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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暴露
夜深了，帝星没有卫星，不像蓝星那样晚上还有月光照耀，只有人造光源兢兢业业地发着光。
又在实验室待了一天的景言泉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后院，浓郁的异植能量几乎将他淹没。
‘新能量那么霸道？就停留了一会却能影响这些异植到现在。’
乔沫桐的四周已经种上了草坪，那里也是异植能量最浓郁的地方。景言泉踩着草坪走到乔沫桐身边，蹲下身来仔细观察着乔沫桐。
乔沫桐没有外放精神力，景言泉的动作又很轻，她居然没能察觉到景言泉的到来，依然在深眠状态。不安分的本源没有顾忌景言泉的存在，本源能量一丝丝地渗出，滋养着乔沫桐的身体和精神力。
景言泉观察了乔沫桐许久，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在站起来的一瞬间，精神力却突然有了异动，似乎在叫嚣着要离开他的身体。景言泉哪能顺应，好在后院异植能量浓郁，他费了点儿功夫压制了下来。
小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家主人只是看了会乔沫桐，精神力就有暴动的趋势了？他急的不行，却又无能为力，精神力方面只能靠景言泉自己。
发现数据正常了，小诺问道：“主人，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大概是有什么东西触动了我的精神力吧。”景言泉细细感知了一下，似乎那种新能量在这院子里还有残留，特别是在这棵梧桐树旁。
“有什么东西触动了你的精神力？”什么东西？不会是乔沫桐吧？小诺悄悄瞄了眼乔沫桐，似乎没什么异常啊。
小诺自以为的悄悄可没瞒过一直关注着他的景言泉，果然小诺知道些什么，景言泉问：“小诺，我们家后院有些不对劲，你发现了吗？”
“不……不对劲？我扫描一下看看。”小诺装模作样地扫描了一圈，结果还真扫描出了些不对劲，后院的能量波动变强了，而乔沫桐周围的能量波动已经远远超过正常值了。
“结果呢？”
小诺乖乖显示了扫描结果，希望主人不会注意到乔沫桐的异常吧。可是那么明显，怎么可能不注意到啊！而且主人不像他要扫描了才能知道，主人可是能感知到能量的啊！
景言泉看了扫描结果，没有说话，回房间休息了。既然小诺不想说，那他就等老师那边的结果出来再决定问不问小诺吧。
小诺惴惴不安地等着景言泉问些什么，可是直到景言泉睡着，他也没等到景言泉跟他讲一句话。小诺很不安，到底怎么了嘛？他去到后院，把乔沫桐弄醒了，絮絮叨叨地跟乔沫桐讲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乔沫桐没法说话，心里却飘着一条条弹幕：你家主人又来后院了？我怎么没发现？说好的不常来呢？整个后院能量异常？我旁边能量严重超标？你家主人可能发现我了？那我要跑路了吗？
听到景言泉可能发现她了，乔沫桐不淡定了，她不要被抓去研究啊。她急急地化了形问：“你家主人真的发现了？那我要离开，你把我弄出去啊！”
“只是可能，你别急着想走啊，我放你出去主人肯定能知道，那不就是明摆着告诉他你有问题吗？”小诺安抚乔沫桐道。
“那万一是他真发现了怎么办？”这可是树命关天的大事啊。
“主人不喜欢研究植物的……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如果他知道你有灵智就更不会对你怎么样了。”这点自信小诺还是有的。
“他不喜欢研究，万一把我送给别人研究呢？我的盆不是就被他送人了。”这会儿乔沫桐还念着她的盆呢。
这可能还真不是没有。
“应该不……”
小诺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你的盆？”景言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后院，小诺和乔沫桐竟然都没发现。
消失的树，多出来的人，他家小诺好像交了什么奇怪的朋友啊。
“主……主……主人……”小诺万万没想到他家主人会在这时候出现。
而乔沫桐已经变回原形，假装自己没有化形过的样子。
“解释解释。”这话自然是对小诺说的。
“主人你骗小诺，装睡！还跟踪我！”小诺顾左右而言他，他该怎么解释啊？
“没骗你，也没跟踪你，我睡得好好的，精神力又出问题，过来就看到我们家多了个人呢，就好奇听了一耳朵。”异植能量似乎比之前少了点，平复他精神力的速度变慢了。
主人居然跟他解释了，好难得，所以这是在给他做榜样吗？小诺想让乔沫桐自己来讲，飞一半又折回到景言泉面前，相比而言，还是他来讲比较好，反正都被看到了！
“主人~这个，这个是小诺的朋友，她……”小诺半天没憋出来该讲什么，“主人~小诺不知道怎么解释，你问嘛，你问我答。”
“我问什么你都回答？”景言泉平复了精神力，不再一心二用，专注地看着小诺。
“看……”看到景言泉的表情，小诺生生的把情况两个字咽了下去。
“看什么？”
“不看什么，你问什么我答什么！”小诺回答的很干脆，他相信景言泉不会对乔沫桐做什么，只是害怕自己瞒着他的行为会遭到什么惩罚。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景言泉捉住了乱扑腾的小诺，抱到怀里，“她是……妖？”
小诺被抱了，知道危机已过，放下心来讲乔沫桐的事：“可以算吧……”
……
蓝星末世前，乔沫桐只是一个小妖，虽然活了七千多年，但是她的年龄和妖力完全不成正比，那时的她连化形都做不到。末世过后，其他妖怎么样她不知道，但是她和人类一样拥有了精神力。同时她属于妖的那些部分全部转化为了现在被她称为本源的东西，并钻进了在她体内开辟的一个空间里，本能告诉她，本源在她在，本源无她无。
也幸好她的妖力完全消失了，而她的精神力又天生比几乎全人类都高，才让她幸免于难，没有像其他妖一样被强大起来的人类屠杀。
后来，蓝星濒临崩溃，人类放弃了蓝星，去往了广袤的宇宙。乔沫桐便安心地扎根在蓝星，一天天地越长越大。
再之后，人类在找到新家园后没有忘了蓝星，回来重建了蓝星。也是从那时候起，乔沫桐被尊为了蓝星的圣树，被一层层保护了起来。人类的回归让乔沫桐又拘束起来，那一长段时间她几乎都是在深眠中度过的。这种睡得多醒得少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小诺的诞生。
小诺自一诞生就是个不安分的主，认识乔沫桐后天天带着她在光网疯玩。那时的乔沫桐可不知道人工智能这种东西，因为小诺也是非人类，就认定了小诺是她的同类，将憋在心里数千年的话都讲给了小诺听。半成品小诺差点被乔沫桐洗脑，被逮回去再加工后才确定自己真的跟乔沫桐不是同类。乔沫桐知道这个消息后，好多天都没理小诺，说好的同类，居然成了异类。
时间线再往后推移就到了帝国入侵蓝星的时候……
……
主人一抱，小诺就讲乔沫桐的底都抖露了出来。一旁的乔沫桐正伪装着一棵正常的树，还没发现小诺这一卖队友的行为。
“所以你这个朋友是棵有SSS级精神力的树？”妖的话，景言泉知道，但是像乔沫桐这样已经不能算是妖了的生物，他还真是头一次见，而且还是个精神力SSS级的。难怪他的精神力会在靠近她的时候暴躁起来。
不久之后景言泉就会发现，他精神力的暴躁的原因是被他忽略了的东西。
“对，外面好危险，主人我们保护她好不好？”小诺不忘初衷。
“我们？不是你要保护的么？”景言泉不是很想养两个小孩，就一个小诺已经够让他头大的了。
“那……主人保护小诺，小诺保护沫桐。”小诺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唉！”景言泉叹了口气，“她就这么种着就好了？”这是同意了小诺的打算了。
“嗯嗯！就种着就好了，浇水施肥什么的小诺可以搞定，主人你就当她不存在就好了。”小诺挣脱了景言泉的怀抱，飞到乔沫桐旁边，摇了摇她：“沫桐沫桐，主人同意你留下啦，以后你就安安心心在我们家待着吧！”
已经自我催眠的乔沫桐表示，她现在什么都听不到，她只是一棵普普通通的树，不要来抓她，不要来研究她！
小诺却只当她是不习惯景言泉的存在才没有理他，满心以为乔沫桐知道了，开开心心跟着景言泉走了。
第11章 为什么会有笼子！
在回房间的路上，景言泉又问起小诺那个古地球时代的盆的问题。
“那个是沫桐最喜欢的盆，主人你真的不能去要回来吗？”小诺并不知道那个盆上残留着新能量，只以为是因为白天他找景言泉要盆，景言泉才想到这茬的。
“最喜欢吗？为什么最喜欢？”跟新能量有关吗？
“喜欢哪有为什么啊！她就是喜欢这个盆啊！”
“没有理由吗？行吧，我先睡觉了，晚安。”看来小诺的真的什么都不清楚。
“晚安~”小诺等着景言泉睡着，然后他才好去光网找乔沫桐玩。
不过这一晚景言泉是注定睡不好了，他刚睡着，报警器就响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景言泉坐了起来，却没有穿衣服去看一下的打算。
“主人……那个……沫桐好像不小心乱逛触发了防御系统了。”他刚刚才跟他家主人讲当她不存在就好，她就搞事情啊，还打扰到他家主人睡觉了！
“你去处理。”景言泉起床气很重，没讲把她扔出去已经很不错了，倒头继续睡。
小诺没敢把景言泉叫起来，默默飞到门口，看到了被特制的笼子关了起来的乔沫桐。
“小诺！快放我出去！”乔沫桐很绝望，她想偷偷跑出去，可是才碰到门就被从天而降的笼子关住了，这笼子是用现今强度最高的μ金属制造的，就算是没受伤前的她都没法打开。
被关在笼子里=被研究=死路一条，脑补了一堆，乔沫桐蹲在地上瑟瑟发抖，此时见到小诺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
“你从哪走不好，怎么非要走正门，只有正门这儿有这个笼子。”
“我只认识这一条路啊，之前是从这儿进来的。”
“主人要睡觉，这个笼子不是主人本人打不开的。”小诺怏怏地回答。
“没有其他办法吗？非要你家主人来开？”乔沫桐更绝望了，救命稻草果然只是根稻草，没什么用。
“主人有起床气，吵他睡觉他万一一生气不让你留下了怎么办？所以先委屈你在这待一晚啊。”小诺也不想关着乔沫桐，可是为了长远打算，还是先委屈一下她吧。
“等你家主人来开就晚了啊！他起来把我送去研究怎么办？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你想办法把我弄出去啊！”乔沫桐急的不行，想伸手去抓小诺，却被笼子弹了回去。
“什么晚了啊？主人答应让你留下了，不会把你送去做研究的，你放心啊。”小诺并不知道乔沫桐没听到他之前说的的话。
“欸？真的？真的让我留下了？”乔沫桐不敢相信，绝望过后的希望啊！
“真的啊，所以我们等一晚上，明天早上主人起来就能放你出来了。你别怕啊，小诺陪着你。”
“不怕不怕，只要不送我去做研究就好。”知道安全了，乔沫桐一下子轻松了，她也不管脏不脏就席地而坐。
“安啦安啦，μ金属会屏蔽信号，光网你也去不了，不然你好好休息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小诺还想带乔沫桐去吃好吃的，但是有这个笼子在，只能在这等着了。
“能不能给我送点土壤进来？这里没有土壤，我没法变原形睡觉。”乔沫桐身上没有土壤了，刚刚走得急也没想到把后院的土壤装一点儿走。
“不能，这笼子你出不来，我也进不去，东西什么的也是一样。”
“好吧，那我就这么睡吧。”乔沫桐干脆躺了下来，蜷起身子，进入了深眠状态，失眠的人一定会羡慕她这个秒睡的技能。
小诺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乔沫桐进入深眠状态，没想到她能说睡就马上睡去，有点无语，果然不能拿她当人类看待。他不用睡觉，又答应了乔沫桐陪她，无所事事的小诺第一次晚上没有去光网瞎逛，而是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门口。
次日清晨。
景言泉的生物钟很准，七点钟准时醒来。一睁眼没看到本该在眼前的小诺，他还一时有些不习惯，难道是去找那棵树了？
“沫桐沫桐，快醒醒，主人该醒了。”小诺知道景言泉起床的点，一到七点就叫醒了乔沫桐。
乔沫桐睁开眼，眼里没有正常人刚睡醒的迷茫。
“你家主人什么时候过来啊？好想快点出去，没有土壤好难受，睡得一点儿也不好。”
“应该很快了，不然你在这等着，我去找主人？”小诺不是很确定他家主人会不会过来，大概还是需要他去请一下……
乔沫桐用赶一样的语气说道：“嗯嗯，你快去！”
小诺是在厨房找到的景言泉。
“主人~做早饭啊？”怎么办？主人在做早饭，又要沫桐等一下了。
“有事说事。”景言泉将淘好的米下锅煮。
“那个……昨天晚上……不是……”小诺结巴了一下，“沫桐昨晚是在正门触动的防御系统，所以……”后面的话他不讲景言泉应该也懂了。
“所以被笼子关了？”景言泉一下就领悟了小诺想说什么。
“对……所以主人你等下去把沫桐放出来啊~”小诺回答道。
景言泉处理了一下其他食材，问：“她在笼子里待了一晚上？”
“嗯……主人要睡觉，不好打扰你~”小诺一副我很乖，不给你添麻烦的样子。
景言泉看了眼锅里的粥，将手上的其他食材一起放入了锅里。
“走吧，哪有让客人待在笼子里的。”
小诺来回花的时间并不久，但是乔沫桐却感觉已经过了很久，眼巴巴地望着小诺离开的方向。景言泉过来的时候，跟乔沫桐的眼神对个正着，莫名地产生了一种愧疚感。
景言泉按下了笼子上的按钮，虹膜验证通过后，笼子打开，回到了原处。
重获自由的乔沫桐小心翼翼地跟景言泉道了谢：“谢谢。”
“以后不要乱跑，去哪让小诺带着。”景言泉干巴巴地回了句。
“知道啦，沫桐以后不会乱跑了，小诺会看好她的。对不对，沫桐？”小诺积极地回应。
“嗯。”乔沫桐缩到小诺身后，可是小诺的小身板并挡不住她，如果这里有土壤的话，她一定已经变回原形了。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和陌生人交流的原因，景言泉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乔沫桐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他很可怕吗？
小诺及时开口缓解了尴尬：“我带沫桐回后院去啊，她需要土壤。”
“去吧。”景言泉转头去了厨房。
从正门到后院最近的距离要经过厨房，小诺想如果他带着乔沫桐绕过厨房未免显得太刻意了，于是慢了景言泉几步，跟在后面。
厨房里，景言泉的粥已经熬好了，散发着阵阵香味。小诺和乔沫桐路过的时候，景言泉正将粥盛到碗里。
“好香啊~”乔沫桐悄悄对小诺说道。
虽然很小声，但是景言泉还是听到了。客人都这么讲了，他还能心安理得地吃独食吗？就算这客人是非人类，他也做不到，还好他今天准备的量比平时多了点，那棵树看起来小小的，应该吃不了多少吧。
“要一起吃早饭吗？”景言泉邀请道。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