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可以威胁到朝廷的统治,然就如今的情势看来,却根本不可能的。”
就奉先的分析而言,眼下的形势确实如他说的那样。可问题的关键在于,我说的是未来的汉室真正没落,诸侯各据地盘,群雄逐鹿,相互攻伐,便等于是瓦解了汉朝的统治。然而,我又不可能把还没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即便是说出来恐怕他也未必会信的。
如此,我便只好叹道:“兄长你说的也没错,但愿将来你不会后悔。”
奉先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却什么也没说。
第二十七章 突生变故(一)
() 都说人定胜天,如今看来好像不是这样。很多时候,当我们自以为掌控了未来的时候,往往在不经意间却发现,其实自己一直被未来所掌控着。
对于奉先想要进入官场的打算,我自是颇感无奈的。我知道他并不仅仅只是为了想要出人头地,他更多的还是想要尽自己的能力去改变百姓当下的困境,这倒不是说他有多么的伟大,仅仅只是因为他想要去改变而已。就像他自己说过的,每当他想到那些挨饿受冻的孩子,就忍不住会触动恻隐之心。想来,这跟他自己经历有很大的关系。
不管怎么说,他能有这样的想法,总归是好的,至少我看到的这个他,并不像史书上说的那样不堪。
也罢也罢,历史在很多时候都是具有其偶然xìng的,也许某个偶然的瞬间,只要我把握住了时机,就可以改变历史了。
最近,我正跟几个裁缝商议服饰设计的事宜。我们在府城里租了个店面,将自己设计的一些华美的服装款式挂在店面里展览,吸引了一批达官贵人来找我们的裁缝订做衣服,这样我们便有了额外的收入来源。对于赚来的钱,除去上缴的税收外,剩余的一半给裁缝,一半纳入村里的库存。当然,这也只是其中的一个路子而已。
因为我懂得厨艺,几乎满汉全席大半菜式的做法我都会,所以我就特意培养了几名厨子,然后租了一间大些的铺面作为客栈,以供来往的客商行人喝茶吃饭。
有时,客栈里会有乞讨的人钱来讨要吃的,为了应对我就订下了一个规矩,凡遇到乞讨者,就上前询问愿不愿留下来找份差事,愿意的就将之收纳,不愿意的就给点食物和盘缠将之打发走。
不过两三月的工夫,我们的生意就做大了起来,继而我们又继续打算开分店。城里的一些客舍因为生意被我们抢了,每rì入不敷出,经营惨淡,于是就关门了。虽然感到无奈,他们却也不敢来找我们的晦气,一来整个县城没有人不知道这些客栈背后的老板是何许人也,二来又有张杨这个别驾给我们做后台,因而我们的生意做的很是风生水起。不过,为了照顾一下这些生意失败者未来的生活,我便以两倍的价格收购了他们的店铺,并用来作为开分店所需。
为了更合理的利用手头上的资源,我通过自己所学的知识,研究出了钢筋混凝土的制法,并通过实践让建筑工人们掌握了建造多层楼房的技术。于是,我们便在店铺原有的基础上,又加盖了第二层楼房,但很遗憾无法再进行第三层楼房的加盖,因为地基不行,建得太高容易倒塌。但即便如此,这也引起了世人的极大关注。
除去服饰、餐饮、住宿这三条财路外,我们还开了一家兵器铺,取名为百炼神兵。固定每隔三个月出售三把纯钢所铸的兵器,分别是刀、枪、剑,由于这些兵器的质量非常jīng良,可以做到削铁如泥,兼之外型优美,花纹jīng细,故而每一件都可谓价值连城。一些好武之人宁可倾家荡产,也要买下一件。对于这些人的行为,我心下虽然感到叹息,但也能予以理解,凡武者皆爱神兵利器,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对于张杨这个朋友,我们也自是不能亏待的,奉先授意李匠人铸造一把跟我们所用材料一样的合金刀,即七星刀,然后打算作为拿去送给张杨的生辰贺礼。
却说生意虽然做大了,但我们依旧没有离开霍村,因为这里是我们的根本,城里的那些生意远不如这里来得重要。由于我们掌握了钢筋混凝土技术,便开始建造起钢筋混凝土制的城墙,而此时冶炼方面的人员已经有了上百人的规模,生产力是可以完全满足建造城墙所需的,我将他们全都交由李匠人负责管理。
且说李匠人跟大家之间言语不通,让他干管理的工作貌似有些难为了,但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他怎么去管理的,因为我已经制定好了他们这些匠人每天的工作规定,他们只需要按照规定去做就行了。而李匠人每天的任务就是负责监督他们的工作进程,有技术不到位的地方给与一些指点就可以了。至于彼此之间关系的处理,那就要由我亲自负责了。
城里的生意,我是完全交由秦谊负责的,他这人做事比较稳重,为人也比较有头脑,交给他负责我跟奉先都是很放心的。而村里民兵队的统领之责,我则交给了李肃,近来他在与人相处的时候变得很是豪气,不再惯于和人斤斤计较、作那些无谓的口舌之争,这是他成熟的一种体现。我跟奉先都希望他能够再接再厉,因而才决定要重用于他。
我们的事业已进入了轨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越做越大那是必然的趋势。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世间的形势永远都不可能会是一成不变的,当变故来临的时候,能否有足够的能力去应对,将是未来继续生存下去的关键。
张杨生辰这天,我跟奉先骑着坐骑,带着贺礼,身后跟着李肃、魏续两人,前往晋阳府行去。如今转眼已是十月天了,蓦然间我想起我的生rì早已过去。对了,还不知奉先的生rì是哪一天呢。
我不禁问奉先:“兄长,你的生rì是哪一天啊,过去了没?”
奉先回道:“八月二十九rì,已经过去了。”
我不由笑道:“咦?真巧了,跟我同一天呢,难怪咱俩的个xìng这么相似。”
奉先也不由笑道:“呵呵,是啊,看来这是你我兄弟的缘分啊!”
这时,一旁的魏续突然说:“不会这么巧吧,哎呀,若不是之前一直太忙给忘记了,大伙就能为你二人一同过生辰大礼了。”
我笑笑说:“无妨,明年再过也是一样的,到时候我会按照我们那的习俗,做一个大大的蛋糕,然后分给大伙吃,让大伙都沾沾喜庆。”
魏续不禁又问:“蛋糕是什么糕点啊?”
我说:“蛋糕是用鸡蛋、面粉、nǎi油做出来的一种甜品,可以作为过生rì时寿星分给来宾的喜庆食品。”
魏续点了点头说:“哦,原来如此,一定很好吃吧,说的我都想尝一尝了。”
这时,一旁的李肃忽然笑着说:“的确,听起来就怪好吃的。”
魏续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他,道:“诶?今儿咋个不挤兑我了?”
李肃却说:“这样难道不好吗?”
魏续咧嘴一笑说:“好,这样的你让人看起来顺眼些。”
李肃闻言,不禁翻了下白眼,说:“我只是觉得自己已经是大人了,不该再跟你们这样的娃娃的计较太多,不然就显得太没气度了;再说,好歹咱大小也是个民兵队长了,得有点君子风范才好。”
魏续便说:“又来了,这话你怕都说过几十遍了,也不嫌累得慌。”
却说我坐下的坐骑也是一匹良驹,乃纯种的大宛汗血马,浑身通体银白,是秦谊用兵器跟一位爱好收藏绝世神兵的牧马人交换的,我为牠取名为白灵。这马xìng情温和,几乎很少发飙撒泼,我心下很是喜欢。
第二十八章 突生变故(二)
() 却说,霍村距晋阳府城将近一百公里的路程,我们坐下的坐骑可rì行千里,不过两个多小时的工夫就赶到了。进城之前,我们需要下马接受盘查,并且要缴一定的入城税。
还没到城门前,我们就看到许多人在排着队,一个个地接受盘查,然后缴了税便可以入城。有些人因为没有足够的钱缴税,便会被守城的士卒给拦在城外。那些士卒都很没有人情味,一旦别人纠缠他们希望通融一下,就会被他们恶言相向,乃至于拳脚相向。
说起来,这入城税规定的有点儿意思,进城一个大人缴两文钱,一个小孩缴一文钱;牲畜大型的一头缴两文钱,小型的一只缴一文钱;货物三十斤缴一文钱,每多三十斤加一文钱。除去入城税以外,还要缴纳一定的出城税,详细规定也是一样的。
好家伙,果然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话说这个张刺史当初任职的时候,估计花了不少的费用,否则也真亏他能想出这样坑爹的敛财法子。
我们几个进城倒没用得着缴税,张杨老早就跟守城的士卒打过了招呼,又有宜禄在这里接应,所以我们就直接越过所有程序进城了。对此,其他排队的人倒也没有谁表露出不满的情绪,在如今这个强权当道的年代,拳头硬就代表了一切,所以没有人敢表露出不满来。尽管我骨子里对这样的事情感到非常厌恶,可现在我还没有能力为他们做些什么,因而我只能跟他们一样继续忍气吞声。不过,我相信未来我一定可以改变这样的世道,还他们一个zì ;yóu幸福的生活。
进城了以后,宜禄就带着我们径直朝着张杨的府邸行去,城门口距张府还挺有些距离,因而我们是骑着坐骑走过去的。且说我们几个骑在高头大马上,旁边的人都不禁纷纷讶异地看着我们,对此我有些疑惑,便问:“宜禄,他们干吗都这样看着我们,我们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宜禄笑笑说:“二首领大概还不知晓吧,一般人是不敢在城里骑马的,除了刺史手底下那些位高权重的长官外,就只有咱们了。”
“喔?这是为什么呢?”我越发感到好奇了,难道说咱们这帮人霸气侧露,连官府的人也要给三分面子吗?这个貌似有点牵强了吧。
宜禄叹道:“唉,这还不是那个张刺史想出的敛财法子,一般人谁若要敢在城里骑马而行,便算是犯了罪责,要下大狱的,犯了罪责的人若想要安然出狱,就必须要拿重金来赎身;咱们如今能够安然无恙,这还亏得事先受了张别驾的照顾,要不就咱们这几个人,还得一人一两金子方能幸免于难。”
“啥?一两金子?这他娘的坑爹呢吧!”我不禁立时纳闷不已。
这时,魏续不禁问:“成廉哥,啥叫坑爹啊?”
我说:“这是我们那儿的俗语,就是坑害人的意思。”
秦谊不禁笑笑说:“是挺坑爹的。”
这时,奉先不禁叹息着摇了摇头,脸上透出些许无奈和憎恨。
我不禁又说:“在我们那儿还有一句俗语,叫作「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捉老鼠」,这帮坑爹的害虫,说起来都怪那个皇帝老儿,身为一国之君,竟公然兜售官爵,这哪里是人干的事情嘛!”
秦谊不禁四下看了看,却说:“二首领切莫胡言,免得招惹口舌之灾。”
我扯了下嘴角说:“我管他个球球,就他们这帮垃圾,我还不放在眼里。”
秦谊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看似颇有些无奈的样子。
这时,一旁的奉先却忽然说:“贤弟,为兄知道你一向嫉恶如仇,然而我们现在毕竟只是区区一介草民,说话还是要注意分寸的。”
对于什么惹祸不惹祸的,我倒丝毫不以为意,身为爷们理应坚持心中的道义,哪能唯唯诺诺的害怕灾祸。不过,我不惧怕强权是一回事,却不能不考虑身边的人,毕竟他们都是一些普通的凡人,大都没有足够的能力应对那些灾祸,因而我明白奉先所说的话是需要考虑的。
我沉吟了下,便点头说:“我明白了,以后我会注意分寸的。”
奉先点点头说:“贤弟明白就好,只要rì后我们能够掌控权势,便可以废除如今的种种不公了。”
秦谊点头说:“大首领所言极是。”
奉先不禁摇了摇头说:“宜禄你又来了,总是这般生分做什么。”
秦谊却微笑着说:“出门在外,总要顾忌一下你二人的身份才好。”
我不由说:“什么身份不身份的,脱光了衣服大家还不都一样是个人?我都说过多少回了,咱们之间就不要顾忌这些了,跟外人客气客气还算回事儿,跟自己人还这样客气,怎么都觉着有点别扭。”
魏续也说:“就是嘛,看我多随意,对于岁数大的直接叫哥就行了,岁数小的就叫弟,多省事,还显得亲近些。”
这时,一旁的李肃却突然说:“其实,这些称呼倒还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能够为人正直,处事公正,不要与人弄虚作假;如此,亲近与否,也算不得打紧的事。”
我点点头说:“嗯,没错,这就是我平rì里告诉你们的一个道理,如果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需要靠亲近来维持的话,那么这样的关系是非常脆弱的,只要我们坚守做人的准则,不与人为害,那就算得上是一个正直而善良的人了。”
不多久,我们便来到了刺史府,却见这府上进进出出的人很多,看起来很是热闹。由于今天是张杨的生rì,所以他不得不站在门外迎接前来祝贺的客人。
刚到张府门前,张杨便径直朝着我们迎了过来,只见他笑着拱手道:“奉先兄,成廉兄,可把你二位给盼来了;快,府里请。”
我与奉先拱了拱手,奉先笑道:“哪里哪里,此物是我兄弟二人送给稚叔的贺礼,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说着,我便将装着七星刀的匣子递了上去,且说:“稚叔兄,这件物品目前全天下只有三件,这可是兄长特意为你准备的。”
话说兄长这人也太厚道了,这件兵器少说没个千八百万贯都是不卖的。不过,也亏得张杨这人确实不错,而且平时也没少照顾我们,这件兵器送的也还算值。
张杨听我这样一说,顿时感到很是惊奇,却道:“喔?竟如此珍贵,不知此物是?”
我微笑道:“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旋即,张杨看起来有些激动地接过了匣子,然后打开来一看,顿时露出惊诧的表情道:“这、这莫非就是——”
我说:“没错,这就是七星刀,普天之下除了我跟兄长各有一把外,就只剩这把了。”
我这话说的可不是故作夸张的,平常兵器铺里卖的钢刀,都是那种制式短一些的环首刀。而我跟奉先所用的七星刀,原名叫做横刀,比起环手刀要长个将近一尺。因为横刀自身又是弧形的,在刺入敌人的体内再拔出时,还可以造成二次伤害。所以,这把刀不仅仅是材质比环首刀jīng良,xìng能上也比之更加优异。
张杨听了我的话,不禁立时一阵激动,赶忙将刀从匣子里拿了出来,把匣子交给侍从后,便急不可待地将刀拔出了鞘。顿时,一阵寒光闪过,张杨立时惊喜道:“好,好刀!快,拿根木头过来试试。”
我不由说:“稚叔兄,拿木头可试不出这刀的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