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不是他们夫妻俩,也真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也是在这些下人们都到齐的时候,在外头收拾护院的合欢三人也来了,而且将那些被他们揍得面目全非,半死不活的人也都拎了过来,直接扔到这些下人面前,杀鸡儆猴用的,免得等会儿秦霜开始训人了有人不服气。
和他们一块儿来的还有王喜和他的夫人,以及丫鬟巧红,绿翠则被扔到那些揍趴下的护院边上,依旧晕着呢。
那些集合过来的人看见王喜,都纷纷恭敬客气地叫着:“老爷。”
“老爷,夫人。”
此起彼伏的恭敬叫声,和面对着陌生面孔的秦霜和阿辰时的狐疑和打量天差地别,让回到俩人身边守着的合欢三人的面色都相当不好看,看着面色惨白的王喜的表情更是充满了嘲讽。
换作平时,王喜定然会端着架子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些人对自己的恭敬,可现在,感受着那几道如芒在背的锐利视线,他只觉得乌云罩顶,想象一下自己可能会有的下场,便眼前发黑,汗流浃背,被人问起着急下人的目的时也没心思回答。
秦霜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王喜,见那些下人们的注意力都被王喜和他那个之前各种嚣张,如今却呆滞着一张脸更吓傻了一样的‘夫人’,似笑非笑道:“没听见下人们在叫你吗,王、老、爷。”
王喜吓得浑身一哆嗦,头皮发麻,根本不敢抬头看向秦霜。
阿辰更是直接冷哼一声,“欺软怕硬的废物一个,也敢打肿脸充胖子自称老爷,从你敢瞒着我们做出这些事情开始,就该知道会有事迹败露的这一天,一个卖了身的贱奴居然敢欺瞒自己的主子,下场如何,你应该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吧。”
自己也买了许多奴才回来的王喜在他们没来之前可是享受了许多‘老爷’的待遇,惩治下人自然也包括在这享受的范围内,不听话的毒打,吃里爬外或犯大错的,直接乱棍打死的也不是没有,想到那些人凄惨的模样,王喜吓得‘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这么一跪,其他下人们都面色大变,有些个脑子灵光的注意到了阿辰说得那些内容,顿时觉得信息量有点大,接合从前庄里流传的一些谣言,把某些事情一对上,眼珠子立马就瞪圆了,惊疑不定地看看秦霜一行,又看看跪在地上浑身打哆嗦的王喜,一副下
巴惊掉的表情。
秦霜看向那些神色各异,议论更大的下人护院们,朗声说道:“你们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把你们召集过来吗,很快你们就知道了,不过在这之前,王喜在山庄做‘老爷’之前的那些,还记得自己主子是谁,卖身契在谁手里的人,都给我站出来看看。”
人群里起了一阵骚动,不少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移向站在一个角落处的一群人,随着秦霜的话音落下,那些人略一犹豫,便一个个地慢慢走向前来。
等所有人都站定,再没了其他人上前,秦霜的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
阿辰也道:“怎么好像少了几个人?”
秦霜道:“少了六个。”
站出来的这些人一共只有二十四人,但她手里除去王喜的卖身契以外,还有整整三十张。
阿辰看向这二十四个人,问其中一个眼神有些激动的中年男子,道:“山庄原来的下人应该有三十个人,余下的人呢?是没站出来,还是?”
那中年男子神色一瞬间有些黯然,还有些苦涩,隐约猜到了秦霜和阿辰的身份,很是恭敬地对他们行了个礼,回道:“原本山庄里确实有三十个下人,但现在,只剩下二十四人了,另外的六个……”目光愤怒地看向跪在地上汗如雨下的王喜,咬牙道:“另外六个都被王管事一家打死的打死,逼死的逼死了!”
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个可能性,真正听见了,秦霜和阿辰的脸色还是彻底冷了下来。
王喜自己身为一个奴才还去买其他奴仆随便打骂也就算了,可山庄里那些下人的卖身契都在他们手里,主子也是他们,王喜一个管事,除了比那些下人们多了点管理权限,身份根本没有什么分别,凭什么将其他人打死!?主子可以随意打杀下人,但他将其他人打死了,便是草菅人命!
秦霜又让这个中年男子详细说明了一下那六个人的死因,当知道其中有一个丫鬟是被王喜的儿子,所谓的少爷抢占了身子,羞愤之下投河自尽,其他五个人也没犯什么打错,却被王喜恶化他婆娘用各种名目惩罚打死,更是面若寒霜,眼睛里迸发出冰冷的光芒,丹参和薄荷两个性格不如合欢白术淡定的,更是双眼喷火,恨不得把王喜揍死!
一个贱奴居然胆大到这种地步,简直闻所未闻!欺上瞒下,以下犯上,草菅人命,盗用主子钱财,犯下的这一桩桩罪行,足够他死一万次!
被王喜买回来雇来的下人护院们听着这些在他们听来极为不可思议,却从王喜的反应看得出确有其事的事情时,一下子炸开了锅,议论声不绝于耳,对这王喜和王喜的婆娘指指点点,目光中透着震惊,不可置信和愤怒等等不同情绪。
正如薄荷丹参等人无法相信这世上会有如此胆大妄为的奴才一样,同样身为奴才的其他下人们更是不敢相信他们以为的老爷居然和他们一样都是奴才,根本没有多尊贵的身份,平日里对着他们随意打骂的少爷也不过是个家生子,抡起身份来,也根本没资格对他们拳打脚踢,决定他们的生死。
诚然,他们的卖身契的确是在王喜的手上,可王喜本身就不是良籍,一个奴才也没资格再买奴才使唤,他的一切都是属于主子的,换言之,他买的这些奴才,真正拥有生杀大权的也不是王喜,而是攥着王喜卖身契的秦霜。
为了有足够的底气,免得有人私底下不服气,秦霜很干脆地将余下二十四人的卖身契,以及灵秀山庄的房契都拿出来摆在了她和阿辰中间的小桌上,任何人要是有异议,识字的话大可以过来确认她是否有资格决定王喜的生死,决定其他人的去留。
秦霜对合欢和白术比了个手势,二人会意地离开,没多久,便拿着几本账册,一沓卖身契重新出现在院子里。一块儿被顺手拿过来的还有一盒子放得满满当当的银票和金银首饰。银票随手一番就知道至少有好几万两银子,还有那些金银首饰也无不是价值颇高的高档品,这身价,便是如意庄里除了秦霜和阿辰外权利最大的玄参都比不上!说是富得流油都不为过。
秦霜和阿辰一人拿起一本翻了翻,看着上面记录的灵秀山庄每月的收支进项,面上的笑容越发冷冽,透着嘲讽和佩服,秦霜一把将账册甩向王喜的脸上,怒极反笑道:“狗奴才,你倒是拿着我们的庄子赚得够多的!”她本以为山庄里至多每月有个上千两收入就差不多了,却没想到灵秀山庄比她想象的还要受那些有钱人的欢迎。
十几个院子除了王喜一家子住的主院外,其他院子全部租出去,而且平均下来每天都得客满八成以上,每天的收入也基本超过一百两,一个月下来最少最少都能赚三千两银子!一年几十万两!这么一笔巨额的账目,她看了都有些眼晕,想不通王喜是从哪儿借来的够胆,敢贪墨这么多钱?这些钱比当初赵达为官之时贪墨的钱都不遑多让了!想想看,这还只是一年的收入,要是十年八栽的,成一方首富都大有可能!赚的钱都能赶上玄天国的国库了吧!
不过王喜毕竟不过是个奴才,他隐瞒的再好,衙门里都是有档案的,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若不想有人来找他的麻烦,揭了他的底,就必须上下好一番打点,这一年来赚来的钱有一大半都花在了这些打点孝敬上,阿辰手里的那本账册就是记录着王
喜给莲城一些官员和有钱有势的人的‘孝敬’名单和账目。
灵秀山庄真正开始做起客栈营生实在他们接受苏家产业的两个月以后,至今为止大约也有八九个月,最初因名声没打出去生意稍差一些,后来越来越好,如果不算上孝敬别人的钱,一共加起来赚了近二十万两,可合欢二人找到的银票加起来却连十万两都没有,其余的,或许还有一部分被王喜和他的婆娘私藏,又或是被王喜和他儿子用到了他们的小妾,外面的花天酒地之上,哦,对了,还有庄子里,就他们在会客厅里看见的一些古董花瓶,字画,便是喝得茶叶,这些奢侈享受的东西全算起来也是比不小的支出,想来也是用那少了的十万两里出的吧?
人证物证都摆在眼前,秦霜面无表情地看着脸色已经发青,一副随时要昏过去的表情的王喜,直接道:“王喜,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遗言两个字彻底触动了王喜脆弱的随时要断裂的神经,僵硬的表情顿时便无尽的惊恐懊悔取代,眼泪不要脸地唰唰流出来,整个人斗得给筛糠一样,不住地给秦霜和阿辰磕头求饶:“求主子饶命,我,奴才不是故意的!求主子饶命啊!”
“饶命?”阿辰讽刺道:“亏你还张得了嘴!用我们的庄子谋取自己的利益,昧下几十万两银子,是你几句饶命就能抵消得了的吗!一个奴才享受着比主子还要主子的好日子,草菅人命,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放纵自己儿子在山庄里作威作福,还敢抢占丫鬟,纳小妾,装少爷?之前在山庄门口的时候,你那位好‘夫人’更是扬言要让我们身边的丫鬟和护卫给你们当使唤丫头和小厮,就凭你们这以下犯上的作为,你以为,你还有资格求饶,我们可能会放过你这个罪大恶极的刁奴!?”
当官的收受贿赂轻则丢乌纱帽,重则抄家灭族,王喜一个奴才能贪这么多钱,虽说并不是收刮民脂民膏,可只要秦霜一句话把人送到官府,绝对足够让莲城的地方官让他们一家子以及所有相关人员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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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整顿山庄
事实上,就算不报官,秦霜也没打算留下王家一家,就凭他们犯下的这些罪行,轻饶了他们都对不起被他们打死的那些无辜的下人!还有那可怜自尽的丫鬟!
“求主子饶命!奴才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被钱财迷花了眼睛,求主子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改过自新!求主子给条生路啊!”王喜深怕秦霜真把他打死,满面惊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着往她这边蹭过来想抱她的腿。
“给我滚远点!”阿辰神色一变,目露凶光地把差那么一点就要碰到秦霜的王喜一脚踹飞出去,“霜霜也是你能随便碰得了的!”
阿辰这一脚并不似在山庄外时合欢和白术踹飞两个护院时那般用了许多力道,但却用了颇为刁钻的角度,王喜没飞出去太远,但因角度问题,半张脸蹭在地上滑出去,等他抬头的时候,那半边脸直接血呼啦一片,看着好不狼狈吓人,周围吸气声不断响起,有胆子小的小厮丫鬟更是尖叫出声。
那二十四个被王喜打压得日子极其难过,在秦霜一行人没来之前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他们以各种名目打死的下人们却大多露出解气的表情,目光里透着活该的情绪,还有个别人更是不客气地对这王喜就‘呸’的一声。
王喜的婆娘见他被踹一下就这幅德行,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动都不敢动一下,只是不停地锁着身体希望他们忘记自己的存在,坑都不敢吭一声。
有些平日里喜欢对王喜阿谀奉承,仗着王喜是山庄‘老爷’跟着做过不少欺善怕恶之事的下人们也和她一样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怕不小心怕自己也牵累进去,却不知,今天秦霜是打定了主意要彻底整顿山庄,所有人都跑不了,包括山庄原来的下人们,也要经过检查,确认当中没有被王喜收买了吃里爬外的。
若是王喜因山高皇帝远,只是稍微贪墨一点维护山庄的钱,她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给是他们一家的辛苦费,大不了日后不用他们就是了,也不会非要把拿点钱给追回来,但王喜一家子做得太过了,这种恶心的玩意,她绝对容不下!
为了不让日后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今日,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好好的把这个威给立了!从前她并不想真沿用那套主子可以随意打杀签了卖身契的下人的手段,但现在,她觉得有必要帮着这些本该比她更清楚这些事情的奴才回忆回忆他们身处的时代施行的是什么制度!
秦霜扫了眼离自己站得最近的那二十四个下人,从里面指出了两个身形最强壮,看着王喜的目光也最为凶狠愤怒的,指着捂着半边脸疼得吸气,仍旧痛哭流涕的王喜道:“先给我杖责一百再谈其他!”
贱人之所以叫贱人就是因为不吃够了教训永远不用真正的意识到自己做下了不该做的事情,王喜或许后悔了,但他这点后悔却抵不消他做下的那些事情,听听认错用的那些话,一时鬼迷心窍?还再给他一次机会?犯一点错误说这些话还可以考虑考虑,他谋财,又害命,还指望别人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说出来他自己信不信这话?
真要是彻头彻尾地意识到了自己的过错就该知道自己已经没了活路,承认错误,将自己做过的事情都说出来才是他最该做的,说到底,他说得那些话还不是抱着侥幸心理以为说不定求求绕还有一线生机?
被指名的两个下人用力点头,求之不得地接下了这个能够亲自发泄心中愤怒的机会,取了两根极粗的长棍,其他又有两个下人帮着把王喜按倒在地,拔了他的裤子,对着他的屁股便开始用力打了起来。
“啊——!”第一棍子下去,王喜就发出一声杀猪一样的惨叫声,院内的大多数人心里都颤了一下,王喜的婆娘更是吓得一副随时要厥过去的模样,脸色惨白惨白地坐在地上不停地往后退,恨不得离秦霜和阿辰等人远一点,就怕下一个会轮到自己。
“啊——饶命啊!不要打——哎呦——主子饶命啊,奴才知道错了,哎呦,疼嘶——”王喜疼得连声惨叫,却引不起打他的两个人的半点同情心,他们这些卖身契被秦霜攥着的下人们虽然现在还有一条命在,但哪一个身上没有被王喜和他婆娘打骂得来的伤,落下的病根?每天都要受到庄里其他下人们的打压,隔三岔五的就得被王家这三个新‘主子’羞辱打骂,那都是他们心底里无法忘记的痛,好不容易等来了报复回去的机会,心软?迟疑?同情?
别说笑了!他们只恨不得活活把王喜打死了才觉得痛快!
‘啪啪啪’的木棍狠狠敲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令某些心虚的人心里不停地打着突突,惊恐地看都不敢看王喜,腿肚子发软地几欲栽倒在地上,又怕突兀的动作引起别人的注意,反而被盯上,只能强忍着心底的惧怕死咬着嘴唇将所有的惊惧吞回肚子里,不断地闭着眼祈祷自己不要被波及,千万要保住一条小命。
执行杖刑的两个人虽然看着身强体壮,但实际上总被王喜一家子和其他下人们欺压,连肚子都填不饱,身体都被内耗得就剩下点皮相,力气也远没有想象得那么大,只凭着满腔的怒火狠狠地发泄着,这样的一百棍子下去,王喜最多也就落个残废,要想活活把人打死却还差点火候。
秦霜也没打算这么容易就让王喜死了,他昧下那么多钱财,背了好几条人命,享受了
那么多他没资格享受的好日子,只打区区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