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刀的她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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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刀的她不好惹-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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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辚辚,马萧萧,多的是从东齐城出发,朝着西北方,往年城而去的江湖人。而姜禾,犹豫了。
  就算姜迟不说,她也不会做白白牺牲的事,真要如此自暴自弃,身后那些她在意和在意她的人可就难了。西北方向通往年城,姜禾决定继续往北,取道东远城,再往西。
  三月底以前,自己真的能把卷云袖练到第九层?心头是一个大大的“玄”字,抬头望望天空,但愿此番绕道,能有所收获。
  卖掉快马,换了辆破旧的马车,马车里放着惊雷刀,姜禾一副小厮打扮,埋头学着赶车。
  还真应了那句话,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以前她稳坐在马车里笑话了辛忱多少次,这会就要自嘲多少次。辛忱,也不知道他这会在哪?姜禾微微摇头,开始专心致志摸索如何赶马车。
  东齐城北边的最后一个小镇,多的是打尖住宿,补充干粮衣物的人,索西征也不例外,自从下山,多数事情都是亲历亲为。
  在北地纵横多年的北地双煞,不但脚程比旁人快,就是消息也是甚于他人一筹。
  北煞挑了一匹壮实的马,付了银子,走过索西征旁边,状似无意地说着,“这一路,都没打探到姜禾的消息,她就是飞过去的,也该有羽毛落下吧。”
  地煞附和道,“她滑头着呢,在北地就领教过。嘴上应承,背地里不知道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跟在索西征身后的秦悠,伸手拦住二人去路:“你们把话说清楚。”
  见有人挡住去路,语气生硬,北煞语气很冲,“你这女娃说话怎得这般无礼!”
  索西征把秦悠往身后一拉,“师妹也是急于知道姜禾去向,语气不太好,二位见谅。”
  秦悠气得鼓鼓的,北地那会,对战姜禾,地煞临阵脱逃,她记得很清楚。对待这种眼里只有一己之利不能同仇敌忾的人,有什么好客气的。
  钟怀远捧着一袋软糯香甜的栗子糕,老远就感到小师妹不高兴。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殷勤道:“小师妹,栗子糕。”
  待秦悠接了栗子糕,钟怀远转身,正想教训对小师妹无理之人,却听北煞说道,“想知道姜禾的消息还不容易,往北的路上,打听打听,近日就没有出现过一人一刀的姑娘。”
  钟怀远惊讶道,“姜禾没往年城去?”
  秦悠道,“年城开始解封,姜禾怎么可能不回去?”
  手里握着最新的消息,北煞语气颇为得意,“解封?哪有那么容易,如今也就是护城河的冰块融化了,年城城墙伤的冰封出现了裂痕。”
  夜幕低垂,客栈里,索西征四人聚集在一间房里,商量着接下来的对策。
  “综合各路消息,姜禾没有往年城去,是真的。”钟情语气平淡,与他人的各种猜测不同,她心里是有底的。
  钟怀远道,“姜禾为何迟迟不肯斩断接天链,难道是真的担心我们之后找她报仇?”
  如果是这样,自己还真看不起她,钟怀远这么想着,不料一旁的秦悠就说出了他的想法,“敢做敢当,姜禾如此畏首畏尾,只会让我看不起她。”
  秦悠没有忘记,最初她是喜欢姜禾的,还撮合她与大师兄,想把爹介绍给她认识,让失了年城庇护的姜禾能多一重屏障。可惜,世事难料,人心更难料。如今,她与姜禾之间只有无尽的仇。
  索西征眉头轻皱,“师妹,姜禾不是那样的人。”从一开始就不是,将来也不会是,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不会错。
  钟情看向索西征,脸上有些惊讶,但转瞬没了踪迹,“我也相信姜禾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弃这么多人的生命不顾。”
  这话,直接让钟怀远跳脚,“姐,你怎么能帮姜禾说话。”那可是仇人!
  “怀远,我只是实话实说,并无偏袒,也不抹黑。”
  钟怀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姐,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没有你那么深明大义,好胸怀。爹是怎么死的,我怎么也忘不了!”
  屋内气氛焦灼的时候,屋顶突然响起一道突兀的声音,“既然忘不了,我来给你解惑如何?”
  闻声拔剑,索西征第一个冲了出去,钟怀远紧随其后。
  秦悠刚想追出去,却被钟情拦住,“别去,危险。此人武艺高强,交给他们俩,我们过去恐怕会成了拖累。”
  “情姐姐,我不怕死。”秦悠一把推开钟情,除了不怕死,她内心里还有一种感觉,如果自己追出去,或许就可以知道爹去世的真相。


第91章 父女对峙
  辛忱想了想; 如今只有把这三人安顿在巫越教,让夏黄泉看着; 才算安全; “铸剑; 等夫人收拾好东西,我送你们去巫越教。”
  铸剑再次强调:“我想去年城。”姜禾走的时候他已经说过了; 奈何无人理会。
  “过段时间再去,不是更好?”
  “辛忱,姜禾会不会有危险?我们还是赶紧追上她。”
  “你伤势未愈; 夏黄泉已经在来这边的路上了。”
  铸剑还想再说; 年年忽然走了出来; “公子,夫人离开了。”
  辛忱有些头大,姜禾交给他的这点事,大概办不好了,沈夫人一定是往年城去了,“年年; 你是不是也不想去巫越教?”
  年年很诚实; “是。”
  铸剑转向辛忱:“你看; 你要护送的人可都不愿去巫越教,还是改……”
  一句还是改道吧尚未说出口; 只听闻年年又道,“但是夫人有命,让我务必护送公子安全到巫越教。”要不是如此; 她也走了。
  夫人那句话说得很对,无论如何,至少要护着一个。姜禾,她们现在是拦不住,但是公子还是可以拦住的。
  铸剑忽然感到自己被欺负了,姜禾是这样,娘也这样,她们能做自己的主,还要做他的主。嗯,有些生气。
  有些生气的铸剑,伤势未愈,却坚持要骑马。
  年年不动声色,轻飘飘地说:“公子,就算骑马,你也跑不掉。”并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前看。
  往前一看,一匹马,一辆马车。
  辛忱把铸剑请上了马车,时间紧迫,他并没有再找车夫。想着这好歹是自己将来的大舅子,赶车就赶车吧。
  铸剑坐上马车,又掀开帘子,见辛忱坐在那赶车,大吃一惊:“辛忱,我又不会跑,你不用亲自坐在这。”
  一旁骑马跟着的年年也觉得惊奇,虽然以前从未谋面,但江湖传闻里从来没说辛公子会驾车,还是当别人的车夫,她算是长见识了。看来,姜禾催人成长啊!
  稳稳当当驾着马车的人也不回头,平静地问,“你会赶车?”
  铸剑想了想,自己会采药、制药、炼刀、生病,至于这赶车,“不会。”
  辛忱一副如我所料的样子,又侧头问:“年护法,会赶车?”
  正感叹还是姜禾厉害的年年,忽然被点了名,有些懵,火怎么就烧到自己身上了,“不会。”
  “明白了吧。”辛忱回头,终于给了铸剑一个眼神。
  铸剑蹭得一下火又起来,也不知为何以前没觉得辛忱讨厌,如今怎么看怎么不对。嘴角一哼,“会赶车有什么了不起的?”
  “会赶车没什么了不起的,但能给姜禾赶车就很了不起。”想当初,因为赶车没少被姜禾嫌弃,如今总算技艺娴熟了,辛忱难得说了句傻话。
  提到姜禾,铸剑忽然就明白,为何自己对辛忱的看法改变了。这人,可是要抢自己的妹妹的,如今横挑鼻子竖挑眼,是应当的。
  “了不起啊,我还亲自做了块玉佩送给姜禾呢!”说着,就想从怀里掏出自己的那块,左右摸了摸,都没有。
  玉佩,就是惊雷刀炼制成功后,剩下得那块破石头?辛忱记忆深刻,当时姜禾笑得很开心,也是从那时开始,自己开始反思对姜禾的用心。
  铁青着脸,自己还没送姜禾什么物件呢,除了暖玉床,可那又不能随身携带。亏了,好歹多送几样,如此,他不在的时候,方便姜禾睹物思人。
  年年偏头装作看远处的天空,实则是努力憋着笑。这一局,辛忱棋差一着,公子完胜,哈哈哈哈……
  收到消息就连夜出发,在东吴城遇到辛忱时,夏黄泉有些纳闷,教主怎么看上去不高兴?自己也够快了,接走了铸剑,他就能折返追姜禾了,应该高兴啊。
  辛忱跳下马车,“黄泉,马车里的人就交给你了。”
  “教主放心。”夏黄泉信心满满,这护送人的活儿她是拿手的。
  “教内的事。”辛忱顿了顿,“银子还够吗?”
  说起银子,夏黄泉两眼放光,“十天半个月是够的,教主早去早回。”拿着辛忱的钱,做一个大善人,可不比带兵打战差。
  辛忱“嗯”了一声,借用了夏黄泉的马往北而去。
  前一刻自信满满的夏黄泉,看着马车有些傻眼,一时没动。年年仿佛看出了她的窘境,“夏护法,是不是不会赶车?”
  夏黄泉拍了拍大腿,“是啊!”
  两个护法,大眼瞪小眼,琢磨着要不要临时雇个车夫回来,车厢里的铸剑凑出脑袋,建议道,“再买一匹马。”
  见年年要开口,铸剑又快速道:“这样就能早点到巫越教,年年,你不是也急着去年城吗?”
  话虽如此,可是,“公子的伤?”
  “无大碍了。”
  夏黄泉常年带兵打战,自然是能骑快马,何必拘于马车?当下就同意了。
  铸剑内心大笑三声,想不到这个事情三两句话就解决了,果然还是辛忱的问题。巫越教的护法跟他不一样,这很好。
  月黑风高,一人一骑,快马狂奔的姜禾刚出了东齐城,就被一个人拦了下来。再见姜迟,姜禾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叫义父吧,他早已言明舍弃了自己。
  叫爹呢,他可从来没承认过自己。
  不知道怎么开口,更不知道开口后要说什么,姜禾沉默。反而是姜迟先说了话:“跟我来。”
  姜禾心道,来就来,我不怕。
  二月中旬,没有雨,干冷一片,天空无月,星辰寥落,姜迟在一片平地背手而立。
  姜禾往左右望了望,很好,四周视野开阔,谁也藏不住,倒是个谈话的好地方,比屋顶高明多了。
  依然是姜迟先开的口,“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一段日子不见,禾儿倒是长脾气了,哪回见他不是主动往前凑,这次这么沉得住气,难不成还因为北地之事,心有怨怼?
  “没有,城主行事,不需要向我交待。”姜禾语气很冷,总算说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一声城主是姜迟始料未及的,厉声道:“姜禾!”
  “你不用动气,也不用试着教训我,接天链的事请放心,至于其他的事,我不想管。”
  姜迟一声冷哼,“连夜赶路,就是为了去年城砍接天链?”
  “是。”这件事压在她身上很多年,她想早日解决。
  “愚不可及!”姜迟有些恨铁不成钢,禾儿怎么还这么拎不清,“以你现在的武功,根本做不到,与白白送死何异?”
  “白白送死?”姜禾忽然笑了起来,“你不过是担心我死了,却没能实现你的愿望罢了。”
  姜迟怎么也不明白,一个从小聪明懂事的孩子,怎么会突然浑身长满了刺,变得如此忤逆?
  “你不会相信了那些传言,说我为了一统江湖,故意设计了这一切?”
  姜禾走近一步,直视姜迟,“当日送刀大会,让钟无垢撞向惊雷刀的人,是你吧?”
  姜迟毫不迟疑,“是。”
  “昆仑派,让秦坤死在我刀下的那个人,也是你吧?”
  “是。”
  见姜迟毫无愧色,姜禾大喊了一声:“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样脾气爆发的姜禾,姜迟第一次见,他有些陌生,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安慰,出口的话却是淡漠,“求仁得仁,不仅是我如此,钟无垢、秦坤、巫越、萧笑天也是一样。”
  “好一个求仁得仁,你们的仁,还真是别出心裁。”姜禾牙关紧咬,手指自己,“那我呢?我算什么?你们求仁的牺牲品?”
  “姜禾,终有一天你会理解的。”姜迟声音很大,似乎想唤醒面前的人。
  可对面的人比他声音更大,“你忘了吗,我没有那一天!”
  “我没忘。”姜迟倒退两步,自己从一开始就把她往死路上赶,而一旦开始就没有了回头路,又怎么会忘?
  似乎喊出那么一句,自己就解脱了,姜禾渐渐平静,“年城冰封是你一手所为?”
  “不错。”
  “如今有解封迹象,也是因为你?”
  “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在北地使用翻云覆雨。”
  “我还有多长时间?”
  “三月底,若是不能斩断接天链,解封年城,冰封自动融化,他们都会死。”
  姜禾淡淡地道,“你真狠心,不惜拿整个年城作为赌注。”
  “你错了,是大家的选择,愿以身为赌,愿意把生命交到你姜禾的手上。”在受灾与沉睡之间,他们不过选了相对舒服的方式,自然就要承担相应的风险。
  质问与愤怒一一褪去,姜禾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像泄气的皮球,语气清冷“真好,大家都有得选,而我从一出生就没有。”可到头来,竟然有些庆幸,自己是姜禾。
  “不要白白送死,我言尽于此。”丢下这句话,姜迟转身就走,背影决绝。
  无咎也好,年年也罢,都问过自己是否后悔。一句不后悔,铿锵有力,可也只有他自己明白,没有退路,后不后悔的问题他不能想,也不敢想。


第92章 解惑
  夜色沉沉; 热闹的屋顶。
  姜迟负手而立,不逃不藏; 似乎就是为了等他们来。
  可来的何止是索西征与钟怀远; 还有其他一干人等; 北地双煞、独臂周、琼南五怪也在其中。
  剑指姜迟,钟怀远冷声问出一句“你是谁?”大言不惭; 说要为自己解惑,总不会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刚跃上屋顶,看清眼前人的越老大;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姜迟!”话落剑出。可还没挨到姜迟的身; 伴随着一声“慢着!”就有人拦下了他的剑。
  喊话的是秦悠,出手挡剑的是钟怀远。秦悠隔空给了钟怀远一个赞赏的眼神,这才赶了过来。
  越老大虎口发麻,心有不岔,“昆仑派、无垢山庄是要护着姜迟?”
  钟怀远根本不理会越老大,只是看向姜迟; “不是要给我解惑吗; 给你机会; 解得好,待会留你一个全尸。”
  姜迟仰天长笑; “你会满意的。解惑一事,就从你手中的剑开始。”
  对于惊鸿剑,在场所有人就没有谁会说自己不感兴趣; 想着听了姜迟怎么说,再算账不迟。
  姜迟朗声开口,言简意赅,“钟无垢抢了这把剑,传给自己的儿子,以卫无垢山庄,倒也是用心良苦。”
  “什么,惊鸿剑是钟无垢抢过来的。”
  “我还以为是铸剑送的呢。”
  “早知道这样可以,我也去抢了。”
  “就是不知道他从哪里抢来的。”
  听闻众人议论,钟怀远脸色越发不好,“神兵利器,自然是能者居之,我爹有什么不对?”
  “那成王败寇,我暗地里偷袭你爹,又有什么不对?”姜迟笑意森森,对于自己偷袭一事直言不讳。
  钟怀远脸上青筋暴起,显然这些超过了他的预料,“你什么意思?”
  “你爹不是撞向了惊雷刀吗?”姜迟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的一块石子快速飞出,打在了越老大的膝盖上,越老大顿时就向前扑去。
  越老大心想,这对面要是有人持刀,他还真会反应不及,命丧当场。
  “原来是你!”索西征明白了过来,这就是姜禾百口莫辩的原因,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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