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春意听钟池春的话,的确按他的条件来说,他的确是一个好的夫婿。闻春意平日里也许就会顺他的意思,就此下了梯子落在实面上。可是这一次她被人那般的说话后,心里一直一股郁气不得出。当既她冷笑着说:“你是没有旁的女人,可是你身边的女子,她们不是女人,她们是男扮女装的男人吗?我们定亲后,我们成亲后,只要有机会,你总要让我瞧一瞧,你待别家的女子,是如何的亲近大方体贴。这般打脸的行为,你不只做了一次,而是做了许多次。”
“你不喜欢我和她们说话,你可以跟我说,我下次会注意一些,距离她们再远一些。反正她们年纪大了,我待她们如妹妹,她们也到了定亲的年纪,可不能让人误会我。”闻春意瞪眼瞧着他,她很有些灰心的问他:“池春,你能不能明白的告诉我,你到底有多少个那样的妹妹?而你的那些妹妹,有多少人快到定亲的年纪?还有多少人,距离定亲年纪还久远,你们还要继续在人前显示你们的亲近,胜过我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L
☆、第四百二十三章 底气
闻春意这些日子难得的心情舒畅许多,难怪别人说,心里不能存闷气。事实证明果然如此,她一心一意想做好人,结果最后还是做了一个不好不坏的人。那夜钟池春青黄不接的脸色,就是夜色都不能遮盖三分。
而闻春意说完那番话,也没有心思去听钟池春的应酬话,她直接回到房里,端坐在桌前,喝了两杯茶后,又翻看了一本游记,瞧着天色更加的晚了起来,而钟池春瞧着就是在书房里用着功,她直接入内室上床安睡,睡得很是安宁。钟池春后来连着一些日子,再次去做孝子,只要在家的日子,就去陪着钟家三老爷夫妻用餐。明眼人,都瞧得出这对小夫妻闹得不可开交,只差没有把是非摆在台面上来。
只是大家瞧着闻春意明显好心情的神情,又觉得大约是钟池春一个人在闹小性子,一心要跟自家妻子争一时长短。闻春意每日里保持欢快的心情去给钟家三老爷夫妻请安,顺带瞧一瞧两人越来越黑沉的脸色。闻春意想得很是清明,此处实在行不通,自有别路可行,她又不是那种离了男人就活不了的女人。闻春意心情轻松,没有后顾之忧,那张一向笑起来,都显得几分清冷的笑脸,眼下,那笑容里竟然能瞧出几分灿烂。
钟家三老爷夫妻瞧着这样好心情的闻春意,两人的眼睛里就差没有直接长出钉子,好用力钉住这个让人头大的小儿媳妇。他们越更不想见她的面,可惜规矩所在,每日里闻春意总会来他们面前请安一次或两次。这些日子,闻春意偶尔在白日里。会碰见钟池春一次或两次。每次,钟池春总是仰着高傲的头颅,从她身边迈大步离开。他那般的无视闻春意,执意不肯低头来望她一眼。
闻春意也没有大度到直接拿自个热脸去贴那张冷脸的高度,她自是默然任钟池春自由来去。钟池春的小脾气发作起来,钟家无人不知。大家都用小眼神瞧着闻春意,有心跟她打听一句两句。闻春意都以一脸不知的神情对着他们。他们问得多起来。闻春意便一脸不解的瞧着他们说:“自从他再次决定要用功上进之后,我有好些日子没有见他了。父亲和母亲日日见到他,或许是父亲和母亲反对他的决定。他才会这般的郁郁不乐。”
闻春意不介意让钟家人知道,他们夫妻关系平淡,也不介意让钟家人知道,钟家三老爷夫妻才是真正能影响他的人。反正她不去说。钟家人又全不是没有感念的人,会瞧不出他们夫妻关系的远和近。再说谁生的孩子谁去管。她一个半路嫁进门为人妻的人,又不是一个有实力的妻子,还是少掺和进去。钟池春可以不在意闻春意,那他的郁闷难解的纠结。她自然不会闲着无聊伸手去解一解。
闻春意自觉和钟池春两人的交情,没有到那种交心的程度,闲事少管。还是过好自已的日子为上策。姜氏和陈氏都瞧出来闻春意的心意,她们两人私下里轻叹息着商量着。姜氏说:“难得小弟妹心眼直。为人大度,是一个易相处的人。我们想法子劝合吧。”陈氏很是赞同姜氏的意见,只要长眼睛的人,都能瞧得出钟池春是一门心思要跟闻春意赌这一口气。而闻春意明显是不在意的神情,她以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来面对钟池春和钟家。
姜氏和陈氏商量来商量去,觉得根源还是在钟池春的身上,只能由她们的夫婿出手劝合。初雪降下的那一天,钟家的孩子们狂喜的在五重院子里冲冲出出,闻春意的院子里,自是经他们几进几出的表达他们的欢喜心情。这一日,正是休沐日,闻春意照旧是不曾碰见钟池春,他这些日子,已经落居在书房。这是钟家人的地盘,闻春意从三子家的神色里,就知钟池春会受到妥善的照顾。
反而是她这里的房里保暖,因为男主人不在,难免做得不是那么的十全十美。幸好闻春意手里有银两,而院子里有她的人,她自个拿银两出来,叫方成去外面直接买木炭进来保暖。闻春意瞧着钟池春的态度,她私下里已经在清算她的银两,觉得稍潲是差了那么一些。可是只要她不去往奢华舒服方面去用度,她手里的银两也足够她独立自在一些日子。这日,闻春意借着闻府的宴会机会,回家了一趟。
金氏瞧着闻春意的气色,心里安宁许多,她私下里跟她打听:“雪朵,我听说亲家老爷夫人待你并不亲近,池春待你也不太好?”闻春意现在还不想她跟着一块担心,当下笑起来说:“娘,池春那般的人才品貌,配我是糟蹋了一些,难怪他的父母心气一直不平。不过他们那样的人,心气就是再不平,也不会对我用上打骂,他们最多就是对我冷言冷语两句。那样伤不了我的筋,也动不了我的骨。风一吹,就顺耳过了。”
金氏面上明显有些愤然不平,她怒道:“他们自家管不好儿子,由着他来坏你的姻缘,如今还不肯好好待你,钟家的家风,就坏在他们的身上。”闻春意听她的话,笑过之后赶紧开口安抚她说:“娘,天下那对婆媳之间没有计较的事情,只不过是我们之间计较的事太多而已。你别想了,反正木已成舟,他们暂时更换不了我这个儿媳妇。而我也不会太在意他们,毕竟过日子,自已开怀最重要。”
金氏一向觉得小女儿是天性粗糙的人,脑子里面对外面那些冷漠反应,天生就少了那么一根筋。从前担心她嫁了人,这般的粗性情,会不讨夫家人欢喜。如今想着她的婚姻,反而庆幸她的心眼粗。要不,换一个敏感细腻的女子,去过过她现在的日子,只怕会活活被那对夫妻磋磨得不成人样。金氏无限惋惜神情瞧着女儿,在她的心里,女儿到底是错配了人。钟池春那心眼那算计,就不是闻春意能对得上的人。
闻春意见到金氏的神情不再纠结后,面上神情轻松许多。闻府的宴会,一向人来人往,金氏身边很快就来了熟人,那打量闻春意的眼神,都带上一点同*彩。瞧得闻春意啼笑皆非,钟家三老爷夫妻原来是这般的不喜欢她这个儿媳妇,才会任那么一点内宅事情,传出了钟家的宅门。闻春意面上有着温和的笑容,很快在金氏和来人相谈有趣时,她寻一个借口离开。她还要去寻闻秀节说话,姐弟两人有些日子没有碰面了。
闻春意直接往四房院子里走去,她见到院子里那个挺着大肚子慢慢行走的妇人,惊讶的瞪大眼睛,快步行了过去,伸手扶持住人,感叹的说:“嫂嫂,仿佛是眨眼间,你的肚子就这么的大了。”曾氏笑眯了眼瞧着她说:“雪朵,你算算你有多少日子没有归家了?钟家的门户就关得那么严实,让你轻易不能外行一步?”闻春意笑瞧着曾氏的神情,说:“嫂嫂,你现在不用去管钟家的门户紧不紧,反正我吃了不亏,你只要好好的养胎平安生子就行。”
曾氏瞧着闻春意的神情,想想点头说:“这一胎要是儿子就好。”闻春意听她的话,低头瞧一眼曾氏稍显得圆实的肚子,想一想别人说的话,肚圆的一般是女儿之类的话。她稍稍皱眉头说:“嫂嫂,府里可有人在你面前说闲话了?你这是爹娘的第一个孙子,不管男女,爹娘都会欢喜。你信我哥哥,不管你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在哥哥的心里,都会一样看重。”曾氏笑瞧着闻春意轻点头,她的夫家的确不会介意这个孩子的性别。
只是她的心里,盼着能生个男孩,她觉得男孩将来日子能过得轻松自在一些。曾氏自是不会把自已的小心思说给小姑子听,她只是笑着说:“雪朵,父亲母亲都是难得的慈爱人。府里面就是有闲语,我一向当做没有听见一样。雪朵,我问你哥哥你在钟家如何,他总是说你过得不错。我觉得他是担心我多想事,特意拾一些好事说给我听。我听我母亲说过,钟家三夫人从小到大,都是特别争强好胜性子的人。
偏偏她的命好,一生都过得极其顺遂,让人妒忌还无话可说。那般性情的人,那容得儿子违背她的心意,自行定下亲事。雪朵,你要是在钟家过得不快活,你记得你还是有娘家可以回的人。”闻春意笑看曾氏,她这般的有底气,那她的哥哥闻秀玉在仕途上一定顺利。曾氏瞧着闻春意只是笑而不说话,她轻轻叹气说:“当然嫂嫂还是盼着你能把小日子过好,钟池春这个人有才有貌,又不是那种自视甚高目下无尘的人,他只要沉下心做事,应该有出头的日子。
再说你们是元配夫妻,有什么事情,两人痛快说出来,再一块想法子解决掉。”曾氏笑瞧着闻春意,瞧得她连连点头说:“是。”L
☆、第四百二十四章 轻舒
闻春意轻挽着曾氏在院子里漫步,听她说着四房里的一些小事情,瞧着她恬静温美的面容,心里跟着平和安宁许多。而曾氏见闻春意听得进她所说的话,更加的仔细说着一些人际来往,闻春意一直仔细的倾听着,有时也会问一句半句。
安城这么多的人家,闻府来往的人家,一向只有那么几家。而曾家则不同,那是官家,来往的多是官家的人。有些人,或许闻春意现时没有机缘相见,可指不定日后能有机会见一见。世间的事,往往变幻莫测让人难以事事都能提前料到。曾氏的好意,闻春意心里还是很明白,不管那些人事,现在距离她多么的远。但曾氏待她的这一份心意,却是距离她在近处。姑嫂两人有心亲近,互相便能努力的寻到投缘话题。
曾氏的许多见解实在让闻春意叹服,果然闻老太爷和闻朝鸿父子两人为四房挑拣了一位合适能担事的嫡长媳妇。曾氏笑瞧着闻春意说:“在家日日好,在外处处难。其实在我心里,我觉得这话就是说我们女人家初嫁夫家的心情。我嫁进来后,尽管早早知道家里人亲和,可心里依旧担着几分不安心情。直到我有身孕,我的心才稍稍安稳下。雪朵,你要是有了孩子,想来在夫家的日子,会更加过的顺畅起来。”
闻春意听她的话,她微微的笑着点头,领会曾氏的一番心意。钟家三老爷那对夫妻待孙儿们,虽说瞧不出有特别疼爱之处,可是他们在孙儿们面前态度还是显得非常的亲和。闻春意瞧着曾氏略有些担忧的眼神落在她的面上,她轻笑着说:“嫂嫂,孩子几时来。可由不得我决定。”她终究是那个懒得说虚假话的人,而在曾氏这样的人面前,她也无法说那些假话。曾氏大约跟闻大少奶奶一样,从小就学会如何看人言行。
曾氏瞧着闻春意面上神情,新婚才几月的小媳妇,提及夫家的人和夫婿,神情一直那样的平淡。让人瞧得心里多少有些不安稳。闻春意抬眼瞧着曾氏探索的眼神。她笑着说:“嫂嫂,孩子的事我顺其自然,池春也跟我提过。要是等到过了年,还没有消息,就先寻一个大夫瞧一瞧。我的身体一直康健,我只觉得天意如此。让我在孩子的大事上面,要缓缓来。”曾氏的心安稳下来。她比闻春意还要知道有些事情。
闻春意嫁进钟家前,闻大少奶奶以请平安脉的名义,让大夫查过闻春意的身体情况。那大夫的话说得分明,别瞧着闻春意身形瞧着单薄。却是好生养的体质。闻府的人,也相信大夫的话,金氏和闻雪意都是那样苗条身段的人。可也是接连的生养孩子。闻春意扶着曾氏行过后院,再往前院慢慢行时。她瞧着曾氏面色红润起来,有些担心她陪着她,不好意思提及累了的事,便提议说:“嫂嫂,我们去小厅里喝喝茶水,可行?”
曾氏伸手扶了扶腰,她瞧着闻春意笑着点头说:“行,我们进去喝喝茶,吃些点心。我下午时再多走一遍路,补上没有走的一圈路。”闻春意惊讶的抬头瞧着她,曾氏笑瞧着她说:“我有身孕后,我母亲特意派人过来跟我说,不能太娇气养胎,只要没有太大反应时,我就要按平时作息生活,还要在院子里慢慢的走路,每一天至少要走六圈路。”闻春意一脸佩服的神情望着曾氏,说:“亲家伯母是睿智的人,她这是真正的疼你。”
曾氏瞧着她的神情,知道她了解原因,她轻笑起来摇头说:“我母亲是不是睿智的人,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世上最好的母亲。她说但愿我一生都如现在这样,只要听长辈的话,不用去亲身体会许多的人生经验,”闻春意心里慨然,曾氏的母亲一样要面对夫婿的妾室和庶生子女,那当中的纠结之处,只怕让她早已心在苦水里泡过又自行晒干净。闻春意在心里轻轻叹息一声,难怪闻老太爷和闻朝鸿夫妻会不寻问一声,便为她定下钟家这门亲事。
长辈待她终究是有心,还是为她挑选一门内宅阴暗事少的人家。曾氏停下脚步,她注视着闻春意说:“雪朵,安城里有许多怜惜女儿的母亲,都盼着女儿有缘能嫁进钟家去。如今你嫁了进去,不管如何,我希望你珍惜这个机会。”闻春意望着她轻轻点了点头,曾氏笑了笑,又说:“女人怕嫁错人,男人怕入错行。可是有家规定下的事情,男人总是不会轻易违背。除非有特殊的原因,才会犯了家规。”
闻春意轻笑着点头,心里暗忖着钟家是谁,因为那特殊的原因,而在外面安置外室和外室儿女。闻春意不愿意影响曾氏的安排,执意陪着她再行那一圈路。两人再慢慢转过一圈,在前院里停下来后,闻春意瞧着曾氏的面色,心里安宁许多,至少她的面上没有疲乏的神情。闻秀节在此时跑了回来,他瞧见院子里候着的人,笑着招呼过后,他挨近闻春意说:“姐姐,等到放假时,我下帖子去钟家见你。”
曾氏借着累了,笑着直接进了房,留下他们姐弟自在的说话。闻秀节见到曾氏进了房后,他沉着脸问闻春意说:“姐姐,钟家三房的人,是不是待你不好?”闻春意侧目瞧着他,年少的人,一脸慎重神情望着她,让她既感动又感叹不已,她笑着说:“你又听了什么传言?早跟你说过,传言七*是信不得的。他们待我有什么不好?我又没有犯钟家的家规,又没有行差踏错。只不过是他们与我亲缘单薄一些,相处时冷漠了一些。”
闻春意选择跟家里的人,说一定程度的实话。毕竟钟家三老爷夫妻从来不在人前隐瞒过,他们实在不喜欢这个儿媳妇的态度。闻秀节面上有着愤然的神情,他闷声说:“姐姐,还用得人说吗?亲家老爷和夫人都是不懂礼的人,你明明是他们家自已上门求娶的人,可他们表现出来的态度,却仿佛是我们家主动贴上去一样。”闻春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