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时轮轻轻的俯身在苍舒言的耳边,萦绕在耳边的气息痒痒的,苍舒言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双颊绯红,一副热恋中的模样,都落入了不远处一位体态微微发福,手中提着一个保温桶的中年女子眼中。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大喝,语气有愤怒,又有恨而不争的感慨。
“妈……”
苍舒言惊慌失措,挣脱了闫时轮的怀抱,推拉之间,心神分散的闫时轮并没注意到脚下的障碍,一个趔趄差一点跌倒。
第63章 未来岳母脸很黑
“阿时,你怎么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苍舒言一着急; 本能的就像扑过去抱住闫时轮,但闫时轮的不便很快就让苍舒言的母亲看了个清楚明白; 一把拉开苍舒言护在身后,活脱脱的一副老母鸡护崽的表现。
“妈; 你干什么……”
苍舒言顾不上这些; 她很担心闫时轮,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的母亲会说出怎样伤害他的话; 而自己刚才的举动一定又伤了他的心,他一定很期待自己的答复。
“是我问你干什么?那么多天不归家; 就是和这个男人鬼混去了吧,我今天真要好好教训下罗子滔; 连师母都敢骗; 还有你,你现在翅膀硬了,会找男人了?可你也不睁大眼好好选一个?这这这……这是什么?他能做什么?”
“妈……不是这样的; 妈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别在警局门口吵架。”
“怎么怕丢人了; 怕别人知道你找个瞎子男朋友了?”
“妈,我没有; 你误会了。”但苍舒言没有办法否认,自己对闫时轮的心,她怕自己说的再多; 不仅母亲怒气难以抑制,更会让闫时轮误会自己的心意。
苍舒言从来没有想过,意料之中的坎坷会突如其来,她可以想象闫时轮的心现在是怎样的沮丧,他会不会因为这个更自卑,苍舒言不由自主的看向闫时轮,此时的他眉头微蹙,是不是真如自己所想的那么难受。
“我怎么说话了?我哪一句说的不是事实了?你跟我走,跟我进去,我到要问问罗子滔,这占我女儿便宜这些天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妈,你放开我,放开我。”苍舒言心焦,却没办法反抗,毕竟这是生了自己,养育了自己十几年的亲生母亲。
“阿时……”
闫时轮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站着,因为之前太过沉浸于苍舒言的气息与之柔情蜜意,却忽略了空气中细微的异样,现在他将全身的感知力提升到最高,便可以感受到来自苍舒言母亲身上那特别的味道。
“尸鬼?原来如此。”
闫时轮唇角的弧度煞是好看,这是一种困扰已久的问题,突然受到启发,得以舒缓心境之后最欣慰的笑容。
而这个笑容,也可以看得出闫时轮并没在意这些侮辱的话语,更没在意苍舒言那下意识的动作,他本来就很了解,他和苍舒言在一起,未来的路是怎样的难行,决心早已下定,任何的困难他都会身先士卒。
只是这一些苍舒言没看到,在她心中还记得那一次,闫时轮被旱冰场拒之门外的时候,那些难以入耳的话语,她很的怕,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会因为闫时轮的退缩而功亏一篑。
警局大堂此时可谓热闹非凡了,只见苍舒言的母亲横眉怒目,将手中的保温桶狠狠的砸在接待桌上,便开始大声的嚷嚷起来。
“罗子滔,你给我滚出来,我把女儿交给你,你是怎么照顾的,你对得起你师傅吗?让我女儿和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男人同居了这些天,我女儿的清白谁来负责?”
“妈,你说什么呢,我和阿时什么都没发生。”
“你看你,一口一个阿时的,还说什么都没发生,妈还不知道你?单纯,说白了就是傻,被人骗了还给人数钱,真是气死妈了,一下没好好看着你,就傻乎乎的跟人回家了。”
“妈,阿时不是你说的那样,他真的是我们警局特案办的,不信你可以问廖局,他都是知道的。”
“好啊,好啊,叫你们局长出来啊,我正好要问问他,什么时候警局也开始信这种无稽之谈的东西了,什么法师,什么驱鬼,我这个年纪的人都不信,这神棍竟然骗到警局来了。”
“妈,你别在这里吵了好吗,我们回去吧,师兄还受了伤呢。”
“我不走,今天没给我说清楚这事,我哪也不去。”
苍舒言真的又气又急,还担心闫时轮现在究竟是回去了,还是还在生气,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进来,他不是说还有事情要和局长商量的吗?
“师母……师母,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来来,快进来。”
“哼,给罗子滔的汤。”
苍舒言的母亲,愤愤不平,却还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将保暖桶重重的塞进苏达斌的怀里,人也跟着进入了特别通道,毕竟公安局也不是一般人可以随便出入,但是苍舒言的母亲和兄长,算起来都是烈士家属了,所以还是有特权的。
看着苏达斌出来解围,苍舒言的心总算落了一点下来,她回头看向门口,却什么也没看到,心里不由的又酸涩起来,她知道今天是自己第一道难题,只有解决了自己才有底气去追逐自己的爱。
而闫时轮没有立刻进去,只是不想在苍舒言的母亲最为愤怒的时候去解释什么,他也需要时间去仔细感受这股不同的气息,理清脑海中的一些繁乱思绪,直到有人经过,热情的招呼着,闫时轮才缓缓抬步而行。
对于闫时轮来说手杖并不是用来探路,大部分时间是作为他的武器,在他实力未受影响而心神又平稳的情况下,超凡的感知力已经足够支持他的各项行动,他可以通过气息,声音,气流的变化避开所有的障碍。
“闫先生是来找廖局还是罗队?”接待处的年轻警员,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廖局回来之时什么表情?”
“这……好像……很开心?就是那种愉悦,爽快的感觉。”年轻的警员有些不明所以,但依旧是认真的回忆,随后详细的描述了感觉。
“嗯。”
闫时轮行至门禁入口,大约还有三步距离就停下了,并没等其他的警员开门,只见他抬手右手,手掌中似乎有什么特殊的符文,流光溢彩闪过门禁竟然自动打开,闫时轮便抬步迈入,行动毫无障碍。
“……这……太帅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原来闫先生是这样开门的。”
“少见多怪,真是没见识,出去别说我认识你。”
“真的很酷啊,这如入无人之境,简直比那玄幻小说里的神人还炫酷,唉……如果他要看得见那岂不是牛翻天了?”
此时一旁年纪稍长的警员不由的翻了翻白眼,对于现在新进的警员表示一种无力吐槽的感觉。
“你说你说,这要是去银行,那也是完全没阻碍啊。”
“喂喂喂,想什么呢,忘记自己干什么的了?还银行,闫先生是这种人吗?”
“咳咳……我这不是比喻,对,就是比喻一下,这种高手的风范。”
“你语文老师一定会被你气到爆血管……”
接待处警员们的议论,即使闫时轮已经走的比较远了,依旧可以听到,只是闫时轮此时在意的是苍舒言的情绪,之前太过集中感知力,忽略了她,想来她现在一定很不好受。
特案办的办公室十分的宽敞,内中有不少的精英警员,此时他们有的还在处理善后的细节工作,有的则是瘫软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毕竟对于普通人来说,经历过百鬼夜行的场景,只怕一生都难以忘怀。
罗子滔此时虽然醒了,但身体还是有一点异样,他本打算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但显然廖局要他留在警局,应该是要等闫时轮来处理,而在见到自己怒气冲冲的师母,和满脸纠结的师妹,他大约也明白,地下情露馅了。
“师母……咳咳,我能先喝汤嘛?”倒不是罗子滔真的嘴馋,实在是他在努力的转移苍舒言母亲的注意力。
“话没说清楚,还想喝汤?我喂猪也不喂你这个没良心的……”说着说着,苍舒言的母亲眼圈红红,似乎想起了一些心酸的往事。
“师……母啊……这个您真的误会,时轮确实是我们警局特案办的王牌,算起来职位比我还高呢,我哪敢骗您啊。”
“高?高什么高?职位高有用?两眼一码黑,看都看不见,你就是这样照顾你师妹的?你忘记你师傅嘱咐过你什么?”
苍舒言的母亲狠狠的将手中的小包甩在罗子滔的办公桌上,目眦欲裂,手指更是颤抖的指着罗子滔,只是也许是感到自己确实言辞过分了些,而她也并非不相信闫时轮的身份,所以在形容上也稍有收敛。
罗子滔左右为难之际,眼见闫时轮即将推门而入,慌忙迎了上去,他可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师母和兄弟在他眼皮子底下开战,对于闫时轮他也是很了解,那舌头向来毒,怼人的时候毫不留情。
但就算罗子滔反应再快,被苍舒言的母亲那肥硕的身躯阻挡,想要阻拦闫时轮的脚步也已经来不及了,看着苍舒言的母亲,那两腮呼哧呼哧,脸色越来越差,他开始替闫时轮捏了一把汗。
但谁也没料到,闫时轮非但没生气,甚至脸上还挂着和煦的笑容,这对于看惯毒舌版高手法师怼人的警局同僚们,此时内心飞过了一群大雁,时而排成人字形,时而又是一字型,脑海中还伴随着“<{=....(嘎~嘎~嘎~)”
“伯母,第一次见面,时轮怠慢了。”
“阿时,你没事吧。”苍舒言此时的心终于安定了,闫时轮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和煦,并没有一丝生气的意味,这是因为她吗?因为对象是自己的母亲吗?
苍舒言想过去,想要站在闫时轮的身边,但却被自己的母亲牢牢的抓住,不给自己分毫机会离开,她可以看的出母亲眼中复杂的情绪,并不是完全的鄙夷,这令她有点迷茫了。
闫时轮不偏不倚的对准了苍舒言的母亲,如果不是之前亲眼所见,如果不是碍眼的墨镜,也许乍一看你并不会发现闫时轮的缺陷,但对于苍舒言的母亲来说,事实就是她不可能同意自己的女儿和一个盲人来往。
“你不必说了,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不管你有多大能耐,在我眼里神棍就是神棍,你看不见也是事实,女儿是我生的,就得服我的管教。”
“咳咳……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突如其来的声音,反而化解了闫时轮的尴尬。
“局长好!”
苏达斌迅速的领悟到,并带头立正敬礼,一屋子的警界精英,包括苍舒言都本能的立正敬礼,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闫时轮也没想到,即便如此,苍舒言的母亲拒绝的还是那么直接,直白的令他竟然无言以对。
“好,好,大家都好,时轮来了,正好你来看看罗子滔的状况,我虽然及时处理,但估计还有什么后遗症。”
“现在什么症状?”闫时轮微微蹙眉,仔细感受了来自罗子滔身上的气息。
“身体虚软,头晕,无力,浑身发冷,嗯就和感冒高烧差不多……”
“罗队的脸色发青,伤口在脖子上,很细,像是被针扎的。”苏达斌在一旁补充道。
罗子滔将被小鬼咬过的脖颈凑到闫时轮的手下,也是方便他的查探,毕竟考虑到闫时轮也不愿意在苍舒言母亲眼前,表露出他的不便。
“哼。”苍舒言的母亲鼻腔中所发出的皆是不满,即便罗子滔如何配合,闫时轮也难以掩饰他不便的动作。
“邪气入体,幸好不算太严重。”闫时轮指尖轻点,似乎在罗子滔的脖子上写了什么,一阵淡淡的金光从伤口处渗入。
“你们都退后。”
除了苍舒言的母亲,所有的人都极为配合,但这种尴尬,闫时轮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他能感觉到那股若有似无的异常气息离自己与罗子滔很近。
“妈,你别这样,阿时是要给师兄治疗的。”苍舒言真的很难受,这种亲人和爱人之间的冲突矛盾,她真的不懂该怎么化解。
“桂兰,你这不是耽误治疗小罗,算起来你也把他当亲儿子一样对待的。”
廖局有些无奈,人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偏偏闫时轮再出色,在普通人的意识里还是一样的难以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闫时轮:岳母大人,珠宝,首饰,商铺,别墅,游艇,私家飞机,你喜欢哪种?
苍母:……
闫时轮:都要也没关系(微笑,微笑,微笑)
第64章 刀之魂·尸之鬼
兴许是多年老相识了,又或者从廖局的身上; 苍舒言的母亲罗桂兰能寻找到一丝曾经丈夫的影子; 故此态度也开始缓和,僵持约有几分钟; 最终人还是渐渐地远离了闫时轮,但手却依旧死拽着自己的女儿。
执念这个东西总是极其容易的便深入骨髓中; 无论你是不是人; 执念在你生前或是死亡的那一刻就已经形成,或许对于罗桂兰来说; 即使再懵懂,在她的潜意识之内; 也是极度排斥所谓的迷信思想。
闫时轮并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甚至你听不清他低低吟诵的究竟是什么; 只感觉那是一种极为令人向往的极乐净土; 听不懂的语调却让人莫名的感受内心的平静。
苍舒言只看见,闫时轮的掌心紧贴着罗子滔的伤口,片刻之后随着闫时轮掌心皓光大作; 运转的五指缓缓地; 仿佛抓住了什么; 瞬间一道比浓雾还要遮人眼目的污秽之气被慢慢的揪出,从罗子滔的伤口之处脱离了他的身体。
这一幕即便是习以为常的特安办警员们; 他们依旧是忍不住满脸的崇敬与膜拜之情,而罗桂兰的神色则变的更为尴尬,但即便知道自己的错误也不愿承认; 最难战胜的从来不是你追逐的对象或是旁人,而是你自己。
对于闫时轮露了这样一手,苍舒言的心更是坚定了之前在路上,与闫时轮所说的,想要修炼,想要一同进退,她觉得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更接近自己喜欢的男人,接近他的世界,了解他的一切。
而在闫时轮心里同样,他很了解,经历这一次,或许苍舒言无法在留在自己身边,他所要面对的困境还有很多,苍舒言在经历过吸食自己以及句芒的魂力之后,早已今非昔比,即便是曾经留下的药丹也无法满足她。
想要留下苍舒言在自己身边,有许多的话想要告诉她,闫时轮可以感受到来自苍舒言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彷徨与愧疚的情绪,但暂时的分离,无可避免,能促使他们再一次相伴的方法闫时轮感觉或许从廖局下手,会有成效。
“时轮啊,你来的正好,我也正有些事要和你商量下。”廖局轻轻的拍着闫时轮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来。
对于廖局的主动,苍舒言十分的感激,她可以看到自己母亲脸上那一闪而逝的表情,很复杂,她明白母亲可以通过廖局看到父亲的影子,这对自己和闫时轮的感情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帮助。
“妈,我先送你出去吧,有事咱们回家在说。”
“跟我一起回去。”罗桂兰的语气很硬,她不能明白自己对于闫时轮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妈,我今天来就是恢复工作的,我是警察,之前也是因为特殊原因才休假的。”
“你打的什么心思,都在脸上了,你是我生的,就得听我的。”
“妈,你这是无理取闹了,阿时的能力你也看到,他真的是有真才实学,不是骗人的。”
“阿时,阿时,你看你现在什么样子?脑子里都是什么?把你爸的教导都忘的一干二净了?你爸和我把你接来靖海市念书,就是怕你被你外婆的封建迷信带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