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四时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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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四时田园-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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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小安看了看他的脸色,也没有太坚持。
    这个村子孙亚林每年都要来,大路却是认识的。不过这回他也没有急着离开,脚下一拐往村西叶根宝家去了。

  ☆、第8章 证据

他来到时叶根宝正在屋前磨柴刀,李金原则在后面的菜地里打理菜园。
    “哟,舅,小安怎么没有送你过来?”叶根宝忽然看他出现在面前还是吓了一跳,忙站起来使唤大儿子去泡茶。
    叶禾丰刚从屋里出来歇口气,闻言不太情愿的去了。
    “别忙了。”孙亚林挥挥手,道:“我就是过来跟你说几句话。”
    “舅,你说,我听着呢!”叶家没有什么亲厚的长辈,李金原家那边的亲戚更是常巴望着他们打秋风。儿子明年科考的事他还指望这个舅舅帮些忙呢!中午本来他还要去请舅舅回来吃饭,不过被李金原拦住了,说家里的饭菜实在不适合招待。
    孙亚林看看旁边玩耍的孩子,犹豫了一下。叶根宝马上明白了,赶紧领着他进屋里去。
    “大宝啊,我听说阿平还有两亩地在你手里?”孙亚林还急着回家,也没有和他兜圈子,直截了当的问。
    叶根宝脸色微变,道:“舅舅,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不过转念一想,舅舅也不认得村里其他人,除了两个弟弟,还能是从哪里听来的?
    “你甭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只问你是不是?”
    “舅舅这话说得可没来由,爹爹走的时候咱们几兄弟可都在床前。多得两亩地就要连带着供养小安和阿平,我也是没办法才揽下这个事。现在小安他们刚出门呢,就想讨回田地?”叶根宝咬着牙就是不松口,这些年他带着叶又平也开了不少田地,可是哪里比得上耕了几十年的肥田?
    孙亚林也算是看着他长大了,这会儿见他眼神闪忽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这会儿手上没证据,他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来,又想起早早去了的哥哥,若是知道他们兄弟间生了矛盾,不晓得会怎么难过。因此仍是苦口婆心地劝道:“两亩地也不能让你发财,却是阿平和安哥儿的口粮。你爹爹好歹给你张罗了亲事,他们两个却是没家没当呢!即使是口头说的,你作为大哥也该还给他们……”
    他都不好意思提,哪个镇里没几家可怜的,人家有大哥拉扯着兄弟长大的,哪里会有收口粮的道理?
    “我不知道舅舅是怎么听来的风言风语,不过田地确实都是爹爹在的时候分的。要是给他们两亩,二弟三弟找我又怎么办?”这几年家里是李金原掌握大局,叶又平和叶小安则是干农活的主要劳力,叶根宝有空就在外面做短工,见识多了嘴上也越来越厉害。
    “你……”孙亚林失望的看了他一眼,决定先回去,过几日再让儿子过来帮安哥儿说话,不管是非先去村长那里找写下来的记录。
    目送他出门,叶根宝的脸色也阴沉下来,李金原也很快进了屋。这里的屋子前后都有一人高的木窗,他刚才贴着墙就把两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你找的人怎么说?”自从叶小安将地契的事说了出来,他们就找人做了准备。既然能将话说得有恃无恐,自然也不怕闹到村长那里去。
    “已经处理好了,他们去了也看不到。”孙亚林的话让李金原十分不舒服,不过想到之前李秋庭跟他打的眼色,很快又得意起来。
    “到时候你别多话,他们没有证据,怎么说也没有用。”见他满脸掩不住的喜色,叶根宝没好气的叮嘱他。
    “知道了。”
    叶小安见舅舅坚决的拦住不让他送就猜到他可能会去找叶根宝,不过想来以他们夫夫的个性即使去问也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他略一思忖,便沿着记忆中村长家的方向走去。
    林下村的村长姓徐,这个姓氏在整个塘桥镇都颇有分量。徐姓子孙众多,可供选择的接任者也有了考究的余地,因此近年来这村长的职务还没有旁落过他姓。
    这一任村长年届六十,在兄弟中排行第三,年轻时人称徐三,年纪大了,如今的孩子都得恭敬地喊一句徐三叔公。他小时候上过几年学堂,也常有人请去立字据写地契,为人尚算公正。
    “安哥儿?”
    徐三叔公家的屋子在村里是首屈一指的气派,他们如今是四代同堂,屋子越扩越大,但是外面始终用围墙圈了起来。村里人都知道这是仿照镇里人家的式样,不但费人工,青砖也用得比别人多了一倍。这时叶小安刚走近,就听到别人叫他的名字。
    他下意识转头看过去,来人生得浓眉大眼,左边眼下有一道浅浅的旧疤,还带着寒意的天竟然只穿着粗布短衣。虽然看起来有点陌生,但记忆中显然是有这人的,他很自然地脱口而出:“甲钦叔!”
    徐甲钦几乎被吓了一跳,安哥儿在村里算是比较安静不喜动的人,以前打招呼声音也细若蚊鸣。这般清脆且中气十足的样子却不常见。
    他很快反应过来,笑着道:“安哥儿有什么事吗?”
    叶小安也努力回想着这个人相关的事,他是徐三的长子,为人宽厚本分,倒不像其他兄弟常往外跑。随着年纪渐长,在村里也算说得上话。村里人口不少,有时候找上门来他也会先协助处理调解一些小事。
    村里的话向来传得快,徐甲钦虽然不爱听,但是对于叶家近来的事情也有所耳闻。不过人家兄弟是老子还在就分了家,既不用重新立户也无需分割家产。虽说一个哑巴和一个小哥儿这样出了家门有点狼狈,但是除了在心里叹一声气也没什么能帮得上的。
    叶家的底子也不算差,只是当初兄弟几个没长大时安哥儿的爹么才那么拼命干活。现在各自有了家室也越过越好,只除了这两个小的可怜些。不过他也看得清楚,别看叶家三兄弟如今交好了不少人家,衣食在村里也算中等了,但是以前每年都有这两个小的帮忙,以后要顾着家里头,可不见得有那么好机会常常往外做工了。
    “我过来找徐三叔公,他在家里吗?”叶小安知道他想帮忙,不过当年的事外人就只有徐三叔公在场。
    “安哥儿,你是想要米粮,还是想借屋子住?”徐甲钦试探的问。村里有早些年捐出来的祭田,除了祭祀和修缮祖坟,每年的盈余都有记录。几十年前曾有天灾,当时也规定条件符合,可以用来救济村里人。
    如今春耕未开,还得好几个月才有收成。他们兄弟俩要是实在困难,也许可以申请几天的口粮。
    叶小安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他初来乍到还没联想到祭田的事,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有另外的事儿……徐三叔公有空不?”
    徐甲钦见他执意不说,只得指了指远处道:“我爹说要出去走走,往前面去了。他大概没走远,你过去试试。”
    去年家里的孙子都给他生了重孙,田地里徐三早也不用亲自去了,但是不时还是喜欢到田边走一走,给别人指点种地的经验。叶小安追过去时,他已经回到一半了。
    徐甲钦目送着他走远,自己也打开屋门,刚走进去,就闻见一阵烧焦的味道。
    家里的孩子多,他循着味道找过去,却看见三弟家刚进门的哥儿在往炉灶里塞东西。
    “大伯!”李秋庭抬头看到他,猛然吓了一大跳,站起来有些紧张地喊道。
    “我以为孩子在玩火呢,没事。”平日里也避嫌,徐甲钦对李秋庭也不太了解。虽然有些奇怪这个时辰他怎么会在厨房里,但到底没有多想。见他一脸紧张,反而是出声安慰了一句就离开了。
    确定他离开后,李秋庭将最后几张纸扔进了炉灶里,看着火舌将它们吞没,紧张的心才平静下来。接着他用旧灰将火掩灭了,拍了拍手离开厨房。
    “我记得最后好像是这么说的。”徐三已经听完叶小安的话,努力想了想才点头道。
    现在做什么都讲究白纸黑字,哪怕是个锅碗瓢盆都要写清楚。那些东西都在他屋里,平日里他没事当然也不会翻看,不过他人虽然老了,记性却还不差,因此还有几分自信不会错。
    叶小安松了口气,他虽然从原主的记忆里十分确定这件事,但是有确凿的物证却不一样。面对老人疑惑的眼神,他低声道:“这不马上就要春耕了,四哥没办法说出口,我才想替他问问。明天恐怕还要麻烦徐三叔公将字据拿出来,也好让大哥夫服气。”
    “没问题,你们什么时候想来看都可以。”作为一村之长,许多字契合约在他那里都有存底,双方要是有异议随时可以去看。徐三虽然觉得按叶大那时候的年纪记的事情竟然不如当时还是个孩子的小哥儿清楚有些奇怪,不过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那就麻烦徐三叔公了。”叶小安得了答案,也不急着去找李金原了。

  ☆、第9章 征兆

即使搭个简易的房子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当晚兄弟两人还是睡在“牛栏”隔壁,那间堆满了农具的屋子。叶又平找来去年的稻草,先在床上铺了厚厚一层,然后才在地上也铺了一个,蜷着身子就睡下了。
    稻草扎人,不过这时候他们也没有多余的被褥能够垫上。叶又平向来要求不高,转了几个身呼吸渐缓,可怜叶小安却是辗转难寐。
    以前他也觉得自己对物质享受的要求不高了,但这样简陋的“床铺”显然还在挑战着他的极限。只得眼睁睁数着时间过去,将近黎明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不过他的运气显然不太好,才堪堪入睡就被一阵刺耳的声音吵醒了。
    他还在继续睡和起床之间努力搏斗,就听到有人尖锐的道:“东西可不敢在你们这里放了,谁知道来晚了会少些什么?”
    他的声音像是一盘冷水,豁然将叶小安刺激得清醒了,再次意识到如今连觉也睡不好,大部分原因可不就是拜这个人所赐?
    “大哥夫一清早就来扰人清梦,真以为嗓门大就有理了?”他张开眼看到叶又平手脚无措的站在李金原旁边,想来方才他是“说”了什么才让李金原这么说。
    “卯时都要过了,这个时辰还敢说早?安哥儿,我说你这一身懒骨头,还看不上李掌柜,是想让哑哥养你一辈子?”李金原嗤笑一声,似乎找到了数落他的理由。卯时,要是农忙时候,一般人家都插完几垄秧苗了!
    “我们既没有田地忙活,也没有屋舍堆柴草。躺着倒还能省些粮食,早早起来难道去看太阳?”叶小安伸了个懒腰,虽然有些精神不济,但好不容易天亮了,当然要起来做正事。眼看李金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挑眉又道:“不过等大哥将那两亩地拿回来种稻,我和四哥也得忙碌一阵了。”
    屋檐冻琉璃,赶快深翻地。这里的人种田习惯在当年秋收之后就将来年开春要种的地翻了,白茬地经过深翻松了土,又能灭虫害。也因此在春播之前农活并不重,不过若是要种水稻,还得提前引水。叶小安话里话外已经将那两亩地划到他们名下,还大声说要拿来种稻,可将李金原激得够呛。
    昨夜里在屋外找人闲嗑,就有不长眼的上来问为什么当时要将叶小安许配出去,两个舅舅竟然没有出面。尽管他用了时间来不及这个理由,但显然有些人并不相信,甚至开始说爹爹在时叶家的小儿子有多么受宠、听话,又说到了他们家之后怎么干活……
    “种稻?就是做梦你也别在我跟前说!”叶根宝昨天还让他忍耐,不过李金原在他们面前向来颐指气使惯了,哪里忍得住他话中的挑衅。何况现在他已经是十拿九稳了,也不怕说。
    “不见棺材不落泪,行,把地契带上,咱们还是去村长家说吧。”叶小安翻身/下了床,经不起折腾的木床吱呀作响,好像快要散架了。他理了理头发,连洗漱的心情都没有了。
    李金原打的主意本来是能拖多久算多久,哪想得到以前唯唯诺诺的人这两日竟然会步步紧逼。他将手上的东西一扔,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真是养再久也是白眼狼,在哥哥家吃吃喝喝这么多年不说哩,踏出门竟然还想昧我们家的地。你吃的穿的哪个不要钱?咱们都不与你……”
    他走得快,声音也大,很快路旁经过要去山上或者河里洗衣的人都停了下来。
    叶小安跟在他身后,看似慢悠悠,却也跟得上他的脚步。看一眼四周围观的人,他没有像以往一年低下头去,反而接着道:“吃的穿的怎么了?一年四季吃的都是我种出来的菜,这么多年没有给我做过一身衣裳。大哥夫养了我这么多年不得了,四哥不也给你做了这么多年白工?咱爹还给我留了两亩地作为我的口粮,前几日又得了李掌柜十两银子,大哥夫也不吃亏吧?”
    好听的名声留着也不能吃了,叶小安也不想做兄友弟恭的典范。何况这么多年李金原对外也没说过他一句好话,反而是做错一点事就要被在村子里大肆宣扬,人人都只当他又笨干活又慢,名声什么的早就没有了。
    “要命啰,这么多年我拉扯大你们兄弟俩,不敢居功也是有苦劳的。现下你两片嘴一搭就说这么没良心的话……我怎么命这么苦啊!”李金原说着,就抓着前面过来安慰他的人的手不放,一脸伤心欲绝。那人原本是听他们吵得激烈想过来劝和的,被他紧紧攥住手也只能拍了拍他的背。
    “安哥儿嘴皮子怎么变得这般利索了,不过这样与他哥夫吵架,以后哪里还说得上人家?他大哥好坏是养了他这么多年,这么说也太不妥了。”人群中有提着衣物的么么摇着头开了腔,虽然都知道李金原不是好相与的,但是多少是受人恩惠了呢,又是自家亲哥的对象。
    旁边的人撇了撇嘴,接着道:“哪等今日才说不上人家?虽然脸皮子生得好,但是体弱看起来就不经生,性子又还这般,啧啧。”他最早也想将叶小安说给自家儿子,但是李金原开口要的礼金和说的话着实把他酸了一顿,也因此对李金原和叶小安哪个都记恨上了。
    “这么多年他也没说什么,怎么眼看着分开过了反而闹起来?安哥儿也太拎不清了,这不是白白……唉!”后面也有人接了话,语气里对叶小安大庭广众之下与大哥夫争执也不赞同。在大部分人的眼里,他即使在哥哥家吃点亏,可人家毕竟不是爹么呢,哪能样样由着你?
    “没良心?大哥夫倒是摸摸自己的良心,说这话亏心不?两亩地的收成养我们两张口,还有四哥三亩地的收成以前不也归你们了?还是我们干得活少了?大家也仔细想想,哪次农忙四哥不是早出晚归,比去别人家做短工干得还多?前年为了我煮饭多下了把米将我打得起不了身,还是敬开叔拿了药给我才好起来。怎么这一次就不让我摔死算了?”
    叶小安说着竟然眼眶微红,他接受了记忆,自然也包含了其中多年来的委屈和恨意。下雨时来不及收起晒的谷子被拿着木棍就抽,不管酷暑还是寒冬一早起来做饭洗衣。他们一家可是五口人!还有四哥,每次农忙中午也不准回家,只让送了饭到田里吃完好节省时间。
    “好好好,你想用死来威胁我?咱们这就去村长家说清楚!没有半点纲常啥……”李金原却不心虚,而是觉得无比愤怒。他张口想说儿子口中的“纲常伦理”,不过显然没有记住那个词。顿了会儿只得甩下狠话道:“你有本事一辈子别跟我们来往!丢脸面!”
    “大哥夫昨日让我以后别上你家的门,现下又说一辈子不要来往,我的脸皮再厚,也会记得大哥夫的教诲的。”和这样的人家老死不相往来,叶小安也没觉得有什么遗憾的。反倒是他这么爽快答应去村长家总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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