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害,然难保终有一rì会如昌邑王那般昏庸无道;更何况,当初先帝在世之时,便一直想要立陈留王为储君,如此倒也正好完成了先帝遗愿。”
董卓不禁点点头说:“嗯,太傅所言极是。”
此刻,所有的事情都谈妥了,一切就等最后那一步了。
第八十六章 分裂(四)
() 翌rì,九月初一,董卓又在崇德殿召集群臣决议废立之事。这一次,却没有人再反对了。
只见何太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当堂下诏说:“少帝守丧,无人子之心,威仪不类人君,今废为弘农王;陈留王协恭谦有度,聪慧明悟,有君王之仪,今立为天子,是为献帝。”
此时此刻,刘辩一脸的茫然,完全不知道是怎么样一回事。而刘协则有些诧异,却只是沉默不语。
却见太傅袁隗走到刘辩跟前拜了一拜,然后解下了刘辩身上的玺绶,接着退下来进献给刘协。然而,刘协却没有立即接下,只是迟疑地看了看一旁的何太后。却见何太后稍稍点了下头,示意他可以接下。于是,刘协便将玺绶接在手里,从此开始了他的帝王之路。
旋即,袁隗又上前恭身对刘辩说:“弘农王,如今您已不再是天子了,还请起身将宝座让与新帝。”
“哦,好。”刘辩点了点头,便起身站到了一旁。
袁隗便又走到刘协跟前恭身道:“请陛下上座。”
“嗯。”刘协点了点头,走到了皇位前跪坐而下。
接着,袁隗再次走到刘辩跟前说:“弘农王,您需在殿下随群臣一同向新帝朝拜。”
“哦,晓得了。”刘辩点了点头,便随着袁隗走到了殿下,然后与满朝文武一起向着刘协朝拜。
旋即,刘辩又问:“太傅,这样就行了吗?”
袁隗点点头说:“对,这样就行了。”
刘辩说:“若是没有其它事,朕便玩耍去了。”
袁隗不禁说:“不不,您rì后不能再自称「朕」了。”
刘辩不解道:“为什么呀?”
袁隗说:“因为只有有天子才能自称「朕」,您如今已不再是天子了。”
刘辩点点头说:“哦,好,朕——哦不,我明白了;那我可以玩耍去了吗?”
此时此刻,何太后看着自己这个少不经事的儿子,不禁心下叹息不已。蓦然间,她有一种悲从中来的感受,忍不住眼眶就有些湿润了。
却听董卓忽然说:“好了,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下去把龙袍脱了,就可以去玩耍了。”
刘辩点头说:“那好,那我去了。”
此刻,我也感到有一些叹息。以前的人们总相信什么天命所归之类的说法,但是从这一刻起人们将会彻底地明白,未来全是靠自己的双手创造的,而不是靠什么天命。
新帝登基,需要更改年号,于是便将昭宁元年改为了永汉元年。
等到登基大典完了之后,我便随何太后一同回显阳苑收拾东西。以前她的儿子是天子,她被尊为皇太后,可以住在这里。而如今她则要搬去永安宫住了,那是一座冷宫。
住在冷宫之中的,还有一些灵帝生前的妃子。曾经她们全都受过她的气,这一次想来是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的。不过没有关系,我会暂时守在她的身旁保护她,等到她「死」了以后,就可以完全解脱了。
正当我们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先前那位我让她很不爽的「刺头内司」叶浛。
“呦,这二位不是那谁吗?噢,我想起来了,是何太后与闵常侍二位;听说您二位不在这儿住了,打算要搬去哪儿呀?”这个臭丫头可真是够烦的,冷不丁的就来了这么一句欠扁的话。要不看她是个女的,我还真想把她给揍一顿。
此时,我正在收拾行装打包,没有搭理那个臭丫头。一旁的何太后不禁皱了下眉头,也同样沉默着没有说话。看得出,她的脾气转变了不少。
那个叶浛见我们两个都不吱声,就更加的趾高气昂了起来,又说:“怎么,前几rì不还是颐指气使的「太后娘娘」吗,今rì怎就蔫了呢?”
这时,一旁的另一个宫女忽然说:“姐姐,不要这样说嘛;不管怎样,她也还是先帝的皇后,我们这些做宫女的还应要敬重她才是;何太后,奴婢来替您收拾行装。”
这位宫女就是叶浛的妹妹叶汐了,她是负责掌管尚沐监的作司。在样貌上她们姐妹俩长得挺相像,但是xìng格上却是完全的天差地别,她可比她的姐姐温柔善良多了。
叶浛却扯了下嘴角说:“嗤,先帝的皇后又怎样,如今还不是一样被打入了冷宫?就她以前干的那些坏事,能不能在冷宫安然无恙地活着,只怕还是个未知之数呢。”
“你给哀家闭嘴!”如今的何太后虽已被打入了冷宫,却还依旧保持着以往的那副威势。
对此,叶浛却道:“呦,都已经被打入冷宫了,还敢这样嚣张跋扈,我看你简直就是皮痒痒了!”
说着,叶浛就想要上来给何太后一巴掌。然而,我却早已先她一步来到跟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早就知道她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我又怎能不提防着她一点。
“啊,好痛,快放手啊!”我手下稍稍有些用力,她被我捏得很痛。相信只要我再稍稍地用上几分力度,她的这只手就可以完全报销了。
这时,一旁帮忙收拾东西的叶汐见状,不禁赶忙说:“哎呀姐姐,你怎可以对何太后如此无礼呢?太后,姐姐她不是有意对您无礼的,奴婢这里向您赔罪了,求您宽恕她吧?”
此时此刻,何太后的心里是感到很有些愤怒的。她从没有想过以往一直对自己卑躬屈膝的宫女,如今会这样待她。但同时她也蓦然有所反省,也许她以前做的坏事确实太多了,如今会有这样的下场只是报应而已。
她不禁暗自沉吟不已,旋即说:“罢了,放开她吧。”
我便说:“奉劝你,做人不要太过分了。”说罢,我便松开了她的手。
叶汐不禁拜了下说:“多谢太后宽恕,奴婢接着为您收拾行装。”
却见叶浛握着疼痛的手腕,恨恨地看了看我一眼,便转身跑开了。
叶汐见状,不禁赶忙喊道:“姐姐,姐姐——唉,姐姐也真是的,怎么就跑了呢。”
我说:“没关系,你去追她吧,这里我来收拾就行了。”
叶汐便说:“那奴婢便告退了。”
何太后点点头说:“去吧。”
旋即,叶汐便恭着身离去了。
我不由微微笑了下,对她说:“没关系,再忍几天就不用再受这样的气了。”
“嗯。”她微笑着点了下头,又说:“来,我跟你一起收拾吧。”
正在这时,一名侍女突然来报,说:“启禀何太后,老夫人舞阳君来了。”
舞阳君是何太后的生母。一听到自己的母亲来了,她不禁感到有些意外。旋即,就看一位年逾花甲的妇女走了进来,脸上好像还带着一丝不悦之sè。
何太后见状,不禁笑着迎了上去,说:“母亲,您怎么来了呀?”
舞阳君却黑着个脸说:“看你干的好事,你怎就忍心下诏废除了辩儿的帝位呢?”
何太后不禁说:“母亲,您有所不知;辩儿他生xìng贪乐,实在不适合做帝王,做个郡王倒更适合他。”
舞阳君却说:“你呀你,少在这里糊弄我这个老婆子咯;我是你的亲生母亲,你的心思我难道还不清楚?你可真够糊涂的你,怎就能为了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子,做出如此糊涂之事呢?”
何太后不禁稍稍有些心虚,却说:“母亲,您在瞎说什么呢。”
蓦然间,舞阳君叹了口气,露出了一副老生常谈的模样,说:“行了,你这丫头也别再装糊涂了;我已经听说了,你不让宫女在旁近身侍奉你,却专门找了个俊俏的小子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如此不合常理之举,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什么意思;罢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吧,我也拦不住你,只愿这小子rì后不要辜负了你就好。”
“母亲!”何太后闻言,不禁一阵感动。
这时,我神sè一动,不由说:“舞阳君您请放心,在下一定会好好照顾您的女儿的。”
却见舞阳君拍了拍何太后的手,旋即又看向了我,却立时诧异地说:“呦,这小子长得确实挺俊俏的,难怪能让你这丫头鬼迷了心窍呢!”
我一听,不禁好笑地摇了摇头。
却见何太后破涕为笑,说:“哎呀母亲,看您说的。”
舞阳君笑笑说:“好好好,我不说了。”
这时,我忽然说:“对了舞阳君,午膳您也留下一起吃吧?”
何太后也说:“是啊母亲,女儿跟您都好久没相见了,此次来了便多留几rì吧?”
舞阳君点点头说:“好,便让老婆子送你最后一程吧。”
蓦然间,我不禁感到有些意外,貌似这位老人家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也许,当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很容易就能看明白一些事情的内涵吧。
第八十七章 分裂(五)
() 如今少帝的帝号废去了以后,我便又可以用自己原来的姓氏了,因而我又将姓名改了回来。
却说何太后的母亲舞阳君着实是个jīng明的老妇人,她早已事先准备好了一份能够让人假死的丹药。我不禁有些惊奇,这世上怎么还有这样一种神奇的药。然而,老夫人的回答却是,她门下有一位食客是墨家人,这药便是那位食客给她的。
墨家人?墨家不是专门研究唯物主义论的学派吗,怎么也懂得研制丹药?对此,我虽然感到有些疑惑,但我想墨家历来都是一个比较神秘的组织,也许他们之中是有人专门从事于医药方面的研制吧。
何太后跟她的母亲相处了两rì,也许这将是她们母女俩最后的相处时光了吧。当何太后的「死讯」传出时,满朝文武都不禁一阵诧异,渐而又开始感到有些自危。
朝堂之上,刘协不禁问:“司空,何太后怎会突然故去的?”
董卓恭了恭身回道:“启奏陛下,何太后有逆婆媳之礼,迫死了先帝生母董太皇太后,依照汉家规矩当赐以鸠刑;故而,老臣便替陛下执行了家法。”
满朝文武闻言,不禁都窃窃私语了起来。然而,一旁的太傅袁隗禁不住咳了两下,众臣便又都安静了下来。
刘协叹了口气,旋即说:“逝者已矣,悲痛已无甚用处,便依照君家丧礼,将其与先帝合葬吧。”
这时,董卓不禁又说:“启奏陛下,如今百姓受灾,国库贫瘠;老臣以为,丧礼应当办得简单些,以节省财货用以赈灾之需。”
刘协不禁犹豫了下,却说:“如此,怕有些不妥吧?”
这时,太傅袁隗忽然说:“启奏陛下,何太后迫死了董太皇太后,有违礼法孝道;故而,不当为其置办厚葬。”
刘协叹息着点了点头说:“好吧,那便简单一些吧。”
却见,董卓又说:“启禀陛下,臣司空董卓还有本启奏。”
刘协示意道:“司空请说。”
董卓便道:“老臣yù举荐少然出任尚书令一职,还请陛下准奏。”
尚书令便是尚书台的最高长官,是负责总揽一切国家政务的首脑,有提议国家政策、法令颁布实施的职权。级别上虽然归属于九卿之一的少府,但却是直接对皇帝负责的。因而,大约相当于后世的国务院总理吧。
刘协不禁奇怪道:“少然是何许人也,朕怎么不曾听过?”
董卓回道:“回禀陛下,少然便是闵贡了;只因先前为了避讳少帝之帝号,才不得已暂时改了姓名。”
刘协释然道:“噢,原来是闵常侍啊!好,朕准卿所奏。”
董卓便道:“陛下圣明。”
在任职了尚书令以后,我白天要到尚书台去工作,晚上就去永安宫的灵堂给她送吃的。
这一晚,我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便去了永安宫。到那里的时候,守孝的刘辩已经在灵堂前睡着了,旁边有舞阳君和几名侍女照看着。舞阳君因为年纪大了,通常都很晚才能睡得着。年纪越大觉越少,大概是中国人的普遍情况吧。
“老夫人,您劳累了。”我不禁说。
她笑笑说:“就是在这里坐着,哪里会劳累;倒是你,又要在这里守上一夜,却是要劳累的。”
我说:“没关系,我早已经习惯了。”
她不由笑着说:“年轻人,就是jīng神头足;好了,老婆子带着孙儿走了,不打搅你二人了。”
我点头说:“老夫人走好。”
旋即,舞阳君便走过去拍了拍刘辩,说:“孙儿,快起来了,咱们回屋去睡。”
“哦。”刘辩被喊醒了以后,揉了揉眼睛,便站起身来随着舞阳君走了。
等到她们都走了以后,我便用磁场查了下周围,确定了并没有其他人在,便将棺材盖推开了。却说,这台棺材的底部是有小孔的,因而不至于让人在里面待着憋闷。
此刻,她已睁开了眼睛。我微笑着说:“她们都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她笑了下说:“我的身子有些僵硬,你扶我出来。”
这是假死丹药所产生的后遗症。一颗药能让人假死六个时辰,苏醒以后身体有会短时间的僵硬的症状。不过没有关系,对于身体的机能并没有多少损害。
于是,我便将她抱出了棺材,放在后堂的床榻上躺下,并找了个垫子给她当枕头。
我微笑着说:“一天没吃东西饿了吧,我给你带了点心来。”
像她这样长时间没吃东西的,需要先吃点稀食来开开胃,然后才能吃干食。否则非但不利于吸收,还有可能会损伤胃黏膜。我为她做了点稀粥,里面加了虾仁和猪皮肘子。却说,吃肘子具有滋yīn养颜的效果,女xìng有空的话可以做一点来尝尝。
这时,门外突然有人敲了敲门。她听到后,不禁一阵紧张:“有人来了。”
我笑笑说:“别担心,自己人。”
我便过去将门打开,却见来者正是奉先,他道:“贤弟,你要的东西,为兄已经准备好了。”
我点头说:“有劳兄长了。”
奉先道:“贤弟客气;快,将尸体抬进来。”
却见李肃与张骁二人扛着一条布袋子走了进来,随后二人将袋子放下打开。赫然一见,装的正是一具女尸。
我说:“好了,尸体就放在这里吧,剩下的我来处理。”
奉先点点头说:“那好,我们便都在外面守着。”
旋即,等他们都出去以后,我又将门关上了。随后,我走到后堂,问她说:“怎么样了,现在可以动了吗?”
却见她稍稍抬了下手臂,看起来仍旧不能行动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