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刀的她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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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刀的她不好惹-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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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西征思考了一下,“去看看,能帮则帮。”
  继续就往前走,待看到姜禾站在路口,以一己之力抵抗冰封时,他有些动容,少年身形瘦弱单薄,看情形也根本阻挡不了冰封,但他就是坚定地站在那,拖着时间,让身后的人快跑,浩然正气,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远处一人一骑,策马而来,“少主,你快回去,城主府出事了。”
  正欲出手帮忙的索西征心底一怔:原来他就是年城少主。
  听闻城主府出事了,姜禾忽然如泄气的皮球委顿在地,其实她早就没力气了,只是靠着一股意念支撑着。手微微抖着,站起来,同时也试图扶起摔倒在一旁的老婆婆。
  “禾公子呀,老婆子休息一下,你先走。”
  此时报信的随从走了过来,搀扶着老婆婆,“少主,我骑马带老人家走。你快回去。”
  姜禾不再犹豫,挑了一条近道,跌跌撞撞地跑。“好奇怪,为什么没有内力了,感觉自己像个废人。”姜禾从没这么无助、着急过,那么多年城人她救不了,如今,城主府出事,没了功力,她还能做什么?
  冰封追了上来,飘在身后的发丝有了凉意,姜禾闭了闭眼,心想大概要完。
  千钧一发之际,街边的一道门打开了,端了一锅热腾腾包子的黄大娘,双手一个用力,包子飞出,擦着姜禾的头发而过,生生灭了寒气,姜禾双脚没停,睁眼侧身一看,是变成了冰人的黄大娘,刚喊出一声“黄”,脚一滑,整个人向前滚出老远。
  一地的莲子,让姜禾跌落在地,滑出老远。方老伯撒完莲子,全然不顾身后的冰封,大喊了一声:“姜禾,快跑!”
  姜禾从地上爬起时,早已披头散发,泪流满面。
  刚跟上来的辛忱,左手摸摸抬起的右手,怎么,自己刚刚是想出手帮她?对啊,是她。又望了远处的姜禾一眼,年城的少主,竟然是个姑娘。年城,倒是一次又一次让他感到意外而有趣。
  平生难得多点乐趣,维持住?那就出手帮一帮产生乐趣的源头。自问自答的辛忱,心底还低估了一句 “风啊,也可以是好风。”
  挥出的掌,带起的风,送她一程。
  姜禾莫名其妙又滚出老远,再爬起,就直接撞上了匆匆而来的年年。顿时如流浪在外的人见了亲人,一把抱住眼前的人,声音哽咽,“年年,好多人都变成了冰人,我护不住。”
  年年拍了拍她的背:“我知道,但这不怪你。要坚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我怪自己,真没用,最后还是他们在护着我,一个个让我快跑。”要不是黄大娘和方老伯,自己也是冰人一个。
  也想安危她,让她缓一缓,可眼下真的不是时候,年年狠了狠心,语气里没有了往日的调笑,而是一本正经,“姜禾,望天阁出事了,你跟我来。城主想见你最后一面。”


第8章 008
  “义父不是在闭关吗,怎么会?”最后一面?姜禾不敢相信,直接往望天阁跑。
  江湖传说中暗藏年城秘密,能窥探天机的望天阁,其实并不是拔地而起几层高的阁楼,而是向下蜿蜒的密室。
  姜禾来过这里很多次,都是在门口等着义父出关,而进入望天阁,这还是第一次。越往下走,越是冷。
  “年年,义父他到底怎么了?”接二连三的变化让她应接不暇,满怀不安,姜禾多么希望义父会没事。
  “今日早晨,年月正打算出门去客栈,园丁匆匆来报说望天阁周围的一些花草结了冰……我赶过去时,望天阁的门忽然自动打开,起初以为是城主和祭司要出关,可是等了半炷香时间,依然没动静,这才察觉到有异。最后,我跟年月决定进入望天阁一探究竟,发现越往里,越是冷的惊人。”
  姜禾听到这里,心中一片冰凉,难道义父也变成了冰人?
  “城主和祭司在望天阁的底层,我跟年月到的时候,城主周围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冰。”
  “不,不会的,义父武功高强,不会被冰困住。我不信!”姜禾摇着头,神情哀伤,几乎失控。
  “姜禾,你冷静点,冰封的速度那么快,城主又在避关,一时不察……”
  “不可能!不是有无咎吗,他那么会算,怎么不会提前告诉义父?”姜禾大声反问,似乎这样就可以证明年年说的都是假的。
  “祭司他满头白发,嘴角还流着血。”看着这样的姜禾,年年心生不忍,“年月正用功力护着城主,城主暂时没事。姜禾,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坚强。”
  恰好走到最后一层楼梯,听闻祭司也受了伤,姜禾似乎再也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心中又急,一个崴脚,竟然直接滚了下去。
  年年伸手,却没捞住她。
  一天之内已经摔了四回,滚了三次的姜禾,衣服早已皱巴巴沾满了灰尘,头发散乱,脸上挂着泪痕,一道道,全是狼狈,抬起头喃喃地喊出一声:“义父……”
  “瞧你这样,义父是怎么教你的?遇事莫慌,要沉稳。”姜迟盘腿而坐,身后年月为他输送着内力,他脸上无悲无喜,见了姜禾才有一丝波动,话一出口,却又是威严。
  姜禾胡乱往脸上一擦,三俩下就爬到姜迟身边,拉住他的手臂,似乎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义父,今日城中百姓突然化为冰人……”
  “我知道了,年城遭此大难,为父时日无多。禾儿,你怕死吗?”
  “义父,我不怕死。”
  “不怕啊,那就好。”摸了摸姜禾的头,姜迟侧身道:“无咎,还有多长时间?”
  “一盏茶的功夫,只要撑到午时,外面的冰封进入望天阁的那一刻,就是生机。”
  满头白发的无咎,依然在那掐时算刻。姜禾暗暗提了内力,功力依然没有恢复。环顾一周,她发现自己是最没用的那个。
  “禾儿,你长大了,也该知道千年前的事了。义父长话短说,当年祭司占卜出四海将倾,就在年城北面的望天崖,正邪两道放下恩怨,巫越、秦坤、肖笑天、钟无垢以及我,合五人之力将接天链打入悬崖,化水为冰,自那以后,年城北面延绵不绝被冰雪覆盖。而年城的使命,就是守护接天链,可如果天有异象,接天链再也无法镇住那些冰,祭司预言,只有你才能斩断接天链,救年城与天下苍生。”
  “斩断接天链,就能救下年城?”
  “是,只要斩断接天链,但此举肯定会引起江湖各大门派的阻扰,禾儿,你能做到吗?
  “我,我做不到。”姜禾咬住嘴唇又松开,终于坦白:“义父,我现在武功尽失,形同废人。就是无人阻扰,也没有那个力量斩断接天链。”
  “禾儿,你记住,功夫没有可以再练,斩断接天链需要两样东西,一是卷云袖,二是惊雷刀。卷云袖你要练到第九层,而这惊雷刀,需要你……”
  “城主,冰封过来了。”一直守在楼梯口的年年忽然出声提醒。
  “年年,年月,保护少主从暗道离开!”姜迟毫不迟疑,一声令下。
  “是。”左右护法异口同声,拜别姜迟,拉着姜禾往密室的一道暗门而去。仔细一看也不像门,只是墙上画了一大幅莲,仿佛美人春睡,姿态婀娜,一阵风过,就能吹醒的模样。
  姜禾使劲挣扎,喊着“义父,我不走。”见无人理会,眼看自己被带远,又回头,大声道“义父,要走一起走。”
  姜迟在年月撤了力道的时候,身上的冰瞬间就厚了一层,说话已是很艰难,“姜禾,你一定要做到。”顷刻之间,姜迟与蔓延到楼下的冰封合到了一起。
  “义父!”
  “年年,年月。”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前者撕心裂肺,是姜禾。后者平淡无波,是祭司无咎。年年几乎是在听到的那一瞬间,立刻有了动作,敲晕了姜禾。
  而年月则是出手,掌心挥向墙上的莲,城主说墙的后面是一条暗道,通往护城河,让他护送少主逃出去。莲动门开,他神情凝重,看向年年,“你带着少主先走,我断后。”
  年年也不多话,回望了他一眼,抱着姜禾就向暗道跑去。
  年月回身,用掌力消掉一些即将到脚下的冰,心里苦笑,论功夫他年月真的没怕过谁,然而此时,他也救不出城主与祭司。刚毅的脸上闪过决绝,一边阻挡冰封蔓延的趋势,一边向暗道退去。
  一时间,小小的一条暗道,你逃我追,冰封像一条贪吃的蛇,吞下一寸又一寸,年年抱着姜禾,速度快到极致。尽头处,墙上的莲仿佛再向她招手,可冰封似乎就在脚下了,必须一击就破,不然谁也逃不出去。
  “年月。”
  不同以往的月护法、大木头之类,她喊的是年月。二人同时转头,隔着几尺的距离相望,竟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咫尺天涯,年月的脚下已经沾了些冰块。年年忽然一笑,继续道,“年月,你不要手软。”
  年月哪里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咧了咧嘴:“好,只要你不生气。”
  年年把姜禾护在身前,整个人朝墙飞去,待离得进了,一掌拍向墙上莲。几乎是同时,身后的年月,运足了功力,挥出最后一掌,打向墙上莲。
  两股力道前后袭来,墙开莲落,年年受掌力波及,整个人向前栽去,落入水中,顿时眼角的泪、嘴边的血一一不见踪迹。她只感到刺骨的冷,昏过去的前一刻,她想,被冰封的年月更冷吧。
  众人匆匆赶到城主府,见大门敞开,无人把守,不同于街道上到处可见的冰封,此时的城主府还是一派绿意盎然。一群人站在门口,你一言我一语,谈论着年城。
  “城主府有些奇怪啊!”有一种在冰封里遗世独立的感觉。
  “也不知道祭司的预言,还有哪些?”少主身系年城安危,恐怕只是冰山一角。
  “可惜当时一片混乱,那说书人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近来巫越教越发猖狂,年城又遭逢巨变……”
  “哎,这江湖恐怕又要变天喽。”
  “师兄,我怎么看着年城少主有些眼熟?”秦悠疑惑道。
  索西征眉头紧锁,倍觉年城迷雾重重,听见师妹问话,答到:“昨日你不是说要给他付包子钱。”
  秦悠这才恍然大悟,就是那个去劈柴的少年啊。想这个少主也挺惨的,不知年城今日有几人能幸免。
  “索少侠认识年城少主?”
  “先前有一面之缘。年城突遭变故,唇亡齿寒,昆仑派不能坐视不管,我打算进府一探究竟,不知钟姑娘意下如何?”
  钟情明白,这明着是问她意下如何,其实是问无垢山庄的态度,此时谁进去,都难免有些嫌疑。但若是两个门派参与其中,可就另说了。“家父教诲,并肩作战的情谊弥足珍贵,钟情自是一同前往。”
  其他江湖侠士,见昆仑派、无垢山庄要出手,顿时不再犹豫,“算上我。”“我也去。”
  可人还没进入大门,一群黑衣人突然从城主府跑了出来,一个个表情惊骇,如丧家之犬。为首的正是往来客栈里抢了姜禾房间的黑衣姑娘,有人认出了她,出声拦截:“穹碧落,你从城主府跑出来,年城冰封是不是巫越教的阴谋?”
  穹碧落手中的剑还滴着血,此时见有人拦路,二话不说,就是一剑刺了过去,“滚开,挡路者死”。
  幸亏索西征及时扯开那人,免了血溅当场的祸事。剑拔弩张,眼看正邪两派又要对上。门后却忽然发出一声惨叫。
  仔细一瞧,竟是落在后面的一个黑衣人忽然变成了冰人,神情狰狞。众人看得一股寒气冒上心头,城主府,冰封了。
  “一群乌合之众,想死的就留下。”穹碧落手持利剑,打算杀出一条血路。
  索西征哪会等她杀过来,早在听到惨叫,看见黑衣人被冰封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妙,拉上秦悠,喊出一声:“冰封有异,大家速速离开年城!”
  看过了年城人被冰封追的惊心动魄,此时轮到自己,众人心里发苦,后面传来的声声惨叫,明晃晃地提醒着他们,被追上,可不止送命。巫越教能被派到年城的执行任务的人,定然不是小罗罗,然而他们发出这样的惨叫,显然不是一般的疼。
  不想死,不想疼,平生功夫发挥到了极致,向着城门狂奔……


第9章 009
  当一切尘埃落定,众人气喘吁吁,站在城墙几丈外,回望年城时,这座神秘巍峨的城,白茫茫一片,只剩寒气。就是那护城河,表层水流欢快,但往深处一瞧,里面已经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冰块,暗潮涌动。
  “大师兄,年城无一人幸免吗?”秦悠第一次下山,就遭遇一座城的颠覆,自己也险些丧命,心里格外沉重。
  “是吧,逃出来的人,没有一个年城人。”打心底,索西征是希望那个瘦弱单薄的少年能逃过一劫的。
  “回忆起来,最先冰封的是年城人,之后我们也无法幸免,这其中,有太多蹊跷。索少侠,钟情先行一步,就此别过。”
  经常跟姐姐唱反调的钟怀远也没了异议。赶紧回去,有关年城,父亲知道的一定比他多。
  “小师妹,有时间到无垢山庄来玩啊!”说出这么一句,忽然又道:“怎么不见辛公子,他不会没跑出来吧。”
  本想反驳的秦悠一怔,转头问索西征,“大师兄,你有看见辛公子吗?”
  关心这个问题的可不止他们,就是巫越教护法穹碧落也是一顿,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店小二被冰封时,那个把姜禾拉到客栈外的人,看身形应该是辛忱。之后就没见过他了。”
  “辛忱,可是号称逍遥三公子之首的那位?”
  “是的,姐,你也知道他。我跟你说,他长得可美了,他还……”接收到姐姐的白眼,钟怀远讪讪,没敢往下说。
  “既然是他,应当不会有事,武功高强,行事莫测,说不定早离开年城了。”
  “钟姑娘此言在理。”
  “如此,索少侠,后会有期。”
  众人分道扬镳,东西南三个方向往回赶,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是来去之间,谁也没料到,年城就这么灭了。不知道江湖又要掀起何等滔天巨浪。
  待一行人走远,视野所及无人烟,辛忱还是背靠在大树上,一动不动,似乎在等人。
  说起来他躺在这里,很久了。在打出一掌,把姜禾送到年年面前后,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于是转身离开了年城,走出老远,心道哪棵树不是躺,就选了一颗距离年城不太远的树,先睡一觉,说不定醒后还能看一出好戏。
  的确,他是看了场好戏,一群人被冰封追得如丧家之犬,偶尔还传出几声惨叫。看吧,还是年城人有意思,没一个惨叫的。可这有意思的年城人,当真无一人逃出来吗?
  辛忱跳下树,向护城河走去。
  绕着护城河,走了几个来回,猛然间发现河中有状况,辛忱脚点水面,飞身而去,长长的手往河里探出,水有些冷,手指碰到一个有些温热的东西,立马捞出。
  嚯,是条大鱼!
  辛忱一愣,把手中摆动着尾巴的鱼往河里扔去,噗通一声,大鱼逃过一劫,得了自由,欢快地往水底游。然而,转瞬之间又被捞起,还是那个怪人,大鱼翻了翻白眼,好像在说:你玩我呢!
  坐在护城河边,辛忱想,自己又不赶路,正好饿了,不妨尝尝年城的鱼是什么滋味。
  日落黄昏,当最后一道金黄色的余晖洒落在辛忱身上时,他手中的,不知第几十条烤鱼,依旧乌黑乌黑的。用匕首一挑,外层乌黑,内里莹白,呵,还是没熟。
  在河底随着水流飘荡,迷迷糊糊的姜禾,不经意间闻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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