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胧月庵,后院东厢房内。
沈静芸眼睛红肿,显然是刚哭了一场。她已经被送到胧月庵两日,父亲母亲不曾派人来看望她,更别说派人来接她回去。这让沈静芸又是愤怒又是害怕。用手一扫,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以此发泄心头的怒火。
在隔壁屋里忙碌的丫头香玉,听到动静,惊了一下,手上的熏香差点落在地上。拍拍心口,镇定下来,看着手中的熏香,香玉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姑娘,你这两日都没歇息好,不如点上安神香,姑娘好好歇一歇。说不定明儿一早,府中就派人来接姑娘回去。”香玉来到沈静芸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沈静芸发着脾气,“我不要!你是不是嫌弃本姑娘,是不是同别人一样,都不愿意伺候本姑娘?”
香玉干脆的跪在地上,脸上表情极为惊恐,“奴婢自小伺候在姑娘身边,绝无二心。无论姑娘身处何地,奴婢总会在姑娘身边伺候。”
这番话让沈静芸稍微动容,表情也和缓了不少。“行了,你起来吧。做什么这么害怕,本姑娘又不会吃了你。去,将熏香点上,今晚我要好好歇歇。”
“奴婢遵命。”香玉偷偷抹了下额头上的汗水,然后将熏香点燃。
屋里弥漫着熏香的味道,让人昏昏欲睡。
沈静芸觉着浑身发热,口渴。喝了水缓解了一点,人却越发的困倦。躺在床上,浑身热得恨不得将衣衫全都脱掉。一件一件的解开,丢弃,还是热得心发慌。仿佛有无数的蚂蚁在心头啃咬,非得找点什么,才能让她有片刻的缓解。
刘长风翻墙进入胧月庵,他不明白沈静芸让人给他传信,夜半相见是何意思。他本不想来的,可是放心不下沈静芸,所以他还是来了。世人都说沈静芸脾气暴躁,又没脑子,除了脸长得好外,竟然没半点优点。可是在刘长风眼里,全然不是这样的。在他看来,沈静芸那是直爽,不做作。那些小女儿的心思也显得格外的讨喜。
顺利来到东厢房,站在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沈静芸痛苦的呼声。难道她出事了。
刘长风推门进入,越过屏风,映入眼帘的场景竟然会如此香艳销魂。沈静芸早已全身赤裸,浑身发热难耐,抱着棉被自行摩擦着身体。这一幕任何男人见了,都无法镇定。刘长风鬼使神差的朝床边走去,鬼使神差的伸出手,碰触娇嫩的肌肤。仿佛是被火烧了一样,刘长风赶紧缩回手。不,他不能这样。不料,他的手却被沈静芸死死的拉住。
“好热,不要走……给我……”沈静芸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努力睁开眼睛,眼神朦胧的望着刘长风,“不要走,求你……给我。”这手好冰凉,好舒服,她还要更多。
刘长风只觉口干舌燥,艰难的控制自己的欲望,“静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求你不要走。我还要……”沈静芸浑身燥热难耐,扭动着身体,朝刘长风靠过去。趁着刘长风失神的时候,紧紧的将其缠绕。沈静芸眯起眼睛,露出享受的表情,好舒服,就是要这样。可是还不够,她还需要更多。这些碍事的东西全都丢掉。
刘长风按住沈静芸不安分的手,“静芸,你确定要这样吗?”
“你是不是男人?”沈静芸拼命的拉扯刘长风的腰带,她需要更多,她要冰冷的身体缓解她的燥热。
刘长风无法再控制自己欲望,他觉着任何男人面对这样的情况都无法坚守。刘长风压了下去,堵住沈静芸的嘴唇,心里默念,静芸,我会对你负责的。
站在山顶,一阵冷风吹来,刘长风终于清醒过来。望着漆黑的夜空,刘长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对沈静芸做出那样的事情,并且还很懦弱的趁着对方昏睡不醒的时候离开。脑子里依旧还是那些香艳得让人呼吸不畅的场景,那样的动人,那样的美妙。刘长风很懊恼,他错了,就算沈静芸是被人下了药,他也不该趁人之危,更不该懦弱的离开。此刻,他没有勇气回到那间厢房,更没有勇气去面对沈静芸。
啊——刘长风痛苦大叫,他唾弃自己,他就是个懦夫。
“大半夜的谁在鬼叫!”叶天水打了个喷嚏,心头恼火的很。若非为了偷香窃玉,他才不会大半夜的上山。
护卫在前面开路,很快就到了胧月庵。有护卫的帮忙,叶天水很顺利的进入胧月庵,来到沈静芸所住的厢房。
推门进去,就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有种让人沉醉的魔力。久经情场的叶天水岂能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呵呵笑了起来,好个淫荡的小娘子,竟然早早的就准备好了助兴的玩意。叶天水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扑进去。
“沈小娘子,我来啦。”叶天水是兴奋难耐。
越过屏风,屋里只点着一根小小的蜡烛,屋里面一切都显得朦胧不清,或明或暗。一只洁白如银的手臂,耷拉在床边。叶天水已经急不可耐的冲了上去。“小娘子如此热情,本大爷今儿定会满足你的。”
沈静芸觉着很累,很难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睁眼一看,自己竟然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压在身上,被迫做着羞耻的动作。沈静芸吓得啊啊大叫起来,拼命的踢打,反抗,“救命,救命啊……”谁快来救救她。
“小娘们性子倒是挺野的。”叶天水被沈静芸咬了一口,怒气上头,一巴掌狠狠的打在沈静芸的脸上,打得沈静芸口吐血沫。见沈静芸挨了打还不老实,叶天水又继续给了沈静芸几耳光,怒骂道:“臭娘们,当自己贞洁烈妇啊!你自己脱光衣服等着爷们来宠幸,还给爷矫情耍脾气。爷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好歹。”
叶天水将沈静芸狠狠收拾了一顿,又强行要了沈静芸。见沈静芸不配合,就死命的拍打她的臀部,压着沈静芸来了一次又一次。沈静芸静静的躺着,已经无力反抗,一滴眼泪落下,滑过红肿的面颊,落在枕头上。
大半夜过去,叶天水总算满足了。拍拍沈静芸的面颊,“你这身体还算不错,是比丫头们更鲜嫩。好好养着,过两天爷会继续来宠幸你。下次你可要老实一点,否则别怪爷对你不客气。”
叶天水穿好衣服,随手拿出两个金元宝丢在沈静芸的身边,“爷赏你的。好好养身子,养的白胖一点,这样抱起来更舒服一些。”
沈静芸沉默,叶天水却放肆大笑。他就是喜欢看有身份的姑娘被糟蹋后的模样,完全取悦了他变态的心理。
沈静芸将金元宝狠狠的丢在墙角落,心里头恨不得吃人。“香玉,香玉,你给我滚出来。”沈静芸哑着嗓子叫唤。
香玉就躲在隔壁屋里,蹲在地上,瑟瑟发抖。这个夜晚,她没有入睡。沈静芸那边的动静,她听得一清二楚。无论是刘长风,还是叶天水,她都清清楚楚。听到沈静芸的叫喊,香玉紧紧的捂住嘴,生怕自己哭了出来。她以为那个熏香只是让人陷入昏迷,免得沈静芸整晚整晚的折腾人,却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竟然会有两个男人将沈静芸给……。是她害了沈静芸,沈静芸肯定不会放过她。怎么办,她要怎么办?想到香草的下场,香玉更加的害怕。她怕沈静芸会杀了她,更怕沈家人会将她卖到下三滥的地方去。
“香玉,香玉,你死到哪里去呢?快点给我滚出来……”一声接着一声,声音嘶哑得犹如从地狱里钻出来的魔鬼。
香玉受不了了,是死是活,她都必须出去见沈静芸。
沈静芸见到香玉,二话没说,抄起手边所有的东西朝香玉打去。香玉站在原地,没有反抗,任由沈静芸发泄。沈静芸累了,没了力气,喘着粗气,疲惫的说道,“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
香玉疑惑的看着沈静芸,“姑娘?”
沈静芸的目光如狼一样的盯着香玉,“今晚发生的事情,你胆敢对任何人说一个字,我就将你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让你一辈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香玉连连点头,“姑娘放心,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一个字都不会说。”
“快去准备热水,防备着庵里那些老尼姑。千万别让她们看出不妥来。”
“奴婢遵命。”香玉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过关,心中庆幸不已。
沈静芸望着香玉的背影,冷冷一笑。她被人强暴的时候,香玉躲着不见人影,对这样人扒了她的皮都是轻的。不过是碍着身边没可用之人,故此暂时留着香玉。等她将来腾出手来,香玉必死无疑。
沈静芸只当自己是做了一场噩梦,梦醒后就当所有一切都没发生过。可是她却不知道,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叶天水惦记着沈静芸的身体,两日后又摸黑来到胧月庵。强要了沈静芸。沈静芸誓死不从,又被叶天水收拾了一顿。最后沈静芸只能屈从,不仅要屈从还要配合叶天水。这让沈静芸无比的屈辱,无比的仇恨眼前这个人。
叶天水一巴掌打过去,“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如今还当自己是黄花闺女吗,都被爷睡了,这辈子都只能是爷的人。你若是识趣,就乖乖的取悦我,看在你出身侯府的份上,说不定爷一高兴就给你一个正妻的位置。若是让爷不痛快,我就让你一辈子做个没名没分的野女人。你自己可要想清楚了。”
沈静芸闭上眼睛,她不想再看这个男人丑恶的嘴脸。反正已经这样了,反抗还有用吗?
武威侯府,三房。
江瑶进到屋里,俯身在沈静秋耳边禀报,“姑娘,张老四死了,是二老爷派人动的手。”
沈静秋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江瑶继续说道:“姑娘,那件事情成了。果然如姑娘说的那样,大姑娘使人收买了四姑娘身边的香玉,让香玉下药。又引着叶天水到了胧月庵。沈静月那边也仿照四姑娘的笔迹,给刘长风去了一封信。如今四姑娘已经彻底失了清白,叶天水也缠上了四姑娘。至于刘长风那里,自那晚后,就一直没出过门。”
沈静秋正在调制胭脂,手上一顿,问道:“五妹妹那里有何反应?”
夏月上前说道,“启禀姑娘,五姑娘病体未愈,精神不济。至于别的,恕奴婢无能,并没有查出其他有用的。”
沈静秋放下胭脂,摆摆手,“无妨。静月妹妹的性子,我还是知道一点的。她这会肯定是在后悔写了那一封信给刘长风。毕竟她心系刘长风,即便刘长风伤害了她,那份感情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姑娘!”秋月慌忙跑进来,“姑娘,大事不好。皇上下旨申斥二老爷,说咱们侯府家风不正,让二老爷闭门思过半月。二老爷一回府就去找二夫人撒气,这会说不定都闹起来了。”
沈静秋不动声色,仿佛一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秋月,你去盯着二房那边,有任何消息,及时禀报。”
“奴婢遵命。”、
夏月担心的问道,“皇上下旨申斥二老爷,那府中的名声岂不是要受到连累。姑娘的婚事?”
沈静秋笑了笑,“担心什么?不过是下旨申斥而已,又没有罢官,更没有夺爵。区区小事,何足担心。”
二房正厅,屋里所有的摆件都被砸了个稀巴烂,沈刘氏额头上挨了一下,血流如注。沈青凡指着沈刘氏怒吼,“你干的好事,害了两个闺女不说,连本侯都要被你连累。本侯早就提醒过你,做事还需三思,不可贸然行动。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你还有什么脸面霸占着这个位置。”
“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沈刘氏顾不得头上的伤势,“老爷这会来怪我。当初老爷又在做什么?妾身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老爷不知道。等出了事情,老爷就来怪罪妾身。这日子没法过了。”沈刘氏端起手边的茶壶就朝沈青凡扔去。
沈青凡吃了一惊,跳脚,幸好没砸到身上。指着沈刘氏,怒斥,“你这疯女人,你到底在做什么?无知妇孺,无知妇孺,本侯懒得同你说。”
沈青凡气急败坏,甩袖离去。
沈刘氏一个人在屋里大哭大骂,骂沈青凡没良心。
沈青凡来到胡姨娘的院子里,先是问了问沈静月的情况,这才同胡姨娘说起自己的难处。
胡姨娘亲手烹茶,放在沈青凡的手边,“老爷先喝口茶消消气。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好好谋划一下将来。”顿了顿,又说道:“其实老爷也没必要太担心、皇上申斥,正好就说明皇上对老爷是抱有莫大的期望。换做别的官员,皇上才不会下旨申斥,直接罢官就行了。再说了,大姑娘的婚事还在,老爷何须担心。”
沈青凡醒悟过来,“你说的对,之前是我糊涂了,竟然没想到这一茬。要是皇上真的对我们沈家不满,那么静宜的婚事也保不住。既然静宜的婚事没问题,这么说来皇上真的只是让我闭门思过一段时间。”
胡姨娘笑道,“正是这个道理。老爷如今宽了心,晚点也该去夫人那里,同夫人好好说说。夫人毕竟是老爷的嫡妻,老爷该给夫人足够的尊重才是。”
“我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你别提那个女人。一想到那个女人做的那些蠢事,本侯就气不打一处来。”
胡姨娘低着头,撇嘴冷笑。果然是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丫头进来禀报,说是沈老夫人请二老爷过去说话。沈青凡握住胡姨娘的手,“晚上我到你这里用饭歇息,你准备一下。”
“侯爷放心,妾身都明白。”胡姨娘娇羞一笑。送走了沈青凡,表情瞬间变得阴沉。
周嬷嬷就伺候在身边,不过这一次周嬷嬷并没有聒噪。胡姨娘盯着周嬷嬷,“不准对静月还有静远胡说八道,要是让我知道你挑拨两个孩子,我定不会放过你。”
周嬷嬷笑道,“姨娘放心,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奴婢清楚的很。小主子们一日一日的大了,姨娘也该为小主子们多多考虑才是。就比如两位小主子的婚事,依着他们庶出的身份,想要说门好亲,可不容易。”
“够了!”胡姨娘冷哼一声,“他们的事情就不劳烦嬷嬷操心。嬷嬷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奴婢贱命一条,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倒是姨娘,本是金樽玉贵的身份,却沦落为妾。每每想到这个,奴婢就替姨娘唏嘘不已。”
胡姨娘攥紧拳头,恨不得朝周嬷嬷的脸上挥去。“出去,没我吩咐,你不要进来伺候。”
“奴婢遵命。”
沈静秋来到湖边,同沈静宜并排站在一起。“大姐姐叫我出来,就是为了吹风吗?”
沈静宜笑笑,“三妹妹,我不得不承认你很厉害,连我都被你算计进去。如今,你可满意?”
沈静秋挑眉,“大姐姐什么意思,兴师问罪吗?妹妹是不是该提醒大姐姐一句,那些事情可是你我二人合力做下的。这会二伯父被皇上下旨申斥,大姐姐慌了,就将所有责任怪在我的身上。大姐姐,世上可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沈静宜冷哼一声,“三妹妹,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老夫人寿宴上,引着五王爷去厢房同静芸碰面的人,是不是你?静芸算计的明明是七殿下,最后却成了五王爷,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三妹妹你在其中做了手脚。目的就是为了防备我会心软,防备我会破坏你的计划,对吗?”
沈静秋似笑非笑的看着沈静宜,“大家都明白,我们沈家不可能同时嫁两女入皇室为正妃。若是四妹妹成功算计了七殿下,那请问大姐姐,那时候你们该如何办?让四姐姐给七殿下做妾吗?你丢得起这个脸,我可丢不起。”
“你狡辩!”沈静宜怒极。、
沈静秋笑笑,“大姐姐何必惺惺作态。我就不信你看到沈静芸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