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次说话算话,不动你了。”这是云凤章第八次如是下保证。
刚下完保证,他的手又不安份了,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他的声音暗哑深沉,像久未调弦的琴声一样,“小姣,你每次一离开我的身体,我的胸口就开始空虚,它需要你来填满。”
杨小姣的手按在他的胸口,在他怀中调整了一下姿势,舒服地躺着,小声说道:“你这里是空的,其实我有一个地方也是空的,等着你来填满。”
云凤章笑问:“也是胸口吗?”真好,原来她跟自己是一样的感觉。
杨小姣用手捂着脸,说道:“笨蛋,我的胸口那么鼓怎么可能是空的?是胸口下面的下面。
云凤章:“……”
他的不由自主地发热发燥,呐呐地说道:“小姣,你真是个……”
云凤章发现,每次,他们进行精神上的深入交流,下一步必然会转到身体交流,而且往往都是小姣引起的,果然,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在这方面的天赋总是那么独树一帜。
到了第四天,两人还是没出新房。
这天早上,忠伯照旧把饭菜放到门口的桌子上,轻扣三下文就匆匆离开了。云凤章脚步虚浮地下床去端饭菜。
两人喝粥吃花卷,结果发现盘子里有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道:“娘让你们节制些,该回门了。”
这是……
小姣一眼就认出了是小娟的字迹。
两人窘得满脸通红。
杨小姣问道:“是婚后三天回门吗?”
云凤章一脸茫然:“好像是吧,咱们上次没回门,我也忘了。”他
第三天回门,今天都第四天了,她娘肯定左等右等他们不来,才让小娟来看看。
两人什么也不说了,赶紧下床沐浴梳妆打扮。杨小姣本想唤白嫂进来为自己梳一个妇人发髻。没想到云凤章自告奋勇要帮她,没想到梳得挺像模像样的。
收拾妥当,两人并肩出了新房。太阳像红了脸似的红彤彤的,刺得两人双目灼痛。
园子里的下人见了他们全都面带笑容,嘴里说着吉祥话,但一个个溜得贼快,仿佛狗在后面追赶似的。
云凤章轻咳一声解释道:“我早嘱咐他们了,让他们离咱们远些。免得……”
杨小姣自然他指的是什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接着,白嫂忠伯他们就来了,恭恭敬敬地称呼杨小姣为夫人,还向她请示府中的事。
杨小姣先是有些发懵,接着镇定地说,府中的事仍跟以前一样,不必事事请示。随后又让墨月准备红包打赏。墨月却来告诉她,早打赏过了,是公子吩咐的。
接下来就是回门的事。
一应礼品忠伯和白嫂早已备好,他们直接上马车回去就行。
杨小姣问忠伯她妹妹什么走的。
忠伯淡定如常地回答:“娟姑娘,早上来的,呆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到了杨家所在的巷口,他们才发现,道路两旁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有的人还好心地问他们怎么来得这么晚。
云凤章微红着脸,为自己找借口说:“咳咳,第一次成亲没经验,忘了。”
众人哈哈大笑。没经验的人笑新郎粗心大意,有经验的人则是意味深长地笑,他们能猜到什么回事。
挤过道道人墙,他们终于艰难地到了杨家。
钱氏和杨成早就等着了。
钱氏满脸笑意地看着两人,她现在有一只眼睛可恢复了,这已经让人十分惊喜了。钱氏终于看到了这个传说中的俊美女婿。
她怔怔地望云凤章发呆,然后神色极其复杂地喃喃叹道:“还真有点像,这真是天意。”
说着,她又忍不住捅捅杨成:“孩子爹,你看像不像?”
杨成愣了一会儿才明白她在说什么,忙点头:“嗯,是有点像。”
今日是好日子,两人对着叹息一声便没再提此事。
中午的时候,钱氏和小娟下厨做菜,杨小姣此次是作为客人回来的,自然不能再上她下厨。至于杨小姣,成了亲回自己家就是客人了,这一点让她有点不适应。
五个人欢欢喜喜地吃饭闲叙家常,饭后,杨成陪云凤章聊天,小姣则被她娘拉到屋里说悄悄话,小娟也跟着过去,钱氏先问了一些日常问题,到了后来,她频频向小娟使眼色,小娟只好出去。
钱氏拉着小姣,小声问道:“你跟姑爷那什么还顺当吗?”
杨小姣低着头,一本正经地答道:“还行。”
钱氏不禁又想到这两人几天没出门的事,委婉道:“你们小年轻感情好归好,也要注意身体,这样下去会吃不消的。”
杨小姣低头看着脚尖,答道:“其实也没关系,补一觉就恢复了。”
钱氏不觉红了脸,看了小姣一眼,道:“你是没事,我说的是姑爷。他本身就是个文弱书生……”
杨小姣:“……嗯嗯。”
客厅里,杨成也在和新姑爷聊天。
“我家小姣从小在家当家做主惯了,其他还好,就是有些倔,你让着她点。有什么不对的,你尽管告诉我和你娘。”
云凤章忙答:“她什么都好,我十分满意。”
杨成:“我们生长在西北小镇,我和你娘能教她的也不多,不能跟那些名门仕女相比……”
云凤章的脸上流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不不,爹和娘教得极好,我找了两辈子才找到她这样的。”
杨成:“……”这个女婿真够花言巧语的。
起初还好,后来云凤章多时不见小姣,便有些走神,眼睛频频朝门口张望。
午饭后,两人在杨家坐了一个时辰左右才离开。
两人回到家,又开始继续过没羞没耻的生活。
他们每日同食同坐同行同宿,几乎形影不离。亲戚朋友也都识趣地没来打扰,连王一川都硬忍着没来。
两人都像返老还童似的,瞬间从大人变成小孩子。云凤章一有空就偷袭小姣,或是偷亲她,或是偷抱她。杨小姣经过初时的生涩和拘谨后,慢慢放开,开始逐渐显露本性。
湖边、假山中、树林里、草地上,到处都是两人的身影,欢快清脆的笑声时不时响起来。仆人们这些日子不敢乱走,不敢乱看,因为一不小心就长针眼。在园子能随意闲逛的也只有大黄和小仙,一狗一猫。
两人玩累了,也会一起在书房看会书。
云凤章终于知道,前世为什么有人评价杨小姣看书的眼光独到了。的确够独到的,她的眼睛总能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
比如说,她看《易经》时,里面有一句:君子藏器于身,以待其时。
杨小姣便说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君子身上藏着某个器具专门等到成亲时才能用吗?
云凤章:“……”
☆、第五十二章 婚后趣事
两人的新婚岁月就像蜜里调油一样。
每一天都是那么新鲜有趣,让人充满期待。
清晨,窗外,朝阳跃动,鸟语啁啾。
杨小姣在云凤章在怀中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笑脸。
“夫君,早上好。”
“娘子昨晚可觉得满意?”
杨小姣:“……”
这一大早的,能找个比自己还流氓的夫君真的很容易。
床下垫子上的小仙听到动静,“喵”了一声,嗖地一下跳上床,钻入被窝。
杨小姣晚上想抱着它睡,但云凤章不让,所以小仙晚上只能在垫子上睡,早上才被准许钻被窝。杨小姣伸出胳膊抱住小仙,又摸又揉的。
二人抱着猫在被窝中腻歪了好一会才起床。杨小姣一边伸懒腰一边说道:“我越来越懒了,以前鸡一叫就起床了,这里也听不到鸡叫了。”
云凤章道:“谁说没鸡叫,你等会儿。”说完,他“喔喔”叫了两声。
杨小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云凤章谦虚地道:“我只会学公鸡打鸣。”
杨小姣问:“难道母鸡会打鸣?”
云凤章一想也是,不由得跟着笑了。
杨小姣接着好奇地问道:“我小时候很好奇,问人为什么只有公鸡会打鸣。他们都回答不出来。”
云凤章得意地道:“我知道,因为公鸡昨晚过得很高兴,一早起来就叫几声。母鸡因为太累,还没起来。”
两人一起大笑,笑着笑,人杨小姣又忍不住扑了上来。云凤章早就盼着这样,顺势倒在床上,杨小姣玩弄着他的头发,问道:“你以前也是这样的吗?”到洛城后,杨小姣听到关于他的种种传闻,总觉得传闻中的人跟自己的夫君不是一个人。
云凤章望着她,正色道:“不是的,遇到你之后才这样的。”
杨小姣不信:“真的?”
云凤章蹭蹭她的脸,“当然是真的。”
“以后你把我们前世的故事全讲给我听。”
“嗯,可以,不过我每天晚上只讲一点,还要看你热不热情。”
“混蛋。”
云凤章本来以为还有后续,但杨小姣坚决不受诱惑。她记住了娘的话,男人是牛,女人是田,田地耕不坏,但牛会累坏的。她就只有一头牛,得节省着用。以后还要用几十年呢。
这本来是母女俩的悄悄话。但狡猾的云凤章察觉了杨小姣态度的转变,用美男计套出了她的话,气得他直哼哼,但又不好非议岳母大人。只好忿忿说道:“我一定要文武双全,变成、变成一头铁牛。”
杨小姣当时是抱着枕头大笑。
云凤章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从这天起,就开始跟着云齐和忠伯练武,不过,他起步太晚,练得再勤也只能起个强身健体的作用。
杨小姣看过他练剑,不,那应该叫舞剑。一招一式极为优美,像天鹅翩飞,又像白鹤起舞,让人看得心荡神迷。他若是个剑客,杀人也会方便得多,因为他太容易让人失神。
杨小姣说道:“你下次穿身白衣舞剑,就那件白绸的,最好在有风的时候,飘逸如仙。”
云凤章遵从她的命令,一身白衣,在有风的早晨,开始一招一式地舞剑。
杨小姣捧着脸坐在草地上观看,看到激动处还叫几声好。
云凤章在舞剑,大黄在远处打滚,小仙在追自己的尾巴玩。
杨小姣嘴里叼根狗尾巴草,像个小混混似的,招招手:“你过来让我靠一下。”云凤章练完剑,刚喘口气,又跑到她身后让她靠着。
杨小姣半靠在云凤章身上,沐浴在秋日的阳光中,仰头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满足地叹了口气。她用脑袋磕了一下他的脑门,调皮地问道:“哎,你说我这会儿想干什么?”
“抱着我打滚儿?”
杨小姣又磕了他一下,“真笨,我想扒光你。”
云凤章既兴奋又难为情地道,“请娘子不要客气。”
“不过,”杨小姣话锋一转,“我又怕你着凉。”
云凤章脸现红晕,“没事的,我怕热不怕冷。”
杨小姣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我怎么记得你说你怕冷?”
云凤章有些心虚,“说过吗?”一般而言真话他都记得,谎话都记不清了。
杨小姣肯定道,“当然说过。”
云凤章蓦地想起来,那是他们还没成亲时,杨小姣有次突发感慨说;她家就是个火坑。他当即就说道,我怕冷,宁愿烫死不愿意冻死。当时杨小姣受到了深深地感动,于是,她咬了他一口,在他脖子上留了个牙印。
云凤章摸着被她咬过的地方,灵活改口:“其实,我既怕热又怕冷。一切随你的口味而变。”
杨小姣又磕了一下他的头,不过,动作温柔了许多。
她此时是蠢蠢欲动,跃跃欲试。
她刚伸出手又突然停下:“要是有人来怎么办?”
云凤章恨不得她赶紧动手:“除了大黄和小仙,不会有人来的。”
杨小姣这才放心地去解他的腰带。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表哥,表哥——”
这个王一川又来了。
杨小姣赶紧住手,就地正坐,一脸坦然自若,仿佛她刚才在是为云凤章整理衣襟似的。
云凤章没好气地瞪了王一川一眼,“你怎么这么个时候来了?”
王一川一脸无辜:“表哥大人,这都几天了,我有事要向你禀报啊。你把所有的俗事烦事都推给我了,自己快活似神仙。”
云凤章一想起他这最近过得也挺累,脸色不觉好了许多。
“行吧,咱们到书房去。”
云凤章站起身,对杨小姣温柔道:“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回。”
王一川笑嘻嘻地道:“扰了表嫂的雅兴,惭愧惭愧。”
云凤章只跟王一川在书房呆了半个时辰就来找小姣。
杨小姣道:“你怎么没留一川吃饭?”
云凤章道:“忘了,说完事就来找你了。”
杨小姣嗔怪道:“这些日子他忙前忙后的,你对人家和气些嘛。”
云凤章正色道:“娘子说得是,明日再请他。”
“嗯,行。”
云凤章牵着小姣的手进了书房,家□□有两间相邻的书房,两人一人一间,中间墙上开了一扇门,可以方便出入。
云凤章把帐本房契地契库房的钥匙,全交给杨小姣。
“你以后就是云家的当家主母,这些全归你管。”
杨小姣没有接,“我还有书坊的事要做。”
云凤章微微一笑,“没关系,你只管钱,杂事我来做。”
杨小姣想了一会儿,娘告诉她说,女人不能不管钱,但也不能管得太死。那她就管一半留一半吧。
云凤章在处理一些事务,杨小姣也在看书。新婚过了,她也该收收心,好好打理书坊了。
她规定自己每天必须要读两个时辰的书。上午下午各一个时辰,这期间,云凤章也没来打扰她。
杨小姣把那些该看的书看完,又审了一本书稿,便决定放松一会儿。
云凤章像掐准了点,她刚放下书稿,他就在隔壁叫她。
“娘子快过来。”
杨小姣伸着懒腰,十分自然地坐在了他腿上。
“你刚才在干什么?”
“重温《论语》。”
杨小姣凑上去看,书页正好翻到“君子不器”。
杨小姣歪头看了看他,一脸鄙夷地说道:“你真不正经,大白天地就揣摩这个。”
云凤章虽然知道自己不太正经,但这次真觉得冤枉。
杨小姣指着字认真解释道:“君子不器,就是指男人不能光靠一种器具,还要用嘴和手,你说是不是?”
云凤章张目结舌,他真的是对自家娘子甘拜下风。
“那咱们不读书了,来,咱们一起画画。”再读下去,书房又要变成卧房了。
杨小姣拍手,“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画画了。”
云凤章摊开宣纸,润好画笔,一手抱着杨小姣一手画画。
当然这时候,他也画不出什么好画来。
他先画了大黄,他画狗头狗身,杨小姣添加了一条尾巴,她只会画尾巴。
画完大黄,又画小仙,杨小姣还是只画尾巴。
“我们来画你吧。”
杨小姣下意识地接道:“好啊,我还画尾巴。”
杨小姣说完才觉得不对,不停地捶打云凤章:“你肯定是故意的。”
云凤章笑得停不下来,为了补偿她,他低头亲她一下:“娘子别生气,那来画我,你来画尾巴好不好?”
杨小姣转气为笑,“好哇好哇。”
云凤章画了自己的画像,白衣翩然,风流倜傥。
杨小姣又要求他画了一个背影。
云凤章依言而行。
杨小姣笑嘻嘻地在他身后画了一条又粗又黑的尾巴,比大黄的还粗还长。
云凤章看着这条尾巴苦笑不得,这画要是流传出去,他祖宗十八代的脸都丢光了。
“娘子,这尾巴是不是太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