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不由叹道:“唉,都怪我,真是托累你了。”
奉先却说:“丁刺史哪里话,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丁原又说:“奉先,你武艺高强,可带着众将士突围离去;我犯下如此过错,难辞其咎,理应留下为国捐躯;你们快走吧,不要让将士们留下与我陪葬。”
这时,一旁的张辽不禁说:“丁刺史何故要说这样的丧气话,我军如今尚有数千兵力,仍有一战之力;匈奴虽然人多势众,但突围却还不在话下,只要众将士拼死奋战,定能助您脱困的。”
奉先也道:“张辽所言不错,稍后便由我率领一队骑兵去突袭单于本阵,负责吸引敌军主力,张辽带领剩余军士保护丁刺史突围。”
张辽却说:“不,主簿你武艺高强,由你负责突围再合适不过,还是我去吸引敌军主力吧。”
奉先说:“不,应由我去吸引敌军主力。”
张辽说:“不,应该我去。”
奉先却说:“不,我去;我是主簿,负责拟定作战策略,谁去应由我说了算!”
张辽却说:“不行,主簿只是刺史麾下的文官谋士,行军打仗调兵遣将之事,应由兵曹从事说了算,我是兵曹从事,谁去得听我的!”
这时,一旁的丁原突然说:“好了,你们说了都不算,我是刺史,应由我说了算!都别争了,我去,你二人负责突围。”
“刺史,您不能去啊!”奉先与张辽不禁同时说,却听张辽又说:“丁刺史,您是本州的长官,身为属下我们应当保护好您的周全,故而还是由属下去才妥。”
丁原不禁叹了口气。却见一旁的李肃突然弱弱地问了句:“要不,我去吧?”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奉先与张辽又同时说。
旋即,奉先又说:“全军之中,只有我的武艺才是最强的,最强之人理应担当最难之事;于千军万马之中,如入无人之境,舍我其谁!霍村的骑兵弟兄们,大伙大展身手的时候到了,随某家冲杀敌阵,将匈奴单于斩于马下!”
“斩杀单于!杀呀!”旋即,奉先带着来自霍村的骑兵弟兄们,气势汹汹地朝着须卜所在的方位冲了过去。对于霍村的这些弟兄们来说,他们的背后都有一个人在家中等着自己回去,尽管这让他们心中惦念,可他们还是无所畏惧地朝着最危险的地方冲了过去,不为别的,就为了这是他们身为军人的使命。
尽管官兵一方只有数百骑兵,可这强悍的气势还是让一众匈奴人感到吃惊不已。须卜的脸sè有些凝重,他是深知这些骑兵的jīng悍的,因而他丝毫不敢怠慢,当即派出十倍于对方骑兵迎了上去。哪料想,对方都是一帮以一当百、视死如归的勇士,兼顾对方的武器锋利,盔甲jīng良,交战才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这数千人就被宰杀了干净。
奉先一众人的威势滔天,直惊得匈奴人心下大骇。他们势如破竹,一路直冲杀至须卜跟前数十步,须卜心有怯意,却还强自镇定地呆在原地,并不断调集周围的兵力上前围攻。终于,计策奏效了,张辽、李肃二人率领剩余的步骑兵,护卫着丁原冲杀了出去。紧接着李肃留下断后,张辽则领着数百骑兵保护丁原离去。
惨烈的厮杀继续着,奉先已记不清自己杀死多少敌人了,但此刻他已杀红了眼,但凡出现在他跟前的敌人都无一能幸免。须卜被他这种凌人的杀气震撼了,以至于他差一点就喊出了「收兵」的口令。
“主簿,丁刺史已经突围撤走了!”蓦然间,李肃不知从哪里杀了过来,对着奉先喊了一句。
这时,奉先清醒了过来,他禁不住看了看周围正在苦战的弟兄们。虽然他们都还活着,可胳膊上、腿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伤口,再这样下去就算不被杀死,也要流血而亡了。于是,奉先便下令道:“众军士听令,全力突围!”
须卜一听奉先要突围了,一方面暗暗地松了口气,一方面又赶紧调集骑兵上前围追堵截。然而,奉先等人一心想要突围离去,坐下坐骑又都是良马,匈奴人大都被杀得有些胆战心惊了,又哪能阻拦得住。因而,就让他们突围退走了。
此一役,官兵一方损失惨重,突围逃走者不过两三千人。而这其中的两千人都是来自霍村的jīng锐,凭借着过硬的军事素质,以及jīng良的武器装备,虽然他们大都受了伤,但好在都全活着,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第五十章 再生变故(八)
() 奉先率众突围后,没过多久便跟丁原等人会合了。丁原等人一见奉先安然归来,不禁松了口气,都很是高兴。却见众人此时都已狼狈不堪,疲累不已。
奉先来到跟前,便下马道:“丁刺史,属下脱困了,您无碍吧?”
此时,丁原已上前迎道:“我没事,此番能得以脱困,真是有赖奉先了。”
奉先不禁说:“刺史言重了,这倒也不光我一人的功劳,全靠诸位弟兄从旁协助,拼死作战,才使得众人安然脱困。”
丁原不禁点点头说:“嗯,所言不错,回去后我要好生犒赏全军将士。”
奉先说:“丁刺史,天sè将晚,还是快些带着将士们退回大营吧;先前斥候来报,有一支匈奴骑兵袭击我军大营,也不知此时怎样了。”
丁原点头道:“好,还是先撤回大营再说。”
随后,众人便又上马快步往大营撤去。等到他们赶回大营的时候,战事已经结束,袭击大营的数千匈奴骑兵一直攻营不下,便又暂时退走了。
回到了营中,众人未及歇息,奉先又向丁原建议道:“丁刺史,此役我军损失惨重,士气低落,不宜再在此地屯驻,应立即撤回关内方为上策。”
张辽也道:“不错,匈奴人晓习夜战,今夜必然会举众袭击我军营寨,还是立即撤退方为妥当。”
丁原点头说:“好,就依你二人所言。”
对于奉先来说,此时撤退是为了保住实力,宁武关地势险要,数千人足以御守了。而对于张辽来说,更多的则是担心家人的安危,毕竟他们此刻全都在关外的马邑城中,一旦匈奴将马邑攻破,后果自是不堪设想的。
随后,他们立即撤退。继而连夜将马邑城中的百姓,全都迁徙至宁武关内。半夜的时候,匈奴人果然前来袭营,结果营中空无一人,让他们白来一趟。随后等到天亮,他们又去进攻马邑城,哪料马邑城中也是人去楼空,让一众匈奴大为败兴。
安顿好了一切之后,奉先未及休息,便又赶来离关口二十里外的楼烦城找我。当他到达驿馆的时候,经询问却得知我并不在,心下意外之余,驿馆的驿长适时又将我留的书信递给了他。幸好奉先认得我写的简体字,因而读起信来并无什么麻烦。我在信中跟他说,我在一家私人的客舍里下榻,并把地址告诉了他。于是,他又按着地址找到了我的住所。
此时,我正在房间里研究地图,张婧也在一旁。却听门外有人敲门说:“少壮士,门外有一人求见,自称是壮士的兄长吕奉先。”这间客舍是一名黄巾教徒开设的,门外询问之人便是这家客舍的管家。
我说:“哦,是,快请他进来。”
随后,门便打开了。我一看来人,正是奉先,不由笑着说:“兄长,你可终于来了,我都等你一夜了。”
此时,却见奉先的头发稍有些凌乱,面sè有些苍白,jīng神有些不振,一看便知是睡眠不足造成的。他见屋里有其他人在,不禁一愣,却问:“这位姑娘是?”
这时,张婧上前施了一礼,说:“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奉先不由道:“小姐有礼。”
我笑笑说:“她姓张名婧,算是我的未婚妻吧。”
这时,她突然不高兴地说:“什么叫作「算是」,本来就是好不?”
我赶忙点头说:“好好,本来就是。”
她的xìng格要比姗姗温柔乖巧一些,待人也不显得霸道,就是对名份这回事太过在意了。不过这倒不算什么事儿,最关键的是,也许她以后可以做个贤妻良母也不一定。话说,女人若是不能做个贤妻良母的话,以后教育出来的孩子,品xìng多半都会是有问题的。当然,男人也是一样的道理。
奉先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说:“这才几rì不见,贤弟竟突然变得这般逍遥快活,为兄在外打仗,可算是苦煞了啊!”
我不由说:“哎呀,小弟知道兄长你受累了,先坐下歇歇,让你未来的弟媳给你倒杯茶喝。”
她不禁嗔了我一眼,然后上前为奉先倒了杯茶水,说:“兄长请喝茶。”
奉先笑道:“喔,弟妹客气了;对了贤弟,为兄此来,是有要事来找你的。”
不待奉先说完,我笑笑说:“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次跟匈奴人作战,想必损失了不少人马吧?”
奉先不禁叹道:“唉,贤弟真是料事如神啊!”
我笑笑说:“这没什么,两军兵力相差本来就太过悬殊,你们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已经是万幸了。”
奉先不禁点头说:“是啊。”
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唏嘘。我不禁笑了下说:“看兄长的样子大概是一夜没睡吧,我让客舍的管家给你开间房,你先休息一下,其它的事情都交给我了。”
奉先不禁点了下头说:“也好,一切就有劳贤弟了。”
随后,我让管家为奉先开了一间客房,让他先好好地睡上一觉,其它的事情回头再说。
我不禁喝了口茶水,然后对张婧说:“这都过去一天一夜了,你义兄那边也应该有消息了。”
她说:“从此地往东,经虑特县(今五台县),便可径直抵达黑山军在太行山的领地,只需一rì的工夫而已;想必义兄的回信,此时已在路上了吧。”
我点点头说:“嗯,那就好,只要你义兄的援兵一到,我就有资本让匈奴人俯首称臣了;当然,事后自然也少不了你义兄他们的好处。”
她却说:“看你说的,人家肯帮你,那是念在你是自家人的份上,谁为了贪图你那点好处啊。”
她这话说的我不禁有些自惭形秽,这才刚认识还没两天,居然就成了自家人,这关系进展的真有够迅猛的。
我不由微笑着摇了下头。旋即她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打算何时娶我过门啊?”
我立时被雷了一阵,阿的个神呐,这才几天啊,居然就嚷嚷着要结婚了。虽说闪恋闪婚什么的也正常,古代早婚早育更是符合习俗的事,可也用不着这么急吧?怎么也得培养一下感情再说嘛。俗话说,关系太熟的不好下手。可这关系不太熟的也让人害羞啊!
我不由咳了两下,说:“这个嘛,再等等,等我事业有成的时候再说;正所谓匈奴未灭,何以为家?你说是吧。”
她不禁说:“那你总得给人家一个承诺吧?别人家的女子十五岁便许给了夫家,我到如今都十九了,还没能嫁人,这说出去多不好听啊。”
阿的个神呐,你才十九岁而已,用得着这么心急吗?我都二十五了,还不是光棍一条?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笑笑说:“不要急嘛,眼下先把打仗的事情给解决了,婚约之事,咱们再慢慢从长计议;你放心,肯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她却说:“谁晓得你可是骗我的,倘若打仗的事情一了,你人又跑掉了,我上哪找你去。”
我的个亲娘咧!她怎会有这样的想法的,难道古代的女子通常都是这样想的吗?
我禁不住咂了咂嘴,旋即灵机一动,指着窗外说:“诶,你看,有流星。”
她不禁朝着窗外看了去,紧接着又走到窗前朝天上看了看,问:“流星在哪儿啊?”
蓦然间,我却逃之夭夭了。旋即被她发现后,却见她立时气得直跺脚说:“死廉哥,又骗我,回来才要你好看呢!”
唉,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问题是我跟她之间差了少说一两百辈的辈份,这要真结婚了,那不彻底搞乱辈了吗?再说,万一哪天她原本的那个男人又突然回来了,那该怎么办,她又要怎么跟他交代呢?还有,最最关键的是,我真心受不了这种赶鸭子上架式的婚姻。所以,这事儿真心不适合我。
第五十一章 我的无奈(一)
() 张燕的书信很快便被送了来,他在信中表示,愿意出动十万人马前来助战,三天后部众会陆续到齐。对于这个好消息,奉先他们都感到很是高兴,十万人马,足以使匈奴覆灭了。然而,对于我来说,这貌似又是件不大好的事情。
张婧对我说:“倘若这次打仗的事情了了,你再不履行婚约的话,我便让义兄率领属下十万大军,将你压入洞房;这亲你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嚯,不就结个婚么,咋还带强迫的。你说这要是换个人吧,我根本就鸟都不鸟。可问题的关键是,人家就是冲着我这个所谓的「自己人」,才出兵相助的。这已经不仅仅是人情问题了,而是亲情问题了。话说,这古代人的进度咋比现代人还快,搞得我都有点措手不及了。
我说:“这事儿好说,还有商量的余地。”
她顿时幽怨地看着我说:“我费尽千辛万苦找了你十年,你竟然还要这般敷衍我,真是个没良心。”
唉,你说你们人类之间的感情为什么这样复杂呢?反正我这个人造人是捋不清楚的,我现在简直就是一头乱麻。
我灵机一动,旋即说:“不是我敷衍你啊,只是你想要嫁进我家的家门,是需要满足一定的要求的。”
她不禁奇怪道:“要求?你孤家寡人一个的,还有什么要求啊?”
我说:“这你就不懂了吧,你如果想要嫁进我家的家门,你就是我家的第一代主母啊,是不是?身为第一代主母,你是不是必须要能做个表率,最起码的贤良淑德,相夫教子,你是不是要做到呢?”
她点点头说:“是啊,贤妻良母是每个女子嫁入夫家后,都必须要做到的,我可以啊。”
我说:“问题是你说你可以,我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可以呢,你要怎么样才可以证明呢?”
她不禁一怔,旋即说:“那你要我如何证明啊?”
我便顺势说:“所以说嘛,你要嫁入我家的家门,那得满足我的要求才行啊,你觉得对吗?”
她想了下,点点头说:“那好吧,你说你有哪些要求,是要多少嫁妆,还是别的什么要求?”
我回道:“嗨,不是嫁妆的问题;我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我们俩要先相互多了解一下,培养培养感情,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之后,才可以结婚。”
她顿时说:“不消了嘛,你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二人都已培养了好些年的情谊,只消直接成亲就可以了啊,你还想培养什么啊?”
我纳闷啊!拜托二小姐,我都说了多少遍了,那个人不是我好不好,你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