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埋首在闫时轮的怀中,苍舒言没看到闫时轮脸上一瞬间的不自然。
“喜欢的话; 下一次也带你去买。”闫时轮没详说,即使苍舒言闻到了,现在也不能让她了解; 能瞒多久就是多久,至少不会让她发现自己这个特殊的情况。
“嗯……阿时……阿春有找过你吗?”苍舒言是直爽的性格,心里一般都藏不住事,对于阿春她又有一种特别的亲近感,所以她更是没办法不问。
“我并没见过她。”闫时轮已经了解了黎娜迦曾经来过,还给了一些照片,苍舒言见到若欣,自然会联想到阿春。
“阿时,有个女人来找我,她说是阿春的老师,给了我一些照片,我看到若欣好像有意观察你,我不知道是不是阿春让她来的,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有什么目的,我很担心,你身上有伤,我知道阿春不是人类,我怕她会对你不利。”
苍舒言一股脑儿把心里的想法都说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在意阿春看待闫时轮的想法,她到底是喜欢还是因为敌对而想对闫时轮不利,苍舒言真的没办法辨别。
“我的伤没什么大碍,再过几天就会完全恢复,关于阿春你不用担心,她还伤不了我,那个女人这样做是有目的,她是有心要你对我有所怀疑。”
闫时轮虽然不知道黎娜迦的真正的目的,但他很敏锐,可以感受到这中间有着一种挑拨的意味,在阿春,苍舒言,和自己之间,这黎娜迦一定会善加利用,不管是阿春伤了自己,还是自己伤了阿春,结局对苍舒言来说都是打击。
苍舒言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紧紧的抱着闫时轮,她很惶恐,她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力量太薄弱,即便连阿春这样看起来只是普通女孩的鬼怪都没办法对抗,如果阿春要对闫时轮不利,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言儿,不相信我吗?”苍舒言的沉默,令闫时轮不由的忧心,试探的问道。
“不是,我有感觉,那个女人很危险,我知道她一定有什么目的,所以我才会怕,阿时,我太弱了,我不懂怎么应对这些,他们是不是都不是人类。”
“你并不弱,只是现在的你还不懂怎样发挥自己的力量,而我也不是孤军作战,言儿相信我,相信你自己。”
闫时轮不忍心苍舒言的情绪这样的低落,如果苍舒言完全觉醒,虽然他没把握姬雅的心还像上一世那样,但至少姬雅不用惧怕黎娜迦,也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我什么都不会,除了还能抓几个犯人,而且他们都不是人类,我连法术都不会,阿时……我会拖你后腿的对吗。”苍舒言的语调掩饰不住沮丧。
“言儿忘了,我会教你法术,我会带你一同修炼,相信自己的天赋,有一天我们就能并肩作战。”
闫时轮没办法说出口,他也不能枉顾苍镇钦的自我牺牲,既然他们也选择隐瞒,就不能由他来说出这个事实,他不舍得苍舒言陷入绝望,有时候不知道,反而更加幸福。
苍舒言还没回答,病房的门被轻轻的扣响了。
“小言,师兄可以进来吗?”对于被杨智城拦在病房门口,罗子滔心里还是很郁闷的。
而罗子滔的到来,也打断了苍舒言继续抱着闫时轮的动作,病房门被允许推开了,闫时轮坐在沙发上,而苍舒言却站在等待罗子滔。
“不是,要去福治中学,那么快就闲下来了?”闫时轮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损。
“我顺道来看小言,吕教授之前的案子结案了,小言也出了力说给她听,也是应该的。”
“水岸花园背后的事情都调查清楚了?”闫时轮问道,现在他没办法忽略任何的线索,因为他想起来,这水岸花园与闫氏集团也有一定的关系,那奋达集团的老板是不是与闫氏有过什么合作?
“这件事已经清楚了,而吕教授,酒店那个女学生,以及被杀的幼童也都处理妥当了。”说道这里罗子滔也是松了一口气,这几个月来,也总算把之前的案件都结案了,虽然这凶手都死完了,但好歹也给了民众一个答复。
“师兄,隧道里那些人偶怎样了?还有那个女人是不是被抓了?”苍舒言突然想起,毕竟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伤了闫时轮的人,不知道她手上那个人偶怎样处理了。
“隧道里的尸体也全部找出来了,至于死者的身份还要一一的核实调查。”说道这里,罗子滔不由的又叹气了。
“酒吧被烧伤的人,现在是不是都死了。”闫时轮一句话就戳中了罗子滔的痛脚,也让苍舒言的想法被岔开了。
“唉,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要挖我短处。”罗子滔掩面,对于之前误会闫时轮,他心里其实还抹不去愧疚。
“师兄,你们又有什么瞒着我?”苍舒言不满意了,好像有很多事情自己被排除在外了。
“没什么,只不过就是你师兄目光短浅,是非不分而已。”
闫时轮明白,那些被送去医院的伤者,绝大部分都被磷荧的火所伤,绝对活不了,这罗子滔之所以这样也是因为这件事确实不好处理。
“师兄,亏你和阿时还是好兄弟,对自己的兄弟都不信任,活该阿时生气。”苍舒言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罗子滔,她很现在了解了闫时轮,他同样也需要信任,原本他就比较孤寂,再被人误会怀疑,以他的性格,就会更加远离人群。
“酒吧的邪祟我已经解决了,七天之后,你们警方可以进入善后。”闫时轮也没再多纠结罗子滔的情绪问题。
“那福治中学,你打算怎样处理?”罗子滔又好奇了。
“很简单,打入内部。”
“你想去福治中学卧底?”罗子滔惊讶了,难道事情真的那么麻烦?闫时轮竟然要亲自去调查。
“阿时,你的伤还没好,太危险了。”
苍舒言不乐意了,在她看来,闫时轮就应该好好休养,虽然这个福治中学就是她的母校,对那,她也有一种莫名的思乡情结,但什么都比不上闫时轮的身体重要。
“不是现在去,但也需要开始安排了。”闫时轮轻轻的拍了拍苍舒言握着自己的手,安抚道。
“你有怎样的安排?”罗子滔感觉这个事情很大,看来要马上回去告诉廖局了。
“过几天我会来警局,这件事,还是要通知廖局,另外我需要你们帮我准备福治中学的历史背景。”闫时轮继续这个话题。
“阿时,福治中学有什么问题嘛?”苍舒言忍不住问道。
“怎么?你知道这个学校?”闫时轮察觉到苍舒言的语气有些不妥,不由的转头“看”向她。
“嗯,我高中就是在福治中学读的,我大哥是福治中学的老师,而且他从初中到高中都是在这个学校的。”苍舒言一说,罗子滔才想起来一个问题。
“时轮……我……我也是福治中学的,而且那阿春和若欣也是这个学校的。”
罗子滔一说,苍舒言跟着也点了点头,但心中莫名的不安起来,因为第一次进这个学校的时候,苍舒言就感受到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召唤自己,之后在学校里见到自己的大哥之后,这种感觉才淡化了,后来外婆过世了,苍舒言就忽略了这种感觉。
“那还真是巧合,子韬,关于福治中学,你还有什么印象。”闫时轮的语气很严肃,给人有一种紧张又压抑的感觉。
“福治中学建校时间并不长,我是第六批进入这个学校的,不过我念的是初中,三年之后我考取了其他的高中。”罗子滔回忆道。
“当时你们的校董,你知道是谁吗?”
“校董?我们那个时候并没什么校董啊,这福治中学好像是十年前才成为私立学校,全面整改过的。”
罗子滔的话,让闫时轮明白了,原来这福治中学最初并不是由人出资建造的,那么究其缘由就是有一定分量的人,让政府出资建造了这个学校,也就是布阵的开端,但为什么要布下这个阵法,闫时轮还是没透彻到这个关键。
“你在学校的时候,有发觉什么不妥吗?”闫时轮问道。
“不妥倒是没,不过那时的福治中学是男校,没一个女学生,当时我们都盼望着有一天会招收女生,可惜到我毕业都没成功,所以学校里的女老师就成了那票小崽子的女神了。”
“师兄,原来我们学校曾经是男校?我怎么没听过呀。”苍舒言讶异道。
而男校这个说法,印证了聚阳阵法的条件,如果福治中学这个地点确实有特殊的东西,这些年没出问题,就是这个聚阳阵法在镇压,但这和苍镇钦有什么关系呢?
“这样说起来,是闫氏出资重修扩建之后,福治中学成了私立学校,才开始招收女学生的?”
闫时轮神色中透着不悦,看的苍舒言不由的忧心忡忡,对于闫氏苍舒言心里有种强烈的憎恨,如果让她有机会遇到,一定不会放过这些抛弃闫时轮的人。
第104章 若欣的危机
“你这分析很合理,闫氏是十年前介入的; 小言是九年前第一批女生; 那应该就是从小言这一届开始有了女生的。”罗子滔认同道。
“言儿,你同一届的女学生中间; 有没有是病死的?”闫时轮想到星见说的女怨,从时间上来看很有可能就是苍舒言同一届的女学生。
“阿时怎么知道?我的同桌就是病故; 那是我们高二的时候; 但她并没在学校出事呀。”苍舒言回忆了一下,虽然事情不是太清晰; 甚至那个女学生的名字她都记不太清楚了,但可以肯定的这个同桌是在医院病故的; 和学校并没什么关系啊。
“你在校期间,有听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吗?”闫时轮通过苍舒言进一步了解这福治中学的演变过程。
“到也没什么太不寻常的; 就是同学之间经常会说; 晚上不要去学校内的幽情湖,还有落英山。”苍舒言努力的回忆了一下,但感觉自己的记忆总是有点蒙蒙顿顿的; 好像被薄纱遮住了一样的感觉。
“幽情湖?落英山?”闫时轮眉峰微蹙; 这就是星见那晚所见到的; 最为怪异的地点。
“子韬,这十年来; 除了这一次的自杀事件,还有没关于福治中学报案的记录。”
“卧槽,你当我是资料库啊; 十年前我还没进警队,至少么也要给我时间回去调查一下啊。”罗子滔抱怨道。
“那给你三天时间,我需要详细的资料,另外关于福治中学什么时候建造的,你们还记得吗?”
罗子滔还在嘟嘟囔囔,这闫时轮真不在乎自己的情绪,自己这廉价劳动力还真是被使唤的有点可悲。
“福治中学,我记得和我一样大吧。”苍舒言想了想,看着闫时轮认真的说道。
“好像是的,据说是从筹备到建造完毕,中间过了好些年,因为一共有十三栋楼,造了还真是很久的。”罗子滔真正的回答了,也替苍舒言作证了。
“师兄,你记错了不是十三栋,是十四栋。”苍舒言忽然反驳。
“啊,十四栋?不会啊,不是一直都是十三栋嘛?难道后来又造过一栋了?这也不对啊,我记得当时说过的,说什么都不能超过十三栋楼啊。”
罗子滔后来的话算是自语了,但闫时轮还是听见了,有此可以肯定黎娜迦确实就是破坏了聚阳阵法的幕后主谋。
“忘记了,师兄已经毕业了,后来的事情你不知道,就是我那个同桌过世没多久,开始造第十四栋楼的,我毕业的时候差不多造好了,不过那栋楼到底是教学楼还是其他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苍舒言的话,让闫时轮更加确定,这墓碑楼就是出自黎娜迦的手笔,目的是破坏聚阳阵法,甚至还破坏了福治中学这个快土地上的风水局,这样来看的话,这栋栋建造完毕到现在应该有六年以上,没可能太太平平那么长时间。
但福治中学落成是二十三年前,又是苍舒言出生的那一年,所有的事情都与苍舒言的出生有关,让闫时轮不由的联想到,在福治中学的这个土地上,是不是有与苍舒言有关的东西,是不是和苍鬼一脉有关?
正聊着,这病房门又一次被敲开了,这一次来的却是令苍舒言都有点头疼的人物,罗桂兰站在门口,看着闫时轮握着自己的女儿的手,而罗子滔也在现场,神色真是挣扎,谁也没开口。
闫时轮一时茫然,从气味上他有点分辨不出来的人究竟是谁?
“言儿?是谁?”虽然是怀疑来的是苍舒言的母亲,但闫时轮诧异的是,这一次她身上的尸鬼气息竟然比警局门口遇见是还要难以捉摸,但苍镇钦不是在青山小筑,究竟是什么掩饰了她的身份?
“阿时……是我妈来了。”苍舒言尴尬的松开闫时轮的手,站了起来,迎向自己的母亲。
“师母……你来接小言出院的吗?”罗子滔看着僵持的局面,决定观察战况,一有不对,立马拽走闫时轮。
“都那么紧张做什么,我来接女儿出院有问题?”罗桂兰难得没有开骂,竟然就这样默认了闫时轮的存在。
“伯母。”闫时轮也站了起来,但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
“嗯,你也来接小言的吧,那就一起走吧,手续我都办好了。”罗桂兰出其不意的话,不仅罗子滔懵逼了,连苍舒言这个做女儿的一时都有点没适应。
“妈……你……你说真的?”苍舒言激动的有些舌头打结了,她没想到上一次自己母亲说的竟然会付诸行动。
“怎么了,妈不阻止你们了还不好?非要妈用扫把打他出去,你才认得我是你妈?”
之后,苍舒言还没想到怎样接话的时候,罗桂兰有嘟嘟囔囔的抱怨了一句。
“哼,原来妈在你眼里就那么市侩,真是伤妈的心。”罗桂兰一边说,一边气鼓鼓的开始替苍舒言收拾东西。
苍舒言觉得自己的眼中又开始飙泪了,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母亲真的接受了闫时轮,其实之前她听见母亲这样说的时候,心中还是惶惶不安的,毕竟母亲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性格,指不定什么时候被人一刺激,又要对闫时轮恶语相向了。
然而闫时轮却了解,这是一个做母亲对女儿的心,再怎样都是以女儿为先,他很庆幸这个尸鬼并没丧失情感,甚至比人类更有感情,就好像那一日血煞对沈岩的感情,其实邪祟沈庆生对沈岩同样有特殊的感情。
那一天沈岩没理解沈庆生说的话,但闫时轮能理解,确实人鬼结合生下的孩子,想要和人类一样的生活,就必须在甫一出生就开始以刚死之人的死血喂养,之后才是死肉,否则不用多久人性就会全失,成为行尸走肉。
对于沈庆生来说,这沈岩其实还是自己的长辈,他既然想要获得极端的力量,这沈岩日后就可以成为他的助力,他当然不希望沈岩变成行尸走肉,不人不鬼,所以才会传授他天一正道的道法,更将鬼道邪术掺杂在内。
“伯母,稍后我送你们回去。”闫时轮开口了,对于罗桂兰,他一直秉持着,只要她不作恶,他也不会对她出手。
“叫罗子滔开车吧。”罗桂兰看了看闫时轮,眼神虽然很复杂,但却是已经没太多的抱怨与恶意了。
“伯母不用担心,替我开车的也是老司机了。”
之后罗子滔就没在和闫时轮他们一起走,上车的时候,关于这座位的安排,也是尴尬了很久,最后只能是罗桂兰坐在副驾驶,闫时轮,苍舒言和星见坐在后排,气氛一度差点降到冰点。
车内这样的气氛,看着穿着李响皮的沈庆生不由的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内心不由的腹诽,还真是可怕,这一个两个一车子八成都是披着人皮的非人类。
一路上,星见也是好奇,虽然知道这罗桂兰是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