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又时只能努力的睁着自己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身上这个浑身散发着金光的宛如阿波罗神的男人。
这男人就连此时此刻都是愁着眉的,隐隐能看出用力的青筋,薄唇紧抿着,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两只手臂撑在自己的两侧。肌理分明。有细密的汗水一甩一甩的掉落下来。汗水已经濡湿了他的额发,湿润的头发看起来很柔顺,连带他整个人都温和了不少。
那充满杀气的眼神也因为汗水还是别的什么的带着水汽,看不分明到底是什么情绪。
只觉得性感无比。
让她心甘情愿的溺死进去。
真是没救了。她努力的缠上去。再次要求道,“让我在上面。”
她的话都说不清楚了,断断续续的,却惹的倪磐停了下来。全部的重量压在了她的身上。
两个人完全的肌肤相贴的感觉很奇妙。他好重。蒲又时觉得自己就要喘不过来气了。
她咯咯的笑了起来。
“傻瓜!”倪磐不由自主的敲了敲她的头。
她仍然自顾自的笑着,在他身子下面动来动去。
被倪磐双手卡着腰肢,一个翻身摆尾,把她给转到了上面。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她惊魂未定。尼玛他其实是玩体操的吧。
他的伟岸微微滑出来了一些。她舒了口气便鼓励着自己慢慢的坐下去。遗憾的是他的表情要老道很多,远远不像自己那么上不了台面。
虽然感觉弦还是紧绷着,但是明显淡定许多。
等她慢条斯理的坐到底以后,还能开口笑着催促说。“你动啊。”
蒲又时瞪了他一眼,这样的姿势让他进入的更深,而自己并不敢完全的坐在他的身上,半曲着腿显得更加的累,体内的触感就要明显的多,毕竟是唯一紧紧相连的地方。
每一下移动所带来的摩擦都好像被无限扩大了。蒲又时的眉眼都舒张着,每一个毛细孔也都处于备战的状态。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试着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摇晃起了屁股。
她的动作很慢,这可真是甜蜜的折磨啊。
因为这缓慢的节奏。就像是有范儿的研磨动作。体内粘膜的每一个角度都似乎被完全照顾到了,越是磨就越是痒。
真可谓,越搔越痒,越痒越搔。
于是她粘腻着嗓子,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来啊,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风光……”
已经跑调跑到西伯利亚去了。但是不能不说,在这样独特的背景下,她确实转音转出了自己独特的韵律,勾的倪磐都有些燥热起来。
做到这个份上了,还能被一把火烧起来,突然感觉到莫名冲动的,真是第一遭。
zuo爱如同战斗,战况进入到这个时候了,就好像已经把全部的底牌都亮了出来,明刀明枪的开始了对砍,对方却突然亮出了一队骑兵,真是惊喜。
倪磐抖着腰,狠狠的冲着上面顶过去,双手更是毫不客气的抓紧了她的腰身,在她将要落下来的时候,自己一个配合,蒲又时真心觉得自己就要被戳穿了。
她惊恐的哀叫道,“破了!破了!啊,坏掉了!坏……”
这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而倪磐在这样变调的shen吟里面,暗暗的想,要真是坏掉了也好。一了百了。于是到底是什么烦心了呢?让他如此消极的要避开。他说不清楚。
下面早已经水声淙淙,一片狼藉了。肉帛撞击发出的清爽而微微有些钝的啪啪啪声让蒲又时被这样的节奏感错乱了时间。
突然倪磐剧烈的抖动起来。
她张大了瞳仁。
就感觉到有什么灼热的东西就那么直直的浇射在了自己的内壁上,烫的她眼前一片白茫茫。
她虚软无力的趴在他的身上,浑身都湿哒哒的,弱弱的喘着粗气。
而他也有些中场休息的意思,剧烈运动后的余韵里面,一股一股的余热还在向里面浇灌着,直把里面塞的满满的,才不情不愿的溢了出来。
带着温度的胶质物流体从自己被撑的有点儿合不拢的地方流出来,黏腻腻的粘在自己的身上,顺着大腿蜿蜒着,借着两个人相接的地方来来回回的污染着。
最浓的大约都沉在她的身体里面,流出来的都有些白到透明了。她伏在他的肩膀处不敢去看。
在一片被撞击的嫣然的肉芽处,那些白花花的白浊四处蔓延该是怎么样的yin靡盛况。
两个人都在慢慢的喘着气,绵长的呼吸声逐渐的合成了一个频率。她的心跳声也跟他的心跳声缓缓的重合在一起。
她突然开口,“我明天就不送你了。这次真的起不来床了。”带着狡黠笑意的,开着自以为幽默的黄色玩笑,声音却不如平日里明亮,闷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叫了太久,嗓子又不好了。
倪磐也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感觉到她伏在自己的身上,随着自己shen精而微微的颤抖着。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声音也没有任何起伏道,甚至更甚以往的冷淡克制,“好的。”
蒲又时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
她试着舒展一下身体,那种堆积起来的乳酸就要淹没掉她,弄的她软绵绵难以动弹。
全身都被清理过,很清爽的感觉,在棉质的被子里面磨蹭了两下,才猛然的爬起来,真空的穿着真丝睡裙,怪不得那么丝滑舒服,她赤着脚走到窗户边上去拉开了窗帘。
外面星光璀璨。大约是房子同房子之间的距离偏远了,灯光也就显得更加迷蒙而昏黄,隐隐的透着伤感的暖意。
此时此刻她睡在倪磐的房间,而倪磐,她自嘲一笑,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去机场的路上,要不然,就是已经回国了。
他所说的明天,但是已经如此了,他万万不会多等的。
她习惯了醒来就看不见他的人影,居然还推开了窗户,整个人爬了出去。
倪磐睡的客房在一楼。窗户外面是自带的院落花园。草坪上面有一架白色的秋千。
她慢慢的坐了上去,靠着一边的绳子,漫不经心的发着呆。
也不知道倪磐走的时候是怎么跟蒲素说的。令人惊讶的是,蒲素居然也没有提起这件事,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来过,这偷来的时光,压根儿就是一个荒诞可笑又万分香艳的梦境。之后的几天,她顺着最近跟倪磐去过的地方晃了一遍。一个人的时候好像看见的世界都是不一样的。
之前看全世界都是成双成对,如今连鸽子都是形单影只的样子。一直默不作声的草坪中央,陡然喷洒起来的水。一直安静移动的垃圾车,也会应景的唱着伤感的情歌。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前面站着的中年男人。拎着大包小包蔬菜的漂亮女人。始终喋喋不休的老太太。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她不太能听懂别人说什么。
当日觉得完全不在意,如今,却是实实在在被全世界抛弃的难看嘴脸。
这诡异的失恋了的预兆,似乎只来源于她惶恐不安的内心臆想,却终究被她在遥远的泰晤士河边上承认了。
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失恋而已,谁还没失过呢。
一回生,两回熟。这次不用再找寄托了。
第74章 街头偶遇
微微仰着的头,因为慢慢滚动到自己面前的东西而低了下来。
是一个长的很像保龄球的球体,色泽挺好看,在阳光下面显得很耀眼,滴溜溜的落在脚边上,映着自己的眉眼。
她愣了一下,就听见一个颇亲切的声音道,“ disturb ?”
他的英文很标准,吐字亦很清晰,是一个东方人的语言习惯,声音虽然显得有点苍老,却还是带着一种和善的笑意。蒲又时一抬头,果然是一个五六十岁的东方老年人。
其实东方人颇得天独厚,也许已经不止这个岁数了。
蒲又时的英语很一般,听得懂,交流起来还是比较困难的,所以下意识的就露出了比较困窘的笑容。
对方也并不在意,“se?”
蒲又时微微一笑,“?”她一直挺爱国,在心里面觉得只有中国才是最好的。跟着 吐槽自己的祖国什么的事情当然有,可是却完全由不得别人去说一星半点的这种复杂归属感。在异国他乡的时候,原本就有很浓郁的游离失落的感觉,就好像我们出去游览名山大川,风景固然秀丽,心向往之,但是该离开的时候还是要离开。游客毕竟是游客。
中国语言向来博大精深,客之一字,足以伤人。
如今用了语气强烈的别人家的母语来小小的坚持一下,感觉还是不错的。
而落在来人的眼里,明明前一刻就是惆怅的要落下泪来的样子,这一秒钟眼睛里面却又能冒出火来的生气勃勃。
年轻就是好啊。这样想的时候,真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他摆摆手,连忙用中文道,“我也是,我也是。”连着强调两声。他乡遇故知的喜悦却没多少,却是很实在的语气了,“其实我是一个导演,我最近在筹拍一部电影,你有没有兴趣?”
蒲又时忍不住笑了。这好像不是日本吧?这种听起来就是成批量的拐骗的话到底是几个意思?于是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果断的摇了摇头。
“相信我,这部一定会红的!”大约因为年纪大了,激动起来,眼睛都要突出来,面部表情看起来有点狰狞。
蒲又时被吓了一跳。略微耐着性子说。“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会要在大街上拉人呢?”平心而论,自己怎么也算不上能让人惊艳的吧。
“你看一下剧本好吗?我保证,你看完一定会改变主意的。”在对方信誓旦旦的眼神下面,蒲又时忍不住就接过了那叠皱巴巴的纸。
明明已经是新时代了。怎么在街头递剧本这种事情还会发生啊。
她粗略的扫了一眼,可能因为对方并不是专业的编剧,这个剧本看起来有点像是导演专用的版本,分镜头之类的标注十分的多,红的蓝的黑的笔墨注解让整个显得有点混乱,而大篇笔墨却都花在了人物内心的挖掘上,让看的时候就一目十行的蒲又时到放开这个本子的时候简直一头雾水,只能诚恳的皱起了眉头,说一句。“看不懂。”
而这句话说出来以后,对方却像是被点到什么开关一样,突然兴奋了起来,“啊,你认出我了吗?”
蒲又时只觉得这一头的雾水跟大雨一样了。
“你好。我是董侃。”对方伸出来的手,看起来粗糙却很干燥。
蒲又时抬眼看了看对方,个子挺高的,大约有一米八,略胖了,有点发福的小肚子,头发也白了,尤其是鬓角简直看不出黑色了。五六十岁的年纪,脸上有纵横的皱纹,但是这一刻,好像光彩都落在眼睛里面,斗志昂扬的样子。
她抿了下嘴唇,还是很诚恳的伸出手去握了一下他的,才略带抱歉的说,“对不起,我不认识。”
他有点受打击的表情,但还是很快的收敛住了表情,哈哈笑了过去。
“考虑一下吧。我觉得目前来说,你是适合这个角色的。”被时光洗涤过的人,认真起来讲的话总是带着不可置疑的可信度。
在这样遥远的泰晤士河边,跟另外一个虽然陌生,却讲着同样语言的人交谈,蒲又时鬼使神差的点了一下头,收获了这陌生人的一个浅淡的笑意。
她拿着剧本回到家里面,蒲素正在做饭,见到她,自然的问道,“不知道你要回来,只做了一份意面,你要吃什么?”
蒲又时下意识的说,“我自己做吧。”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不会做饭。
愣在厨房门口的时候感觉真的有点差劲。因为刚刚被使用过的关系,厨房里面有食物的香气,也有微微的热度飘散,零落的餐具不动声色,令站在门边的蒲又时有种走错了门的困窘。
“还是我来吧。”蒲素已经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后。她的表情看起来自然的不得了,带着妈妈特有的那种宠溺的情绪,“跟我一样的意面吧,番茄酱还是蘑菇酱呢?”
蒲又时真想说辣椒酱,还是保守的选择了蘑菇酱,然后乖乖的站在玻璃滑动门这边望着蒲素。
蒲素做饭的姿态很悠闲,不急不慢的,油烟味都很清淡的样子。
面条丢在锅里面,水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然后蒲又时的肚子也配合的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蒲素扭过头来,冲着她笑了起来。
蒲又时有点不好意思,“出门忘记吃东西了。”
蒲素故意的瞪大了眼睛,不客气的说,“你说你这么笨是像谁。”
蒲又时嘿嘿的笑了起来,“当然是像你啦。”
蒲素收回目光,边做饭边说道,“你先去吃我那份吧。看你饿的。”
蒲又时倚着门框,“我等你一起。”
“那今天出门逛什么了?”
蒲又时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妈妈,我今天在路上被星探挖掘了哦。那个人还给了我一份剧本呢。”
蒲素把面条装盘,端着向客厅里面走,蒲又时跟在她旁边,听见她说,“其实我觉得吧,入娱乐圈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就安安分分的做一个记者吧。”
这声音不太大,也听不出什么情绪似的,令蒲又时几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坐好了以后,她再开口,“妈妈你不想我当演员啊。”
蒲素也只是随口道,“演员,歌手,主持什么的,跟明星是不一样的。这其中的度,现在谁还能把握的住。”
总觉得这句话比想象中的要沉重。于是蒲又时只能沉默了一会,乖乖的吃起面来。
她同蒲素已经蛮久没见,平时相处的也不多,口味早已经发生了变化,如今吃着这样的面条,着实有点食之无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不是太好的关系。
“在国外有很多星探在街头挖掘艺人吗?”蒲又时随意的问了句。
“有的吧。”蒲素挑起稍微有点冷掉的面条。
“妈妈,喝点热水吧。”蒲又时把倒好的花茶递了过去,蒲素这才笑了笑。
“可是今天那个人是一个中国人呢。”蒲又时边吃边说道。
“中国人?”这种情况倒是不多见的,所以蒲素好奇的重复了一下。
“对啊,好像叫什么董侃的吧。我也不知道。年纪也蛮大了,不知道是不是骗子。”蒲又时努力的吃了几口面条。
一抬头就看见蒲素怜爱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你还真是蛮有福气的。”
“啊?”蒲又时茫然的张嘴。
“现在的年轻人大概是不知道董侃是谁了。在我们那个时候,他也曾经是首屈一指的金牌导演。”蒲素感慨了一句。
“啊,那为什么落魄成这样啊?”一旦声名鹊起了,总不会没有片子拍啊。现在的电影市场什么的越来越好,再赔本也赔不到哪里去,大不了就是少赚一点罢了。更何况他看起来年纪很大了,经验什么的肯定不少了啊。
蒲素随手拿起那剧本看了看,然后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剧本你看了吗?”
蒲又时下意识的点点头。
“那,看懂了吗?”
蒲又时诚恳的摇了摇头。
于是蒲素笑了起来。“他的名字叫董侃,但是拍的东西却常常叫人看不懂,所以,又被人称是看不懂导演。他的风格一般都很复古艰涩。喏,你现在拿的这个,是一部女同的片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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