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男人在瀑布下面冲了那么久,但整个人还是暖和的。
反观她,因为身子弱,所以现在已经开始瑟瑟发抖,嘴唇泛紫了。
金域术没想到大周女子会娇弱成这样。
他赶紧找了个山洞,生了火,把人带进去烤火。
“啊嚏,啊嚏……”小姑娘生得柔柔软软的,就算是打喷嚏都软绵绵的。
金域术靠在山洞门口挡风,微微一侧身就能看到她蜷缩在一起的小身体。
垂着小脑袋,印着火光,面颊上泛起不正常的红。
金域术走过去,把人抱进怀里,然后将烤干的衣服尽数披在她身上,又帮她把身上的湿衣服都脱了。
小姑娘一身子白皮,滑溜溜的搂在怀里,就像是一块冷玉。
贴着男人炙热的身体,苏白月紧紧扒上去,恨不能把自己塞进去。
山洞外晚风呼啸,密林萧瑟,饿狼呼号。
突然,金域术感觉自己胳膊一疼,他低头,就见那只烧傻了的小东西正捏着一撮盐还在往上头撒。
“不疼,不疼……”
浇了小半个时辰的瀑布水,金域术的胳膊早就不疼了。
现在也只是有大片红痕而已。按照他不似常人的恢复力,睡一觉基本就会好了。
但小东西似乎非常执着于往他的伤口上撒盐。
男人伸手,掐住她的小下巴,“你给老子舔舔,老子就不疼了。”
小姑娘抬头,露出那张泪蒙蒙的小脸。
金域术突然心下一动。
他看着小姑娘伸出舌尖,红着脸,小心翼翼的舔了舔他的胳膊。
咸涩的味道,立刻就让她皱巴起了一张小脸,不肯再尝。
呵。
男人低笑一声,从身后掏出一囊袋酒,先自己喝了几口,然后又强硬的掐着小姑娘的下颚,用嘴给她喂了进去。
酒暖身,苏白月只觉又冷又热,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都是酒味。嘴巴里面咸涩的厉害,就像是有人硬往她嘴里塞了一块大盐巴。
她睁开自己那双迷蒙睡眼,第一眼看到的是男人白皙却遍布伤痕的皮肤。
然后她发现,自己没穿衣服。
男人也没穿衣服。
嗯,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别想赖着我。”穿戴好衣物的男人靠在山洞门口,语调懒洋洋的带着一股似笑非笑的味道。
苏白月正在里面背对着男人穿衣服,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男人有没有偷看。
天还没完全亮,山洞里面的火堆没有灭。
金域术一低头,就能看到女子投射在地上的那抹纤细柔软的身影。
揽衣系带,姿势柔美。
男人下意识伸手抚了抚下颚。
大周的女子,都是这般像妖精一样的吗?
又甜又软。
金域术舔了舔唇,觉得滋味甚妙。
……
和亲队伍已经提前到达驿站,将他们两人甩在了后面。
昨天骑出来的马也已经累死了。
“我们现在要去驿站吗?怎么去呀?你知道路吗?”苏白月蹲在男人身后,用小嗓子软绵绵的发问。
她的身体还有些虚弱,小脸微白,透出一股病恹恹的美感。
金域术自制了一把弓箭,猫着身体躲在树后,射中一头鹿。
长腿鹿应声倒地,金域术直接上去,扯住鹿的脖子,然后埋首狠狠的咬住了它的脖子吸血。
苏白月被吓得一个机灵,瞪圆了一双眼,站在原地久久不敢动。
男人喝了几口血,转头,看向苏白月。
男人很俊美,可这股俊美在这时候却显出一股邪性的阴戾。
浓稠的鲜血顺着他白皙的下颚往下淌,配上男人那双深邃暗眸,整个人透出一股属于森林的野性。
男人指骨分明的手抓着鹿的脖子,嘶哑着嗓子,道:“过来。”
第206章
男人的手压着她的小脑袋,往鹿脖子上凑。
苏白月努力憋紧小嘴,鼻息间满是浓稠的鲜血味。
“张嘴。”
“唔唔……”她摇着小脑袋,就是不想如男人的意。
男人一点都不温柔的直接就掐着她的下颚把她的小嘴给挤开了。
“啊啊……唔……”她的脸被挤进鹿脖子里,浓稠的鲜血沾了她满脸。
“不喝的话我就用嘴喂你。”男人压着她的脑袋,把她禁锢的死死的。
苏白月忍着恶心,小小吃了一口。
男人却不满意,直接就用嘴给她生喂了好几口。
“吐出来一口,我就再喂你三口。”
小姑娘委屈至极,糊着半脸血,硬生生的把那几口浓稠的鹿血喝了进去。然后就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顿时都暖了起来。
男人松开她,已经拿出匕首开始处理鹿的身体了。
小鹿被串在了火上烤。
苏白月在旁边的小溪处把自己脸上的血收拾干净后小心翼翼的蹲到金域术身边。
男人手脚利落,手艺也不错。
香喷喷的鹿肉冒着油滋滋的泡泡。苏白月捂着自己饿瘪的小肚子,小小的咽了咽口水。
“尝尝我们大金的美味。”金域术扯下一只鹿腿递给她。
“我们大周也有。”小小声的辩驳完,苏白月正准备咬,男人又往上面撒了点盐,然后道:“记住了,盐是要往猎物身上撒的。”
说完,男人突然把手里剩下的那一小撮盐撒在了苏白月身上。
“你不是说,盐要往猎物身上撒吗?”苏白月没躲过,她一脸嫌弃的擦脸,敢怒不敢言。
男人邪佞的笑一声,也不解释,扯下另外一只鹿腿就开始啃。
动作粗鲁,吃的肆意。
一只鹿,苏白月吃了一只鹿腿就饱了。男人吃了剩下的全部。食量大到惊人。
要知道,那只鹿可跟她有的一拼。这样算,他就是吃了一个她啊!
“起来,找地方休息。”男人一抹嘴,带着苏白月出了林子,往小路上走。
荒郊野岭的,两个人走了足足一个时辰,也没有看到一户人家。
“我脚脚疼。”身骄肉贵的小公主一屁股坐了下来,不愿意动了。
金域术低头看过去,小姑娘穿着那件破破烂烂的脏衣裳,身上除了小脸还算白净,整个人就跟泥猴子一样。
“真的脚脚疼。”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娇嫩的小公主还在暗藏垂涎的猎人面前把脚上的鞋袜脱了下来,露出一只莹白如玉的玉足。
玉足很漂亮,脚趾粉嫩,纤瘦合宜。
只是脚底那一大片水泡影响到了它的美感。
果然是娇生惯养的小东西,只走了这么一段路,就能生出这么大片水泡来。
男人蹲下来,一把握住她的脚踝。
小公主睁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声音糯糯道:“你要干什么?”
“给你把泡挑了。”
“不,我不要,我不要!”苏白月眼尖的看到男人手里的那柄匕首,立刻开始挣扎的跟猴一样。
您这不是挑泡,是要给我削脚底来一次整足吧。
“别动。”男人只是轻轻那么一拨,小姑娘就不能动弹了。
“我不要,疼……”一只小嫩手颤巍巍的伸出来,拽住了金域术的胳膊。
软绵绵的小手紧张的揪着他,就像是在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男人手里的匕首一转,收了回去,然后直接就把小东西给背到了身上。
两个人都是走了这么久的路,男人却还要背她。
苏白月难免过意不去,“我可以自己走的。”
“老实呆着。”
男人霸道惯了,背着人就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苏白月实在太累,迷迷糊糊的就趴在他的背上睡着了。
天色已经很晚,秋天的月带着一股萧瑟的朦胧美感。
两人的影子被拉长,重叠在一起,金域术只能看到那颗跟自己挤在一起的小脑袋。歪着贴住他的脖颈,温热的呼吸起起伏伏的濡湿他的肌肤。
这样将自己最脆弱的脖颈暴露出来,还是金域术的第一次体验。
他微微侧头,看到小姑娘那张睡得憨红的脸。
似乎是因为晚风太冷,所以她嘟嘟囔囔的使劲伸手环住他。
软绵的身子像块大型粘糕。
金域术想了想,把人从背上提溜过来,用婴儿托抱的姿势抱在了怀里。然后又将自己的外衫给她披在了身上。
小东西像是找到了洞穴的龙虾,紧紧蜷缩在他怀里,连脑袋都不愿意冒出来了。
金域术走了一夜,终于找到一户人家。
小东西也醒了。
“到了。”
苏白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一户人家。
方圆一百里,只有这一户人家。
金域术上前,敲了门。
出来开门的是个瞎眼老婆子,说自己儿子出门打猎去了。
“借宿一日。”金域术从怀里扔出一点钱。
不多,也不少。
老婆子拿着钱,立刻点头把人迎了进来。
睡了一晚上,苏白月一落地,就感觉整个人昏沉沉的。
她靠在男人身边,闻到屋子里新鲜的血肉味。然后睁眼一看,只见眼前满满当当都是新鲜打下来的猎物。
甚至大片还滴着血,挂在墙壁上,有些狰狞。
天色尚早,屋子里很暗。
老婆子点起一盏灯。
温暖的灯色氤氲开,苏白月看清楚那老婆子的脸。
闭着一双眼,果然是瞎的。
荒野山林的房子不大,老婆子给他们收拾出来一个杂物间。
金域术带着她进去,随意找了一条破被子铺开在地上,然后就让她坐好。
苏白月乖巧坐好。
男人从老婆子那里借了针线和油灯,蹲在她面前,褪了她的鞋袜,露出水泡。
“不,我不要弄。”苏白月抱住自己的小脚脚。
“想以后变成瘸子?”男人倒也没有强制,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苏白月瘪着嘴,小心翼翼问,“疼吗?”
“不疼。”男人勾唇一笑。
……
“啊!骗子,骗子!你这个骗子!”被挑了一脚泡泡,整只小脚脚痛得几乎抽筋的苏白月红着眼,用小拳拳不停的打男人。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呸!
金域术吐出一口唾沫,给小姑娘撮吧撮吧糊在脚底,然后一把捂住她的小嘴。
“安静一点。”
你他妈刚刚摸过她的脚!
似乎是看出了小姑娘眼神中的意思,男人笑道:“都是自己的,嫌弃什么呀。”
要不你也尝尝你自己的脚?
“吃饭了。”瞎眼老婆子笑眯眯的过来敲门。
苏白月一把甩开男人的手,“呸呸”几声,然后一瘸一拐的蹦了出去。
荒山野岭的,确实没什么好吃的。
老婆子准备的也不过就是些野菜、野肉之类的东西。
苏白月坐下来,刚刚动筷,就被男人给打了手。
“我先吃。”男人大刺刺的坐下来,握着她的手,把她手里夹着的肉放进嘴里,嚼了嚼,然后朝那瞎眼老婆子道:“味道不错。”
老婆子转身,去给他们盛饭。
男人突然面色一沉,一脚将那老婆子踹倒在地,然后一把拽住苏白月就往外去。
苏白月手里还拿着那双筷子,也被男人一把夺过来,然后扔了出去。一根戳中了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的瞎眼老婆子身上,一根戳中了举着刀准备冲进来的黑衣人身上。
苏白月踩着黑衣人的尸体,被阿布带出去。
只见不大的院子里,十几个黑衣人围聚过来。
金域术解下腰带,把苏白月栓在自己的裤腰带上,然后一把捂住她的脸。
“眼睛闭上,我没让你睁开,就绝对不要睁开。”
苏白月乖巧的把眼睛闭上,生怕男人把她这个拖油瓶给扔在这里自生自灭了。
黑衣人蜂拥攻打过来。
一时间,院子里乱成一团。
男人很厉害。但再厉害,也敌不过人家人多势众。
苏白月紧紧的抱住男人,能闻到他身上蔓延出来的血腥气。
她听话的紧紧闭着眼睛,整个人甚至都在微微发颤。
血腥气越来越浓。
苏白月没听话,颤巍巍的睁开了一条缝。
只见男人后背戳着一只羽箭,被他反手用刀砍断。
屋顶上出现一排拿着弓箭的黑衣人。
而那些围着他们两个人的黑衣人渐渐往后退,给屋顶上的黑衣人腾出空间。
金域术随便抓了一个黑衣人当挡箭牌,然后不管不顾的往外冲。
黑衣人们是骑马来的。
金域术随便找了一匹马,拎着苏白月就上去了。
不知道发疯般的狂奔了多久,当男人再次把她拎下来的时候,她已经浑身是血了。
不过那血都是男人的。
“阿布,阿布……”苏白月焦急的唤他的名字。
男人坐在地上,用力把背上的羽箭拔出来,声音嘶哑道:“别急,救我们的人来了。”
第207章
“太子哥哥!”来人骑着一匹白马,身穿素白色大金服装,年龄看上去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说着苏白月听不懂的大金话。
“太子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白衣男人下马,蹲到金域术面前,满脸的喜色。
金域术大刺刺的坐在地上,朝身后一偏头。
那人立刻站起来,领着自己带过来的侍卫们冲过去,将黑衣人们全部解决了。
“太子哥哥,你没事吧?”解决完黑衣人,那个人又跑了回来,看到金域术后背上的伤口,马上拿出药来给他抹。
“太子哥哥,你如今不能骑马,我去给你找辆马车来。”
当苏白月和阿布坐上马车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亮了。
她小心翼翼的拨开马车帘子往外看,“他们是谁?”
男人靠坐在软垫上,半眯着眼,声音微哑道:“我表弟。”
“哦。”苏白月点头,“你表弟跟你长的真像。”
能不像嘛,毕竟是大金皇帝的私生子。他的亲生母亲与他母亲还是一母同胞的亲姊妹。
男人轻蔑的笑了笑,然后突然捂住自己胸口,面色煞白的大喘气。
“阿布,阿布!”
苏白月见此情况,立刻焦急的大喊。
行在前面的白衣男人听到声音,立刻勒马过来,然后跳进马车内,给金域术相看。
“不好,太子哥哥这是中毒了!”白衣男人又是叽里咕噜一串大金话。
苏白月听不懂,“阿布他怎么了?”
“阿布?”白衣男人听到苏白月对金域术的称呼,面色微变,看向她的目光也是下意识一沉。
白衣男人听得懂大周话,却不会说。
苏白月穿着金域术的衣裳,宽大的袍子挂在她身上,更衬得她整个人瘦弱纤细不少。
小脸蛋上满是污泥,小嗓子也细细的带着哑,一时间,白衣男人还以为这是一个堪堪十二三岁的漂亮小少年。
如果是这个年岁的话……那确实有可能是金域术的亲生子。
白衣男人暗暗攥紧了宽袖内滑出来的匕首。
这个时候,金域术却是突然醒了。
他睁着一双眼,眼神没有焦距的皱眉,“天黑了?”
“太子哥哥。”
“阿布。”
白衣男人和苏白月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
“天没黑啊,还亮堂着呢。”苏白月一边说着,一边把马车帘子给撩了起来,让更多的光打进来。
而白衣男人却是一下子就看出了男人的不对劲。
“太子哥哥,你的眼睛……”
金域术沉着一张脸,抬起手,在自己面前挥了挥。
什么都看不见。
“你,你瞎了啊?”耳旁传来一道软绵绵的声音,带着惊惶。
金域术一把拽住那只企图伸过来的手,细腻如凝脂般滑腻的肌肤触在掌心,莫名的带来一股安心感。
金域术想起白衣男人刚才给自己涂的药,扯起嘴角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