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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舒予你给我出来,我要见艾艾,我是她的妈妈,你这样对我简直丧尽天良!”
安笙朝着门口的显示屏上看了一眼,发现女人正在敲秦舒予的门,这个时间秦舒予通常是在家的,因为每次安笙回来,他都会打开门送点小东西什么的,或者是装着恰巧和安笙聊上两句。
安笙有点知道他的意思,只是秦舒予没有表现的很明显,她要是说出拒绝的话就显得很自作多情。
只是说两句话,随手送点东西,而且从来不是贵重的,每次又能找到特别好的理由,比如上次冰箱坏了这种。
这种润物细无声,和费轩那种明火执仗,简直是两个极端。
安笙已经问过原曲,秦舒予确实没有参与过上次那一场闹剧,安笙没有理由拒绝一个品行良好的人的示好,等着他开口就可以了。
像秦舒予这种人,就算不能够发展感情,也能够作为很好的朋友。
如果费轩不是这样疯狂的抓着安笙不放,如果安笙在遇见费轩之前遇见秦舒予,那安笙一定会积极的回应秦舒予,很乐意和他发展感情。
但是一切都没有如果,安笙不能够把秦舒予也拖进这潭泥水里,所以她每次只和秦舒予礼貌性的接触,从来不给他多余的信号。
安笙站在门旁边看了一会儿,没发现秦舒予有开门的意思,谁摊上这样的前妻,大概也都会发狂。
但是秦舒予在安笙看来,已经是用最温和的方法在拒绝她。
女人还在外头发疯,安笙站在门里啧了一声,已经有碎嘴队出来了,不远不近的围观。
原曲见安笙站在门边看,捏着一个橙子过来,透过显示屏朝外看了看,对安笙说,“你对对面那个男人有兴趣吗?”
安笙摇了摇头,原曲啧了一声,“那就不用管了,这个女人是费轩安排的,也不会怎么样,就想让秦舒予自顾不暇,省得没事老是没话跟你找话说。”
安笙还真的没想到这层,愣了一下,想了想前一段时间,秦舒予在小区里面连衣服都被扯开的狼狈样子,心里有一点不太舒服,这件事说到底也都是因为秦舒予多和她说了两句……
安笙抿着嘴唇,原曲说,“费轩实在是太烦了!我这次一定要把他跟原女主赶快搞到一起!”
“你能帮一下秦舒予吗?”安笙皱眉说,“这女人吵得很。”
原曲点头,“可以呀,”接着直接当着安笙的面扯出了一块湛蓝色的面板,调出了一段影像,在一大堆缠绵不清的数据链里,找到了一条显得格外灰扑扑的,伸手照着链结掐了一下。
“好了。”原曲说。
安笙还没回过神,原曲指了指门口的显示屏。
安笙凑上去一看,就见那个女人昏倒在地上,已经有碎嘴队围上去了,没过一会儿,秦舒予也打开了房门。
他的女儿挂在他的腿上,见到自己的妈妈,只看了一眼,就藏到了秦舒予的双腿后,再不肯露头看了。
秦舒予打了救护车的电话,救护车来,一群碎嘴的没有人跟着上救护车,秦舒予实在无奈,又不能把孩子自己扔在家里,只好按响了安笙的门铃。
原曲伸了伸舌头,“没想到会这样……”
安笙打开门,秦舒予一脸抱歉,神色还带着一些窘迫,安笙没用他说什么,直接道,“孩子要是愿意的话可以放在我这里,”
秦舒予愣了一下,安笙又说,“挺吵闹的,我都听到了,”
说着对着秦舒予大腿上的小不点伸出手,“艾艾要不要在阿姨这里待一会儿?”
小姑娘慢慢挪出身子,看了他爸爸一眼,秦舒予摸了摸她的头,“爸爸一会儿就回来,跟阿姨待一会可以吗?”
小姑娘乖乖的点头,看了安笙一眼,嘴唇动了动,安笙都准备好听她叫妈了,结果小姑娘软软的叫道,“阿姨……”
秦舒予扯出一个笑,“麻烦你了。”
安笙摇头,带着小姑娘进了屋,秦舒予跟着把那个女人送去医院。
小姑娘在安笙的家里特别乖,安笙给她拿了上次那个酸奶,她还脆生生的说了阿姨谢谢。
安笙不由得有点感叹,费轩上次凶的那一次,还真的把小姑娘给凶的正常了。
原曲自己造的孽,一晚上都在哄孩子,将近12:00,秦舒予才按响门铃,满脸的抱歉,头发有一点乱,看到安笙之后,硬扯出一个笑,“实在是麻烦你了,我……我明天再给你包点饺子吃吧。”
秦舒予说,“其实我做菜也挺好吃的,你如果不嫌弃的话,明天来我家里,你可以随便点菜。”
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温柔,哪怕对于那样一个前妻,也没有绝情到底,安笙有点感叹,自己的命是真他妈的不好,如果没有遇到费轩……算了,遇到了就是遇到了,哪有如果?
“改天吧,”安笙请他进来,给他倒了一杯水,秦舒予喝完之后又道了谢,把已经睡着的小孩子抱回家了。
原曲累得在沙发上睡着了,安笙没有喊他,反正他半夜醒了自己就消失了,收拾好了之后,回了卧室就扑在床上睡觉了。
这一晚上,安笙睡得挺安稳的,但是费轩却彻夜未眠,派人盯着发现原曲竟然没有从屋里面出来,在家里简直要拆墙。
“和那个白条鸡睡了?”费轩碎碎念,在屋里走来走去,表情扭曲,“和那个白条鸡……”
费轩有种巨大的背背叛的羞辱感,恨的一晚上牙根都咬的酸疼,想到安笙和别人……自己神经病一样折腾到天亮,决定过几天一定好好的收拾那只“野鸡!”
原曲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惦记上了,距离酒会还剩两天,原曲半夜也没有消失,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安笙揉着眼睛从屋子里面出来的时候,看到他还吓了一跳。
“你一个剧情还需要睡觉吗?”
原曲坐在沙发上,打着哈欠,“我现在是拟人形态,吃喝拉撒都需要好吗?”
安笙啧了一声,“家里没有你洗漱的东西,回你自己家去洗漱吧。”
原曲瘫在沙发上,“我说有就有,你就看不起我吧,这点能耐我还是有的。”
“凭空变出东西来吗?”安笙满脸兴奋,“我前两天在网上看到一个心形的小包包,特别喜欢没有货,你给我变一个呗!”
原曲无语,“可是变的东西很消耗我的能力……”
后来安笙还是背上了新的小包包,原曲一早上都蔫蔫的,有气无力的跟在安笙的身后,嘴唇都有点泛白,怨毒的盯着安笙的小包,连头发似乎都失去了光泽,看上去就像被榨干了一样。
费轩的人拍到了照片之后,费轩捏着手机颤抖得好像踩电门。
这感觉好像他精心捧在手里的蛋糕,猝不及防,让人给咬了一口,恨得他想喝那个人的血吃那个人的肉。
而且刺激的还不止于此,秦舒予第二天白天,把孩子送去学校之后,就去安笙的蛋糕店里找她,说是要请安笙吃饭,顺便感谢她。
安笙推拒,但是秦舒予却很坚持,他今天穿的特别修身,不是平时的那种休闲,而是带一点时装的感觉,能看过是精心收拾过自己的。
挺有魅力的,安笙在心里头想,不过她的审美已经被费轩搞得扭曲了,安笙还是推拒,“就不了吧,我朋友在这里,我还要看店。”
“要不一起?”秦舒予看向原曲,原曲连忙摇头,用手怼了一下安笙,安笙无奈,想在推拒,秦舒予却说,“其实有话跟你说……赏个脸吧。”
他看着安笙的眼神很专注,和平时不同的是带一点缠绵的味道,原曲隔着柜台直踹安笙的脚,安笙狠狠回踩了一下,没有在推拒,“那好吧,我们去哪里?”
秦舒予笑了一下,“我已经订好位置,坐我的车去吧。”
安笙简单收拾了一下,把店交给原曲和小店员,就坐着秦舒予的车,准备跟他出去吃饭。
安笙现在陷在费轩这个泥潭里面,不能拖着别人进来,既然秦舒予打算挑明,她也就明确给个答复。
秦舒予带着安笙去了一个私房菜,屋子里面装修很特别,这冬天的一进屋两侧小露盈盈绿草,而且草还都是真的……
两人坐在一个卡台里头,藤蔓围栏,虽然藤蔓是假的,上面围着的花是真的,还有幽幽的香味。
桌椅都是木质,餐具瓷白,来往的服务员一个个穿的仙风道骨,传菜的都是宽敞的道袍,服务员更是一身漂亮的长裙,环境很安静,给人一种浪漫的感觉。
东西还是挺好吃的,安笙一直等着秦舒予说话,但是秦舒予不紧不慢,一直到安笙把甜点都吃完了,彻底放下了筷子,秦舒予才提起话茬。
“我其实早就离婚了,”秦舒予说,“最近一直让你看笑话,这两次闹的那个人,是我前妻。”
秦舒予说,“我对她已经没有任何的留恋了,我昨天会送她去医院,完全是因为她还是我孩子的妈妈。”
安笙不得不感叹,秦舒予这个头开得是真的好,表明立场,亮出底牌。
“我对你有好感,”秦舒予说,“很有好感,我知道你现在跟费轩已经分手了,但是我不太能够确定,在你家待着的那个,叫原曲的,和你是恋人关系吗?”
安笙动了动嘴唇,正想要回答,她已经准备好回绝秦舒予的话,但是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安笙打了一个抱歉的手势,和费轩分手换卡后,她平时手机并不会响,只要响起来,不是爸爸妈妈,就是店里的事。
秦舒予点头,“你先看消息。”
安笙点开手机,发现她发消息的是原曲。
原曲:慎言!费轩就坐在你隔壁!
第51章 我不在乎!
安笙看着手机上面的内容; 抓着手机的手不由得紧了点,片刻后又松开; 从心底里涌上一种无奈。
费狗逼无处不在。
安笙把手机放下; 稍微转头看了下; 就知道原曲所谓的这个隔壁; 就是和两人相邻的卡台; 隔着一个爬满鲜花的墙,缝隙中还能影影绰绰的看到人。
安笙抿嘴,对面秦舒予还在等着她的回答,对面人影贴着花墙; 很明显; 正在竖着耳朵听。
安笙看向秦舒予,迅速想了个一箭双雕的办法; 让秦舒予死心免得他再搅合进来,至于费轩; 他最不想听什么,安笙最清楚了。
“不是的。”安笙笑了一下; 轻声说,“我和原曲,不是恋人关系。”
秦舒予还没什么反应; 眼看着花墙的另一面人影动了下。
费轩松口气,坐直回桌子; 紧绷的神色放松一些; 继续听着安笙和秦舒予的动静。
不过重磅炸弹还在后面; 安笙接着说,“我们是炮友关系。”
秦舒予端水杯的动作一顿,惊讶的微微睁大眼,那边费轩反应过来之后,一把甩了假模假式拿着的筷子,脸色黑如锅底。
安笙说完之后,没去看费轩是不是已经气的冒白烟了,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样以来,准备好的委婉拒绝就不用说了,秦舒予大概也不会再开口了。
安笙淡定的拿起桌子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看着有些沉默的秦舒予,主动说道,“咱们回去吧,不早了,晚上要给附近的饭店供货,我怕原曲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秦舒予看了安笙一眼,迟疑的点了点头,“好吧,我送你回去。”
两人起身,秦舒予走在前面,将账结了,安笙上了个洗手间,出去的时候,秦舒予正站在大厅里面等着她。
安笙走过去,秦舒予才走在安笙的身侧,走转门的时候,做出一种维护的姿势。
到车边上,秦舒予跑过去开的车门,安笙坐进去,心里感叹秦舒予真绅士。
正常人听了安笙说的那番话,一个小姑娘不好好的谈恋爱,找个炮友弄到家里瞎扯淡,别说是好感,不鄙视的话就已经算是好人品了。
男人随便就是风流,女人随便就是淫荡,世人心里的一碗水,对于被压迫了几千年的女人来说,从来就没有端平过。
不过安笙并不在乎,她既然不想给秦舒予机会,一下把好感打散了也好,至于费轩那边,能气到他,安笙心里也有些暗爽,最好他嫌弃到底,彻底放过她。
而原曲,无论安笙怎么坑他,他到了时间拍拍屁股一走,费轩上天下地也找不到他的踪影,没必要怕。
一路上秦舒予都没怎么说话,脸色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是安笙相信他的冲击应该挺大的。
两人一路沉默,到了安笙的店门口,秦舒予下车,又给安笙拉了车门,甚至伸手帮她提小包包,可以说涵养已经修炼到家。
安笙笑着道谢,然后拉开店门走进去,秦舒予却没有很快就走,而是靠在车上看着安笙的背影,从兜里掏出了烟,点上,叼在嘴里吸了一口,然后轻轻笑了一下。
骗人。
秦舒予是真正的过来人,虽然并不是什么阅女无数,也不是什么妇产科的医生,一眼能看出什么,但是懂一点医,又有过妻子,安笙这点小伎俩骗不了他。
秦舒予一开始听安笙说的话,其实也有点震惊,因为安笙看上去无论如何也不像是一个随便的人。
接触了这么久,秦舒予从来没有在她的眼中看到过媚态,安笙在他的印象里头,甚至是有一些古板的。
刚才说出那种话,秦舒予迟疑并不是因为嫌弃,而是在心里迅速衡量了一下自己和原曲,措辞怎么开口,用什么给保证,才让安笙能够跟原曲断掉,和他在一起。
而且刚刚在饭店里,还有刚才给安笙开车门的时候,秦舒予有意无意的靠近安笙,发现她对男人的靠近十分戒备。
这并不符合她口中说的,和原曲是炮友的说法,有过了情事之后,和还生涩给人的感觉是绝对不可能一样的。
既然是假的,安笙又为什么要这么说?自毁名声吗?秦舒予可不这么认为。
他一向自制,抽了两口烟就掐灭,打开车门上了车,缓缓的融入车流。
心里却琢磨着安笙的说法,无非就是两种理由。
一种是故意的,想试探一下自己,会不会因为这种事情退缩。
还有一种,就是想要拒绝自己,扯了这种拙劣的借口。
秦舒予对于自己还是有一些自信的,如果说对上费轩的话,他或许会以为是第二种,但是对象是原曲…
秦舒予倒不是看不起原曲,原曲长得确实漂亮,但问题就出在他漂亮,一个爷们儿长得那么漂亮,像个娘们儿似的……
炮友?要是真的…他那样能行吗?
原曲不知道,他好好的被秦舒予划入了肾虚的那一列。
却已经知道了安笙刚才和秦舒予说了什么,见安笙回来立刻冲上前发难。
“费轩本来就想弄死我!你还添油加醋!”
原曲激动得小脸通红,“你还说我跟你是……是……你不要脸!呸!”
原曲大概是因为做蛋糕,脸上还蹭着带颜色的奶油,刘海在头顶绑了个小揪揪,一激动脸蛋粉红,看着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
见原曲这么激动,安笙没什么良心的笑了,“哎呀,他又不能真的把你怎么样,这么说不是一举两得么。”
“你为了气费轩,可是把我豁出去了哈?!”原曲愤愤。
安笙迅速转移话题,伸手指了指他的脸,“你看你脸上蹭的什么东西,晚上要送去饭店的小蛋糕都做好了吗?”
原曲并没能被安笙给糊弄,低吼到,“你别想转移话题,我都给你提示了,你还往我身上甩锅,让我媳妇知道了我怎么办?!”
安笙有些惊讶的看着原曲,“你还真的有媳妇呀?”
原曲的脸更红了,“我怎么不能有媳妇呀?!我媳妇儿……”不过就是还没追到嘛。
原曲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