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那么容易被忽悠来忽悠去,所以,别人不骗我,不利用我,利用谁呢?
☆、靠,请喝茶
我脚程非常慢,反正被人绑架应该算是正当理由,偶尔有个好借口当然要偷会懒。
我就这么晃晃悠悠地走回营地,象征性地松了松筋骨,被人绑架一回,总要做点被绑架过的样子来。
这么一来一回,就已经傍晚了,现在应该是放饭的时间,我不是应该看到一群饿狼捧着锅碗瓢盆往某个方向冲刺吗?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我掀开宿舍营帐的帘子,还是一个人都没有,稀罕了,这群人倒是溜得快,今天提前放饭吗?
废了!
我的饭没了!
就在我呜呼哀哉今晚大概没有饭吃之际,一只干净细长的手从帐外伸进来,掀开帘子,接着是一张清爽的小白脸,原来是期殊羽身边的陈爽,他怎么会来找我?
虽然不说破,但我感觉得到陈爽这家伙其实挺不爽我的,当然我也没多爽他,我们两个完全不对盘,他吧,一瞧就知道是那种一板一眼又臭又硬的家伙,我吧,正好就最不喜欢这样的人。
接着他就开口说话了,又是那种吩咐任务的语气:“婴珂蓉,将军回营了,让我带你去他那儿,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他用那种语气说这句话的感觉,很像我以前看警匪片,那些重案组的帅哥警察对着古惑仔,突然来一句:“我怀疑你和某某XX案有关,请你跟我走一趟。”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神经质地弹起,问他:“哈?去干嘛?”
陈爽突然无比诡异地展开一个亲和的微笑:“请你去喝茶。”
我感觉十分不妙。
我半低着头走近期殊羽的营帐,自陈爽退出去后,我就觉着浑身上下火辣辣的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期殊羽现在一定目露凶光,眼神灼烧地盯着我。
抱着一死百了的心态,我愤然抬起头,想问他个究竟,才发现,他竟然一直都没看我,正侧身对着我坐在几前品茶。
我倒是白激动了一回,也搞不懂自己老是像打了一口鸡血一样愤慨干什么。
大概是意识到我在看他,他缓缓放下茶杯,也没正眼瞧我,只冷冷淡淡地说了一声:“坐。”
觉得他今天与平时好像有什么不同,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硬着头皮坐在他的对面。
他单手执茶壶,优雅地替我满上了茶盏,那杯中水冒着热烟,一看就是滚烫滚烫的,也不知道他刚才是怎么得下去的。
我盯着茶盏愣了半宿,又听到他清冷的声音从脑门前方位传来:“喝。”
他倒是简洁明了,惜字如金了,可这分明是开水,就不能凉些再喝吗?
我尴尬地笑笑,想委婉点和他说过会再喝这件事,虽然他是我的头儿,但也不能强制要求我喝开水吧。
只是一抬头,却见期殊羽面色冰冷,眸泛寒霜,看得我直哆嗦,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喝是不喝?不喝?呵呵……
我始终没把头给完全抬起来,就又埋了下去,看来今天是非喝不可了,没事儿,死猪不怕开水烫!
呸呸……
我本来想小啜一口蒙混过关,可嘴唇一碰到那水就烫的受不了,零点几秒就迅速离开了茶杯,可刚想抬头抱怨这水怎么如此烫,又被期殊羽的眼神吓得怯怯低下头去。
期殊羽和开水哪个比较可怕一点?
我还是喝开水吧。
早死早超生,猛地灌了一大口,那茶也不知落了多少茶叶,正可谓是又烫又苦,灼烧感从嗓子眼直冲进胃部,几秒后,只觉得口腔和喉咙都不是自己的了,麻得要命。
我一边拼命哈着气,一边用手掌再嘴巴前扇风,试图缓解疼痛:“烫烫烫……苦……”
他用那精致的两根手指掂着茶盏,茶杯里同样是那冒着热烟的水,他看了一会茶杯,又看了一下我,接着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简直就是疯子。
我一边哈气,一边用惊诧的目光盯着他,他放下茶杯,微微侧了侧头,软声问我:“是烫还是苦?”
我口齿不清地说道:“都……都。”
他淡淡地一笑,笑容很官方,就与那些二十一世纪的明星的标准笑容没什么两样,一点发自内心的感觉都没有,果然,他说的下一句话,令我一点也笑不出:“这是对你私会吴王男宠的小小惩罚。”
搞了半天,原来是这茬?
他是怎么会知道的,难道是聂上薰的巫蛊术失效,伟哥他们来告的状?应该不是。
再仔细回想了一下,我顿时就明白了,一定是那个时候,那草丛里的窸窣声,原来是期殊羽在那儿?
我冷笑一声,感情期大将军还做起偷窥别人不当面揭发的行径来了,那翩翩浊世佳公子,不染纤尘的模样原来也只是做给别人看的,这倒是,别以为就只有二十一世纪人人脸上需戴个面具,那人家古代人也不是吃素的啊,又不是神仙,难道我还真会以为有那种十全十美的完美人嘛。
我刚才只喝下了半杯开水,嗤笑一声过后,发觉现在最适合干的事儿就是把那剩余的半杯开水一饮而尽,于是我便拿起茶盏。
才放到嘴边,茶杯便被身前人猛地拍掉,哐嘡碎落,半杯开水也撒了出来,没溅到我身上,倒是溅在那人的手背上,白皙的皮肤上很快便红了一大片。
我不解地看着他,他没有看我。
他神色很快恢复往日宁静,只是眼神一直就没落在我身上,只是独自念道:“早前还说弄影公子的巫蛊之术如何下三滥,现今看来我期殊羽也不是什么正当之人,哪有资格说别人,不过,我此举是为了我手下士兵,若你未入西营参军,与聂上薰如何亲密我便也管不着,可你既入我西营,便是我西营之人,聂上薰是吴王的人,若再发现你与他私下会面,当军法处置。”
我缄默,看来期殊羽这次回宫,吴王要谋反的事已经摆上台面了,两兵相见之日为时不远了。
虽然他这么说,可我心里还是有些闷得慌,就连是因为他哪句话闷我也不明白,只想反驳他两句,心里大概才会爽一些:“看来吴王是要起兵谋反了?那属下还真是犯下大错,竟然私会敌兵的人,实在是罪无可恕,赏赐我小小一杯热开水怎能作数?还请将军用军法处置属下,当众鞭挞,浸开水,斧头钉,上蒸锅什么的直接来吧!”
他眉头微微一皱,虽然只是一皱,但我明白,他能做出这个反应一般已经是听到可怕至极的事情了:“珂蓉,你觉得我会如此对你?”
我撇了撇嘴角轻声哼笑:“将军是怎么样的人,婴珂蓉实在是看不懂。”我也看不懂。
他终于是看着我的眼睛:“我一直以为我先前说的,已经足够明白,现在看来还须再说一遍,你好好听着。”
我将面部表情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再微微点了点头,抬了抬眉毛,抿了抿嘴,做了个洗耳恭听的姿态。
即便如此,他还是说的认真:“你的身份,我都知道,我会保你周全。”
我满脸欢心地朝期殊羽抱了抱拳:“真是多谢期大将军,如此照顾小的。”
“若换了别人,我不会做出如此……如此违反军纪的事。”
我暗自伤怀地摇了摇头:“哎,真正是对不起期大将军,是我害期大将军违反军纪了,实在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我的头突然被一双柔软温润的手搬正,不得动弹,不得再摇头,眼神也无处回避,他昔日温和目光不再,满目凌寒:“你能别这么说话吗?”
我本来想说一句,小的谨遵将军命令,后来想想还是不说了,只是呆呆愣愣地看着他。
他松了手,那双温润黑眸添上了少许迷惘,看向别处:“对不起,我罚你饮沸水,只是为了我一己私心。”
我挥了挥手想化解凝重的气氛,脸上又写着:小意思小意思,那开水不成敬意,开口道:“虽然不知道将军的一己私心到底是个什么,但是男子汉大丈夫……不是,反正那点开水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再来猛个十倍的我都受得住,再说,将军不是也喝了嘛,有将军陪我一起喝开水,小的万分荣幸呢!”
他嘴角勾起了微微一丝,但我却觉得苦涩,连带着才往嘴里灌得茶的苦味也泛了出来。
好像是话在嗓子口哽咽了一会,才低声开口:“那不同,沸水灼口之痛,不及我见到你与聂上薰在一起一半难受。”
……
哈哈哈,他有必要么……
我真正愣住的时间大概有三秒,然后我就开始打哈哈:“期大将军何必那么矫情,老实和你说吧,即便我是女人,我也不会喜欢男人,真不好意思令你失望了,所以有什么军法要处置我的还是尽快吧,免得以后后悔恨我恨得牙痒痒。”
我话还没完,他干脆利落的三个字就截了下来:“你撒谎。”
我翻了翻白眼,比他更干脆的回嘴:“我没有。”
他竟然像个小孩儿似地又甩给我坚决二字:“骗人。”
我一阵无语,怒瞪着他,顺便把那搅成一团乱的思路给整理了一番,老半天终于想出该怎么说:“好,我是骗人,不喜欢男人是假的,我真是喜欢,喜欢得紧啊,可我喜欢的人不是你,而是他,弄影公子。”
他的身体好像一震,眼眸虽不动,却是一沉。
我装作没看见继续道:“将军,如果你方才命我喝沸水是为了我私会敌军之人,那我无话可说,如果说你只是吃醋我私会情郎,才逼我喝沸水,那我倒是要好好思考一下是不是对将军人格分析有误,我,最讨厌就是别人这样幼稚的行为了。”
我说完最后一句话,才敢偷瞄他一眼,只觉得他面色有些苍白,我想我说的差不多,应该够了。
可又见他气息极弱地说出三个字来:“我不信。”轻飘飘的三个字,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
可既然我听出来了,我便又要费口舌去解释了:“将军,我该说的都说了,、反正我以后都是要同那聂上薰在一起双宿双栖的,你不怕我谋反的话,就留着我好了,不过正所谓养虎为患,也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你如果现在就一刀解决了我,我也不会吭一声的,毕竟,那是你当将军的责任嘛。”
“哐!”他竟抄起旁边的一个茶杯就砸在地上,从未见过他有过这样激烈的情绪,我倒是有点慌了,耳边随即又充斥着陌生吼声:“闭嘴!”
声音陌生是因为我从未听过期殊羽大叫,就连他操兵时也只是极有涵养的稍稍扩大自己的声音,而现在却……他真的很奇怪。
我撞着胆子再看了他一眼,只见他额头有虚汗,面目森冷,呼吸很不平稳,好像虚弱到马上就要倒下的样子,我想伸手去扶他,他却冷冷道:“别过来。”
☆、靠,口中水
声音陌生是因为我从未听过期殊羽大叫,就连他操兵时也只是极有涵养的稍稍扩大自己的声音,而现在却……他真的很奇怪。
我撞着胆子再看了他一眼,只见他额头有虚汗,面目森冷,呼吸很不平稳,好像虚弱到马上就要倒下的样子,我想伸手去扶他,他却冷冷道:“别过来。”
百般无奈,停下了要过去的动作,一鼓作气:“好,我不过来,可你说,究竟要怎么你才能相信我真是喜欢聂上薰?我还未入营时就与他往来甚密,热乎的很,也被你撞见过两次,你也不是不知道,怎么现在又开始赖账。”
“哗啦啦!”
他突地伸出手横扫桌上的的杯子,一堆飞玉碎片落了一地,大概是碰到哪块碎片了,他手心下方被戳出了一个不深不浅的窟窿,看着殷红的血,我的心莫名一惊。
今天真是见了太多血了。
他今天实在是反常的厉害,如果他真是喜欢婴珂蓉,而婴珂蓉喜欢另一个人,也没必要发这么大的火气,闹这么大阵仗吧,又灌热水又见血的,实在是太触目惊心了。
以前即便是他稍有些情绪,我给他的定位也是那种飘飘然,万事皆空,红尘俗世与我无关,我心自静的状态,今天他怎么就?
行了,不能再这么和他纠缠下去,是男人就该果断点。
我一拍桌子,雄纠纠气昂昂地高声道:“行了行了,大老爷们儿干脆点行不行,这又摔杯子又叫唤的,吓唬谁呢,你是将军,我是士兵,你要取我小命,随时随地,如果你真是喜欢我,我只能和你说,这不可能,我喜欢的是别人,如果你要我以死证明,也行。”
其实我觉得我说这话非常厚颜无耻,他那么完美的一个人,凭什么喜欢我?表面上是个粗暴的女人,实际上却是个男人?
用脚趾头想我都觉得不合逻辑,怎么看我都应该是倒贴别人的那个,现在他到反而丢下面子地追求我?
一边这么想,一边看着他,他眉头微微皱着,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却让我觉得他好像是身受重伤。
就这么僵持着,我看着他,他不知道看着哪儿,总之没有看我。
实在不是个办法,就算我现在的身体是个娘儿们,可到底是两个男人,有没有必要这么纠葛不清的?
我看着桌上那一大壶茶,杯盖掩得密实,里面滚烫的热气一丁点也逃不出来,这一口灌下去,估计嘴巴得起七□□个泡,一个月说不上话也是有可能的。
死不了人,但是够刺激,这么一招够唬人的,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我心里打着算盘,又偷瞥了他一眼,见他那有些苍白的嘴唇微微阖动了一下,像是要说话,我是不想听了,无非是要再纠缠下去。
凭借我眼明手快的本事,抓起桌上茶壶的手柄一拎而起,壶嘴对准自己的嘴巴就往里灌,那一刹那看到期殊羽满脸的惊恐,我才咽了一口,他就已经站在我面前,打碎了茶壶。
可惜啊,这套茶具一看就是不是军营里的普通货色,一定是期殊羽的私藏,就这么碎了,真是心疼死老子了。
他那张小脸平时最丰富的表情顶多是皱个眉,现在竟然面带愠色,眼睛怒瞪着呵斥我:“你这是做什么!”
说着,伸手就要来掰开我的嘴,就是知道他会打断,所以我刚才也没把那最后一口水咽下去,要让它在口腔里凉下来,怕是也没那么快,此刻只觉得嘴巴要烧起来了,可是这点还是能忍。
他手上的劲加重了几分,我就更拧巴,硬是不张口,死命瞪着他,牙再咬的紧些,也多下了几分力道,怎么样?都说胳膊拧不过大腿,我看你手指拧不拧得过我的牙。
可他究竟是不蠢,手指拧不过他还有其他东西啊!
一手掐住我的下巴,狠深说:“吐出来!”
我哼哼了两声,瞪回他一眼,表示顽强反抗。
嘿嘿,拿我没辙了吧!
虽然嘴巴疼的够呛,但我还是挺沾沾自喜的,虽然我不是以死明志,但这件事一做,他一定会相信我是真的不喜欢他,这样就能别烦着我了,嘿嘿嘿。
嘿嘿嘿……
内心在笑,脸上却是有点纠结,一是因为嘴巴真疼,二是因为也不好真笑出来给他看,可下一秒,就连这内心也笑不下去了。
他食指拇指狠狠按着我的咬肌,我强忍着痛,但嘴巴还是微微张开了点,他竟凑了过来,那像PS过的脸就这么赫然呈现在我眼前。
紧接着,我感到我的嘴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搅弄着。
水实在太烫,表皮全部麻得没了知觉,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那柔软的东西就是期殊羽的嘴巴。
接着他做的事,我稍微是有点感觉了,吮吸,他正在吮吸我口里的沸水,试图用嘴将我嘴巴里的水给带出来。
恶不恶心,要是知道会这样,我前面就该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