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科举辅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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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科举辅导师!-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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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毅摇摇头道:“未必吧?现在猜不准国师的念头。或许他是将计就计,引我们防备,叫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李洵:“也或许,他手上那份是真的,可保此次无恙,便已经满足了。如何会来自找麻烦呢?”

    宋问将礼单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看了一遍,笑道:“其实这份礼单,现在的真假都不重要,只看它最后到大理寺卿手中的时候,是真还是假。”

    李洵不解道:“是为何意?”

    宋问重新收回怀里:“放我这里。我来上呈大理寺。”

    “先生不可!”李洵急道道,“先前的奏状,也说是您呈的。如今这份礼单,若还由您上呈,结果核实是假的,国师可能倒打一耙,说您是故意陷害。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若扣下来,他定不会轻易放过您的。”

    宋问:“不然呢,就让它烂着?”

    李洵摇摇牙道:“我去呈。”

    “你去什么?你傻了吗?你父亲协办此案,你掺和到里面,不也是给张曦云短处,叫他说御史公,是私仇公报吗?”宋问道,“届时,真的都能被他说成是假的。”

    唐毅听不过耳:“我说你们都冷静些。未知真假之前,都不要轻举妄动。”

    宋问朝他看去:“别说你要去。”

    “……”唐毅道,“我现在很冷静。”

    林唯衍在四面都看了一圈,然后跟着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吓吓你们而已。我自有分寸,不必担心。前几个失眠的夜里,我忽然之间灵感爆棚。”宋问站起来,撑着腰,痛苦道:“不过我还是得先去睡一觉。你们自便。”

 第38章 真真假假

    宋问一觉醒来; 发现已是深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就是这样随缘的时机最好了。

    宋问坐起来清醒了一下脑子; 然后喊:“林唯衍!林唯衍你睡了没有?”

    远远从隔壁房间传来一声回应:“睡了。”

    “睡了?”宋问道; “那现在醒了吗?”

    林唯衍:“……”

    宋问:“你又睡了吗?”

    林唯衍:“……”

    林唯衍披着外衣; 披头散发的站在宋问面前,阴郁道:“你找我?”

    宋问洗干净了手,点了香。

    盘坐在床头; 闭目入定。

    林唯衍“咦”了一声:“你在干嘛?”

    宋问吸气:“壮胆。”

    林唯衍道:“你不用壮。造反的胆你都有; 还是你想毁天灭地?”

    宋问:“……”

    宋问拍胸口道:“这是你对我最大的误解!我只是一个平凡又胆小的人!”

    林唯衍偏头一想:“我觉得我对你最大的误解应该是……你是个好人。”

    宋问:“……”

    宋问放弃和他聊天,铺平床单:“来来来; 你先坐。”

    林唯衍便坐下。

    宋问:“今日我们说的; 你听懂了吗?”

    林唯衍想了想; 谦虚道:“大部分。”

    宋问:“比如说。”

    林唯衍措辞道:“礼单……还不知道是真是假。”

    “总结的非常准确。”宋问拍手赞许道; “你真聪明!”

    “那是自然。”林唯衍继续道,“说到底,是今上更相信国师的话吧。所以只要有一点疏漏; 他都可以脱罪。”

    宋问由衷的发出一声感慨:“喔~”

    林唯衍看待事物; 不知是误打误撞呢,还是天赋凛然。

    总是能一针见血,直至关键。

    “你说的不错。所以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劣势的。也所有; 很少有人,会愿意去得罪国师。”宋问道,“这次大理寺; 御史台,尚书台,皆有参与。错过了这一次,很难再有第二次了。”

    林唯衍点头:“你是想考我吗?”

    宋问道:“我的确想考你。”

    “嗯?”林唯衍头微微后仰,纠结一阵,道:“你问吧。”

    宋问小声道:“你身手好吗?”

    林唯衍昂头,不屑一笑:“你觉得呢?”

    宋问:“我想你去帮我找一样东西。但是我怕你找不到。”

    林城衍继续不屑一笑:“天底下就没有我找不到的宝贝。”

    宋问从怀中掏出礼单,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先去找找,它是不是在。如果它在,就把它偷过来,把这个放回去。”

    林唯衍纠正道:“换个位置。”

    “对,换换换。你说的没错。”宋问伸出手指道,“你现在听我说两点。一,千万不能让人发现你去过。也千万不能让人发现,东西被你换了。二,如果真的叫人发现了,你一定要把自己的礼单带回来。”

    林唯衍:“你就确定我们手上的是真的?”

    宋问笑道:“如果你真的找到了一份一样的,那我们手上的肯定是真的。因为他不会让真的礼单留到现在。”

    所有人都希望李洵留住的那份礼单是真的,毕竟这是他们最后一个机会。

    可对于张曦云来说,不管真假,他其实都没有坏处。

    如果他手上是真的,他可以直接销毁了它,毋须再担忧。

    如果他手上是假的,他就没有偷梁换柱的本事了吗?

    宋问认为他有。

    因为他是张曦云。

    连刑部尚书都可以拉拢的张曦云。

    纵然事后知道真相,也是无计可施。

    王粲啊,上面有王粲的亲笔,谁也否认不了。

    谁又有证据能够证明,是有两份礼单呢?

    谁又能敌得过,张曦云的一口诡辩呢?

    只要有人上呈礼单,那必然会是假的。

    张曦云还可以借此洗脱嫌疑,他求之不得。

    所以他才这样的冷静。

    宋问隔着时空,几乎已经能看见,他那张表情得意的脸。

    林唯衍伸出手,宋问将礼单拍到他手上。

    林唯衍忽然抖抖眉毛:“我便宜吗?”

    宋问不明所以。

    林唯衍骄傲道:“我只要十两哦。”

    “便宜。性价比特别高。”宋问欣慰的补充道,“不过还有包食宿哦。”

    林唯衍得令,回去梳洗了一番。将衣服换了,头发束起。

    只是他没有夜行衣。

    正要出发,宋问喊住他:“等等,你这样不行啊!”

    这样一头飘逸的长发,若是在别人家中留下两根,多不好啊。

    宋问冲回房间,随手扯了块布,在他头上绕了一圈,将他的头发固定住,然后遮住他的脸,在脖子后打个结。

    林唯衍:“……”

    亏他一向以为自己穿衣已经够随性了。

    宋问比赞:“一定要安全回来,小心为上。”

    夜间安静,反倒方便林唯衍行事。

    不需要亲眼看,便可知道多远处,有多少人,在往那个方向走动。

    顶着夜色,一路潜入国师府。

    翻过围墙,落在后院草地上。

    落地的声音,甚至没有夜风来的大。

    林唯衍在外间打转了好几圈,躲避守夜的仆人,然后慢慢潜入中庭。

    他看着对这边轻车熟路。也明白,这里最危险的人,最危险的地方,应该是哪里。

    绕开那两名侍卫的房间,撬开窗户,翻进书房。

    拿着手中的礼单,比对了一下大小。

    然后站在书房正中,开始对着各处角落仔细查看,没去翻动任何东西。

    如此半个时辰过去后,终于开始动作。

    又是半个时辰,终于从一沓厚重的文书下,翻出了礼单。

    林唯衍掂量在手中。确认是一样沉的。

    翻开礼单的扉页,也的确有王粲的名字。

    便收进怀里,将现场的一切又恢复原样,准备离去。

    林唯衍一脚踏上窗台,忽而眼珠一转,将蓄势的力道重新拉回来。

    又摸进怀中,借着微弱的月色,看了一眼。没有什么一样。

    可摸到上面的痕迹,觉着有些蹊跷。

    退回窗内,重新来到桌旁。

    抽出替换的那一份,比对了一番。

    思考片刻,拿起桌上的镇纸,用坚硬的愣角,一面手指摩挲着,一面在纸面补上划痕。

    看着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

    再放回去。

    总算可以安心离开。

    林唯衍回来的时候,启明星已经升起。

    他再晚一些,恐怕国师府里的仆役都要起床了。

    宋问吁出一口气:“我以为你被抓了。”

    林唯衍眼白一翻。

    国师府?他都已经去过好几次了。

    那边的守卫又不森严。

    仗着两名武功马马虎虎的侍卫,张曦云放松了太多的警惕。

    被抓?不存在的。

    林唯衍将东西丢给她,宋问道:“很好很好。你再帮我做件事情。”

    林唯衍皱眉:“又?”

    他总觉得有股不详的预感。

    一个时辰后。

    宋问站在大理寺旁的街头,林唯衍举着一张写着“冤”字的白纸,立在她身后,

    宋问抱拳朗声道:“不知诸位乡亲邻里,可还记得前户部尚书王粲?”

    宋问:“在下从不敢忘。时刻梦中惊醒,以为使君尤在人世。常为他的浩气坦荡所感动,也为他的艰苦波折所痛惜。”

    众人熙熙攘攘,只有少数几人,驻足旁听。

    清晨起来的,大多是忙碌着要去摆摊叫卖的。

    整条街上,杂音不断。

    宋问铿锵有力,更大声的喊道:“当年,宣州大旱,使君被调往宣州查探灾情。与百姓同吃同住,不离不弃。家财尽数捐出,以安民心。贪官恶吏,严惩不贷。在宣州不过两年,便被刺杀过三次!直至户部尚书,在任期间,未收受过一枚铜板,一分贿赂。

    路人终于肯停下脚步,听她说道。

    “一身常服,补补贴贴,穿了六年。每日早饭,只喝一碗粥,一碟小菜。于己苛刻,于人宽厚。清正廉洁,铁骨铮铮,世人皆知!却忽染重疾,不幸辞世。死因为何,至今不明。”

    宋问拍手,煞为心痛道:“一代清官啊,却死的如此不明不白!如何不叫人唏嘘?”

    众人受其感染,情绪有些上扬。

    像户部尚书这样的正三品,他们一向是接触不到的。

    可一旦想到,这样的父母官,却是这样的结局,心中的悲戚,如何也抑制不住。

    宋问:“使君的学生,郑会,饱读诗书,品性贤良。谦恭有礼,不矜不伐。凡认识的,应当都明白!”

    围观群众中一个弱弱道:“我的确见过,郑会嘛,原本人看着是不错的。可……不是那个什么了吗?”

    “什么什么?这都什么和什么!”

    “就是一衣冠禽兽!”

    “你莫要胡说了。”

    宋问道:“这位大哥,其实说的不错,郑会的确被控有罪,且已画押。”

    现场一片哗然,闹不懂她要说什么。

    宋问继续道:“郑会初次提审当日,在场的人,有眼皆知。此案毫无证据,毫无情理,衙门根本难以定罪。试问,此种情形,他又为何要画押?衙门又为何,连家属探视都不予准许?断案为何要如此匆忙?”

    群众一阵骚动。

    知情者开始作证,添油加醋,说的夸张至极。

    郑会瞬间博得群众同情。

    “如今!大理寺竟还要控告郑会谋害使君!在下实在无法从旁视之!”

    宋问道:“英魂陨落,我心亦甚痛。可更叫我心痛的,不分黑白,徇私枉法!使君若知道,自己的爱徒,因自己连累而无辜受死,怕是九泉之下,也难得安息!”

    宋问从怀中掏出一则信封:“如今,我手上有一证据,能证郑会清白。法不阿贵。请大理寺,勿畏强权,明察秋毫!”

    群众振臂附和。

    大理寺丞终于忍受不住,出来喝声道:“何人喧哗!”

    “何人?”宋问道,“都是路见不平的义士。”

    她将手中的信封递过去:“请将此物,上呈大理寺卿。”

    大理寺丞手下:“都且散去!大理寺自会秉公办理。谁若继续,在此扰乱民心,通通严惩!”

    宋问抬手朝他一拜。干脆的转身离去。

    林唯衍继续举着他的“冤”,跟在后面。

    宋问回头道:“快丢了快丢了!”

    “这便好了?”林唯衍将纸揉成一团,“你是为了郑会来的?”

    “自然。”宋问道,“大理寺只受命监察王尚书一案,可郑会最大的罪证,却是jianyin,与此案无关。大理寺卿纵然想替他翻案,也没有理由。何况为了让郑会提审,奏状的来历推到了他的身上。没有合理的解释,若是有心,硬将王粲的死因往他身上扯,也不是不可以的。”

    这种可判可不判。有证据却又不够明确。偏偏涉案事件过于重大的情况下,郑会还是比较危险的。

    “哦……”林唯衍挠挠脖子道,“还有个郑会啊。”

    宋问:“……”

    国师府内,半个时辰前。

    侍卫快步进来禀报道:“主人,宋问已经出门,看着是要去大理寺。”

    “他昨日才回来,今日便去上奏,太心急了些吧。如此迫不及待,自作聪明。”张曦云低头一笑,抽出礼单,“你速速送去,给付少卿。他手上的那份,你要亲眼看着他处置。”

    侍卫两手接过。

    “等等。”

    张曦云又抬起头,看了他手上的礼单一眼。

    走过去,在面上轻轻一拂,而后一扬手道:“速去,最好不要叫大理寺卿察觉。”

    侍卫:“是。”

    宋问带着林唯衍,躲在国师府到大理寺的半途。

    就见国师时常带着的一位侍卫,策马疾驰而过。

    宋问吐出口气,又提起口气。

    不知该是怎么心情,很是复杂。

    宋问摸摸胸口,问道:“朋友,你确定,你真的是偷对了吧?”

    林唯衍点了碗面,点头道:“我确定。”

    宋问:“也一模一样的放回去了?”

    林唯衍:“放回去了。”

    宋问:“也确定,没有叫任何人发现?”

    林唯衍:“我非常确定。”

    宋问稍稍安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林唯衍继续道:“顺便还在上面划了几痕。”

    “噗——”宋问将自己的小命也一并喷了出来。

    林唯衍道:“因为我偷来的上面也多刻痕。”

    宋问顿时紧张道:“你刻的像吗?”

    林唯衍:“像。”

    宋问继续自我安慰。

    林唯衍又道:“我觉得。”

    宋问暴走。

    大爷,您别您觉得呀!

    这种事情好歹打个招呼!

    林唯衍道:“临摹,也是做将军需要学习的。想做一个好将军,什么都要学。”

    宋问被他带偏了,奇道:“你想做将军?”

    “不想。”林唯衍转口道,“没事。大不了我带你跑路。”

    宋问摇头悲道:“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啊。跑路干啥?”

    “你不应该怕我,你应该怕你自己的计谋。”林唯衍道,“只要他打开看,就会知道被调换了。你竟然把真的送到他手上,你就确定他一定不会打开吗?”

    宋问摇头道:“我不确定啊。我也是赌嘛。我赌聪明人,总是会有一时糊涂。戒备你第一步,第二步,却不大会戒备第三步。因为他们对自己的聪明,太过自信。”

    林唯衍:“……”

    宋问:“所以我也没给他时间,赶着就去了大理寺。匆忙之下,他哪会打开礼单,仔细再核对一遍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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