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海因直接冲到了办公桌前，双眼死死的盯着桌后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好像要把人看穿。
“为什么要给我换经纪人？！”
原来是为这事。
褚言伸手按了按太阳穴，低下头继续看文件：“你现在又不需要我带，我最近很忙，没空管你，给你换个经纪人不耽误你工作。”
“你忙可以不用管我，你有那么多助理随便给我两个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换人？是不是因为那个新来的小子！”
“我的助理是帮我处理工作的，不是你的个人助理，我刚回来事情有很多没空理你，有什么工作和你的新经纪人交接就好。另外，原本我打算让你抽空带带西林，不过看你对他很不满，想来也不会乐意，那就算了，我另外给他安排老师……你出去吧，顺便帮我带上门。”
海因表情一僵：“西林？那个新来的小子？我当初接受了两年的培训才出道，你居然打算让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家伙跟我一起出通告？？”
褚言头也不抬：“现在不用你了，你出去吧，我真的很忙，没有要紧事别来烦我。”
海因张张嘴，目光在艾琳桌上堆了好几摞的文件上掠过，再看看她大病初愈的脸色和她身下的轮椅，想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能说什么呢？
不要换经纪人？
其实就算不换，艾琳也早就不做他的经纪人了，只是挂着一个经纪人的名头，具体事务基本上都是助理在处理。
不要在西林身上耗费太多精力？
那可是她找了十多年才找回来的医生的亲生儿子，找到人就直接带回了米国，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不管他。
或者好好休息不要太累？
以前的艾琳工作起来根本不像个女人，现在因为车祸未愈，她的工作量已经大幅减少，但接踵而来的工作却不会因为她受伤就不存在了，更何况她会出车祸都是因为他，他根本没有立场劝她！
可是他不甘心啊！
换了经纪人，再拒绝带西林，那他以后和艾琳接触的时间就所剩无几了！
在艾琳的办公桌前一言不发的站了好几分钟，海因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西林和我出身相似，没有比我更合适的老师了，我最近除了拍电影也没有太多的通告，正好可以带带他，把他交给我就好。”
褚言翻看文件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我不认为一个对学生充满偏见的老师能够对西林有帮助。”
海因皱眉：“你认识我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公私不分过？更何况他是你带回来的，如果我不能教好他，岂不是砸了你的招牌？”
褚言定定的看着海因，直到把人看的浑身发毛了才缓缓点头：“他的出道时间预计在半年后，你下去之后和他好好接触一下，再联系一些公司里的艺人培训员，一周之内把培训计划报给我，然后我再决定要不要把人交给你，明白吗？”
本来她还在头疼怎么样才能让一个对演艺圈一无所知的人成为合格的明星，现在有人主动送上门，何乐而不为呢？
见她答应，海因松了口气，露出一个笑容：“好，我现在就去找他，不打扰你工作了，你注意休息，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嗯。”
目送海因离开，褚言把手里的文件一放，向后靠在了轮椅的椅背上，长叹了一口气。
之前在卢因卡斯和奥兰兜兜转转也没能找到一条清晰的通关主线，所以在新的支线任务出现后，茫然的她立刻就把它当成了主线来做。
虽然按照推断这么下去应该也能通关，但是从“支线任务”的“支线”两个字就能看出，西林这条线在连山看来根本与主线挂不上钩。
果然是被官则的系统养坏了习惯，没有系统任务做引导，她就像没了导航的巡航舰，连目标方向都找不准了。
难道说万象师对于助理的要求就是指哪打哪不需要主动思考吗？那也太可怕了！
褚言从未像此刻这般庆幸连山的到来。
等这个单元通关之后就出去好好和连山沟通一下，最起码得摆脱掉那个西贝货系统的影响，不然她什么时候才能踏上连山所说的万象师之路啊！
说起来，那个模拟系统的使用期限是一年，好像没剩多少时间了，不如这一次通关之后就把这件事捅破吧，不然她玩个游戏也不敢放开，生怕被官则看出端倪，太不舒服了。
在心里又给官则记了一笔，褚言揉揉太阳穴，坐直身体，认命的趴在一堆文件中间处理工作。
不愧是高等级位面科技出品的情景单元，就连这种事情都能无限拟真，让她有机会体验一把高级经纪人的工作生活，这样的经验如果放在现实可是一大笔财富，别的不说，如果下一本小说她开一本娱乐圈文的话，肯定能保证专业，而不是大部分靠编。
这样想想，一个合格的万象师得经历多少才能达到写什么像什么的水平啊，简直令人望而生畏！
……
米国娱乐圈的影响力波及全球，而其中作为顶尖艺人的海因的一举一动都被无数的人盯着，前段时间他频繁跑纽荷就已经够引人猜测，即便后来公司给出解释是经纪人艾琳为了救他在纽荷出车祸，也不能阻止一些人脑洞大开。
而当艾琳回国后海因的经纪人就换人的消息则掀起了更大的讨论热潮。
没人否认艾琳在海因的成长过程中起到的作用，两人之间铁一般的关系也被人所称道，毕竟有许多公司曾许以重金挖人都被海因拒绝，理由就是不想离开发掘自己的艾琳，结果一场车祸就导致两人分道扬镳，不少人都觉得似乎有机可乘。
至于车祸和换经纪人之间到底有没有前后因果关系他们才不在意，只要他们认为有就可以。
然而还没等有想法的人真正下手，海因的身边就出现了一个让人难以忽视的人。
那是个单看容貌并不亚于海因的男人，年纪比海因要小一些，但是气质差的就有点远了，有些时候看上去甚至有点……嗯……乡土气息？
不过所有的偏见都会在他开口唱歌那一刹那烟消云散。
这个名叫西林的歌手成功的用他的一副好嗓子在米国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世界那么大，有好嗓子的人何其多，但谁让西林有海因这个顶尖艺人开路呢，加上艾琳的人脉，几首翻唱歌曲打响知名度之后，接连三首原创神曲正式奠定了西林歌手新人王的称号。
至于西林的性格问题？
如果他没出名那确实是个缺陷，可谁让他的歌声迷倒了全世界呢，对于歌迷来说那不是缺陷那是个性！
不过小半年时间，仔细算算也就三个多月，西林就靠着艾琳和海因联手培养成为了一线歌手，在翻年的颁奖典礼上拿走了年度新人奖和年度最佳歌手奖两项大奖，看红了不少人的眼睛。
颁奖典礼后台，捧着两个奖杯的西林哽咽着拥住了艾琳，喊了一声“姐姐”。
褚言笑着回了一个拥抱，然后看着眼前突兀出现的通关提示，终于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单元拖得有点久了，而且线略散，早点结束早点更换节奏开启新篇。
今天又是三小时自行车教学，好歹交会了……明天应该能写两章。
☆、第99章 99
第九十九章：选择
从游戏里出来； 褚言第一时间查看了虚拟系统的任务栏。
“天使之城”单元，虚拟系统给出的第一个任务是【调查扮演角色信息】，后面也显示了“已完成”字样。
从第二个任务开始，褚言的路就完全走偏了，因为她一直呆在卢因卡斯没有离开； 纠结着医生的死亡真相； 但第二个任务却让她——【帮助海因找到生父】。
帮助海因找到生父？？
所以海因的生父其实是个很关键的剧情人物吗？
褚言回想了一下可能和海因的生父产生交集的剧情点； 发现艾琳电脑里的日记确实提到过海因的出生地，也说过他的父亲在他三岁以前是那里的常客； 而这一切； 都是幼年的海因从生母口中听来的。
如果她在海因来到卢因卡斯之后带着他故地重游，说不定真的能找到一些关于他生父的线索。
要不要再试一次……？
看着那条未完成的任务记录，褚言思考几秒后放弃了这个选择。
好不容易才意识到要摆脱官则的影响，如果跟着任务指导再来一次； 或许就会被打回原形； 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连山。”
【什么事？】
“虚拟系统所剩时间不多了； 要不然我们现在就把你的存在透露给官老师吧，再这么下去我觉得我都要神经衰弱了。”
【……也行； 反正你不按照他的指导来也拿不到多少奖励； 还不如捅破了爽快，不过； 你打算怎么说？】
“唔……”褚言一边想一边走进了晋江书吧，找了个边角的位置坐下，“有没有办法让他们主动发现你？装作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就好像你刚刚才来，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纠纷。”
虽然已经打定主意把之前官则给她的东西尽数返还，但她现在可没这个能力，空口无凭，还是先避开会引起纠纷的点比较好。
【没问题，只要我稍微放开一点就能被西贝货发现，官则身上的系统就能顺着过来和我接触，我要怎么说？直接说我刚刚才来？】
“不不不，假话要真假掺半说才有可信度，你什么时候来的可以说实话，但是要说因为对我没什么信心，所以先观察……欸对了，系统是可以选择宿主的吧？”
【可以，虽然理论上绑定之后不可剥离，但如果我对你不满意可以一直装死直到你死了自动脱离，这不算BUG。】
“那就这么说吧，说你在考察我，刚才的单元结束之后才出现在我面前。”
【……】
发现连山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有了一个诡异的停顿，似乎欲言又止，褚言有些疑惑，问：“怎么了？”
【言言啊，如果事实真的像你编的这个假话一样，我估计官则不会相信的。】
“嗯？为什么？”
【天使之城这个单元的通关过程你自己满意吗？】
“……”
不满意。
而且是非常不满意。
褚言立刻明白了连山的言下之意。
考察没有问题，但如果她是连山，在看到宿主在天使之城里的表现之后，绝对不会因为满意而现身的。
“……那就说你是单元中现身的，目的是为了拯救迷失未来的少女，让她能够回归正途。”
【……好。】
回了一个音之后，连山就没了动静，褚言试着喊了两声也没得到回应，想了想，她打开控制面板拉开插件栏，准备算算自己欠了官则多少经验值。
然而就在她点开任务栏的那一刹那，控制面板突然白屏了。
嗯？
科技进步到现在，没听说过控制面板还会出BUG的啊？
褚言退出界面重新进入，然后茫然地看着插件栏，发现刚刚还在的虚拟系统选项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啊……
难道是因为连山和那边接上了头，所以虚拟系统被撤销了吗？
褚言第一时间想到了原因，而下一刻，连山也证实了她的这个猜测。
【说完了，那边的情绪还算不错，可能之后会来找你吧，不过现在暂时没问题。】
“那个西贝货是不是被收回去了？”
【那是一次性的，没有回收的可能，应该是直接关闭销毁了。】
“你还记得我欠了多少经验值吗？”
【记得。】
“那就好，先别告诉我，等我有钱了再说还钱的事，现在告诉我我会不安的。”
【……成。】
……
另一边，刚刚还在和自家系统讨论褚言在天使之城单元里的表现的官则黑着脸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茶，明显心情不好。
“你们系统怎么能这么不要脸？！我看上的人！居然半道上截了胡！”
【……哥，你能别地图炮吗？】
“不能！我生气！你个没用的居然没有检测出来！”
说到这一点官则就憋闷，他现在总算知道那天心神不宁是为什么了，但谁能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呢？
明明为了杜绝问题关掉了一个世界的入口，结果还是没躲过！
好气，但这个事说到底却是自己找的，如果那天他没有因为存了一点炫耀的心思把未来的助理带过去见世面，也不会有这么一出了。
官则生气，他的系统也很委屈。
【我没有检测出来很正常啊，我们版本相同，批次也一样，又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对方有心遮掩，我怎么可能查得出来，哥你不要迁怒好吗。】
官则：“……啧！”牙疼！
他倒不是心疼投进去的经验值，毕竟他已经入行几百年，身家丰厚，这点小钱在他看来还不如拔他一根头发来的心疼，他只是不忿，自己居然有被一个系统涮了的一天！
他还是号称“心眼多成筛子”的万象师吗！
这个时候，原本在他心里还萌萌哒像自家养的小宠物的褚言立刻形象清晰起来。
不清晰不行啊，以后两个人可就算是同行了，都说同行出冤家，虽然现在没有竞争关系，万象师之间也是多以合作为主，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闹出点什么事呢。
找个时间见见那个丫头好了，既然已经有了交情，也承了对方一声“老师”，要知道系统职业者，还是同行业的系统职业者，几乎不可能遇到出身相同的老乡，还是认真带一带吧，说不定以后真的能合作呢。
好不容易顺了心气，官则把手里的茶一饮而尽。
“大象，还能探查到小姑娘在做什么吗？”
【抱歉啊哥，对方不开放权限。】
“……要你何用！”
【嘤~】
……
天使之城耗费了褚言不短的时间，等她从游戏仓里出来的时候，距离飞回学校报到的飞机仅剩五个小时。
动作麻利的找人来打包了游戏仓寄去学校，褚言没带什么东西就登上了飞机。
其实去学校也只是报个到，一般的学生在报道之后在学校里呆的时间不会很长，就该找实习单位的找实习单位，准备考研的准备考研了，这一点和星历前没多大区别。
褚言因为身上有晨练部部长的职位，还需要多呆一段时间，等到换届选举之后才算完事，为了这一件事，学生会的负责老师还专门找到她说此事经蔺校长特批，让她安心调/教学弟学妹们晨练，等换届选举之后，学校负责出她的实习证明，实习岗位是讲师助理。
褚言欣然答应。
其实原本她就不打算出去找实习单位，毕竟资格够了，准备申请保研，多出来的时间好好充实自己，多写写策划，努力坐稳中级策划的位置，获得连山的承认，然后奔着万象师这个远大的目标而去。
晨练部只有早上需要忙活，但她原本就起得早，根本不算事，看着一脸同情的负责老师，她也不好解释，反倒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报道之后距离正式开学还有三天时间，褚言想了想，决定把第二个体验中级单元的机会用掉。
只是……
“连山，你说官则会不会把这个福利给取消了？比如后台操作让密钥失效什么的。”
【他应该没那么无聊。】
“嗯，我也觉得。”褚言点点头，把密钥插/进了卡槽，然后在柳橙橙羡慕的目光中躺了进去，“关于下个单元，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关于单元的选择我没有建议，都是中级单元，你选哪一个其实都差不多，关键在于你怎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