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春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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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春满-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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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女子正是皇后的女儿,长公主宁阳。

    宁阳公主穿着一身雪白的棉裙,头上还戴着一朵白色珠花,如此的一身孝,倒显得俏丽无比。皇后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叹了口气,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摸了一下,幽幽道:“我可怜的女儿。”

    宁阳公主就有些受不了了,低头拿手绢擦眼角,声音带着哽咽:“女儿真的是命苦。”

    皇后道:“想不到齐景灏的婚事定的那么仓促。若是还没有过文定,本宫一句话,便将你指给了他,一年孝期满了之后成亲便是,谁承想他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定了亲……只能说,你们俩无缘吧。”

    这话说到了宁阳公主的痛处,她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边哭边道:“那个人……害了女儿一辈子……连死都拖了那么久,若不是他拖着,景灏那边也不会……就定了亲……”

    皇后有些不悦,轻声道:“这叫什么话?人死还能拖着?自己拖着就能死不了?你也是……这些话不要再说了,叫人听见了,不知道你多想……”

    宁阳公主一下子抬起头来,哭着道:“这是真的,那人知道了……女儿的想法,找了一个乡下郎中开的药……”

    断断续续两句话却将皇后惊得脸色都变了,一把将她拉进来殿内,将所有的宫女嬷嬷全都遣了出去,变着脸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和驸马最后翻脸了?他知道你的想法?你竟然在驸马没去世之前,就想着嫁给齐景灏?!”

    宁阳公主现在反倒是豁出去了,擦了眼泪道:“女儿的想法,母后您不是早就知道?别说是他没去世之前,其实是女儿嫁给他之前!女儿很早便一心只想……只想召齐景灏为驸马,要不是父皇一意孤行,看不起景灏,一点不体谅女儿……”

    说着声音又哽咽了起来。

    “那个人……身体不行,却总喜欢干些……无耻见不得人的事,女儿……真真没脸说,”宁阳公主又哭了起来:“吃了些不知道什么的药,跟丫鬟胡来的时候差点一命呜呼了……惧怕女儿将这件事告诉皇上,就反过来污蔑女儿,说是因为女儿心里想着别人他才……”

    皇后沉着脸皱着眉头,问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

    宁阳公主支支吾吾的不说,只捂着脸低声的哭。

    “你不说本宫也知道!”皇后声音略微严厉了一些,道:“你才成亲那段时间,驸马的母亲进宫的时候就总是一副欲言又止难以启齿的样子,本宫叫人打听了一些,说是你成亲一个来月了,硬是没有让驸马近身!”

    “本宫原本要叫你进宫斥责的,正巧那时候你和驸马……又好了似得,你婆婆在进宫脸色也好了些,本宫就以为你回心转意了,这才算了。想不到你一直……”

    皇后说到这里一顿,声音严厉的道:“是不是那时候就知道了?!”

    宁阳公主半天才勉强点了点头。

    皇后气的看着她。

    “他就是那样的人,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总胡乱吃,什么不着调的药都能找到。为了拖着,叫人找的什么延年续命的药……硬是拖了好几个月……”

    宁阳公主一想到驸马本来几个月前就该死了,那时候死了,齐景灏还没定亲,皇后一句话就可以指婚了,自己这些年的心愿也达成了……就差那么一步的时候。真真对死去的驸马恨得咬牙切齿。

    皇后气了半天,也是无奈,叹了口气道:“以后别说这话了。谁愿意死呢?他找药只是为了能活命罢了,不是什么拖着你……再说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驸马已经死了,齐景灏也已经定亲了……命就是这样,你要想开。”

    宁阳公主想不开,哭得气滞哽噎的:“母后,您在想想办法,能不能……想想办法,让他们的婚事黄了……”

    皇后怜悯的看着女儿,半天没说话。心里只在想,让他们的婚事黄了?

    ……

 第一百四十五章不甘心

    太子从坤宁宫出来,身边的太监马上就道:“太子爷,奴才这就派人去查。”

    太子蹙眉:“查什么?”

    太监顿时惊讶的很,小心的道:“刚刚皇后娘娘吩咐的……”

    太子摇了摇头,皇后叫打听唐东洲女儿的事情,是什么目的太子很清楚。根本不是只为了知道人家的名字叫什么,皇后打的主意,深沉的很。

    虽然唐东洲只是个六品院判,但是这一次的事情却叫他的这个女儿露了脸,也让皇后觉着,这姑娘可能有些本事,不是一般的女子。

    不管本事多大,至于不至于对皇后和自己有什么影响,皇后都不想让庄妃和三皇子称心如意。趁着三皇子在选妃这件事上碰了壁,皇后还想痛打落水狗。

    不过太子并不认同皇后的所有作为。有些事情,皇后的反应有些过度了,而且……算计过多。

    “不至于。”太子淡淡的说了一句,继续往前走。

    太监一愣,接着就反应过来了,忙躬身跟上,就再也不提打听的事情。

    ……

    唐青鸾一家子和齐景灏正在往宫外走。

    他们已经接到了唐东洲,唐东洲果然是没有受审,也就未受拷打,只是略显憔悴。出来了在锦衣卫衙门口全家人激动不已,唐子庭流着眼泪只说自己不孝,还是小胖出来笑着小声提醒,先出了宫再说。

    大家这才回神,陈太医和宋太医还要回太医院,便不送他们了,一家子和齐景灏这才出宫。

    一路上就轻松了许多,唐东洲问自己是怎么出来了,唐青鸾、唐子庭就说了说情况。

    唐东洲听说是唐青鸾去验尸查出来的真相,皇上才放了自己,他都有些惊讶道:“青鸾,你怎么还会这些?”

    唐青鸾笑着道:“这些和医理都是互通的……我平常没有哥哥和父亲那么忙,就爱看些闲杂的书,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本洗冤录,看的入了迷……研究了一些而已。”

    “你这……真不得了。”唐东洲笑着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感叹的道:“好孩子,你们几个都是好孩子,为了为父的事,辛苦你们了。”

    “父亲您说这个叫儿子无地自容,儿子最没用,什么忙都没帮上。”唐子庭愧疚的不得了。

    齐景灏大声道:“这话可谦虚的过了啊,青鸾说到底就是个姑娘,之前跑来跑去的找人求情,进宫问情况,不都是大舅子你?要是比功劳,那我不是更一无是处?”

    唐子庭马上道:“什么比功劳……你才是跑前跑后的……”

    唐东洲笑着也拍拍唐子庭的肩膀:“你们都辛苦了,我知道,你们必定是都着急的……不说了,不说这些了。你们母亲可还好?是不是病了?子源呢?子源没事吧?”

    唐子庭忙回禀一下家里的情况,唐青鸾走的略微的慢,走几步就要跑两下才能跟上他们,这会儿又落后了两步,齐景灏便停下等她。

    “高兴了?”笑着问她。

    唐青鸾挑眉:“当然啦,父亲好歹的无恙……”她声音压低了一些道:“不过你也不用谦虚,我知道皇上会改主意,允许我验尸,可能是看在齐爷的面子上。”

    齐景灏也和她一样的挑眉:“这你可真不用想的太多,皇上心里怎么想的谁知道?我算什么,哪有那么大的面子。”

    唐青鸾抿着嘴笑,她心里有点数的,皇上一开始也许真的没打算查,就让替罪羊去背锅算了。不过见了齐景灏,问齐景灏那两个作战图的情况,真的很有可能是整件事的转折点。

    齐景灏将她肩上落得雪花轻轻掸掉了,含笑看着她:“笑什么?”

    唐青鸾仰头看着他笑:“没什么……快走啦,父亲和哥哥走远了。”说着跑了两步。

    齐景灏笑着忙也跑两步跟上。

    不远处的一座八角阁楼上,有人正在冷冷的看着这一幕。雪花虽然落不到阁楼里面,但是这个人浑身的冰冷气质,比外面的天气还冷冽。

    一双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来情绪,如同深冷的潭水一般,看着那跑远的身影,刚刚那展颜妩媚的一笑,瞬间的绝美姿容,叫他那万年冰封的心都突然加快跳了起来……

    可惜,那笑容不是给他的。

    三皇子漆黑的眼睛盯着笑着跑走的两人,一直到看不见人了,才慢慢的垂下睫毛,所有的情绪都隐藏了……

    ……

    回到了唐家,自然是全家欢喜,果然如唐青鸾猜的,只要父亲好好的回来,母亲的病就会不药而愈。

    看见唐东洲回来,唐大太太几乎马上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扑过来大哭了一顿,又擦着眼睛去张罗饭菜去了。

    这天晚上三房人都在这边,大部分人都是晚饭没吃,这会儿也饿了,饭菜上来,大家边吃边说情况。

    唐青鸾是受不了困的,随便吃了点就去睡了。

    齐景灏从唐家出来,已经是子时过了。

    唐东洲毫发无伤的回来了,唐家人很高兴,而且还要说说这一次的事件,因此饭菜端上来的时候,男人们就知道一晚上是没法睡了。

    唐子庭叫齐景灏也留下,一起吃饭喝酒说说话。齐景灏想想家里只有母亲一个,再说母亲肯定也惦记唐家的事,便谢绝了。

    唐东洲和唐子庭知道齐夫人也是在家急等着消息,便也没有多挽留,叫他吃了些东西就回去。

    从唐家出来,雪还是没停,看这样子,再要是下一晚上的话,就成了今年入冬最大的一场雪了。

    齐景灏也不打伞,喝了两三杯酒身上也不冷,心情又是格外的好,脚步都轻快的很,踩着‘咯吱咯吱’的雪,往自家走。

    “爷,好在这事有惊无险。唐老爷也是有福之人。”跟着他的梁潜道。

    另一个小厮雷豹道:“要说最厉害的,还是唐姑娘,我算是心服口服了……手无缚鸡之力,却能扭转乾坤!”

    一听夸自己未来的媳妇,齐景灏就乐的合不拢嘴:“呦!你小子行啊,这都会作诗了?”

    雷豹挠头,梁潜哈哈的笑。

    三人正乐呵呵的走着,齐景灏突然觉着旁边好像有什么不对,一下子站住了往左边看……

    并没有什么,被雪覆盖的路边,堆了好几个雪人。这里是一条挨着护城河的路,并没有人家,所以夜里这边很安静。

    齐景灏将那些雪人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于是继续走。

    才一转眼间,突然浑身一震!有种惊悚的感觉冒了出来,刚刚的一个雪人中……似乎有一双会动眼睛!

 第一百四十六章遇刺

    下雪的夜晚,又黑又冷,冷冽的寒风中,似乎还夹杂着什么破空的声音,隐藏在寒风中,几乎听不见。

    齐景灏下意识的,浑身汗毛一下立了起来,就在汗毛立起来的同时,他突然往前翻了一个跟头!

    就在翻跟头的同时,一柄长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横削过了齐景灏刚刚站立的地方!

    梁潜和雷豹下意识大叫了一声,往后一跳,顺势就把腰中的软剑抽了出来!

    齐景灏一个跟头翻出去,空跃中就稳住了身子,稳稳的落地,转身盯着那柄长刀。这时候才算是看清楚了,手握长刀之人,是一个个子不高,浑身都挂满雪的人。

    这个人刚刚就是路边的一个雪人,难怪齐景灏他们从旁边走过去都没发现,简直就是整个人埋进了雪里,这样等着背后伤人!

    齐景灏的手按在腰间,顺手就要把软剑抽出来,结果却抽了个空!这才想起来,自己进宫了,所以软剑没带着。

    他和身边的这些小厮,平常都是带着软剑的,孙副将给他们打的极品精钢炼制的软剑,可以围在腰间像腰带一样,这样也不会被发现。即便是公侯子弟,也没有大白天大喇喇带刀带剑的在街上走,那样官府的人早上来盘问了。

    齐景灏是因为一直防备着有人暗算自己。

    但是这几天一直进宫,进宫是需要被搜身的,若是查出来暗藏兵器进宫,那可真是大罪了。所以软剑放在了家里。

    就在他抽了个空的时候,那个矮个刺客的刀已经从天而降,奔着他的脑袋就过来了!

    这个人的刀术真的是古怪的很,表面看起来大张大合,但是暗藏着无数的小算计,分明的看见齐景灏没有兵器,却还用如此竖削的攻击,攻击面积非常大,躲也不好躲过,挡,更没有兵器挡。

    就像是一个表面上看起来大方正气的人,其实心底深处龌龊卑鄙。

    齐景灏也没时间多想,一跃而起!看着竟然好像是把自己的脑袋送到那个人的刀下!那个人都有些惊讶,不过长刀还是飞快的重重的削了下来!

    齐景灏跃起,踢向了那个人拿刀的手腕!

    就看谁快了!

    长刀攻击面积大。不过齐景灏踢向那个人的手腕,用腿做武器,离得近便更快,在那人的刀几乎要到了他的头顶的时候,已经踢到了那个人的手腕,如此重重的一踢,那个人顿时手腕一松,刀锋歪了,差点连刀都拿不住掉落!

    那个人踉跄后退,齐景灏顺势站稳,而这个时候,梁潜和雷豹从两边窜了上来,将他挡在了后面!

    这才算是一个回合,凶险无比。

    齐景灏暂时安全了,便马上喝道:“孙子!背后下刀算什么好汉?你也配拿刀?”

    梁潜低声道:“爷,您看他那刀……不是咱们中原人用的。”

    齐景灏差点背这刀两次削中,自然是看的更清楚,也道:“好像是东瀛人。看这小子的个头就知道了,矮矬矬的,这种爱背后下手捅刀子的,就是他们倭人。”

    齐景灏也是够损的,打着架还不忘了嘴上使劲损别人。

    那个东瀛人看到自己两击没有得手,对方已经站好了阵型了,就知道自己不会再有什么优势。

    三角眼一沉,举刀冲向了雷豹和梁潜!

    三个人瞬间就打了起来,齐景灏刚看了一眼,突然又有种不对的感觉,转眼看那几个雪人,果然!其中一个突然又活了,长身跃起,又是一柄倭刀!

    齐景灏有了准备,侧身一让。那人横削了过来,齐景灏又是飞起身躲过。

    没办法,他手里没有兵器,只能这样躲,那边梁潜和雷豹两个人跟那一个人打,堪堪只能是平手,尽管两人急的想脱身过来帮他,但是和他们动手的那个倭人明显是缠住他们的策略。

    确实够阴毒的,一个人缠住帮手,一个对付手无寸铁的齐景灏。

    打斗间根本没那么多时间想,齐景灏看的很明白,自己若是不想办法,很快就要落败,没兵器在手,太吃亏了!而这个人的目的显然是杀死自己,招招都是下死手!

    齐景灏继续腾跳闪躲,身体轻灵的好像灵猴一般,就在闪躲间,突然的出手夺那个人的刀!

    那人一个没注意差点被抢走,慌得用力往后撑,齐景灏一下没夺过来,已经撒手,那人就被闪空了一下,往后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齐景灏也停下重新站稳,两人全都蓄势。

    那人也看出来齐景灏不是好对付的,空手夺刃!差点被他夺过去!

    一瞬间,又打在了一起!

    大半夜的,老远看雪花飞舞,不知道的人会觉着奇怪,平白无故的为什么雪花飞?等走近一点会发现几个人浑身都是雪,在雪花中一起飞。

    在走近一点,就会发现不是什么飞,是在打架,不,是在殊死搏斗!

    齐景灏身上挨了一刀。

    那边梁潜和雷豹也挂了彩,两人都是一心二用,跟人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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