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因为这个?”楚擎苍不太信,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姑娘要兵符作什么?让他的百万大军碾压了整个庄府么?
“当然还有别的,比如说我不太想楚慕阳过得好,一点都不想。”说到楚慕阳,庄娴雅真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本王倒觉得,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么二弟同样能够帮你达成所愿,并不一定非的要找本王。”楚擎苍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说了这么多竟是又给话题转了回来,偏偏他自己却是什么都没说。
“我之所以非要找靖王殿下,自然是有我的原因的,”庄娴雅忽然坐直了身子,眼神有些凉薄的看着楚擎苍,前所未有的正色道:“只是我觉得靖王殿下并没有与我合作的诚意,如此就很遗憾,这个原因我就不能告诉你了。”
“本王觉得,庄小姐似乎并没有与本王合作的能力。”楚擎苍说话真是不客气,直接戳中要害。
“我有没有那个能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敢不敢与我合作。”庄娴雅一脸的不在意,笑得意味深长的样子莫名的就让楚擎苍想到了另一个总是挂着同样笑容的人,他眯了眯眼,“那么本王就等着看六小姐的诚意了。”
“那么我保证,你一定不会失望的。”庄娴雅拍了拍手,似乎很是高兴的样子,“对了,为了表现我的诚意,我免费告诉你两个消息。”
楚擎苍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看着庄娴雅,倒是个胆大妄为的丫头,不过他就是喜欢这样胆大妄为的人,尤其是女人。
“第一,皇上最宠爱的静妃娘娘其实不是楚慕阳的人,”庄娴雅说着伸出第二根白嫩的手指在楚擎苍跟前晃了晃,接着道:“第二,皇上或许并没有死。”
楚擎苍忽然就觉得他似乎真的有点小看这个小姑娘了,这些消息不可能是楚墨尘给她的,那么就只有是她自己知道的,这倒是让他有点意外了。
而这个时候,楚风忽然就闯进来了,神色有点不是太好的样子,“六小姐,皇上命属下接您入宫。”
庄娴雅蓦地扭头与靖王对视一眼,楚墨尘登位了!?
☆、66太后
? “这个时候我要入宫做什么?”
庄娴雅觉得不应该啊,以楚墨尘的脑子没道理会这个时候登位的,等等——难道说是上辈子那见鬼的遗诏?这样子也不对,上辈子遗诏上的名字可是楚晋安那个炮灰,难道这辈子换人了?
“这……属下只是遵从皇上的旨意。”楚风也觉得有些奇怪,王爷的计划里不该是这个时候的,这中间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哦。”
庄娴雅眨了眨眼,很是呆萌的样子,倒是让楚擎苍觉得这个样子的她才是她该有的样子。
“那么告辞了。”庄娴雅挥了挥小帕子,楚墨尘一定还有什么人在暗中的监视着她;不然是不会这个时候就让楚风带她进宫的。庄娴雅有点不高兴。
楚擎苍是和庄娴雅一道出了端王府的大门的,楚慕阳就在端王府外的巷子里看着这一幕,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你们家王爷都还说什么了?”
上了马车,庄娴雅就看着楚风道,这男人竟然瞒着她,真是不——庄娴雅也说不出个什么劲儿,就是不舒服,平日里楚墨尘做什么都没有瞒着她的,这次怎么……这样子想着,庄娴雅的脸色蓦地就变了,她到底是在想什么?她在不舒服个什么劲儿?真是个傻的。
“王爷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派人传信,要属下带六小姐进宫。”楚风并没有说,王爷派来的人交代过,就算是绑也要把人绑进宫了,因为宫外——太危险。
“哦。”
庄娴雅反复的思考着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她记得上辈子她死的时候正值战乱,而且皇帝也是在那个时候翘掉的,但是——难道是她死得太早了,所以并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在西陵国这件事上,她是觉得很不妥的,最起码,上辈子是不会无缘无故的起战乱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她还没有察觉的东西。“庄子奇怎么样了?”
“府上的大夫已经给他做了处理,短时间内是不会死的。”楚风并不知道庄娴雅控制庄子奇的目的,但是他隐约觉得庄娴雅这样做必然是有她的道理的。
“让你的人去谢尚书府上,想办法给我弄到谢尚书的血,我要知道这两个人究竟是不是亲生父子。”庄娴雅眼底闪过一抹狠辣,人都说谢尚书穷苦出身,一朝中了状元进入朝堂,而后凭借着骨子里的正直正派,两袖清风,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但是庄娴雅却是不信的,一个毫无根基的寒门士子能走到这一步,定然是不可能的!“还有,派人去给我查谢尚书的底子,越仔细越好,包括他进入京城之前的事我全部都要知道。”
她要把谢尚书查死!
就不信找不到那个被她忽略的地方。
“是。”
楚风真是觉得人生是到处充满了狗血的,谁能想得到庄家大夫人生的孩子竟然是谢尚书的儿子?而且,最先知晓此事的竟然是这个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庄家六小姐。
“还有一件事你马上派人去办,”庄娴雅觉得如今找到了一个强有力的帮手,不拿出点实力来是会被别人小瞧的,“宫里的静妃娘娘伤心过度,这两天就要不好了,你派人盯着她身边的许嬷嬷,看看她都有和谁联系过。”
庄娴雅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如若说她没有牵扯到这里面,她是不会管的,但是谁叫她既是庄家的女儿,骨子里又流着谢绮罗的血?是以,她本身就是躲不开的。
“是。”庄娴雅连续下了好几个命令,楚风觉得她总是知道的很多,倒是比谁都看的清楚局势。
庄娴雅见到楚墨尘的时候,他正穿着一袭黑色的袍子,面上的表情似乎十分的悲痛,倒是没有一丁点坐上皇位的喜悦。
庄娴雅瞧见他这个样子只是撇了撇嘴,“这个时候楚慕阳怎么不在?”
他不是最喜欢给自己镀上一层上孝下悌的光辉的么?这样的时刻他怎么可以不在呢?还是说这个男人又做了些什么她不知道的。
“雅雅真是聪明。”楚墨尘只是看着庄娴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道:“这个时候,我只想与你在一起。”
庄娴雅不知怎么的瞬间就红了脸,她挣了挣却是没挣开,顿时没好气的抬头道:“我怎么不知你还这样的不要脸!”说着抬起小腿踹了他一脚。
即便是如此楚墨尘也没有放开她,只是笑得十分的温柔宠溺的样子看着她,“你不怕么?”
“怕什么?”楚墨尘这样跳脱的话让庄娴雅被转移了心思,或许说她是有意的回避这样子的相处方式。
“怕我在这个时候让楚风带你入宫啊。”楚墨尘叹了口气,都这样子的时候她还在逃避,真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得接着前面的话,“你也知道了,父皇他并没有死,这或许是他为了试探我们而布下的局也未可知。”
这样的时候把雅雅也牵扯进来,是对她极为不好的。如若他真的能够在皇位上长长久久的坐下来还好,但如若不能,那么雅雅必定是要受他的牵连的。可即便是明知如此,他还是想要让她陪在自己的身边,楚墨尘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是这么的自私。
“你怎么就知道是他设的局?”庄娴雅低着头不去看男人的眼神,深深地吸了口气静气凝神就事论事道:“也许是他被人偷偷的运出宫了呢?”
“你知道是谁。”楚墨尘觉得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只要雅雅在,他就觉得一切都会好的,虽然这么说别人可能会觉得他太过软弱,但是他只会在一个人面前软弱。
“我大概猜到了。”庄娴雅眯了眯眼,“就算他把皇上抓在手里又怎样?主意打得再响,如若是皇上先挂掉了,这张牌可就要窝死在自己个儿手里了。”
她下的毒,自然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此刻将皇上抓在手里的那个人定然是要疯了的吧?一个随时都要挂掉的皇帝,玩不死他!
“我有没有说过,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楚墨尘倒是不在意皇上的情况,既然有人可以玩假死设局,那么为什么不可以弄假成真?这世上说话的权力永远都掌握在真正的掌权者手中。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他就没有想过要退下,因为他不能退,也退不得。如若他退了,那么他身后的人都会死。包括雅雅,他一点也不想她受到伤害。
“别以为你说好听的,我就会相信你了。”庄娴雅嘟了嘟嘴巴,这男人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真不害臊的样子。
“娘娘,您看要不要奴婢?”紫苏看了眼殿里的两个人,又看了眼自家娘娘的神色,悄声开口。
“回吧。”女人一袭暗红色凤袍,气度雍容华贵,威严慑人,正是大齐的皇后娘娘,不,现在应该是太后娘娘了。
皇上驾崩的太突然,她不得不动用了手段伪造这份诏书。当初之所以选定楚墨尘,是因为这些个皇子里面,就只有他还能担起大局,同样也只有他没有母家势力的,好掌控,但是如今看来,或许未必如此简单。想起方才看到的娇俏女子,太后凤眼眯起,“明日派人将萍儿和慧云接进宫里,就说哀家有些日子没见着了,让她们进宫瞧瞧。”
“是。”紫苏微微勾唇,低声应道。
“太上皇不过是刚刚驾崩,皇上就迫不及待的谈情说爱了?原想这是个有担当的,却原来竟也是个没出息的。”太后抚了抚鬓角的发丝不屑道,没出息倒也好,如此正好便于她的掌控,既然喜欢女色,那就安安分分的把小太子生出来就好了。
凤藻宫外花园里,许嬷嬷闻言眉梢动了动,准备回了自家娘娘去,也许这是个不错的消息。
楚其没想到居然会听到这么个消息,当即挑了挑眉,对六小姐的钦佩更多了一份。
与此同时,谢尚书府的地牢里,谢紫燕面目狰狞,抓着皮鞭狠狠地抽打在庄婉柔身上,听着庄婉柔一声比一声惨烈的哭嚎,她才觉得心头快意无比。
“谢紫燕,你算什么玩意儿?不过是一个被人玩弄与股掌之中的蠢货,就算你把我毁了楚慕阳也不会要你!”庄婉柔疼得浑身发抖,她不好过,谢紫燕也不能好过的,看谁比谁更惨。
“你说得对,是我蠢才会把那样的男人放在心里爱了十年,不过如今我已经走出来了,你却还要继续蠢下去,怎么看我都比你更好的。”谢紫燕丝毫不受她的挑拨,用鞭子掂起她的下巴端详着她柔弱可人的脸蛋道:“倒是长了一张不错的脸,就这么的白白打死你倒是可惜了。”
“你想干什么?我爹爹不会放过你的!”看着谢紫燕眼底诡异的色彩,庄婉柔真的怕了,色厉内荏的吼道。
“我记得你姐姐可是亲口说过的,从你上了睿王府的花轿那一刻,可就不是庄家的人了。”自从被庄婉柔算计,谢紫燕最喜欢的便是看庄婉柔害怕和痛苦,看她生不如死。
当然,还有睿王,楚慕阳。
那个明知道她爱他却只是吊着她;明知道庄婉柔那样歹毒的算计她却冷眼旁观,甚至还要娶她的男人。
“她算什么?她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凭什么这么说?她不能代表庄家的,我爹爹一定会来救我的!你要是敢动我,庄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庄婉柔真是恨透了庄娴雅,如若那个时候她救了她,她又岂会落到这般田地?庄娴雅一定是故意的!她是故意要害死她的!
?
☆、67国师
? 谢紫燕命人将庄婉柔送到了谢家暗地里的丽春阁,弄了个死契。自己则赶到了谢尚书的书房,虽然说庄婉柔的话不能尽信,却也不能不信。因为庄婉柔做的那些个事儿,谢紫燕如今是十分的热衷于找庄家麻烦的。
“爹爹,你说这事儿是真的么?”谢紫燕将庄婉柔的话重复了一遍,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别听她胡说,庄娴雅是庄家的孩子,”谢尚书脸色瞬间就变了,虎着脸看着谢紫燕警告道:“你去找庄家的麻烦我不管,但是别去招惹庄娴雅,至少是我们事成之前,如若是你敢给我坏了大事,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去就不去嘛,那么凶做什么!”谢紫燕撇了撇嘴,忽而又响起了什么,“爹爹,我听说靖王回京了?这是真的么?”
早前她听人说起过,靖王的母妃是被睿王的母妃与静妃联手害死的,如若她能与靖王合作,未尝不能够达到目的。爹爹说的那一天,她真的是不想再等了,反正她的人生都毁了,也没有以后了,还管得了那么多什么?
“如今庄婉柔已经落到了你的手里,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但只是一点,别给我惹出什么幺蛾子,否则的话我也保不了你的。”谢尚书如何不知道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以后谢紫燕整个人都不对了,偏激又爱找事,见着谁都想咬上一口,这样性子是会给他们谢家带来灭顶之灾的,尤其是如今这样的时机。
靖王府别院。
楚擎苍端着酒杯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审视着眼前的人,足足过了半响才不冷不淡的开口:“你拿什么投效于本王麾下?军师?谋士?还是细作?这样的人物,本王是从来都不缺少的。”
“在下可以为王爷提供一个人的线索,王爷一定会对这个人感兴趣的。”来人一袭藏青色长袍,面容温润如玉,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翩翩君子的味道。
“你怎么就知道你所提供的,就一定是本王感兴趣的呢?”楚擎苍摇曳着酒杯,眼底弥漫出一层杀意,任何一个久居高位俯视天下的人都不会喜欢有人猜度自己的心思。
楚擎苍虽然站在没有俯视天下的位置,却到底是久经沙场所向披靡的大将军,自然也不会喜欢。
“如若这个人本该是已死之人呢?”男子不愠不火,仍旧是面目含笑的看着楚擎苍,一派的云淡风轻,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被拒之门外的样子。
“是吗?”楚擎苍眉梢微挑,本该是——已死之人?如若本该是已死之人,那么此人如今必定是还活着的。楚擎苍看着男子的视线骤然降温,冰冷的嗓音犹如从地狱里飘出来的:“你便是西陵的国师府羽鹤?倒是胆子不小,竟是跑到了本王的地盘,怎么,你是准备代表西陵与本王宣战的么?”
“靖王觉得在下的诚意还不够么?”府羽鹤淡淡一笑,“如若是我西陵要与大齐开战,相信此刻的大齐都城早已被我西陵大军攻下。”
楚擎苍脸色当即不客气起来,看着府羽鹤的眼神简直能把他给戳死,这人端着一副温和儒雅的嘴脸说着那般狂傲的话,真真是让人恨不得立马给弄死的,“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何投效于本王麾下?又或者说,你想从本王这里得到什么?”
“在下可以助王爷您登上皇位,届时只需王爷送给在下一个人。”府羽鹤倒是一副坦荡而自信的样子,似乎是觉得楚擎苍定然不会拒绝,而自己也定然不会失败的。
“什么人?”楚擎苍知道,能够让府羽鹤忌惮的人,定然就是那个本该死的了的人,但是,莫名的,他就是想到了端王府里的那个很是奇怪的小姑娘。
“到时王爷自然会知晓。”府羽鹤看着楚擎苍的眼神有种了然于心的感觉,他并不接话,而是转了话题,“如今端王刚刚登位,根基不稳,此刻正是良机。”
“良机?”楚擎苍端着杯中的酒一仰而尽,冷嗤一声,“依本王看是送死的良机。”
府羽鹤看着楚擎苍那个明显没有听进去的样子,倒也不生气,只是拱手告辞后,就出了别院。
“王爷,可要属下派人跟上去?”靖王麾下第一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