拖过白泽:“你快想想办法!”
白泽还没张嘴,又听见“呯”的一声枪响。接着一个小弟跑进来:“大小姐,不好啦,外面来了几个条子!”
“什么?”李歆甩开了姜堰,犹豫了一下,说:“现在暴露对咱们没好处,先撤!”
姜堰家在一楼住,地基却很高,几个小弟还是动作矫健的爬窗顺着楼外面的管道就下去了,个个身手不凡,训练有素。李歆把穿着细高跟鞋的脚踩在桌子上,掏出了一把镶着宝石的奢华小匕首,抵在姜堰的身后:“警察来了,千万不许暴露我的身份,要不然,我一刀下去,看心情,是她的肾就保不住还是小命都保不住。”
“大小姐,别冲动,有话好说!”我赶紧说:“能帮你掩护的我一定帮你掩护,姜堰她真不知道这些事情……”
“你装什么圣母?”李歆瞪了我一眼:“把嘴闭上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只得边在肚子里骂她边闭上了嘴。而本来应该最慌张的姜堰倒像是彻底傻住了,左看右看,欲哭无泪。
眼看小弟们都走了个干净,刚醒过神来的君知否跐溜跑到大小姐身边:“大小姐,我来保护你!”边从内裤里摸出一把小口径的手枪来,那手枪通体漆黑,枪口幽幽闪着寒光,跟电视里的一模一样!
大小姐一看,跺着脚骂道:“你这蠢货,怎么把真枪带在身边,生怕条子查不出你是混这碗饭的?赶紧给我跟着兄弟们滚蛋,再留下来裹乱,我对你不客气!”
“大小姐,你不用激我,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全,我们都喜欢假装坚强,死撑着说我本就不痛……”君知否小心的把枪插回内裤:“放心吧,有我在……”
“你给我闭嘴!玩勺子把去!你再不走我一刀捅死你!”李歆也抓了狂,忍不住破口大骂。
“流年转,我能弃谁与不顾,忘却伤……”
“忘你妈了个巴子!”大小姐一脚把君知否踢出了门,正撞到一个来人身上,就是那么巧,那人正是苏澈!
苏澈抓住皮球一样滚过来的君知否,仔细端详一下,说:“你就是跟踪姜堰的那个不法分子?”苏澈边一下子把君知否按在了墙上:“光天化日之下非法入侵民宅,你跟我们去局子里走一趟!”
苏澈的搭档王伟宁也来了,看见我们,忙问:“他有没有伤害到你们?”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李歆抢着说:“这个臭流氓太可恶了,警察叔叔,赶紧把他抓去关!”
王伟宁问:“除了他,其余那些不法分子呢?”
李歆又抢着说:“没看见别人啊,就他一个人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简直罪无可恕,警察叔叔,快把他带走吧,我们好害怕!”
苏澈一听,涨红了脸,急急忙忙的问:“梅林,你们怎么也来了,都没事吧?他有没有把你们怎么样?”
我忙说:“我们都没事,只不过是来姜堰家串门,”李歆赶紧给我使了个眼色,意思大概是叫警察快走,还偷偷晃了晃在姜堰身后的匕首,我只得说:“没甚么别人,苏澈,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接到了线报,说这里突然来了一批黑社会成员。我们赶来的时候还看见了几个,见到我们就跑,鸣警示威之后更是跑的一个不剩,”苏澈松了口气,又皱起眉头问君知否:”你究竟怎么耍流氓了?来这里是要做什么的?你盯梢姜堰已经很久了吧?”
君知否刚要说话,李歆忙说:“他,他其实是我前男友,确实是混黑社会的,我想跟他分手,他死活不愿意,还上门纠缠,我赶他走,他就叫来一群弟兄……一群黑社会的混混来恐吓我,哎呀,我真的……”
王伟宁问:“你又是谁?没从这个案子里见过你啊?”
“我?“李歆就是训练有素,谎话张口就来:“我吧,是姜堰的远方表妹,为了躲他才跑到表姐这里来,想不到那臭流氓对我咬死了不放,紧追不舍,我饱受骚扰,又怕他狗急跳墙,正想报警,你们就来了,真是人民的及时雨啊……”
王伟宁皱眉道:“你一直跟踪姜堰,原来是为了甩了自己的女友在穷追不舍吗?”
君知否一听自己被称为男友,虽然是个“前”的,仍是幸福的溢于言表,话都不会说了,只羞涩的朝大小姐做出一副“我懂的”的表情,红着脸哼了一声。
那个煽情的表情简直煽情到人神共愤,我和白泽不约而同的“呿”了一声。
苏澈他们这才放心,说:“那你们跟我们去局子里做个笔录!”
“哎呀,不行,我哮喘犯了……”大小姐继续演戏:“表姐,快送我回房间休息一下……嘶……我得吃药……”边暗地里挟持着姜堰进了卧室。
“等一下!我们开警车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李歆边说着边喀拉关上了门。
“真的没事?”苏澈狐疑的看着那扇关上的门,我忙喊着:“苏澈,那个女人不是姜堰的表妹,她才是黑社会的头子!”
“你说什么?”苏澈一愣,君知否趁机从苏澈手底下泥鳅似得钻了出来。王伟宁则飞快的冲过去推卧室的门,自然早上了锁,王伟宁伸头往窗外一看,恨恨的说:“跑的真快,苏澈我先去追!”胳膊一撑窗台,也翻身跳下去了。
姜堰家住一楼,不知道是福是祸。
“梅林!你竟然出卖我们!”君知否从内裤里掏出枪:“你们不许动!”
苏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把君知否的枪从手里踢出去,君知否见状,翻身就往楼下跑:“来追哥啊!”
苏澈一跺脚,也翻过楼梯栏杆追了出去。
这下怎么办啊,我急的团团转,一把抓住白泽:“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姜堰遇到危险,又不去救她!”
“你放心吧。”白泽得意的说:“这叫引蛇出洞,现在姜堰身上有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他们不可能会伤害姜堰一根头发的。”
“你是说那个什么玩意儿,枕玉是吗?麻烦你告诉我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啊!”我抓住白泽的衣襟不停摇晃:“枕玉跟姜堰做预知梦的事情有关系没错吧?”
“这次你倒是不傻。”白泽优雅的拿开我的手,抚了抚被我抓皱的衣服:“走,小神带你去瞧热闹。”
白泽带我来到了单元房外面的商店街,这条商店街上人来人往,生意兴隆,支着不少水果摊和杂货摊,路边还有不少卖羊肉串麻辣烫的。摊子后面是一些门面房,是饺子馆一类的简单小店,我不解的问:“你带我来这干嘛?你又想吃?”
白泽摇摇头,却仍是拿了一个小贩的山药糖葫芦大嚼起来。我只得掏出零钱付账,白泽往一个小屋子一指,是一间油漆成浅蓝色的小门面房,上面有个做工粗糙的牌子,方正简圆体配着喜羊羊和懒洋洋还有美羊羊在青青草原上悠闲玩耍的背景图片,名叫:喜洋洋蛋糕房。
门口有一个玻璃柜子,里面摆满了黑乎乎的枣糕和一排一排的各色奶茶,一个赤膊大汉正围着脏兮兮的围裙,在驱赶玻璃柜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去的苍蝇。
“喜洋洋蛋糕房?”我脑子里突然想起姜堰的梦境来,指着那里:“难道……”
白泽点点头,往橱窗努了努下巴,我走过去趴着窗户一看,果然,姜堰正局促不安的坐在里面,面前摆着一小份肉松蛋糕!
“这,难道是……君知否呢?”我慌里慌张的抓住白泽:“君知否难道一会就要死了?”
“咱们要是肯参一脚,说不定那个鸡毛掸子就不会死。”白泽指着旁边几条胡同,笑道:“要不咱们猜猜看,会是那一条巷口?”
这喜洋洋蛋糕房因为挨着居民楼,后面都是捷径,前后左右没有十条也有八条,这有三头六臂也不够使啊!
露华自告奋勇的去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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