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毓晓听完周牧泽的一番话,双眼瞪得老大,要不是相处了很久,知晓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古人,自己真要怀疑他也是穿越而来的,他说的这些,完完全全就是现代经商模式。
“瞧你这样子是有想法了!”周牧泽扬起嘴角说。
孟毓晓轻轻点头,何止是想法,自己连对象都找到了。
京中败落的大户,眼前不就有一处么?焦芙蓉欺了自己这么久,自己肯定是要报复回去的,只是取人性命却不是自己的手段,如今被这么一点,倒是明白了,就用焦家的产业来偿还自己一直以来受的苦吧。
“周老板不愧是个厉害的商人,我几月不解的烦恼到你这里一下就解了!”孟毓晓感激地看向周牧泽。
周牧泽不仅是个厉害的商人,更是一个能跟上自己思维的商人,跟他一起商量事情,自己的思维都开阔不少。
周牧泽只是浅浅一笑,低头,伸手端了手边的茶碗,暗想:你若是早些愿意同本王开口,也就不用等这些时候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孟毓晓才带他到陆娘子新购置的别院住下,又想想自己今日承了他的帮助,想了想,便叫陆娘子准备一桌酒菜为周牧泽接风,还特意将孟锐叫了回来。
因为人少,一餐饭吃的很平静,孟锐心里对周牧泽还十分的怀疑,也不主动搭话,倒是孟毓晓和周牧泽时不时说上几句关于生意上的事情,偶有勾起孟锐兴致的,他才会插上一两句。
“王妃这么晚不回府么?”酒桌撤去之后,三人又饮起了茶,周牧泽侧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轻轻开了口。
孟锐也连忙抬头看向孟毓晓,平日里她肯定要赶回王府用完膳的,今日不仅在外面用了膳,这会子竟还有心思喝茶,难道因为是不打算回去了吗?
“嗯?这么晚了么?”孟毓晓放下手里的茶碗,浅浅瞥了一眼窗外,随即站起身,“跟你们说话说的起劲,我倒是没有注意,该回去了。”
“我送你。”周牧泽也跟着起了身。
“不用,周老板今日本是车马劳累,又陪了我一天,便早些歇下吧,二哥哥送我回去就好。”孟毓晓转身拦住周牧泽,回头看了一眼孟锐,孟锐连忙起身说:“嗯,我与你一同回去。”
周牧泽只是浅笑着点了点头,没再坚持,送了二人到门口,便住了脚步。
孟毓晓同孟锐并肩出了小院,一起上了停在门口的小车,孟锐才急切地说:“他如今身份不明,你怎么留他住进金牡丹了?”
“在我眼皮子底下不是更好看着他么?”孟毓晓说着伸手撩了撩车窗,扭头往车外扫了一眼,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松开手,坐直身子说:“我已经吩咐陆娘子细心盯着他,又安排了几个机灵的丫头到他院子里伺候,他若是出门,必定会察觉,我再回府瞧瞧王爷在不在,不就能看出这二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人了么?”
孟锐浅浅点了点头,“你这法子倒也可行!”
孟毓晓没有接话,她心里没有十足的把握,周牧泽的手段不会比自己少,他若是猜中了自己的想法,定能相处应对的方法。
“对了,与你说件事。”孟锐见孟毓晓不搭话,便转了话题,“昨日晚上姑母到府里了,据说又在老夫人跟前哭了一场。”
孟毓晓一听是侯府的事情,顿时来了兴致,忙问:“她不是才做侯夫人么?怎么还哭回娘家了?”
“这事说起来和你还有关系呢,你之前往侯府去,不是请了莫神医为她府里的新姨娘把脉么,探出是个儿子,侯爷喜欢的紧,这些日子对新姨娘更是宠爱有加,姑母受了冷落,又不敢在侯爷面前表现,只好到老妇人面前哭去了。”孟锐并不知道安溪的事情,只以为侯府里的是位平常姨娘。
“那她也真是小肚量!”孟毓晓不以为意地轻笑一声,“侯爷膝下无子,好不容易新姨娘怀了儿子,她身为当家主母该高兴才是嘛!”
“你也不是不知道姑母和表妹的性子,她二人都看不惯庶出的,何况这个儿子还要分去她们母女不少恩宠,她自然忍不了。”孟锐说着担忧地看了一眼孟毓晓,“所幸她府里的事,我们也不用管,我与你说这事只不过是想提醒你,这事你多少参与了一些,怕她们母女又因此记恨你,你还是提防着些。”
“嗯,知道。”孟毓晓轻轻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是不是应该跟安溪见上一面,自己的金牡丹如今可是等着侯府助力呢,早点解决了,大家都好。
正文 第五百二十八章王爷在府里
孟毓晓在马车上换了一身衣服进西王府,没走多远,遇到一群人挑灯出来,原以为会是静西王,走近瞧了才发现是多日不见的翰郡王。
“见过郡王爷!”惊讶之后,孟毓晓赶紧行了礼。
翰郡王的脸色依旧带着病样,见了孟毓晓倒是浅浅一笑,随即转身挥挥手,叫随行的下人后退一些,才看向孟毓晓道:“今日王爷邀我到府上小坐,我原以为是王妃你的意思,不想来了知道王妃如今是个大忙人,倒是我不能轻易见到的。”
想着自己和翰郡王还有合作,孟毓晓生出几丝不好意思,浅笑着说:“原本晚膳前就该回府的,今日特别些,故此耽搁了,郡王爷若是有事,明日我亲自往府上去一趟。”
“倒也不用了。”翰郡王摆摆手,笑得很是随性,“本王今日与静西王商谈了一下,接下来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剩下的事情就不用麻烦王妃了,倒是静西王今日说起贤妃之事,本王觉得应该向你道个谢,才留到现在。”
“郡王客气,你也知道,我做这些不是为着您。”孟毓晓浅声说,心中却起了其他心思。
翰郡王今日是一直陪着王爷的吗?那自己陪了一天的周牧泽又是谁?这二人当真不是同一个人么?
“就当本王为她谢的,原也是应该的。”翰郡王这般说,“如今天色已晚,王爷还在等着王妃,本王便也不多耽搁了。”
孟毓晓见翰郡王要走,连忙回身将身子侧了侧,让开路来,“郡王爷,您今日一直同王爷在一起么?”
“嗯,我午后便来了,待到现在,只怕王爷都烦我了!”翰郡王说着笑了两声,“王妃若是没有其他事,本王便先走了?”
“恭送郡王爷!”孟毓晓赶紧低身行礼,等翰郡王的队伍走远,孟毓晓才直起腰身,望着渐渐远处的灯影,走了神。
翰郡王没必要骗自己,难道真的只是自己和孟锐多想了?
“王妃!”巧云的声音远远传来,将孟毓晓拉回神,便看见那丫头搀扶上来,“王妃您今日怎么回的这么晚?晚膳的时候王爷还来了,见您不在,便又走了。”
“王爷来找我了?”孟毓晓诧异地看向巧云。
“嗯,”巧云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扶好孟毓晓,“今日翰郡王在府中用膳,王爷亲自来院子里请您的,后来见您不在,又嘱咐奴婢们几句才离去。”
“王爷同你们说话了?”孟毓晓又是一惊。
若说翰郡王还有可能同王爷串通了骗自己,但是巧云绝对是自己的人,不可能帮着静西王骗自己的,若是王爷还开口说话了,便也排除了旁人假冒的可能,那结果便呼之欲出了。
“王妃这是怎么了?王爷来请您去用晚膳,自然要开口说话的啊。”巧云忙笑着说,“王爷还特意嘱咐奴婢,要注意给王妃添衣,切莫叫您染了风寒。”
孟毓晓抿嘴,心想真的是自己猜错了!
一旁的巧云还在喋喋不休地说话:“说起来,您如今已经有了身孕,外面的生意便叫二爷帮着打点就是,您就别总往府外跑了。”
孟毓晓侧头扫了一眼巧云,打断她的话:“我知道的,王爷如今在哪?”
“在书房。”巧云立马回答,随即双眼一亮,“王妃打算让王爷进屋了么?奴婢这就去请!”
“不用!”孟毓晓连忙伸手拉住她,“王爷陪了翰郡王一天,应该很累了,你就别去打扰了,我们早些回去歇着吧,我这一日也挺累的。”
“是。”巧云倒也听话,扶着孟毓晓安静地回了他自己的院子。
不远处的阁楼上,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远远地瞧着她们主仆二人走远,才轻舒一口气,转身进屋。
金牡丹的别院里,周牧泽换了身轻便的衣裳,歪坐在榻上翻看着账本,齐然则坐在窗边的太师椅上,时不时地侧头往外瞟一眼。
“主子,王妃选的这两个丫头还真是蛮厉害的,守在外面一动也不动,恐怕您一出去就会被发现!”齐然收回目光,压低声音超周牧泽说。
周牧泽浅浅一笑,目光依旧盯着手里的账册,“既如此,那便不出去,毓晓她想看我在这屋子里呆一晚,我便呆一晚吧。”
“那您就不怕王妃回府把追风拆穿么?”齐然又问,“虽然追风这些年假扮您的次数不少,就连声音也能装的一模一样,但都是在那些官员和下人面前,王妃毕竟不同,也不会看出破绽吗?”
“若是她,追风肯定瞒不住。”周牧泽说着将手里的账册放到一旁的矮桌上,手指扶在桌面上浅浅敲了几下,“但是她不会主动靠近追风的,再加上有翰郡王帮忙,应该不会有事。”
“但愿如此吧。”齐然抿抿嘴,将身子往后靠了靠,有些抱怨的说:“您真是沉得住气,想这么多法子来瞒住王妃,连翰郡王都牵扯了进来,倒不如跟王妃直说了,横竖都是一刀,索性痛快些。”
周牧泽却皱了眉头,想起孟毓晓推开自己的那一下,一阵心悸。
静西王和周老板这两个身份,她明显更能接受周老板,只要自己能挺过这一次,以后就扮作周老板待在她身边,定能俘获芳心,到时候再坦白,她固然生气,却也不至于置感情不顾。
“时候不早了,你还不去睡?”周牧泽侧头扫了一眼齐然,自顾自地起了身,将翻开的账册拿起,放回书桌上。
“门口的两个丫头不管吗?”齐然忙问,跟着站起身。
“随她们去吧,你也乖乖去歇着,莫要叫她们觉察出什么异常来!”周牧泽挥了挥手,便自往里间走去。
齐然驻步顿了顿,眨了眨眼睛,转身出了周牧泽的屋子,刚踏出去,守在门口的两个丫头便笑着看了过来,“齐大哥要去哪?”
“主子睡下了,我也回房睡去,夜里寒气重,你们守夜小心些。”齐然记着周牧泽的话,泰然地交代了两人一句,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两名侍女没有看出什么反常的事情,互视一眼,便又乖乖地站到廊檐下。
正文 第五百二十九章合作
第二日一早,孟锐便在金牡丹门口拦住了刚到店的孟毓晓。
“他昨晚一夜没有出府,今儿一早才说出门谈些生意,同陆娘子打过招呼才出门,真真切切的本人!”孟锐一边说着一边同孟毓晓上了楼,“你昨晚回去可见着王爷了?”
“我没见,其他人见着了。”孟毓晓浅声答着,伸手推了门进去,“我昨日回府的时候碰到了翰郡王,他说王爷一下午都同他在一起,而且,巧云说晚膳时候王爷去找过我。”
孟毓晓停了一会儿,找位子坐下,抬眸看向孟锐,“虽然王爷戴着面具,身形样貌可以找人假扮,但是说话的声音却不容易,或许,当真是我二人想多了。”
“也许吧。”孟锐也丧气地坐到一旁,“一个王爷会出来经商本就是天方夜谭,他若真是静西王,也没必要将自己的身份藏着掖着。”
“好了,这事先不追究吧,昨日我跟周老板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重操旧业,干老本行!”孟毓晓扯开话题,“街头的铺子我打算开家古玩店。”
“这还真是你的老本行!”孟锐笑了笑,“反正是你擅长的,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你看看我能帮上什么忙?”
“肯定有事找你啊,”孟毓晓毫不客气地说,“一来是你那当铺,这些年肯定收了不少赎不回去的玩意儿,你全给我做货源,到时候换了银子我不抽成给你。”
“这算什么事,你自己跟当铺说声不就好了!”孟锐笑着摆摆手,毫不在意。
“另外还有件事要麻烦你,帮我打听一下京中权贵的关系网,不管大小我都要!”孟毓晓又说。
孟锐狐疑地看向孟毓晓,“你这是打算做市场调查?”
“也不全是!”孟毓晓扬扬嘴角,“不仅是市场,还有货源。”
孟毓晓说着起了身,“我出去办点事,古玩铺子的事情晚些时候我再和你细说,这两件事便先麻烦你了。”
“嗯。”孟锐点头,也不问孟毓晓要去哪,二人一同下楼,各自离开。
孟毓晓一路坐马车到百草堂,进门的时候便看到在替人诊脉的华佳南,二人简单地交流了一个眼神,孟毓晓便会意地上了二楼。
二楼有间厢房,自从孟毓晓换脸出逃泰州之后便成了孟毓晓的老本营,每次孟毓晓来这里办事都是选在这间厢房,所以也不用人指引,便直接进了屋。
不一会儿,华佳南也进了屋,亲自给孟毓晓端了一杯茶,“你要我送去给安姨娘的口信我带到了,她若是能出来,应该就这会儿,你且等等吧。”
“嗯。”孟毓晓浅浅应了一声,她是临时起意,也不见得安溪就有办法出来,等等也无妨。
“在安姨娘来之前,我到时候有些事想和你说。”华佳南说话间已经坐到孟毓晓对面去,“那位安姨娘同你是什么关系?”
“朋友。”孟毓晓轻声答着,低头浅浅抿了一口茶。
“若是你的朋友,我便再多说一句,她用来假孕的药,是会反噬自身的,我也同她说过,她却不甚在意,你若是能劝住她,便也多劝两句,后院争宠虽常见,倒也没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华佳南低声说。
孟毓晓微微皱眉,“这药会反噬到什么程度?”
华佳南竟然摇了头,“我也把握不准,那位安姨娘不肯同我说实话,也不肯将药方用量告诉我,先前我没有看出来,应该是用药尚浅的缘故,最近我才探到异常,因着是你的朋友我才多问的,你倒是可以劝劝她。”
“嗯,知道了。”孟毓晓点点头,又想想安溪那倔强的性子,怕是未必肯听自己的话,“我今日来怎么没见着流云?”
“她家主子回了,她自然又跟过去了!”华佳南不满地瘪了瘪嘴。
“我瞧着你二人这些日子亲密不少,还以为你好事将近呢!”孟毓晓笑了笑,“你倒是主动些,我还盼着喝你二人的喜酒呢!”
“我还不够主动么?”华佳南顿时炸了毛,“将将哄得差不多了,她主子便回来了,她一门心思又扑到她主子那去了,要不是你……”
华佳南说着扫了一眼孟毓晓,顿时意识到自己话说多了,赶紧闭了嘴。
“我怎么了?”孟毓晓轻声问。
“要是你能帮我劝劝她主子就好了!”华佳南急中生智,立马将话圆了过去,正要再扯开话题,外面传来敲门声,安溪到了!
二人便没再聊,华佳南起身去门口迎了安溪进来,又将跟着来的下人拦在了门外,才领着安溪到孟毓晓跟前说:“你们有话就赶紧说吧,我从另一扇门出去。”
“谢谢华神医。”安溪客气地道了谢,这才转身看向孟毓晓,也朝着孟毓晓施了一礼,“谢谢。”
“坐吧。”孟毓晓抬手示意,“长话短说,我也就不同你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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