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下沉,日光渐渐消逝,芬芳的余晖悬浮在富丽堂皇的唐府周围。
“大小姐回来啦。”
我开玄关的门,聂妈妈早已经拿了我的拖鞋,恭恭敬敬的欢迎我进门。我凑上去抱住她,笑着说:“想死你了,聂妈妈。”我啾的亲了她的脸颊一口。
她温柔地拍着我的背。
“摇摇,快来。”大款听见了我的声音,招呼我过去。
他一身家居服,少了不少戾气,孩子们围着他在壁炉旁席地而坐。鸾尾华服的女配二、蜜色洋装的女主还有男主。
大款见我过来,笑着摸了摸我的脸颊,“丫头漂亮了。”
我为了今天的家庭聚会,特地去做了脸。成了富人后,才知道,名媛为什么各个都皎如明月。整容医院有各种仪器可以让你拥有如剥了壳的鸡蛋般肌肤。如果你有黑头,用悍马C6镭射祛黑头,它属于无创治疗,就像橡皮筋轻弹到脸上的感觉,不会留下任何伤疤。你脸上有痘坑,也不要急,可以磨皮,保证还你个陶瓷肌。玻尿酸、抽脂、肉毒神马的都小CASE;更有甚者削骨换脸。我是做脸,倒不是想微整形,而是青春期少女必要的深度清洁,什么都要防患于未然,你说是吧。
大款又怜惜地说:“但是太瘦了。”
瘦了没瘦,我不知道,反正总觉得朝不保夕,整天担惊受怕,过得很衰。倒是他老人家,有了妻子后,越发年轻活力了。
正想到她老婆,人便姗姗而来,鲜艳正红的旗袍,大朵牡丹图纹,原本俗不可耐的搭配,在她身上演绎出了端正大气的风韵,任谁,也要赞之叹之。
那抹曼妙的身姿在男主身后坐下,微仰着头,笑语嫣然道:“小摇难得回家一趟,我让聂妈特地烧了几道你爱吃的菜。”
我对她的客气殷勤不以为然,她要讨得不是我的欢心,而是大款的。
大款随意的吻在她的梨涡处,她的眼神飘忽不定,手不知不觉中扭捏着男主的肩窝,殷红的指甲,一下下,轻轻缓缓,柔柔慢慢。
我的脸抽了抽,这就是我写的文,我创作的情节。
还记得,我如实写:
寸掌之内,她在描绘着自己的生命之光。
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动作,都似在她卑劣的身体内最隐秘、最敏感地弦上拨弄。
热烈浪伴随着她,鼻腔间皆是他干净的、青春的气息。蝴蝶般的肩骨,丝绸般的柔嫩的肌肤,阳光下栗色的头发,衣线笔挺的衬衫,他的胸诱惑着她苍老而贪婪的双眼。她想抚摸他的锁骨,让他的蓓蕾在她的手中绽放。她想轻吻他平坦紧绷的小腹和扎实的小翘/臀。他的唇是否正如她想象中的蜜饯那般美味。
她恰如其分的一刹那的颤栗,她发现那已经不是一种冲动,而是感情的激烈碰撞。在暮光投射的时刻,她的目光滑过这松散坐着的男孩,他就像浑身披着自然光泽精灵。她的灵魂将把他闪光的美丽都吸引在眼底,永久保留。
聂天云,她的原罪,她的宿命。舌尖向上;点在牙齿上,唇齿轻轻吻合。聂,天,云。
为了他,她愿意承担一切误入歧途的致命后果。
次噢,我后母的心里活动还挺繁杂的。
好像,好像原文中,男主的第一次是和我那亲亲后母。
OMG,最近的海在哪里?
我默。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只想说,男主对于我只是溃疡,是毒瘤,我要彻底割除他。
你要吗?你要就送给你好了!
今天大款心情好,仆人的孩子们恩准与主人一同享用感恩节晚餐。
水晶灯灿烂的晚餐,走西洋风,菜的品种很多,但菜量很少,每道菜,我只吃了几口,就被一旁的侍者拿走换成了下一道。
后来我干脆放下刀叉,摸出手机开始刷微博。我喜欢传统的中餐,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围在圆桌前,一道菜上来,十几双筷子齐齐去挟,那种温馨热闹能暖人心扉。不像现在,要是我眼神不好点,顶那头的唐大款我还真看不真切。
近来微博中最热闹的新闻便是某书记的艳照,这书记长得真够寒颤的,脸型跟个水瓢似的,要有多猥琐就说猥琐。
唐老大有些不悦,问我:“看什么呢,都废寝忘食了。”
我低着头,实话实说。
他的脸又凝重了几分,道:“这种事少去关注为妙。”他的目光扫过男主,问:“你怎么看?”
老头子非常中意男主,有意培养他,现在问他问题,也算是对他的考验。
男主矜持地点了点头,“当官者我只关心他的政绩,为商者,我只关心他的业绩。好比唐总您,您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就算有些鸡鸣狗盗的男女之事,我相信一个理性的老百姓只会在茶余饭后嚼嚼舌根,您公司的股票他们还是照买不误。”
老头子重重地将手中的酒杯抛在桌上,他面前的意大利骨瓷应声而碎,红酒溅染了名贵的桌布。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我心一惊,连忙解释道:“老爸,您别生气。小天的意思是……嗯……”我绞尽脑汁,想着说“:比如说一只鸡,它会下蛋也会拉屎,我们只要吃鸡蛋就行了,管它拉得多臭的屎呢。”
我话糙理不糙,有点头脑的人都能理解。但可谓知易行难,这世上很难有人真能把情和理分得那么清楚。我无限唏嘘的叹了口气。
男主跟着哂叹一声,这有比他说得好吗?怎么有种越解释越糟糕的感觉?他的手紧紧捏着滚金边的餐巾,硬着头皮说:“可惜那只‘书鸡’一个蛋都下不来,还到处拉屎,所以它的主人只能把它宰给猴子们看。”
大款不动声色地瞥了我一眼,又不动声色地瞥了男主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脸色稍霁,差人换了新餐具,继续享用美食。
尔后大款分享了他去十八/大的所见所闻,自然不是八卦,他说:“中小企业主抱怨生意难做,特别是建材市场,房地产不断跳水,中央又宏观调控,很多企业都破产了。”
大浪淘沙,市场自然法则,我觉得很正常,可这正常到了男主那边却成了另一种远见;他发表自己的意见:“这样看来房价又要上涨了。”
“谈谈你的想法?”
“新政府需要业绩不会坐视不理,大量热钱将会涌入建材公司,这么一来虽然钢材、木材、水泥的价格会下降,但那些商人就不会施以压力于下家,因此那些因资金周转不良的开发商,便会觅得活命商机。”
我将他们的对话用手机录了下来,我不知道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打算吃好饭赶紧去买两套房,投资固定资产最为保险。
唐大款的事业范围很广,什么都涉及一点,唯独房地产他从来不碰,更何况现下地方政府储备的地已卖空了。他的思想很保守老派,他觉得民富国强一定要靠实实在在的制造业,而不是泡沫经济。
我对于大款的经商理念颇有微词,二战后一条华尔街便撼动了整个世界,时代在变,跟不上步伐的人就会被淘汰。
大款也有银行,但对于他来说,那只是自己的小金库而已,最多管理管理我妈留给我的基金。
外界看来,赫赫有名的唐大款是白手起家的第一富豪,许多穷吊丝的精神偶像。实则不然,他的第一桶金是源于他娶了女配的妈妈,此女家境富绰,学历又高,大款与她一起打拼才有了如今的天下。可惜此女怀孕后期被查出子/宫肌瘤,但为了女配强行保胎,死于难产。所以说男人想发财,第一要素:首先要娶个好老婆。
男主高谈阔论,与大款讨论的激烈。老头子呷了口纯水,心想聂云天这孩子,小小年纪倒是有点见地,可以花点心思栽培栽培。
小秦和亦非崇拜地凝望着男主,仿佛已将他供入神龛。
后母台上的两只手忙着给大款布菜,可桌下的纤足已脱了鞋,悄悄伸过去侵犯着男主的小腿,隔着黑丝袜诱惑地摩挲触碰着。一连串隐秘的小动作,遮掩着她心中熊熊的欲/望之火,却遮不住我这个作者的眼睛。而她却浑然不知,小心谨慎地增加着魔幻般的摩挲,以一种虚无幻灭的感觉,她的足尖穿过裤腿,摩挲在男主灼热皮肤上,无以伦比的触感,她在隐蔽不断膨胀的欲/望,并沉沦着,不愿醒来。
我单手撑在自己太阳穴处,另一只手开诚布公地对男主举起大拇指。他也算是个牛人,他沐浴在金灿灿的尘埃中,漠视我的举动和后母抑制喜悦的面具。他从善如流地吃着他的饭,说着他的话。灯光在他的唇上,他的嘴张开阖上,没有任何局促不安,和大款从当代形势说到了最近的投资,唐大款告诉男主,政府向他发出了邀请,他准备为南海开采石油而投标。
这可是肥得冒油的项目,拿下了,唐氏基业固若金汤,500年屹立不倒。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那种不祥的异感陡然而生。
☆、第 16 章
很快,这种不安的异感被烦躁取而代之。
大款接到个电话就匆匆走了,对方和他谈得正是南海石头开采的事宜。他走后,他老婆喝大发了,被下人扶去房间休息去了。
其实她根本没醉,我摩拳擦掌,今晚可有得戏看了,她会深夜探入男主的房间,然后……诱惑男主献上他的童/贞。
吃完饭,这些小P又提议玩游戏,还是真心话大冒险。
小倩叫来了磊子,有钱这只见缝就钻的蟑螂总是不请自来。
我提不出半点劲,歪在沙发随手抓牌,注意力全集中在电视上。
大屏幕上放着风头正劲的电影,这部电影是由美男主演,我编剧兼制片的。在娱乐圈我有个艺名叫假冒的水晶瓶,是以前在JJ上的笔名,名字长了点,又有点晦涩,比较难记,所以一直没引起众人的注意。
此片以玄幻为主,是根据我在JJ发表的烂尾小说……《菩提相思豆》改变的。讲的是开天辟地之初的离火之精,卵化学为人后受佛陀感化,自愿化作灯芯跟随佛陀,立志修行果道真。佛陀让他历经四世劫难,谁料想最后一世情劫中,他爱上了他的师傅,禁忌的爱情在天界也是大不敬的。天帝抽了他的元神,命天丁将他押去斩妖台下,绑在降妖柱上,种下噬魂针,又令雷部众神,以雷屑钉打他九九八十一天。正当他要魂飞魄散之际,他记起所有的前程往事,自己原来不是个吊丝仙,而是拥有无边佛道法的大神。于是乎,他开始了他的报复行动。
话外音:我好像特别喜欢写大逆转的故事。
我砸了钱,让孙红雷、陈道明、梁家辉、章子怡、范冰冰、周迅、杨幂、刘诗诗等众多一线大腕当他的配角。
我看得入神,牌也懒得去摸,还是谁飞过来一张。电影亦然到了结尾处。沄沄弱水两岸,苍苍封土旁,幽幽墓道上赭红荼靡。美男轻松跃上扁舟,立于船头,乌发凌乱而飘逸,绛衣艳如血,拖曳数丈的缓袍如巨大的尾翼,随风鼓了起来,像即将展翅高飞的凤凰。
我心中大赞美男,这厮将亦正亦邪,亦仙亦妖那股子劲道拿捏得分毫不差。
“到你了,小摇。”
我嗯了一下,没了下文。
屏幕上出现了美男的大特写,他用袍袂遮住半张脸,清泓似潭的凤眸氤氲四月江南,摄入每一位观众的心中。他凄美又妩媚的一笑之后杳如黄鹤。
“小摇?”
“啥事?”我怀揣着抱枕,调整了姿势,终于知道那个男影迷为何为美男痴迷到疯魔的状态,他的美可以模糊了性别,凌驾于进化体系之上。
待画面转黑,上字幕表时,观众还会为他魂牵梦萦,脑海中镌刻着那一枚风华绝代的倩影。不过,他的勋章上也有我一份功劳,演员好,也好导演好才行,导演好,也要剧本好才行,剧本好,也要制片舍得花钱才行。综上其四我占了二席,够我得瑟好一阵子了。
“唐摇,你是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虾米?”沉迷于自我膨胀和成就感中的我刚刚缓过神。
亦非怪嗔道:“你摸到了鬼牌,要接受惩罚。”
就不能放过我,当作没看到我嘛?我耙耙头发,果断说:“真心话。”
有钱可算是抓住我的小辫了,□着问:“硬要让你在我们这几个男人中选个嫁给他,你选谁?”
我挑眉,反唇相讥道:“你也算男人?”
他也不恼,乐呵着说:“别贫,快点选。”
我翻了个超级无敌大白眼,这还用问,全世界人民都知道答案,有钱问的这个问题忒没技术含量了。
我说:“说实话,你们其中没一个我看得中的,不过勉为其难非要选的话,就小天呗。”
语毕,秦倩比我还害羞,顶着张快滴出血来的大红脸瞅着牌,哪也不敢看;亦非看我的眼神挺古怪的;磊子摸了摸鼻子,瞧向男主;男主的脸黑得像泼了墨似的。我觉得他的表情挺逗的,忍不住再调戏调戏他。
我摊手,揶揄地眨眨眼,假装深情道:“没办法,我就是喜欢你,不管世俗的人怎么看,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
我的豪爽瞬间让这个游戏失去了乐趣,有钱都咕哝着没劲要重来。大家又重新洗牌,男主狠狠瞪了我一眼,我顿觉锉刀菹醢之感。
我内心百感交集,我知道他不喜欢在他喜欢的女孩面前有个他不喜欢的女孩向他表白。其实我也不是真喜欢他,我只是习惯拍他马屁而已。
好吧,我纠正一下,我是有点点喜欢他,不过是我这躯体喜欢他。每次只要他一接近,我的肾上腺素就狂飙,内分泌错乱,是我的身体对他有记忆,而不是我,我的灵魂是自由的。可我暂时不想失去这躯壳,不想被虐杀,于是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你不用担心我的这份喜欢会变成你的负担,”我瞄了眼秦倩,“即使你有了你喜欢的人,我也不会打扰你们,我会默默地祝福,只要你幸福,我就很快乐了。”
话音未落,男主就将面前的牌一推,“这游戏多玩会腻,”他说,没有回应我的话,“换个别的玩吧。”
“那玩什么?”磊子问。
男主耸耸肩,表示随便。女主饶有兴趣的建议道:“那我们讲鬼故事吧。”
子啊,带我走吧。
“先我,先我。”有钱踊跃举手,“人点烛,鬼吹灯……”
我说:“得了,有钱,我说个最恐怖的,说完,我们都洗洗睡吧。”
众人炯炯有神地望着我。
我继续说:“其实啊,我们啊,都不是真实的活人,而是某个二货创造出来的虚拟人物。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驱车去到最远的地方,有多远去多远。在那里你会发现什么都没有,没有颜色,没有过去,没有未来,虚无一片,只有随处堆砌的黑白色方块字。”
这段话讲完,我不知道如何收场。只得拍拍痴呆了的有钱的肩膀“走吧,都散了,待会老子还要拯救小海棠呢。”
我再次见到小海棠,哦,不,是男主时,他刚洗完澡,身上一股沐浴乳的味道,穿着水洗蓝天色的睡衣从浴室走出来。在唐家只有主人卧室里才配有单独的卫浴,仆人们都会到一楼北面的公共盥洗室洗漱。
我有节奏地朝他微微招手。我们两穿过爬满青藤的游廊,走到他半掩着门的房间。我做了个静音的手势,扒着门缝我的眼睛走进了凌乱的房间,地上一堆横七竖八的女士衣物。尤其那黑色的小可爱和那几乎没什么布料的丁字裤。
男主也把头凑过去,他的湿发触到了我的太阳穴,当他的手指去拂他前额的碎发时,臂膀扫过我的脸颊,我觉得热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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