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孟毓晓的信任,瑾轩心里很是舒服,浅笑着点了点头:“放心,只要是在这书房里,我定不会叫她对你怎样!”
“嗯呢,承蒙先生照拂!”孟毓晓着伸手端了面前的茶杯,轻轻托起,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
瑾轩会意,也端起了面前的茶杯。
孟毓晓吃过第五泡茶便起身离开了,毕竟还在孟公府内,不敢太过放纵,而且瑾轩也只是担心自己,明白就好了。
瑾轩送了孟毓晓出门,在楠书阁的廊檐下停了脚步,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忍不住浅浅扬起了嘴角。
孟公府还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本已残破不堪,竟能有像二少爷和三姐这样的人。
女大夫又来给孟毓晓换药了,只不过今日换完药之后并没有着急走,而是又从药箱里拿出几个瓶瓶罐罐来。
“姑娘手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明日叫下人拆了便不用再上药了,这凝玉膏有光滑肌肤的效果,每日涂在伤口上,能够淡化疤痕。”
“还有这般神药!”孟毓晓惊讶地伸手接了女大夫手里的药罐,不过胭脂盒大,打开之后是晶莹透露的淡绿色,送到鼻翼下方轻轻一嗅,还有股薄荷的味道。
“王爷明日便要启程回江南了,奴才也要随行,故此以后不能再来给姑娘换药了,这些药有跌打损伤、止咳清嗓等,已备姑娘不时之需!”女大夫话间便已经收拾好自己的药箱背到肩膀上。
“王爷要离京了么?”孟毓晓微微一愣,便将手里的凝玉膏放了下来,自己这翠竹园人少又偏,有什么消息一向很晚才传到自己这里。
“嗯,”女大夫点头,“王爷本是回京过年的,如今都开春了,便准备南下了,明日一早便走,姑娘可是有话要奴婢带给王爷的?”
“没有。”孟毓晓淡笑着摇摇头,“祝王爷一路顺风。”
女大夫浅浅一笑,躬身点头,“奴才会转告给王爷的。”
女大夫就这么走了,孟毓晓转头望着一桌的瓶瓶罐罐心下倒是有些失落起来。
王爷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自己是不是应该去送送他?
可是自己以什么身份去呢?朋友?着实不敢高攀!孟府三姐?区区庶女也能进西王府,不定还会叫人家王爷误会自己想麻雀变凤凰。
“姑娘,药煎好了,您现在喝还是一会儿再喝?”巧云端了药进来,叫醒了犹豫不决的孟毓晓。
“你放那吧,凉一会儿我再喝。”孟毓晓轻轻抬起头,决计不再思索那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昨日我园里的桃花开的不错,叫你剪几支回来你剪了么?”
“奴婢去了,那看院的妈妈听去姑娘要连忙将奴婢送了出来,是一会儿剪好了亲自给姑娘您送过来!”巧云将手里的药碗放到圆桌上。
孟毓晓微微蹙眉,立马问:“是哪位妈妈,这么客气?”
“一位姓李的妈妈,奴婢都甚少见过,她坚持要亲自送来,奴婢也没法,只得等着!”巧云着顿了一下,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孟毓晓,这才:“这几日,院里的婆们见了奴婢都分外的亲热,搞得奴婢都有些不自在了。”
孟毓晓立马明白了,不是自己遇到好心的妈妈了,是院里的人都在捧自己的大腿呢!
关于自己要入王府的流言传的是沸沸扬扬的,院里更是传的肆无忌惮,太太也一反常态地没有出来管束,因此越发地肯定了这些人的猜测,故此这些人纷纷想着法在自己面前献殷勤。
“一会儿她送来你就我不喜欢不用了。”孟毓晓淡淡地,很是反感这种趋炎附势的行为,“以后你和流云也少往园中走动,没必要的东西一概不要了。”
巧云抿抿嘴,轻轻点头,“奴婢知道了。”
孟毓晓想想越发觉得没趣,便打算起身喝了药便去休息去,还未走到桌边,肖姨娘扭着身段进了屋。
流云送女大夫出去了还没回来,门口没人守着,所以谁也没防备,肖姨娘便笑盈盈地扭进了屋。
“哟,三丫头这喝药呢!烫不烫?姨娘帮你吹吹吧!”肖姨娘话间便快两步走到桌边端起了药碗,拿起汤匙在碗里搅拌了两下。
“你做什么呢!快把姑娘的药碗放下!”巧云大叫着冲上前去,从肖姨娘的手里将药碗抢了回来,可怜一碗药在二人的争夺中竟没有洒落出来。
孟毓晓立在一旁,冷冷地望着肖姨娘:“姨娘来找我有什么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孟毓晓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肖姨娘只是母性大发了!
“嘿嘿……”肖姨娘立马笑了笑,交叠着双手,往孟毓晓身边靠了靠,“倒是有个事情想与丫头你商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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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下毒
孟毓晓白了她一眼,对于“三丫头”这个字眼,平日老夫人或者赵氏叫到很是正常,反而从亲生母亲嘴里出来之后倒叫自己觉得心寒。
“姨娘还是称呼我三姑娘吧,这丫头,丫头的叫着倒是叫我好不自在!”孟毓晓直接便了出来,然后踱步到一旁坐下,丝毫没有给肖姨娘什么好脸色。
肖姨娘的脸上闪过一丝恨意,虽然很浅,但也叫孟毓晓捕捉到了。
巧云也十分不满地瞪了一眼肖姨娘,随即宝贝似的将从肖姨娘手里夺回来的药碗放到了正厅的柜头上。
“我也是想着这样叫亲切些,你既不喜欢,那便叫回来。”肖姨娘脸上的恨意只是一闪而过,立马堆满了笑容,扭着身到孟毓晓身旁,“你舅舅家的表哥前些日娶了媳妇,我作为姑姑,想着给二人送份大礼,可你也知道,我同你兄弟每月就那些月例银,还要开销,一年到头也攒不了几个钱,所以想来同你商量商量,可否从你的库里找见像样的礼让我送过去?”
孟毓晓冷笑,又是来要钱的!这个肖姨娘就不能有点其他的花样么?
孟毓晓微微拧了拧眉,作疑惑状,轻声:“我怎么记得舅舅家的大表哥三年前便结婚了,如今孩都周岁了,舅舅家中尚只有位佳玉表姐还未完婚,不知道姨娘你的是哪位表哥要结婚啊?”
孟毓晓知道肖姨娘的是她那替府里看庄的哥哥,却故意拿了赵家来讥讽她!
在这个嫡庶分明的朝代,能够被孩们称作舅舅的,只有正妻家中的嫡出兄弟,所以,孟毓晓自是随着孟锐和孟毓娴喊赵氏的哥哥为舅舅的。肖姨娘是丫鬟出生,她的哥哥也是孟公府的家丁,只不过因为肖姨娘生了孟辉,她哥哥沾了些光,被老爷安排去守庄去了,也算是有些权势,但就算如此,他也不能称之为孟毓晓的舅舅。
肖姨娘明知道这一点,还故意来孟毓晓面前提这个,孟毓晓自然毫不犹豫地拿赵家去打她的脸,叫她认清事实。
实话,关系不过是表面,再怎么也断不了血脉,就算孟毓晓是穿越而来,但是肖姨娘若肯真心给她点母爱,孟毓晓定然也会百般孝顺她,只不过,孟毓晓现在对这个母亲早已经心灰意冷了。
“姑娘你明知道我的是谁,何苦这般推三阻四,你若是不想送礼便直!”肖姨娘听了孟毓晓的话顿时便恼了。
孟毓晓平静地抬起头,看着肖姨娘:“嗯,我不想送!”
这可是你叫我直的,就依你一次!
“你!”肖姨娘顿时气得跺脚,抬了抬手,还未有动作便被冲进来的流云一把拉到了一旁。
“我家姑娘身上还有伤,姨娘你心些!”流云松开拽在肖姨娘身上的手,沉着脸重新站回到孟毓晓身边。
孟毓晓只是仰头朝着流云浅浅一笑,然后期待地看向肖姨娘,看她下一步怎么办。
如今有流云在,她若是敢一哭二闹三上吊,便直接叫流云把她丢出去好了。
“哼,我知道你如今攀上了王爷这根高枝,越发看不起我这个出生低贱的娘,可你也不好好想想,你这样的出生,王爷真能看上你么?只怕也就是玩玩!”肖姨娘站稳脚步,立马对孟毓晓冷嘲热讽起来,得起劲,竟然还笑了两声,“只怕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人家王爷未必放在心上,否则怎么可能明日都要走了,今儿还不提叫你入府的事情呢!”
孟毓晓的脸色顿时就黑了。
她不喜欢听这些话,所以叫巧云和流云尽量少出门,但没想到肖姨娘竟会跑到自己面前来,而且的第一句话都直撮自己的心窝。
孟毓晓也害怕,害怕王爷真的会误会留言的事情是自己一手主导的,毕竟这种靠社会舆论施压的事情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时有发生。
“你既知道我攀上了王爷,何苦还来我面前自找麻烦!”孟毓晓冷冷地,“惹得我不高兴,心你命不保!”
肖姨娘顿时吓得面上无色。
“流云,把她丢出去!”孟毓晓吩咐道。
流云立马点头朝着肖姨娘走了过去,肖姨娘见她过来,赶紧自己往屋外走去,嘴上还死鸭嘴硬,“用不着,老娘自己会走!”
等肖姨娘完全走出了院,屋便又重新安静了下来,孟毓晓又开始纠结先前那个问题了。
“姑娘消消气,别听她瞎。”巧云赶紧靠过来安慰孟毓晓,“这府里本就有份例,她侄结婚照例会包十两银过去的,她来姑娘这要礼,显然就是无理取闹!”
孟毓晓听着巧云的话慢慢地拧了眉头,低声呢喃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她今日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巧云疑惑地问。
孟毓晓瘪瘪嘴,“我总觉得她今天走的太轻松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一项都没用上她就走了,这显然是不是肖姨娘的风格。
“哼,她或许就是怕流云了,所以不敢闹吧!”巧云着得意地看了一眼流云。
“她不是那种识好歹的人!”孟毓晓着目光注意到被巧云搁在柜上的药,想起肖姨娘进屋时的动作,“你把那碗药端来给我瞧瞧。”
流云先巧云一步,端了药碗过来,送到孟毓晓手里。
孟毓晓端起药碗,送到嘴边闻了闻,药味很浓,很难分辨出异样来,但是孟毓晓总觉得心中不安。
“姑娘是怀疑她在这药里下了毒?”巧云在一旁狐疑地问,随即又:“不可能吧,她不过是碰了一下罢了,应该不可能这么快吧?”
孟毓晓不话,紧紧地盯着手里的药碗。
肖姨娘今日的反应着实太反常了,走得太顺利,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她要达成的目的已经达成了,除了这碗她碰过的药,孟毓晓再也想不到其他的了。
“奴婢去找根银簪来试试毒!”巧云立马。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送别
“不用!”孟毓晓伸手拉住巧云的衣摆,冷静地:“银簪试毒不过是能试一些像砒霜这样的毒,有些毒验不出来的。”
巧云住了脚步,愣愣地望着孟毓晓,“那不如奴婢把这药倒了,再给姑娘熬一碗。”
“也不用。”孟毓晓着起了身,将药碗放到桌上,然后起身去抽屉里寻了一个干净的瓷瓶,转身走到药碗边灌了一瓶药,塞好塞,转身走到流云面前。
“你拿着这个去找一趟华神医,叫他帮忙看看这药里有没有毒,如果有,是什么毒。”孟毓晓着将药瓶递了过去,“快去快回,千万不要耽搁了。”
“是!”流云接过药瓶,没有片刻的停留,便直接转身出了府。
巧云跟了两步,目送她出院门,才回身紧张地望着孟毓晓:“姑娘,这药碗里真的有毒么?”
“没有最好。”孟毓晓盯着手边的药碗,如果有,便真是将自己对肖姨娘最后一点牵绊给扯断了。
“肖姨娘这么做能落到什么好处!”巧云过来扶了孟毓晓往屋里去,“若是将姑娘毒死了,她便能爽快了么!”
巧云的话叫孟毓晓心里也存了疑问。
虽然肖姨娘并不将自己看做亲生女儿,但也犯不着要对自己下毒手,自己不过是府里的庶女,生与死都闹不出多大的花来,她毒死自己倒不如去毒死孟锐,毕竟她膝下还有一个孟辉呢!
“对了,好些时候没有见到三少爷了!”孟毓晓想到孟辉才想起,自己竟是有些时日没见过他了,就连给老祖宗请安都没碰到他,以前因为眼不见心不烦,所以从未在意,如今想起来才觉得奇怪。
“三少爷他好似出府了,去军营里了。”巧云思索了一会儿才,“有一个多月了吧,因为当时在府里犯了错,老爷和太太也没留,任由他去了。”
“好端端的去军营做什么?”孟毓晓微微拧起眉尖,这进入军营的,不过两类,一是家中贫寒,交不起税,只得出力,便道军营里去服兵役的,还有一种便是将门之后,想要光宗耀祖,去军营里谋个侍卫长或者教头当当,然后成就一番功业的,但是孟辉显然两种都不占。
他顶着孟公府庶的身份,做兵吧,折了孟公府的颜面,做将官吧,显然又不够资格!
“这倒不知道了,平日里也没人管他,他不在府里到更顺眼!”巧云。
“也对,他在府里也只会游手好闲,兴许到了军队里能混出个模样来!”孟毓晓着挥挥手,“你去忙你的吧,我且眯会儿,若是流云回了,叫她不用等,直接进来叫醒我。”
巧云听话地退下,孟毓晓也没上床去睡,只是闭眼侧靠在榻上憩起来,却有些睡不着。
耳边全是肖姨娘骂骂咧咧的讥讽之语,吵得叫人心烦,便烦躁地睁了眼,瞪眼望着眼前的珠帘。
王爷是不是也会觉得我一厢情愿,所以惹了这么些是非出来?
孟毓晓心中莫名的有些心慌,伸手从腰间的香袋里摸出静西王送的那块玉佩来,迟疑着是不是应该去王爷同王爷道别一下。
但是如果去了,不就更加让王爷觉得自己居心叵测么?
然而不去,自己永远都不知道王爷是不是真这样想自己?
“烦!”孟毓晓轻声了一声,便皱眉坐起了身,不的动静立马引得刚出门的巧云进来查看。
“姑娘这是怎么了,没睡一会儿便要起来了?”巧云上前问。
“我想出府一趟,你去给我找身衣服来!”孟毓晓着便从榻上下来,重新将手里的玉佩收好,果然不出府同王爷清楚,这心里便十分的不自在。
孟毓晓也不是第一次出府了,巧云答应着便去里面找了一身丫鬟的衣服给孟毓晓换上,孟毓晓又学着先前流云给自己装扮的样,在脸上抹了些东西,又点了一颗黑痣,才心翼翼地出了翠竹园。
守门的是孟锐的人,只需是惜墨堂的丫头,要出去给二少爷办事,那厮便赶紧给放了行,出了侧门,一路跑着出了巷,在巷口租了一辆马车,便往西王府去了。
西王府的门口站满了侍卫,孟毓晓害怕自己这副丑样过去了会叫人看了恶心,便取了一块面纱蒙到脸上,付了马车夫一些银钱,叫他在门外等自己一会儿。
摸出王爷的玉佩,交给门口的侍卫看了,侍卫立马便十分客气地将孟毓晓让进了府里,在大厅等了一会儿,便有一位太监前来为她引路。
孟毓晓认得这个太监,似乎是王爷身边伺候的,每次诗会王爷都是叫他来取诗词。
孟毓晓赶紧低头,一声不吭地跟在太监身后,生怕被她认出来。
太监也不多话,直接引了孟毓晓到静西王的书房,便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孟毓晓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被慢慢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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