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大秦要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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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大秦要亡了!-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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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比后世的东西德国,印度与巴基斯坦一样。
  比如说魏国。
  项羽把魏国人为分为西魏国和殷国,把从前赵国的将军安排到魏地,做了殷王。这魏地人民心里能舒服吗?魏王豹和殷王之间能没有芥蒂吗?
  可以说,项羽分封之时,就留了心眼。
  这些内乱的诱因,足以让他彻底拿捏住众诸侯。
  当然啦,项羽千算万算,万万没算到,他最后会被迷晕了送到咸阳做俘虏。
  但是有项羽前车之鉴,胡亥对于列王分封一事,慎之又慎。
  分得大家不满意了,立时就会反叛。
  分得大家都满意了——那是不可能的,每个诸侯都恨不能自己独霸天下。
  充其量也就是分得大部分人大致满意。
  可是这样一来,中央日后就面临削藩的尴尬——就算要用推恩令,那也得先把对方的武力差不多打残了,才能让人家愿意坐下来谈话来啊。
  而且从来内部征战,一定会招来外界的欺辱。
  现在匈奴就在北边虎视眈眈,等待着时机。
  从前蒙恬在时,累石为城,树榆为塞,北击匈奴驱逐三千里。
  可是随着中原内乱,朝廷无暇北顾,秦朝打下来的地盘,已经慢慢被匈奴蚕食回去了。
  北地虽然还未有战事,可是传回来的消息却不容乐观。
  匈奴新单于冒顿,灭东胡王,西击走月氏,南并楼烦、白羊河南王,把从前蒙恬打下来的地盘全都占回去了还不算完,竟然隐隐有要侵占燕地的迹象。
  正是内有豺狗,外有饿狼,未知大秦皇帝如何破局。


第159章 
  内忧外患之下; 太子泩与鲁元公主的大婚仪式在仓促中举行了。
  为了安抚人心,胡亥先封了三位女子的侯爵,分别是广陵侯刘萤; 墨侯李婧与临光侯吕嬃。
  刘萤劳苦功高,更在广陵府有救驾之功。
  李婧乃是李斯孙女; 整个家门都有大功。
  而吕嬃则是看在吕雉的面子上。
  一个女人与丈夫的关系越坏,就越是亲近娘家人。
  封吕嬃为临光侯,胡亥这个人情算是做到吕雉心里去了。
  饶是如此; 一下子封三位女子为侯爵; 还是前所未有之事。
  胡亥是皇帝; 他的一举一动都引得底下人去揣摩,推测接下来朝廷的风向。
  这一次封侯究竟代表了什么意思; 就留待朝臣去琢磨了。
  胡亥特意叫夏临渊把大婚的消息放给项羽听。
  夏临渊回来复命; 道:“陛下,这项羽听完毫无反应呐。”
  “没说要见朕?”
  “没有。”
  “你告诉他太子妃是刘邦女儿的吗?”
  “说了啊。”夏临渊又道:“他最近清醒的时候倒是也不寻死了,可就是眼睛直愣愣的; 看着人跟呆了似的; 一点活气儿都没有啊……”
  “哀莫大于心死嘛。”胡亥淡淡来了一句; 道:“照旧看着他。”
  “喏。”
  大婚是日; 吕雉含着喜泪送女儿鲁元出了门,回后堂招呼各王后夫人。
  刘萤在旁帮衬。
  忽然有仆妇从西院寻来,附耳吕雉,低声道:“王后,西院那位发动了。”
  这说的是戚夫人临盆。
  吕雉眉目间闪过一丝掩不住的嫌恶; 倒不为别的,给自己女儿的好日子添了晦气。
  稳婆是早就备好的,吕雉也不愿大好的日子旁生枝节,道:“叫稳婆进院,你亲自守着,别出纰漏。”
  其实戚瑶发动已有一日一夜,因是鲁元公主的好日子,仆妇也不敢来触王后的霉头,拖到实在不像样子了,怕出事情担干系,这才硬着头皮找来的。
  好在稳婆及时赶到,有惊无险接生了一子。
  戚瑶汗泪满面,挣扎着坚持把孩子放在自己身边,凝睇着,喃喃道:“如意,好如意……”
  这是刘邦当初给起的名字,说是不论男女,都叫做如意。
  稳婆已走,仆妇也去凑热闹讨赏钱去了。
  冷冷清清的西小院中,刚分娩过的年轻母亲抱着婴儿,自言自语道:“汉王,你果真如意了么?”
  刘邦此刻却连戚瑶生子之事都还不知道。
  他在前厅与众诸侯重臣宴会高乐,互相吹捧攀关系,忙得不亦乐乎。
  吕雉为了一双儿女的前程,愿意忍下这戚夫人来。
  其实刘邦也是同样的道理,为了在咸阳暂时立足,除生死兵权这等大事,别的吕雉要怎么样,他都同意。刘邦更不会主动提起自己娇嫩的小妾,去给吕雉添堵,反过来坏了他的“大计”。
  后堂,刘萤扶住吕雉,“王后小心……”
  吕雉抚着眉心,按着刘莹胳膊稳住身子,歉然笑道:“乍起身有些晕眩。”
  “您为了太子妃大婚一事,最近累坏了。”刘莹扶着吕雉,往屋角僻静处让了几步。
  吕雉会意,知道她这是有话要说,便顺着她走过去。
  刘莹低声道:“我这便要去宫中督办婚典了,走前有句话要跟姐姐说。”
  吕雉握紧了她的手,“好阿萤,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今后托付给你了。你有什么话,只管说。”
  刘莹道:“姐姐言重了。”又道:“如今公主既然已为太子妃,日后鲁元、阿盈这对姐弟的前程自是大好。事到如今,姐姐你的心事也解了,那汉王自有他的美妾娇子、宏图大志,姐姐可要早做决断——他们姐弟俩的前程,已是连锦上添花都不需要了,只防备着被人带累、有不虞之祸。”
  她把汉王的“宏图大志”这四个字咬得分外清楚。
  吕雉沉静听了,仍是握着刘萤的手,道:“阿萤你放心。你的话我已是听进去了。假我数日,容我思量。”
  刘萤再贺吕雉大喜,这才辞别入宫。
  宫中另有繁杂礼节。
  待到金乌西坠,新房中才只剩了新婚夫妇。
  太子泩尚不足十三岁,虽揭了鲁元的盖头,俩人却是分屋而睡的。
  “鲁元姐姐,你就当这里是自己家,歇息。”太子泩笑着递过一荷包点心去,“要是半夜饿了,你就叫人;要是不习惯叫人,就吃些点心垫一垫。”
  鲁元接了那荷包,起身道:“谢太子殿下。”又道:“殿下也早些歇息。”
  于是太子泩转身去隔壁睡下。
  已经十六岁的鲁元却是独对红烛,呆呆出了会神,叹了口气,自己慢慢叠起那红盖头来。
  与两处氛围截然不同,章台殿中,胡亥罕见得发了雷霆之怒,自萧何而下,朝臣跪了一溜。
  “今日太子大婚,你们一个个昏了头!怕不是以为自己今夜做新郎!”胡亥极少如此疾言厉色,他焦躁地绕着大殿疾行,怒道:“关中物价到了粮食一石万金,骡马一匹百金的程度!百姓易子而食,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七年战乱,各郡县户口十不存一。罢兵归家,不出一旬,打架杀人的案子就报上来百多起!你们一个个忙什么?咹?忙着为朕的新宫殿选样式是不是?忙着拉帮结派叫朕迁都洛阳是不是?”
  这段时日以来,内忧外困,胡亥本就顶着巨大的压力,心急如焚。
  而今日朝政上的两桩事,便成了导火索。
  一则乃是萧何上奏,请修新宫室。
  一则却是部分山东大臣联名,劝胡亥迁都洛阳。
  两桩事,其实是一回事儿。
  咸阳被项羽掳掠烧毁后,这七年来,大致仍是毁坏后的模样。连年征战中,朝廷也无力去修葺宫殿。是以太子泩的大婚,也是在临时修筑的简陋宫室中——说是宫室,其实也就是打扮好看点的平房。
  于是大臣中分为两派,如萧何,便主张重建咸阳城;如叔孙通,便主张迁都洛阳。
  胡亥“啪”得把一份奏折摔到跪地的萧何面前,道:“看看,你的好同乡做的好事!”
  “臣惶恐。”萧何佝偻着身子,小心翼翼打开那封奏章,却见上奏的乃是故齐田横自杀一事。
  胡亥冷笑道:“朕光复大秦,召见各地诸侯豪强入咸阳,其中就有田横。当初刘邦派郦生联合田横,田横应允;朕令韩信发兵,使田横起疑,杀郦生,叛刘邦。这田横带着五百死士逃到岛上去,以闻朕召见而来,谁知道来的路上有人特意告诉他刘邦做了国丈,他恐怕被秋后算账,还连累齐地黔首,便自己抹了脖子。消息传回岛上,那五百壮士竟都跟着他一起赴死了。”
  “你们说,这五百零一条好汉的性命,是记在朕头上,记在刘邦头上,还是记在你们这群尸位素餐之辈脑袋上呢?”
  几百双眼睛盯着,竟然给那刘邦传了消息出去。
  萧何顿首,颤声又道:“臣惶恐。”
  殿中唯有李斯因为年事已高,还坐着。
  可是皇帝如此震怒,他也坐不安稳了,斜签着身子像是随时要站起来。
  当下,也只有李斯有资格能劝上一劝,又不至引火上身。
  其实皇帝今日的火气从何而来,李斯很清楚。
  李斯抚着白胡须,开口道:“陛下息怒。越是急事儿,越要平心静气来处理。越是重大的事情,越是要仔细谨慎地来对待。都城一事,虽然重要,却并不着急。眼下最要紧的,第一便是抚定天下秩序……”
  胡亥一通发泄过后,已是缓过来,扶萧何起身,叹道:“就是老丞相这话,朕也是心里着急。诸君不要怪朕。”
  “臣不敢。”萧何忙道,顺势起身,惭愧道:“是臣的提议荒唐。”
  胡亥不置可否,转而道:“当务之急,便如老丞相所言,乃是抚定天下秩序,使民众各归其所。如今各地不平静,多是因为归乡士卒,此外,便是豪强、游侠、奴客门生之流。诸君若有良策,便都呈上来。”
  章台殿中烛火直亮到次日凌晨。
  李斯撑不住睡着了两次。
  天明散会,叔孙通留下拟文稿,捏着墨笔发呆,被胡亥察觉了。
  “你想什么呢?”
  叔孙通慌乱道:“没、没什么……”
  “说!”
  “小臣怕陛下不悦……”
  “朕恕你无罪。”胡亥舒展着筋骨,压在心头的事情,虽然还未全部解决,至少已经有了头绪,心情比之昨夜却是明快多了。
  叔孙通抖了抖,硬着头皮道:“小臣心里想着,如今太子殿下都大婚了……”他吞了一半,直接道:“陛下,小臣那小姨当真美姿容,您真的不……?”
  “滚滚滚!”胡亥笑骂道:“上次你跟朕提起来,都快十年前的事情了。十年了,你小姨都没嫁出去?”
  叔孙通挨了骂反而不害怕了,嘿嘿一笑,道:“跟她丈夫和离了……”
  胡亥哭笑不得,道:“朕看出来了,你是想早下去歇着——去去,一晚上也乏透了。”
  叔孙通大喜,按照常理还要拍拍马屁的,这次却生怕被留下继续干活,忙谢恩,走了一半却又被叫回去。
  “等等,给韩信发一则诏书。”胡亥仰着脸想了想,道:“就说太子大婚,可惜他在南边打仗不能来,朕赐他一杯喜酒喝。朕如今忙不得空,等腾出功夫,说不得去云梦泽逛逛,也见一见他。”
  叔孙通一面写着,一面心中嘀咕:哪有陛下屈就臣子的道理?这楚王韩信真好尊荣。


第160章 
  胡亥所说的云梦泽,乃是故楚王室的围猎场。无边的湿地中蜿蜒着绵绵江水; 是珍禽异兽绝佳的栖息地。春秋战国时有许多诗词便是吟诵云梦泽的。
  真实历史上; 刘邦便是借口到云梦泽游玩聚会; 把韩信给抓了。
  当然此时的胡亥并不是严密地计划着要抓韩信,可是潜意识里; 却已经在为“万一”的情况做铺垫了。
  使者到了韩信大营; 宣读完胡亥的旨意,又道:“陛下说了,因路途遥远; 恐怕喜宴上的酒送到您这里也散了味儿,所以只是个意思; 并没有赐酒。殿下接到旨意,自饮一杯便是了。”
  韩信左右亲信听闻皇帝赐酒; 心中都是一惊; 再听了后面这话,才都安下心来。
  韩信召手下上酒; 与使者共饮; 道:“请陛下放心,待我生擒那临江王。”
  临江王共尉; 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从前所有的战场经验; 就是看老爹上阵厮杀。他独自立起反旗,中二之魂燃烧了没几日,就遇到了韩信这样的传奇兵仙。短兵相接; 次次溃败,这共尉立时便龟缩不动了。
  对于共尉,韩信何时拿下,如何拿下,端看心情了。
  咸阳宫中,胡亥正与鲁元的家人友好交谈。
  这是太子大婚之后第三日,按照礼仪,太子妃的娘家人要来跟皇帝谢恩。
  刘邦、吕雉还有吕雉的妹妹吕嬃一起前来觐见。
  胡亥笑着请他们都坐了,道:“这两日大婚,你们都忙坏了。从今往后,朕与你们便是亲家了。”
  刘邦却是一改从前在项羽面前假装小心谦卑的模样,笑道:“我就看鲁元是个有福气有造化的,如今可不正是沾了女儿的光?早知道有这一日,我才不去打打杀杀瞎胡闹呢!”
  胡亥微微一笑。
  刘邦却觑着胡亥面色,故作犹豫,开口道:“陛下,田横那事儿是我不守规矩,找人路上拦着吓唬他来着——谁知道他胆子那么小,就给吓得自刎了呢?”又道:“我也是一时咽不下那口气,这田横出尔反尔,杀了我的人……”
  吕雉惊怒,瞪向刘邦,万没料到他会在女儿大婚后与皇帝首次见面时提这事儿。
  刘邦怎么会在意吕雉的惊怒,仍是冲着胡亥道:“不管怎么说,这事儿是我放肆了。陛下若要罚我,我也没话说。”
  胡亥点头,问道:“若是朕饶过你呢?”
  刘邦笑道:“我以后自然收敛——不过,陛下,我也是快六十岁的人了,还有几年好活呢?如今女儿做了太子妃,我也体面成了国丈,更不用打来打去你死我活,我就想好好快活几年。”
  言外之意,乃是他小事上还是要“快意恩仇”的。
  吕雉盯着刘邦,眼中好似射出冰寒毒箭来。
  胡亥莞尔,这必然是张良又或是陈平给刘邦出的主意。
  坦白来说,刘邦的动作很具有迷惑性。
  刘邦已经是快六十岁的人了,在这个平均寿命都不到三十岁的战乱年代,几乎可以着手安排后事了。他女儿做了太子妃,外孙以后便是板上钉钉的皇位继承人。
  这种情况下,一个胸无大志的国丈会怎么做?自然是随心所欲,剩下几年活个爽呗。
  所以他怨恨田横,就叫人去吓得田横自刎。
  他起于乡间,便对着皇帝也是“我”来“我”去的。
  若不是了解历史上的刘邦,胡亥说不定还真就信了刘邦的表象,以为他已经如笼中金丝雀,不足为惧,放松戒备。
  来而不往非礼也。
  胡亥也作出松了口气的模样,笑道:“国丈要快活,便是朕也拦不着。”他调侃了一句,“只要国丈能过了王后这一关便是。”
  吕雉吸了口气,压下怒气与怨意,微笑道:“陛下洪恩,臣与女儿都感激万分。只要陛下答允叫汉王快活,臣绝无一个不字。”
  胡亥大笑,对刘邦道:“这下子,你可真快活了!”
  刘邦笑道:“既然如此,外面还有几个从前乡间的老兄弟,等着祝贺我——陛下若无旁事,请容我先行退下。”他也是捏准了,胡亥要把他供起来安抚人心,所以不会追究这等细礼。
  胡亥果然点头应允,并无不悦之色。
  一时刘邦退下,吕雉叹息道:“他原是乡间宵小,乍登大堂,难免无状,陛下莫怪。”
  胡亥只笑了笑,看向吕雉背后的吕嬃,道:“这不是朕的临光侯吗?”
  这时吕嬃上前,略带激动道:“臣——临光侯,见过陛下。”
  吕雉在旁道:“臣妹得封侯爵,欢喜惶惑,不知该如何是好。今日趁着臣入宫,她千求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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