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夫人很是舍不得刘宅这样的邻居,她跟闻春意叹息着说:“刘家人,这样一走,只怕见面的机会越更的少了起来。”如大嫂妯娌三人望着闻春意,面上更加流露出不舍的神情,三人却不敢去提醒五夫人。钟家三老爷和钟池春在房内下棋,棋局已经分明起来,钟家三老爷呈现出败象。他的神情更加的深重起来,落子更加的缓慢起来,而在停歇当中听见外面的孩子们玩闹的声音,他的脸上明显不悦起来。
他冷着脸跟钟池春说:“你瞧瞧那女人管家的本事,就是纵着孩子们这般的放肆,影响到我的心情,坏了我的棋艺水平。”钟池春抬眼望向他,轻松的落下最后一子,笑着说:‘父亲,你输了。”钟家三老爷很是无奈的叹息一声。说:“不来了,我跟你下了这么多次,十有*输,下起来没有劲。”钟池春笑瞧着他,说:“父亲,你心不定,心里又想着要让着我。才会一输再输。”
钟家三老爷瞧着他摆手。说:“你不用说这些安慰话给我听,我输得高兴,也输得起。你祖父从前就和我说过。我在这些方面没有太高的天分,跟一般的人相比较,我自然远胜过他们良多。可要遇见有天分的人,我就稍逊一筹。你们兄弟三人。你比你两位兄长的天分都要高,家里就盼着你仕途平稳。日后在有需要时,也能提携侄子们一二。”钟池春轻轻点头后,摇头说:“仕途方面的事情,我只能尽力而为。至于结果如何,从来由不得人,是命中注定。”
钟家三夫人在一旁很是不屑的说:“你当初没有被那女人迷晕了头。一心一意要迎她入门,你现在也不会落到如今这种妻族完全借不到力的地步。你要听我们的话。在亲事上面再缓一缓,待你科考过后议亲事,你妻族至少不会是这种人家的女子。”钟池春皱眉瞧着她说:“母亲,闻府如何会配不上我们钟家?你太有偏见了。再说我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如果事事需要妻子娘家的借势,这个官,还不如不当为好。”
钟家三老爷冲着愤愤不平神情钟家三夫人轻摇头后,他瞧着钟池春说:“你母亲一心为你着想,只是这话说得不太中听。闻府里面,这一代全靠着你姑父撑门面,而你姑父又是一个性情刚直的人,又受他庶弟事情的影响到,他再无往上提升的机会。闻府六老爷的事情,让闻府下一代人的前程,起码在十余年里面提升艰难。你娶闻府女子为妻,你母亲一直担心会拖累到你的前程。为人母的心思,你如今有了孩子,你心里也应该能体谅一二。”
钟池春待晨哥儿的亲密无间父子之情,钟家三老爷夫妻瞧在眼里,有时也会开口劝导他不能太过溺爱孩子。钟池春只有深深无力的感觉,他想了想跟他们说:“父亲,母亲,我带回来的银子,全部交在你们的手里,如今我们吃用都是十八挣来的银两,你们想一想,如果换成别的女人做了你们的儿媳妇,在夫婿家用都不曾给予的情况下,有几人能如她这般的大方从容和不计较?”
钟家三老爷夫妻沉默之后,都是一脸不相信神情瞧着他。钟家三夫人开口说:“你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点的银两,你从前在外面游历两年归来,你给回来的银两,都比这一次要多。”钟池春听她的话,立时醒悟过来,他轻轻笑了起来,感叹的说:“原来如此,母亲以为我已经另外给了十八银子做家用?可惜,我没有给过她一两银子。那时我在外游历回来,能够带回来那么多的银两,是有原故的。虽说那时我已经不肯再收家里的银两,可是在我出去时,祖父祖母大伯父大伯母还是强塞给了我不少的银两。
我在游历归来的路上,手里已经没有银两时,遇上二伯母的娘家人。他们接到二伯父的家书,打听到我的消息,专门派人寻了我,又迎我去家里住了好些日子。我在那些日子里,便畅开心怀,画了不少的画。原本我是作为客人的心意,把所有的画送给他们。结果二伯母的娘家人,非常懂得经营之道,他们把那些画高价帮我卖了出去,在我离开时,趁我不注意时,塞进我的包袱里,给我带了回来。
这桩事情,我记得我回来后,当时就跟家里人说了,还特意在交银两给你们时,又说了说这桩事情。而我这两年在外面公干,每日事情繁杂沉重,有时连生命都容易稍纵即逝,我那有心思拿起笔画、、、、、、”钟池春瞧着钟家三老爷夫妻,他突然没有心情再说下去,只是直接起身大步离开。钟家三老爷沉默不语坐在主位,钟家三夫人走近他的身边,见到他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有些着急的伸手轻推他的肩膀。钟家三老爷抬眼瞧向她,低沉声音说:“我不是跟你说过,现在不要提银两的事情,你为何偏偏要在此时提起来?”钟家三夫人叹息着说:“我只是气不过他现在一心护着那个女人,才会失口说出来。我们养他这么大,不说养育之恩什么的,就是生恩也比天大。”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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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一章 熬
五夫人侧坐着,听见钟家三老爷房门响,她无意当中抬眼望过去,瞧见钟池春神色冷峻的转头推开自已的房门。她赶紧对正低头用心打络子的闻春意,提醒说:“十八,池春现在回了房?”闻春意略有些迷糊的抬眼望着她,再缓缓点头说:“好。”
如大嫂抬眼望见五夫人眼里着急神情,她笑着说:“母亲,晨哥儿父亲回房,用得着十八急急的赶回去吗?”闻春意在旁立时赞同的点头,这几日里,钟池春白日里都用来陪着钟家三老爷夫妻,这一时归房,也许是为了方便行事。她要是听五夫人提议,这一下子急急的奔回去相陪,只怕落在钟家三老爷夫妻的眼里,又会得一个轻浮的名声。五夫人环顾三个儿媳妇的神情,分明也是不赞同的神情,她只能笑笑说:“我只是看见了,跟十八说一声而已。”
闻春意听她的话,笑了起来夸道:“五婶婶的眼光明锐又观事,有你在家里面掌事,我啊,可以舒服过日子。我就是那种一心不能二用的笨人,做事入了神,通常会忘记自已在何处。”如大嫂听她的话,笑起来点头说:“母亲是那种眼观六路的人,我跟十八一样,是那种一心不能二用的人,有时做事忘神起来,还需母亲拉扯回神。”如大嫂又特意说了一个自已出糗的小事情,惹得众人跟着笑了一回。
钟池印妻子难得凑趣的跟着说了自个的糗事,又让大家感叹一回。钟池用妻子笑得合不了嘴,连连摆手开口说:“我这样的事情太多了,都不知提那一回来让大家跟着乐一乐。”五夫人笑瞧着她们说:“这样无伤大雅的小事情,谁没有过?我年青时。那也是常犯这种小错事,惹得大家跟着乐上一乐。我是如今是年纪大了起来,行事才渐渐的稳重起来。再说经事多了后,做事就没有从前那样的一心一意,自然能一心二用起来。”
大家说着话,直到要准备中餐时才散了去。闻春意去厨房里瞧了瞧,觉得自已帮不上手。又去后院瞧了瞧晨哥儿。见到钟明然把一众弟妹照顾得周全,便转回去进了房。钟池春安坐在房里,正闲闲的翻着书。闻春意很是诧异的抬眼瞧着他。她原本以为他会在她错眼时,早已回到钟家三老爷夫妻面前尽孝心。可眼下瞧着他面前的茶壶和茶盏,只怕是他在房内已经坐了好一会。
闻春意在他对面坐下来,由着他伸手帮着倒了一杯茶。低声问:“父亲,母亲。今日不用你相陪?”钟池春轻摇头说:“他们想趁着白日光照好,多看一看书。”闻春意了解的点了点头,又瞧了瞧他放在桌面上的书,瞧着就象是深重的史籍方面的书。闻春意缓缓的喝一口茶后。她惊讶的抬眼望向钟池春说:“这种茶的味道清淡很易入口,是那个地方的茶叶?”钟池春轻笑起来,说:“我就知你会喜欢这种淡茶。这是塞外的茶。”
闻春意更加的惊讶的起来,在她的印象里面。只要跟塞外沾了边,就与浓烈粗犷挂上了号。她很是感叹的说:“原来塞外也有这种轻淡滋味的茶,果然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的眼界实在太过狭窄了,只能望见眼前的那一小块天地。”钟池春听着她的话,好笑的瞧着她说:“这是塞外人给孩子清肠饮的茶,原本是别人送给晨哥儿喝的小儿家用药茶。我觉得晨哥儿年纪太小,这样的茶,当成药茶喝,实在太过浪费,今日就拿来试喝。”
闻春意立时听明白这是一种保健茶,难怪可以用来送礼。她笑着饮了一杯茶后,笑着说:“既然这般的有心意有诚意的茶,那我要多饮一杯。”钟池春随手又给闻春意续了一杯茶,过后他笑着说:“这茶叶,我寻机会让人看一看,晨哥儿能喝的话,就先帮他收藏起来。”闻春意轻轻的点了点头,她对品茶其实也没有多大的爱好,只当是一种传统观念的饮品。这个时代,有一定档次的人,最新潮的享受,也是品茶。
满大街的茶楼,刘家兄弟都曾动过开茶楼的心思,刘妇人过来跟闻春意提过这事情,特意问她懂不懂茶。后来刘家兄弟之所以打消念头,是因为周边都没有一个真正识茶的人。刘妇人事后笑着跟闻春意说:“我家兄弟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结果听我转达你不懂茶后,当时就是一脸失望的神情。我家爷后来听说后,跟我说,幸好你不懂茶,要不,这茶楼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只怕我家兄弟就是那个开了又关的人。”
钟池春抬眼瞧见明显走神闻春意脸上的笑容,他低声询问:“你笑什么?”闻春意回神过来把刘家兄弟想开茶楼前后事情说一遍,钟池春听后也跟着笑了起来,说:“我瞧着刘家兄弟胆大心细敢想敢干,他们要是禀性一直为善,再往大地方走,一定能做成大富商。只是以他们目前的条件来开茶楼,就如刘大人所说,开了会关那一种。但是等到他们羽毛丰满时,茶楼这种生意能做得起来。”闻春意很赞同钟池春的话,刘家兄弟是很有条件做到那一步。
两人说着话,闻春意顺带又问了问钟池春对她生意上面的看法,钟池春颇有些为难神情跟闻春意说:“我瞧着知县大人的功绩,这一次任职时期满后,很有可能得到提升。随后再来的知县大人,与我就不大能扯得上关系。这生意方面的事情,有如大哥在,暂时你不用着急,等到我们在那边定下来后,再来说这边的事情。”闻春意想了想钟池如的提醒,她小声音跟钟池春打听起来,钟池春听后,轻轻点了点头,说:“如大哥果然有眼光,不为私利,才这般提议你不用在此熬下去。”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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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二章 宣言
钟池春跟闻春意解说这些事情时,面上神采奕奕的模样,分外的吸引人。闻春意一时有些晃神起来,直盯着他看。钟池春在她炯炯有神的目光下,伸手摸了摸脸,问:“可曾有污渍?”闻春意立时清醒过来,笑摇头言:“不曾有污,只是方才见你,觉得夫君生得真是好看。”
闻春意这话带有明显的调戏意味,钟池春好气又好笑的望着她,见到她面上努力保持的镇静自若的神情,他笑着轻摇头说:“你又不是第一天见到我,从小见到大,纵然是美人都不过是寻常花,何况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闻春意又不是真正的傻子,在此时自然懂得趋吉避凶,她笑着说:“年纪小时,总觉得自家兄弟才是真正生得俊的人。年纪大后,又觉得别家的男子,最好敬而远之。
嫁了人之后,夫婿更加是要珍重的人,何敢随口评说夫婿的容颜。刚刚也不过是我一时失言,夫君大人大量,请不要放在心上。”闻春意一脸郑重其事的神情跟钟池春说着话,他们两人的关系现在如履薄冰,她可不敢直言钟池春避讳的事情。钟池春春眼里闪过失望的神情,他们两人近在咫尺,却有一种相距天涯的感觉。闻春意待他相敬如宾,在外面,不管是在那一方面都照顾到他的情绪,可内里待他却客气生涩不已。
他们明明是夫妻,自他回来后,先时他想缓一缓,可后来他是有心想亲近起来。夜里,闻春意却不曾给他机会,这么多夜过去。两人依旧只是同睡一张床而已。闻春意抬眼望着钟池春打结的眉头,她回想自已的话,立时觉得话里亲昵感太重了一些,大约钟池春不喜欢她这般跟他说话。闻春意有心偏转开去,却不为正跟抬眼望过来的钟池春对上来,她在心里轻轻叹息一声,说:“池春。是我言语轻浮了。日后,我会注意的。”
钟池春听她这话后,惊讶过后立时起心要解释。他总觉得如果要慢说一句。有些事情发生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他直接开口说:“十八,你是我的妻子,你夸说我好看。我只有心喜的份,没有旁的意思。我只是惊喜交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才会那样跟你说话。”闻春意仔细打量他的神情,见到他的眉结已经舒展开去,那望着她的眼神里。仿佛说着话一样,她的脸微微红了起来。
钟池春瞧着她的神情,他微微笑了起来。低声说:“十八,你可曾后悔过嫁给我?”闻春意诧异的瞧着她。两人儿子都这么大了,他为何提起这桩事情。她抬眼瞧见钟池春眼里的紧绷神色,她很是仔细的想了起来。她的生活圈子一向窄小,除去家人之后,在外见过的人并不多。她只觉得是片刻光阴,然而抬眼望向钟池春时,她心里有了准确无误的认知,她从来不曾后悔过这桩亲事。
她轻轻摇头说:“不悔。”钟池春嘴角微微往上弯了弯,低声说:“如果不后悔,我们晚上再给晨哥儿添一个弟弟,可好?”闻春意的脸一下子爆红起来,望着钟池春好半天低声说:“你乱说话。”钟池春心情大好的低低的笑了起来,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说:“我们是夫妻,这样的事情,有什么说不得的。何况我又不是在人前说,只是我们两人时,跟你提一提。”闻春意有些担心的瞧着他,说:“你身子好了吗?”
钟池春一头雾水的瞧着她,说:“我几时身子不好?要不,你晚上试一试我的身子到底好不好?”闻春意从来不会在这方面跟他斗气,她赶紧摆手说:“你不是跟父亲母亲说身子疲劳,母亲后来跟我打过招呼,要我和晨哥儿晚上别吵闹你,一定要让你好好养一养身子。”钟池春直接伸手捂了捂头,冲着闻春意说:“母亲问我赶路回来累不累,我跟她实话实说辛苦。然后母亲就跟我说,要我静心休养生息几日,我想想也是如此,就点了头。
我不知怎么她后来跟你这样说话,我只不过见到晨哥儿睡沉之后,你很快就睡熟起来,就一直不曾动心去吵醒你。这到头来,我的体谅成了我的错。”闻春意低垂下头,这话茬儿怎么越来越往夜里走去。钟池春伸手把她的脸抬起来,用手指轻轻滑了她的脸,说:“我们晨哥儿都这么大了,这样的话,你都受不住。看来是我这个为人夫的人无能,让妻子依旧生涩如初嫁的妇人一般经不了事。”
闻春意恼羞成怒的抬眼望着他,伸手把他的手捉下来,低声说:“你在外面经了什么事情,如今说话太过轻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