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能想象到男人吞咽口水的声音。
你这副要吃人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啊,大兄弟!
在陆犴那副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的表情下,苏白月快速抽出自己的小拂尘,暗搓搓的戳在男人身上,用力顶了顶。
陆犴低头,看了一眼那拂尘的位置。
苏白月瞬时跟着看过去,立刻就涨红了脸,连眉梢眼角都染上了几分瑰丽媚色,与平时的模样大相径庭。但这副模样落在陆犴眼里,却是与他梦中想象出来的美景一般无二。
若是那双眸中再含些泪,粉唇嘤咛,与他攀折……
苏白月趁着男人恍神的时候,把小拂尘稍稍,稍稍移了移,往上挪了三寸,抵到陆犴的肚子上。
方才太着急,苏白月一不小心把自个儿的小拂尘玷污了。不过别瞧着男人一身腱子肉,身上还是有几分软肉的嘛。
戳了戳陆犴硬邦邦的腹肌,苏白月睁着一双眼仰头看他,“我哥哥真的出事了吗?”然后乖巧等待答案。
美人平常皆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但陆犴有幸瞧见过她的娇憨柔美。陆犴知道,她合该是那么个小姑娘,他想宠她一辈子。
“没有,皆是计策。”陆犴也不藏着掖着,这样大的机密军事,就如此慷慨的跟苏白月说了。
“只是请君入瓮之计而已。”
果然,不日便传来刘谌大胜兴元王,将其活捉的消息。而自那日后,苏白月也许久未见当日在御书房门口吵得不可开交的魏家兄妹,听说那魏笙婉被魏安王禁足,正在物色夫婿人选,不日便会返回魏安。但不知为何,苏白月总是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宫内的流言蜚语在时间的消磨下渐渐消散。
初春时节,刘谌领兵归来,宫内大设宴席,城中百姓夹道欢迎。
“翁主,今日大宴,您可要好好打扮打扮,将那些劳什子贵女翁主都给压的死死的。”陆犴后宫空虚,今日前来参宴的女子们都怀着别样心思。
苏白月揽镜自照,慢吞吞的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青丝长发,露出纤细优美的粉颈锁骨。
这副皮囊真是好看。便是不施粉黛,也能用颜值碾压全场。
静雯托着胭脂盒,小心翼翼的替苏白月扫上一点胭脂。
苏白月的肌肤十分白细,甚至有些透明的玉色,扫上那么点胭脂后,原本病恹的面容立刻带上了几分红润娇媚,眼波流转间带着清媚风流。
“翁主,这口脂是花瓣做的,听说是甜的。”静雯又捧出一盒口脂,递到苏白月面前。
苏白月垂眸扫视一眼,用指尖沾了,抹到唇上。
甜滋滋的满是玫瑰花香,还有稠腻的蜂蜜味,真好吃。
“我自个儿来。”苏白月示意静雯将那口脂放到梳妆台上,然后自个儿对着镜子慢悠悠的抹。
静雯见状,转身退到一旁去替苏白月收拾衣物。
苏白月舔着唇,吃一口口脂,再吃一口,甜滋滋的就像是玫瑰味的蜂蜜饼,若是用水冲开泡,应当也是很好吃的?
“都吃完了。”突然,不知何时进来的陆犴从苏白月身后探出半个身子,修长白皙的手指拿着那口脂盒转了一圈,最后指尖沿着盒子沾一点剩余的口脂,置到自己唇下,慢条斯理的舔了舔,然后道:“甜的。”
被男人抓到舔口脂盒吃,苏白月的脸色瞬时就开始泛红。那桃花粉的色泽顺着脖颈往上蔓延,浸满双耳,布满香腮,衬得她整个人就跟含苞待放的玉珠花蕊一样。
男人看的呼吸一滞,他磨着粗糙的指腹,轻轻的擦了擦苏白月的唇。
女子的唇上抹了一层厚实的口脂,瑰丽的檀香色泽,遮盖住了原本的唇色,在那张清媚面容上平添几许温婉得宜。
殿内的气氛突然又变的不大一样,苏白月下意识垂眸,装模作样的开始摆弄自己的青丝长发。
那青丝松松坠着,在颈边挽成髻,上头一支奶白色玉的珠钗,似要压不住般的沉沉下滑,被陆犴托在掌心,往上抬了抬。这不抬还好,一抬,原本便兜不住的青丝瞬时就如瀑布流水般的倾泻下来,罩了陆犴满手满掌,滑溜如丝绸。
“我的头发……”苏白月下意识伸手往后抓,就在满头青丝里抓住了陆犴的手。
男人用力攥紧,连带着几缕青丝将苏白月的手包拢在内。
静雯早已十分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苏白月姿势别扭的坐在梳妆台前,周身都是香甜的玫瑰蜂蜜味。她微微侧了侧头,就觉青丝被拉扯的厉害,根本就动弹不得。
“你放开,弄疼我了。”陆犴的强势表现在平日里闷不吭声的逐步侵占中。他看着柔顺,其实骨子里最是个喜欢反着来的。自那日里穿着那双黑乌乌的皂角靴,在苏白月的白绸上踩出无数脚印后,苏白月的一切洁癖症状都会在这个男人面前失效。
似乎真的是被男人无意间扯疼了,苏白月抬眸看向他时,双眸盈盈盛泪,散开的眼尾再不复那清冷冰凉,反而像是化开的浓墨,下一刻便会汨汨出水。
陆犴俯身,压抑着情绪,在苏白月眼尾轻轻亲一口。
蝶翼似得睫毛轻颤,在温热的触感中淌出泪来,然后尽数被男人吞入口中。
“夫人的泪,更甜。”比梦中还要再甜上无数分。陆犴早已肖想许久,他想看女人在他身下折腰哭泣的模样,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夫人柔弱不能自理,为夫替夫人更衣。”陆犴揽着苏白月的纤腰将人从梳妆台前带起。
苏白月站在木施前,看着身后那套素色长裙,结结巴巴的道:“不不必了,我让静雯进来……”
“嘘。”陆犴伸手抵住苏白月的唇,看着小鹌鹑似得缩在木施前的苏白月,脸上笑意更甚,“今日就让为夫代劳。”
代劳你妹,你个糟心变态男主,坏得很。
当苏白月换好裙衫,已经是掌灯时分的事了。
她轻触了触自己红肿的唇,感觉舌尖酥麻麻的疼,带着淡淡的血腥气,还有那股子挥之不去的玫瑰蜂蜜香。
是狗吗?是狗吗?是狗吗?还给她舔上瘾了!
苏白月又触了触自己干涩的眼尾,觉得自己的眼睫毛都要被男人给咬秃了。
“夫人。”一本正经、人模狗样的男人穿着玄色常服站在苏白月面前,朝着她伸出手。
苏白月略忖度半刻,将宽袖放下,隔着那层细薄衣料,搭上陆犴的爪子。
男人也不介意,牵着苏白月出门时一脸的变态餍足。苏白月觉得如果陆犴有尾巴,现在一定甩得飞起。
此次宴席操办的很大。不仅是为了给刘谌接风洗尘,也是为了给魏安王府践行。
苏白月被陆犴牵着坐上主位,她端着身子垂眸看过去,整个堂下都跪满了人,这种被人俯首称臣的骄傲感,令人陡生出一股气势磅礴的优越感来。让人忍不住一阵身心舒畅。
怪不得人人都想做皇帝,原来这么爽啊!
渭南王与渭南王妃风尘仆仆的从渭南赶来,看到完完整整,没缺胳膊少腿坐在陆犴身边的苏白月时,暗暗吐出一口气,只是那满脸的担忧还是未能尽数消退。
苏白月眉目轻动,朝着渭南王和渭南王妃的方向看了一眼,轻轻的露出一个笑。
指尖突然一痛,苏白月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陆犴,只听男人哼哧哼哧的道:“不准笑。”
苏白月:……
天色渐晚,但刘谌却迟迟没有入宫。
反倒是那魏安王府一家子,坐在次席,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就连魏笙婉脸上都擒着一抹诡异的笑。
苏白月被那魏笙婉盯得太久,再加上刘谌久久没有消息,免不了有些焦躁,坐在她身边的陆犴也渐渐沉下了脸。
“不好了,进刺客了!”守在外头的宦官突然疯了似得跑进来,大声嚷嚷。
一瞬时,整个宴席都乱了。
苏白月能感觉到身边男人陡然绷紧的肌肉。他将苏白月往渭南王和渭南王妃那处一推,顺势给她塞了一柄匕首。
苏白月握着手里的匕首,被渭南王和渭南王妃一左一右的夹着往宴案底下塞。
苏白月:……别塞了,她真的塞不进去。
“快护驾,快保护陛下!”
外头更加混乱,苏白月挣扎着从宴案下头钻出头来,就看到陆犴被一大堆禁卫军围着,根本就看不到人。
进来的黑衣人无数,苏白月眼尖的看到魏安王府的人站在角落,周边清清冷冷的连一个黑衣人都没有。而其余的大臣们死的死,伤的伤,花团锦簇的盛宴,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
这是魏安王府搞的鬼。
原本是男主狗腿的魏飒居然起了反心,难道就因为陆犴没娶魏笙婉吗?
“伶儿,快趴下……”
有黑衣人朝着苏白月的方向冲过来,苏白月攥着手里的匕首,整个人都僵硬的厉害。
陆犴突然出现,挡在了她的面前。
黑衣人被一脚踹飞,但不知何时出现的魏笙婉却攥着那柄尖锐的匕首,趁机刺入男人的胸膛,苏白月甚至能听到皮肉破开的声音。她的脸上温温热热的,是飞溅过来的血珠子。
猩红的颜色,几乎遮盖住了她的眼。
拔出手里的匕首,魏笙婉面色狰狞道:“是你们逼我的……唔……”
苏白月手中的匕首被陆犴握着,直直的插进魏笙婉的胸口。
魏笙婉不可置信的低头看一眼自己鲜血淋漓的伤口,软着身子倒地。
男人沉着一张脸,捂着伤口半跪下来。
“陆犴!”苏白月抱着陆犴,跟着跪倒在地。
浓稠的鲜血顺着伤口滴落,将苏白月整只手都染红了。
“脏了。”男人喘着气,慢吞吞的伸手替苏白月擦了擦脸。
苏白月不可抑制的涌出眼泪,她又急又气,使劲的去捂陆犴的伤口。现在还管什么脏不脏啊!
“我喜欢夫人笑。不过夫人哭起来,也是极好看的。”男人因为失血过多,面色迅速惨白。
“你别说话了。”苏白月看着男人苍白的面容,眼泪珠子怎么都止不住。“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咳咳……夫人再不放手,我可能真的……”
苏白月赶紧松开自己压着陆犴伤口的手,一阵手忙脚乱,可爱的紧。
看着哭红了鼻子的苏白月,陆犴勾唇笑了笑。
身后的黑衣人将两人围拢起来,魏飒站在前头,看到已无声息的魏笙婉,面色微变,却并没有大怒,真是愚蠢,只声音嘶哑道:“陆犴,今日不是我要你亡,而是你自取灭亡。”
苏白月紧紧抱住陆犴,紧张到指尖泛白。
陆犴垂着眉眼,似乎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了过去。他整个人都靠在苏白月身上,沉重的身子像是灌了铅一样。
魏飒看一眼一身白裙变成血衣的苏白月,闭了闭眼,道:“杀。”
“砰!”的一声响,迟迟未出现的刘谌突然破开紧闭的殿门,带着军队冲了进来。
魏飒猛地转身,一脸不可置信的瞪向他,“你是怎么进来的!”为了今日,魏飒特意假传圣旨,将刘谌截在了半路。所以今天刘谌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刘谌一身战衣,笑的肆意又狂放,“你难不成以为只有你们魏安王府才会算计?天要亡你魏安王府,不是我刘谌要灭你。”
情势一下急转,原本胜券在握的魏安王府被刘谌带来的精兵猪狗似得圈了起来。
苏白月抱着陆犴,哭着跟刘谌求助,“哥哥!”
“没死透呢,别急。”刘谌唤来军医给陆犴诊脉,包扎伤口。
一阵兵荒马乱的收拾,陆犴被抬到殿内榻上,苏白月哭的眼睛都疼了。
“妹妹,你……”刘谌刚刚将魏安王府一干人等关押好,就看到哭的凄惨无比的苏白月。
刘谌哪里看到过这副可怜模样的亲妹子。自个儿的亲妹子什么时候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仙女姿态。
“妹妹先去换衣裳。”刘谌柔声劝道。甚至企图去抱抱她,却被原本还在榻上躺尸的男人用拂尘给戳开了。
“陆犴!”苏白月扑进男人怀里。
抱着拂尘的刘谌:我觉得委屈jpg。
“你的伤还没好,不能乱动。”苏白月红着眼叮嘱道。
其实这点伤对于陆犴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我的伤好了。”顿了顿,男人补充道:“腰更好。”
苏白月:……
“你的伤呢?我看看。”莹白素手着急的扯开陆犴的衣襟,露出精瘦白皙的胸膛。
狰狞的伤口被白布包裹着,沁出猩红血渍。
苏白月蹙眉,声音嗡嗡带着小奶鼻音,“哪里好了,分明就伤的很重。”
“只是些皮肉外伤。”陆犴安慰着苏白月,小心翼翼的将人圈进怀里,脸上是怎么都掩饰不了的笑。
“我还要争个天下给我的夫人呢。”
启汉元年,新帝以铁骑踏遍天下,称霸诸侯,一统疆域,史称铁血大帝。
第23章
四月的天,乍暖还春。新帝领兵,御驾亲征,欲称霸诸侯,逼退异族。
男人喜穿玄衣,那一身玄色衬在他修长挺拔的身姿上,更显出整个人身高腿长,风姿玉朗的俊美帅气。
站在两旁的宫娥垂着眉眼,时不时的往木施前瞟去。
新帝俊美无俦,新后清冷高贵,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璧人。
苏白月捧着手里的腰带,站在陆犴面前。男人身上的伤还未大好,堪堪结疤的伤口显露着狰狞气势。她有些担忧,却又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生恐扰乱军心,连累陆犴。
苏白月素手拉扯着男人被扯得大开的衣襟,替他将衣衫规整好,遮住健硕的胸脯,然后才将臂弯上挂着的腰带给他系到腰上。
男人极高,苏白月替他扎腰带时圈着双臂,整个人几乎要埋进他怀里。
陆犴的身上带着香甜的糕饼味,这是他日日晨起去小厨房替苏白月做她最喜欢吃的糕饼时留下的。长年累月的熏陶,原本男子气概十足的男人,身上竟是如女子般甜丝丝的。
宽肩窄腰的男人束上腰带,一双大长腿立在那里,气势更显。
苏白月抿着唇儿,系腰带的动作磨磨蹭蹭的堪比蜗牛。
“妹妹,好了吗?”刘谌站在外头催促。
苏白月脸上愁色更甚。这天下,是她要他去替她争的,可如今,她却宁愿不要这个天下,也想要他平安。
“陆犴……唔……”嘴里被塞上了一个小小的兔子包包,迷你到一口一个的那种。
苏白月鼓着面颊看向陆犴,男人将盘子里的另外一只兔子包包递给苏白月,道:“只要是夫人想要的,我都会给夫人拿回来。”
苏白月知道,男人决定的事,谁都不能改变。
她吃完嘴里的兔子包包,纤细窈窕的身子微微上前,稍稍贴上男人胸前,然后朝着他勾了勾下颚。
陆犴笑着俯身,苏白月踮起脚尖,在他面颊上亲亲落下一吻。
“狗富贵,勿相忘。”
男人脸上笑意更深,他握着苏白月的手捧在掌心里搓了搓,然后又揉了揉,最后放到唇边,狠狠的咬了一口。
“嘶……你怎么咬人啊!”苏白月赶紧把自己的双手藏到身后。
陆犴咧嘴笑了,野狗似得露出一口白牙。这是苏白月头一次看到笑的如此肆无忌惮的陆犴,他道:“自然是狗富贵,勿相忘。”
被发现了……苏白月心虚的扭头,搓了搓自己被咬出一圈月牙痕迹的手背。
男人束好腰带,戴上护甲,按着苏白月的后脑勺,狠狠亲了一口,这才转身往外去。
苏白月红着脸,指尖掐住男人的宽袖一角,虽未用力,但里头的恋恋不舍却表达的如此清晰。
陆犴顿住步子,扭头,看向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追了几小步的苏白月,脸上笑意渐敛,声音温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