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医妃之庶女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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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妃之庶女明媚- 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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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在家庙那边说,便是怕泄露了这事儿。”明媚一边走,一边轻轻儿说:“万一被人传了出去便不好了。”
    “媚丫头,你做得对。”柳老夫人得知了这事,脸色大变,捧着茶盏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瞧了瞧明媚沉静的面容,她迟疑的问道:“你……可能确定?”
    明媚叹息一声:“祖母,明媚也希望是误诊,可九姐姐的脉象实在太明显了些,没法子能被误诊。”
    柳老夫人的肩膀瞬间垮了一边,她歪歪的靠着椅子坐了,将手中茶盏随手一搁,脸色有几分发沉:“这不知羞耻的货,是跟着她那娘一个品格儿不成?”
    昔日柳四夫人看上自己的儿子柳元久,千方百计贴着过来,要嫁进柳府,闹着让安平公主出面,压着自己将杜若兰降成贵妾。进府了以后儿子不搭理她,她便用了那特别的手段将儿子骗到她的床上,这才有了柳明珠——现儿,柳明珠……比她娘更是厉害了,还没出阁便有了孩子!
    这事情可不能传出去,若是传了出去,柳太傅府成了京城的笑柄不说,就是以后柳家的小姐要议亲都会有些艰难,府里头有一个未婚先孕的,旁人都会觉得这人家家风不好,不愿意上门求亲。
    不行,柳明珠肚子里边这个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能生出来!柳老夫人抓紧了膝盖上那团衣裳料子,心中暗自做了决定,现在必须做的事,是要将柳明珠肚子里那个孽种弄没了!柳老夫人抬起头来望了一眼明媚:“媚丫头,你可知道开那方子?”
    “祖母是问落胎的药?”明媚暗自叹气,为了保住柳府的名声,现儿柳老夫人也只能有这一条路好走了。
    “若是有,那就赶紧开个方子,我让金花妈妈去抓了药,赶紧让她服了下去。”柳老夫人的声音冰凉,仿佛是三九寒冬时的天气,冷得能结出冰花来一般。
    “是。”明媚应了一声,走到一旁便去开药。虽说她生性仁慈,可柳明珠现在的这情况,实在不适合将那孩子生下来,撇开柳府的名声不说,那孩子若真生下来了,以后必然会受到各种歧视,恐怕那时候他受到的伤害会更大。
    外边下着雨,屋子里有些昏暗,曼青默默的将油灯拨亮了些,雪白的皓腕映着那暖黄色的灯光,白得就如那定窑的瓷器一般,细致光洁。明媚坐在灯下,挥笔写着药方,一张小脸上有玉色一般的莹莹光彩,远远的瞧着,两个少女就如一幅仕女图里走出来的美人般,让人瞧着实在喜欢。
    柳老夫人盯着明媚,心中不住的在打算着,这个孙女可是一块瑰宝,璞玉白璧,世上难得,怎么着她的亲事也该要慎重再慎重。
    不多时,明媚已经将药方子写好,吹了吹墨汁,将方子递了给金花妈妈:“可从不同的药堂里抓药,免得被人看穿。”
    金花妈妈笑着接过方子道:“十小姐也太小心了些,大户人家里头这事儿不会少,我不说是柳府的,他又如何知道?”
    柳老夫人却微微点头道:“谨慎些好,照十小姐说的去办。”
    屋子外边的雨就如一幅水帘一般唰唰作响,屋子里边气氛很是沉闷,明媚坐在桌子边,瞧着柳老夫人沉沉的脸色,心里想着不知道她会如何发落柳明珠。就听柳老夫人幽幽道:“银花,明日你去联系京城外边那家香云庵,过几日便将九小姐送过去。”
    明媚心中默然,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看起来柳明珠以后一辈子只能在那青山古庙里头度过了。想着她那样的明眸皓齿,要如此寂寂的埋没在那幽暗的禅房,也为她觉得有几分可惜。只是这一切又能怪谁?还不是她自作自受,若她不是这般不自爱,与人私通,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姑娘。”香玉怯生生的望着躺在床上的柳明珠,实在有几分害怕。
    都说十小姐医技如神,可是来给自家姑娘把过脉以后,竟然不声不响的就走了,莫非自家姑娘得了什么重病没得救了?她望着柳明珠那煞白的脸色,十分害怕,又有些担心。虽说柳明珠素日里张扬跋扈,有时对她们非打即骂,可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了,看着她受折磨,心中也是有些恻然。
    “姑娘,你说句话儿。”香玉轻轻推了推柳明珠:“你别担心了,十小姐医术好,你的病定然能治好的。”
    柳明珠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昔日那双妩媚的眼睛现在已经成了死鱼眼,她双眼无神瞪着鲛绡帐幔,一种浓浓的危机感慢慢的爬上了心头。
    自己没有病,她很清楚。
    两个月月事不至,她已经有一点隐约的感觉,或许她有了孩子。
    方才明媚过来给她把脉,却不说她究竟是什么病,转身就走了,香桃追出去问了一句,听说十小姐是去玉瑞堂那边讨老夫人主意了——什么事情需要讨柳老夫人主意?看来自己真是有孩子了,柳明珠伸出手来悄悄的摸了下肚子,柳明媚不直说自己有得了什么病,恐怕是不想走漏风声,跑去柳老夫人那边告密罢了。
    祖母会怎么样对付自己?柳明珠额头上的汗珠子不住的往下边滚,心中充满了恐惧。她也曾听说过京城里权贵人家对付家中失贞的女子有两种方法,一碗毒药下去,然后报个暴毙,另外还有一条路,那便是送去庵堂里做尼姑。
    柳明珠的手抓紧了床褥,绝望的看着那雕花窗户,上边的茜纱已经被雨水打得湿透,粘在窗户板上边,起了一个个的水泡,就如那锦鲤吐出来的泡沫一般。
    “九小姐真是病得厉害。”身边传来了一句叹息,柳明珠转了转眼睛,就见二姨娘站在床前,她的额头光洁宽阔,眼睛里满是怜悯的神色。
    或许——柳明珠暗暗升起了希望来。
    都说二姨娘愚笨,而且她又很有同情心,若是自己能利用她,逃脱出去,那么或许也就能摆脱掉那悲惨的命运。柳明珠的眼睛盯住二姨娘看个不停,一点点泪光盈盈而动,看得二姨娘更是辛酸:“九小姐本该是锦衣玉食的活着,发配到家庙里头,却是受苦受难了。”“陆姨娘,这或许是我命中的劫难。”柳明珠喘了一口气坐了起来,摸着胸口,极力按捺住那想要呕吐的感觉,柔柔弱弱的望了二姨娘一眼,颤着手将腕上一只手镯子抹了下来:“这镯子送给你罢。”
    二姨娘慌慌忙忙的将那手镯儿推了回去:“这怎么行,九小姐,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自己拿着。”
    “陆姨娘。”柳明珠咬了咬牙,直着嗓子哭了起来,这是她逃生的契机,不管怎么没脸没皮的说,总要劝服了那二姨娘帮自己的忙不可。她的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在二姨娘的手背上:“我母亲一过世,府里的姐妹们都排斥我,祖母也看我不顺眼,将我塞到这家庙里头,一住就是两三个月,不闻不问,只有你才是最关心我的人,心里头,我已经将你当成了自己的母亲一般……”
    二姨娘听着柳明珠这般哭诉,心中也是难受,瞧着柳明珠,便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柳明欣,两人年纪差不了多少,都是最好的年纪,都是那般如花似玉,自己女儿还算命好,做了记名嫡女,现儿又被选去做了三皇子侧妃。而眼前这位九小姐,本来身份比自己的欣儿不知道高贵了多少,柳府正宗的嫡出小姐,安平公主的外孙女儿,可却流落到了这种地步。
    她只觉得自己眼睛里边也湿了一片,心头发酸,拿了帕子替柳明珠擦着眼泪道:“九小姐,你就别哭了,这不还是好好儿的?等着十小姐给你开了药方子,煎了药喝了,病就会好了。别想太多,等着病好了,你再给老夫人好好抄几卷佛经,求她放你出去便是了。”
    “姨娘,你是不知道了。”柳明珠抽泣着,一双眼睛通红:“那柳明媚痛恨我母亲,自然也痛恨我。昔日我母亲误服了毒药,无论我如何去求她,她都不肯替我母亲解毒。今日我得了病,还不知道她会不会在这药里动手脚呢,我是万万不敢喝她开的药,即便是病死,也好过被她毒死。”
    “不会罢?”二姨娘睁大了眼睛,很不相信:“我瞧着十小姐笑眯眯的,一副和气的模样,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九小姐,或许你误会了,十小姐不会这样做的。”
    “我也但愿我会想多,可是……”柳明珠一横心,索性继续乱编了下去:“昔日在云州府的时候,她便用药让我大病了一场,我的两个贴身丫鬟都知道,姨娘若是不相信,去问问他么便知道。”
    二姨娘狐疑的望了望香玉与香桃,两人站在那里正莫名其妙,忽然听着柳明珠点到了自己的名字,又见二姨娘望着自己,猛然一惊,连连点头:“我们家姑娘说得不错,正是这样的。”
    “原来我倒是看错了,瞧着十小姐像个良善的,没想到也如此歹毒。”二姨娘叹了一口气:“九小姐,这也是你命中注定的,或许上辈子你们便是对头,这辈子又继续对上了。”
    “陆姨娘,我求你一件事儿,若是那柳明媚让人端了药过来给我喝,姨娘偷偷将药替我倒了罢,我是坚决不喝的。”柳明珠将那镯子直往二姨娘手中塞:“我见姨娘待人仁厚,心里早就有孺慕之心,姨娘可千万别拒绝了我这份心意。”
    二姨娘那略微厚实的嘴唇直打颤,将镯子替柳明珠戴上:“九小姐,我替你分忧解难没问题,可我不能要你的东西。”看着柳明珠那苍白的脸色,她摇了摇头:“九小姐你这样也不行,不管怎么着,总要吃药,病才能好。”
    “我自然是要吃药的,可我绝不吃那柳明媚给我开的药。”柳明珠咬了咬牙:“姨娘,我想要香桃替我出府再去请个大夫来瞧瞧,你帮我遮掩着,想个法子让香桃出府去,但不能惊动了我祖母,若是她知道了,只怕是越发不喜,我便会被关在这家庙里头,永无出头之日了。”
    二姨娘听了连连点头:“那是自然,肯定要看大夫的,不看大夫怎么行,等会我便与那管事妈妈去说,让她去偏厅那边求个出府的腰牌。”
    柳明珠吃力的从头发上边拔下一支簪子来:“这个给那妈妈,千万别说是我要求的出府腰牌,让她随意找个借口便是。”
    “九小姐何必浪费钱财!”二姨娘看着那支簪子,只觉惋惜,虽然说这簪子只是一支单簪,上头是虫草头儿,可分量不轻,实在也值得些银子,怎么就给了一个管事妈妈!但瞧着柳明珠殷殷的眼神,叹了一口气,将那簪子拿了过来道:“我去试试。”
    等着二姨娘走了出去,柳明珠望了望床边站着的两个丫鬟,眼睛转了转:“香玉,你去将我方才换下的衣裳给浆洗了。”
    香玉应了一声走了出去,柳明珠一把将香桃拉了过来:“香桃,你一定要帮我的忙,否则我便恐怕见不着明日的日头了。”
    听着柳明珠说得这般严重,香桃唬了一跳,迟疑的看了她一眼,小声问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柳明珠看了看门口,嘱咐香桃去将门给栓了:“你去将我的梳妆匣子拿过来。”
    香桃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依言将那梳妆匣子抱了过来交到柳明珠手中:“姑娘,你可是要选根簪子重新梳妆?”
    “你且听我说。”柳明珠拉住香桃的手,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不放:“你还是七岁的时候便来我掌珠院了,咱们也算是一块儿长大的。四个贴身丫鬟里边,我最喜欢的便是你,就连香玉,我都觉得她不及你。”
    柳明珠说得十分诚恳,香桃却是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时候自家姑娘这般亲热起来了?她望了望那扇紧闭的门,香玉出去替柳明珠洗衣裳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若是听着姑娘这般说,恐怕她会很伤心。
    “等会你拿了腰牌出去,替我送一封信到二皇子府去。”柳明珠拉开梳妆匣的最下边那一层,从一叠黄色的旧纸里选出了一张来:“你瞧,这是你的卖身契。”
    香桃的眼睛瞬间便亮了起来,当年她的父亲以二两银子的价格将她卖去牙行,牙行又以五两的价格把她卖到了柳太傅府,过了这么多年,虽然在柳府日子过得不差,可她还是希望自己能有自由之身。曾经向柳明珠提过两次,可每次她都毫不犹豫的回绝了自己:“赎身?为什么要赎身?我偏偏要你在柳府陪着我,你若是能拿出十倍的价格出来,那我便准许你赎身。”
    五十两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十年来她每年能攒下二三两银子,可离那五十两还不知有多远,提过两次被拒绝以后,香桃便不再打这赎身的主意,心里头想着,柳府的生活不差,到时候自己配个府里的下人,两人索性就依着柳府过一辈子便是。
    可是这时候忽然便见着了自己的卖身契,香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激动得全是都颤抖了起来:“姑娘,你……”
    “你帮我将信送去二皇子那里,我便将你的卖身契给你。只是我要你发个誓,若不能亲手将信交到二皇子手里,以后定然会遭天打雷劈,累及家人,个个不得好死。”柳明珠指了指屋子东面那桌子,上头摆着一尊菩萨:“你发誓罢。”
    香桃站在那里看了看柳明珠,她不知道柳明珠究竟有什么事情要找二皇子,可是若是送一封信便能换来自己的自由之身,这诱惑实在也太大了些。思前想后,香桃走到那菩萨面前跪了下来,按着柳明珠的要求发了那个毒誓,然后站了起来走回床边:“姑娘,你要写什么信,快些写罢,等会指不定就有谁要进来了。”
    柳明珠瞧着香桃发了毒誓这才放心,她点了点头,翻身下床,走到桌子旁边拿起毛笔,蘸着墨汁匆匆写了一封信,等着墨汁干了,这才将那信笺折了起来交给香桃:“等会你拿了腰牌出去,到街上雇辆马车去二皇子府。”
    “二皇子……会不会见我?”香桃忽然有几分胆怯,二皇子是什么人,怎么会随便见一个丫鬟:“若二皇子不肯见我,那该怎么办?”
    柳明珠一愣,但旋即又笑了起来:“你便说是柳太傅府家九小姐派去找他的,想来他自然会见你。”她将香桃的卖身契扬了扬:“你难道不想要这卖身契?”
    “姑娘。”香桃大着胆子讨价还价:“你若是现儿就将这卖身契给我,香桃便是想尽法子也会将这信送到二皇子手上。”柳明珠有时候说话不算话,自己可不能白白被她当枪使。拿了卖身契,自己心里头稳妥,找了二皇子以后,索性都不用回柳府来了。
    “你现儿就要卖身契?”柳明珠怀疑的望了香桃一眼,见她神色坚定,似乎没有半分让步,气得暗自咬牙,这该死的奴婢,竟然知道在这节骨眼上要挟自己!可没有她去送信,自己该如何逃出府去?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两相权衡,不如将这卖身契给了她,反正她已经发过毒誓了,不怕她不去替自己办事。
    “还请姑娘将这卖身契赏赐给香桃。”香桃低着头站在那里,瞧着那张卖身契,心中有说不出的快活,自由就在前边,仿佛只有一步之遥,只要自己伸出腿跨出柳府的大门,门外便有着更美的风景。
    “那好,我姑且相信你一回。”柳明珠将那张卖身契塞到香桃手里:“你撕了也好,烧了也好,我都不管了,以后你便自由了。”
    “谢过姑娘大恩。”香桃弯下腰行了一礼,眼中全是泪光,在柳府为奴这么多年,总算是自由了。她将一个火折子点燃,将卖身契凑到了火折子上头,不多时,那张卖身契便被火苗烧得蜷缩了起来,才那么一会子,便化成了灰烬。
    “姑娘,你且放心,我一定会将姑娘的信送到二皇子手上的。”香桃将那信放到荷包里边,心中盘算着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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