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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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之火-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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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再婚,然后和另外一个男人胡乱搞在一起。她的生活充满失望,对男人的欲望无法容忍。她自己的弟弟娶了个英国女人,因为他没有其它方法能得到她。亚历山德罗夫的血统受到污秽。如果米沙没有去世或者他留下一个继承人,合法的继承人……
  索妮亚对季米特里的伙伴作出定论,脸上滑过厌恶的神情。现在他居然把妓女带到家里来了。他不可能像他的哥哥、父亲那样谨慎,与心甘情愿的佣人搞在一起。他从英国带回来一个,他是怎么想的?但她没有问,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听不进任何批评。她也不希望仆人们看到不光彩的一面。
  她等着季米特里对出来迎接他的仆人?一说话。真的很可笑,他对仆人竟如此尊重。这要拜他母亲所赐,但他确实长大了,没有人可以改变他。或许塔塔娜可以影响他、索妮亚唯一对他满意的是他选择塔塔娜作新娘。但这次出远门,中断了他的求爱。他不能再浪费一点时间,更不能为了那个英国农妇。
  索妮亚突然注意到她的侄女没有来。“娜斯塔亚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
  “我让她跟凡发拉住一段时间。”事实上安娜斯塔西亚跟凯瑟琳太近,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那样做明智吗,米特?圣彼得堡每年这个时候燕会不断。或许你那时匆匆离去说把女孩带回来时我误解了你?”
  “你没错。但你不必再担心了,我们一旦在选择丈夫上达成一致她就同意嫁人。”
  索妮亚蓝色的眼睛闪着惊奇的光芒,“你会给她选择?”
  “她是我的妹妹。我希望看到她婚姻幸福。你没有选择,看看结果如何。”
  索妮亚怔住了,“我们不用讨论这个问题。你对她如此宠爱,她很幸运。但只有十分特别的男人才能容忍她的任性。也不知她从英国带回来什么想法,她本不该去那个地方,我知道我的感受。”
  “是的,阿姨。”他叹了口气。
  他很清楚,她极力反对唯一的兄弟娶一个外国女人作妻子。她从未原谅彼得,她在丈夫死后住回娘家,这两个女人的战争就爆发了。妒忌使她看不到安妮的优点。索妮亚觉得安妮做的事都是错的。安妮死后,这些感觉都自然而然对准英国。季米特里肯定她与外婆仍旧保持联系的唯一理由是她乐于向她指出季米特里和安娜斯塔西亚的缺点,而这她都归咎于安妮。当然她不敢在安妮母亲面前直截了当地提出。
  “不管娜斯塔亚在英国搞出多大丑事,至少不会跟到这里,”索妮亚走近大厅说,“她在这里可以找个好人家。说起婚姻,你看到塔塔安娜?伊凡诺娃了吗?”
  单向思维,季米特里只是奇怪她为什么事先不问。
  “我们刚到,索妮亚阿姨,我下了船直接来这里。不过我叫下人去打听她的行踪了。”
  “你只要问我就行了。她现在在莫斯科,看望她结了婚的姐姐。你走后她一点也不难过,我听说格利高里勋爵在追求她,她似乎很喜欢他。”
  季米特里耸耸肩,并不十分关心。他不喜欢格利高里,自从他们在高加索同一部队里,他就没有喜欢过他。他曾救过格利高里的命,为此自己还受了点小伤。他也几乎忘了那件事,只是格利高里根本不感激,相反还很反感他的帮助。事后他处处表现出比季米特里强。因为他并不感到惊奇,格利高里会追求可爱的塔塔娜。他也不担心,因为他肯定勋爵在这件事上只会是个傻瓜。
  “我会派人通知她找回来了。”
  “你难道不能亲自去吗,米特?”
  “不显得太急?”
  “她会很高兴的。”
  “她会觉得很有趣,”季米特里反驳,他开始对索妮亚的轻率思维生气了。“我离开前天天陪着她都不能感动她,现在让她猜疑一下我是否还有兴趣也不会伤着她什么。”
  “但——”
  “住口!”他发火,“如果你觉得我没有能力赢得这位小姐的芳心,或许我就该停止。”
  这是个简单的警告,索妮亚不是傻瓜。她闭紧嘴巴,转身离开房间。
  季米特里走到酒屋,倒了一杯伏特加。索妮亚阿姨无需告诉他必须马上继续对塔塔娜的追求,他只是没有耐心,他现在脾气很坏,需要发泄一下自己的欲望。这里有很多女人能满足他的欲望,但是在海上呆了这么久,他谁也不要,只想凯瑟琳。该死的,总是她。
  季米特里恼火地把酒杯扔到火炉里,大踏步走出房间。他看到凯瑟琳在白屋中,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波里斯正巧把她的镜子拿进来,看到季米特里要跟她说话,马上离开了。
  “我不会问你这屋子是否合你口味,你当然会说‘不’,然后——”
  “然后你就发一通脾气,”凯瑟琳慢慢地转过身回答道,“季米特里,你知道你的脾气越来越令人讨厌了。”
  “脾气!”
  “又要来了?”她睁大眼睛,装出一副天真的样子。
  他马上闭上嘴。她又有意激怒他,使他无法思想,记不得为什么来找她。但这次他没忘记,她的把戏可以两人一起玩。
  “你怎么不说说自己的脾气。”
  “我!我也有脾气?”
  “不,当然没有。”他开玩笑说:“你只会大叫大喊,这样对你锻炼肺活量有好处。”
  她不相信地盯着他,过了半晌才放声大笑——热烈、真诚的笑声,充满房间,季米特里被深深地感染了。他从未听她这样笑,他觉得自己忽略了她性格的另外一面——幽默或甚至调皮。如果他早些想到,她对他说的话,许多令他恼火的事就可能只是温和的玩笑。
  “上帝,”凯瑟琳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擦去眼角的泪水,“你太伟大了,季米特里。锻炼我的肺活量——我得记住这句话,我哥哥抱怨我是个暴君,确实有时我会对他发脾气。”
  他不想打断这种心清,“对我也是。”
  “是的。”
  她笑着说,他非常开心。他为什么来?制定新的规则,滚蛋吗。他并不真正想改变她或她的伪装,看得出她很喜欢这样。如果他对她的一切不那么敏感,如果她只是逗他……
  “我们肯定有办法改变。”他说着,随意地凑近了一点。
  “改变?”
  “是的,你没有耐心,我也没有耐心,我们脾气都很坏。人们说情人之间是没空争吵的。”
  “我们又要回到那个话题吗?”
  “我们从没远离这个话题。”
  他渐渐走近,凯瑟琳有意识地往后退。“事实上,我听说情人之间的争吵最激烈。”
  “有的或许是,但不经常这样。他们一旦吵架,总有最快乐的弥补办法。要我现在告诉你吗?”
  “我能——”她退到墙边,屏住气说,“猜。”
  “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补偿一下呢?”
  她不得不用手拼命地推开他的身体。“集中思想,凯瑟琳。你得分散他的注意力。想点其它东西。”
  “季米特里,你为什么特别想见我?”
  他笑了,抓住她的手。“现在就是理由,小东西,你别说话。”
  她陶醉在他的微笑和热吻之中,但她不会被淹没。他的激情虽然被他们的谈话缓和了一些,但还是非常强烈,他的嘴唇和舌头温柔地探索着她口中每个角落,仍像以前那样醉人。他在分享,在奉献,凯瑟琳久久地接受着他的给予,直到他更表露,她能明显地感受到小腹上的那个凸起。
  她挣脱他的身体,喘着气,慌张地说,“季米特里——”
  “凯特,你要我。”他的声音嘶哑,似乎穿过她的身体。“你为什么要拒绝?”
  “因为——因为……不,我不要你,我不要。”
  他的神情非常疑惑,心里默默地喊着这个骗子。她没有愚弄他,也没有愚弄自己。为什么他不能明白她的立场呢?为什么以前他们曾经做爱过,她就一定会愿意呢?当然她要他——她怎么会不要?但是屈服于那种欲望是无法想象的。他们中有一个人必须理智,必须考虑后果。显而易见他不会或不在乎。
  “季米特里,我怎么能让你明白?我喜欢你的吻,但只能到此为止。对你,却是在床上。”
  “那错在什么地方?”他分辩。
  “我不是妓女,我遇到你之前还是个处女。不管我怎么喜欢,不管你怎么吻我,我不能让它再发展下去,只能到此。所以……”
  “够了!”他粗暴地打断,“吻手就到此为止,吻脸也到此为止。当你的身体压着我的身体,这就是暗示我做爱。”
  凯瑟琳脸红了,她意识到自己曾那样做。“如果你让我把话说完,我建议你以后别再吻我,那么我们就可以避免这些不必要的争吵。”
  “我要吻你!”
  “你要的不止这些,季米特里。”
  “是的!不像你,我从不否认。我要你,凯瑟琳。我要跟你做爱,你建议我不要简直是荒唐。”
  她别转头,他的愤怒只是激情的另一种形式,她自己的感情泛起涟漪时这是很有说服力的。
  “你感觉如此强烈也是我所不明白的,季米特里。你难道没想过我们从未有过交流,认识对方及对方的爱恶?我对你所知的一切都是来自你的仆人和你的妹妹。为什么我们不能平心静气地谈谈?”
  “别幼稚了,凯特,”他痛苦地说。“交谈?你在我身边,我不能思考。你要交谈?给我写封该死的信吧。”
  她抬起头,他已经走了,这么大一个房间突然变得如此之小。她错了吗?和这样的男人会有将来吗?如果她妥协,他的兴趣会减弱吗?他的妹妹也曾预言。那么为什么她不放开自己的感情,投入这份不会持久的激情呢?
  你在骗谁,凯瑟琳?你已经坠入情网。你要这个男人,他让你感受你一直以为根本不可能感受到的东西。让你相信你一直以来嗤之以鼻的事情。你还在犹豫什么?
  她不再自信,每次和季米特里争吵后,她就更加不能肯定。
  第二十四章
  这天对凯瑟琳来说是漫长、痛苦的一天。季米特里离去后,她很沮丧,无法摆脱这个阴影。她本可以在这座房子里找寻解脱,没人告诉她不能。季米特里刚到时对伏来德米的吆喝“白屋,让她呆在那儿”当然也没有妨碍。但她还是为了到来的那一刻感到尴尬。她只是觉得自己在躲藏,所以不敢摆出一副勇敢的样子。她也不愿再冒碰到季米特里的险,特别是她快要放弃她的决心的时候。
  上帝,情况不再有好转吗?诱惑会越来越强烈吗?
  她向后站,回顾了一下整桩事情。她以为自己一定疯了。她被带到这里,住在豪华得无法描述的房间里,世上最英俊的男人追求她。这就是梦,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还会感叹这样的生活命运吗?
  但凯瑟琳会。她厌倦了指责自己,需要把责任加在他人身上,毫不奇怪,她找得到替罪羊。她妹妹偷偷摸摸使她不得不跟踪她。塞默尔勋爵为此丧失继承权,促成一对不相配的婚姻。父亲也该受到责备,他可以接受塞默尔,帮他追回损失。然后还有安娜斯塔西亚,她闹出丑事,让季米特里来到英国,阿尔巴马拉伯爵夫人自己不解决问题,偏要派人叫季米特里过来。当然罪魁祸首是伏来德米,他绑架了她。每个人只要没那样做,就可以阻止这种情况发生。
  现在不如以前。凯瑟琳开始动摇,她快要牺牲个人原则,向人类最原始的冲动屈服。她知道屈服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她所以这么沮丧,是她不想成为季米特里的另一个征服对象,也不想仅仅几个星期的投入。她想要更多,她的自尊要求更多。
  那天晚上她注意到晚饭已放在她面前,而她却浑然不知,就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好。她对自己半天来自怜自艾非常生气。她没有打开行李,事实上她这么久没有行李箱也照样过日子。但她可以做些积极的事情。季米特里提到过帐户,伏来德米或许会带来。她还没有审查自己的新房间呢。
  她吃好晚饭,巡视了一下房间,仆人们在准备她的洗澡水。她注意到几个佣人伺候她,十分不解。但这里佣人多,调几个伺候她也是可以的。
  她们都是些陌生人,不大说话,但态度似乎很反感,或许这很正常,凯瑟琳不能怪她们。在英国,仆人们觉得工作枯燥就可以离开,但这些人不能。
  这个屋子很气派,一片白色,非常纯洁。屋子的布置恰到好处。白色的地毯、帷帘、墙纸,墙纸上有淡黄色的图案,依稀可见,与缎子帷帘相映称,所有的家具都漆成白色:桌子,床架、衣橱,甚至壁炉架也是白色大理石。沙发、椅子是相反的柔和色——金色、粉蓝,厚厚的床罩也是。
  无论从颜色和布局都看得出是女人的房间。化妆台上陈列着精美的装饰品,墙上的画,澡盆中的油和香水都说明了这一点。这实在是一间非常舒适的房间。凯瑟琳很高兴季米特里一定让她住这个房间,直到她打开另一扇门,一扇连接着的门,看到这个房间直接通向主人的卧室,而这里的主人就是季米特里。
  凯瑟琳一看到马克西姆整理季米特里的衣服,地关上门,她的脸通红,当两个女佣停下手中正在铺的床罩看着她时,她的脸更红了。上帝,人人知道他把她安排在这里,就在他的隔壁。这个屋子很明显是为女主人或就她来说,情妇设计的!他的阿姨也知道。那个可怜的女人会怎么想?她还能想什么?
  “这不是真的。”凯瑟琳用俄语说,这样两个仆人都懂,但她所得到的反应却是年轻的那个“咯咯”地笑了而年长的那个傻笑了一声,这更激起她的脾气。“出去!我已经习惯自己照顾自己。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助。出去!”
  她们站在那里,被她的突然发火吓住了,凯瑟琳走进澡房,狠狠地关上门。她脱下衣服,也不去理那些很难解开的纽扣,希望洗澡能让她放松,可是怎么也做不到。
  他怎么敢这样对她?他怎么敢让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她是他的情妇,他大声指定她睡觉的地方已宣布了这一事实。他还可以叫伏来德米把她安置在他的房间。
  她无法在瓷盆里呆下去。旁边有一件丝袍,她随手抓过来,也不去理会是谁的睡袍,先擦干自己的身体。桃绒的料子很快贴紧她的身体,她也没有注意。
  他难辞其咎。她需要马上把事情说清楚,决不会在白屋呆上一个晚上。只要不在季米特里的卧室隔壁,牛棚也可以,地上铺一堆干草,或另外一个吊床。
  她气呼呼地走出澡屋,佣人都离开了。卧室空荡荡的,她的餐盘也被收走了。火炉里生起了一簇小火,窗外进来的凉风拂动着房间里的灯,一盏灯因此熄灭了,烟徐徐地飘了出来。
  凯瑟琳盯着烟看了一会儿,她竭力想集中思想,冷静头脑,但她的努力白费。她只有跟季米特里讲清楚,才能平静下来。想着,她猛地拉开连接着两间房间的门,想叫马克西姆去找季米特里,但贴身男仆不在。坐在小桌边,刚刚用完晚饭的正是季米特里。
  凯瑟琳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机械地说,“对不起,”等她缓过神来,愤怒又回来了,“不,你这次太过份了,亚历山德罗夫,”她指着身后,“我不会住那个房间。”
  “为什么?”
  “因为在你隔壁!”
  季米特里放下手中的刀叉,专心致志地看着她。“你以为我会贸然闯入你的房间,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有机会,我做了吗?”
  “我并没有这样想,我只是不想要那个特别的房间。”
  “你没有告诉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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