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凝聚了童家祖祖辈辈对童家事业的心血,守着童家积攒了数百年的财富,如今大伯您说换就换,或许这场灾难,正是童家的老祖宗们在天上看着惩罚我们的,大伯,您说,我说的对吗?”
童彤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他,只是站了起来,严肃地环顾了一圈四周。看见人群中纷纷有人点头称是,她便知道已经是胜券在握了,只是微笑着看着气得已经说不出一话来的大伯。继续说道:“好在前些日子爷爷托梦与我,帮我指点迷津,我这才找来那把失踪已久的锁,竟然……”一说到这里,她就两眼泛红。哽咽地说了起来,“竟然被随意地丢在了那粪池里,若不是爷爷的指引,怕是老祖宗们在黄泉之下那也是死不瞑目的啊!”
“真是太可气了!”她这样一说,人群里终于有了正义的声音站了出来,“我说大哥。您再怎么样也不能这般随意地糟蹋老祖宗们留下来的东西啊,你这样做,难道老祖宗们要惩罚我童家啊!”
“可不是!”立刻有人添油加醋起来。“我就说童家的生意为何最近惨淡了不少,原来是这传家宝呗不见了啊!大哥啊,这件事情,您可要付点责任的啊!”
“真是岂有此理,我作为……”那大伯显然没有想到这么多人会为了这个小娃子的话来声讨自己。不禁怒从中来,仗着他身为童家长者的威严。就要开骂,只是这个时候,童彤当机立断,就叫下人们将那把已经重新擦拭过又涂了漆的就锁抬了上来。
“此锁乃是先皇所赠,”童彤当即立断,不给他一丝插话的机会,高声说道,“爷爷说了,凡是什么时候见到此锁,都应该恭敬对待,见此锁犹如亲见先皇。”说罢又跪了下来,谦卑地伏下了身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见状,也不敢怠慢,全都跟着跪下来参拜,只剩下童家大伯眼里赤裸裸的怨毒的目光对着童彤扫了过去,还是不甘地跪了下来。童彤低着脑袋,没有看清楚她大伯此刻的神情,只是那被长发遮住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来。
等到了童彤重新把就锁挂到了米仓的大门上,这才厉声吩咐下去,“这把锁是爷爷生前最为看重的东西,日后不论是谁,若是想要动她,都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还有,既然童家今日参赛的米粮已经毁于一旦,我们只能……”
“且慢……”童家大伯却是冷冷道地看着童彤,许久,他忽然阴险地笑道,“不知道为何,前些日子我总是有些不良的预感,似乎就是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好在我早就预料到了有些居心叵测的人啊,就是不想让我童某人赢的,所以我特地分了两个地方防止这些米粮,我们童家,照样可以参赛!”
什么!童彤显然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有这招,只觉得心里一凉,只是面上依旧面不改色地看着她大伯,僵硬地笑道,“既然大伯有备无患,童彤也只能希望大伯此次能够凯旋而归了。”
“哼!”他却只是冷笑一声,“这不是必然的吗?吩咐下去,叫些人把那些米粮全都给我小心地抬出去,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小心你们一个个的脑袋!”
童彤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冰冷的眸子终于垂了下来,转而对着身旁的柳儿说道,“快些告诉黎小姐今日发生的事情,我们果然是要准备一下第二个计划了。”
“是。”柳儿一低头,转瞬便消失在了童彤的眼前。
比赛虽然说已经到了第二日,只不过前来观看到额百姓有增无减,一个个都想目睹那些自己生平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宝贝们的风采,只不过这期间,还是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因着长安城里的繁华与拥挤,好不容易找了个相对空旷的地将台子给搭了起来,只不过因着旁边的地皮实在是不足,仅留下了一尺多宽的缝隙供各家抬米而已,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百年米行竟与他们童家狭路相逢了。两伙人堵在一条巷子里,谁也不让谁,那般气势汹汹的架势可是将所有的人都吓个不轻。
只不过百年米行的负责人黎未央却丝毫没有被童家大伯童柏春的气势给吓到,只是笑着说,“这位大伯,凡是要有个先来后到,明明是我们家的先来了这里,您这样堵着,似乎有些不妥吧?”
只不过童柏春一点儿也不愿意让步,只是冷冷地看着未央,不屑地说道,“也不看看你们究竟是什么身份,酒凭你们这般斤两,也配我们童家给你们让道,还不快些滚到一边去?”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童家老板啊!”未央闻言终于装作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看着童柏春一脸的得意继续说道,“童家果然是不同凡响,如此重要的场合这老板也不露面,只是派了个伙计来,这番的胸有成竹,我黎未央当真是自愧不如啊!”
“你……”童柏春明白他是被眼前这个与那童彤一般大的小娃子给捉弄了,今日被捉弄了两回,让他不由得怒火中烧,一个巴掌就要落了下来。
未央见大事不妙,赶紧见好就收,让开了道来,“既然是童家,我们自然是要让道的不是吗?”说罢就退了出去,腾出地来让他们先过了去,只是在童柏春经过她的时候,露出了一个灿烂无比的微笑来。
很快,大会就开始了。未央看着那些官员们满意的眼神就知道自家的米已经是十拿九稳了,接下来她的注意力就放在了童家身上,只是余光却瞥见了童柏春恶狠狠的眼神,未央心里冷笑一声,淡然地看着那些考官们瞬间变化了的面孔,心里得意地想着,童柏春啊童柏春,你千算万算,防着你的好主意,却不知道你那好侄女已经拜托与我了,方才你硬是要我给你让道,却不知道这正合我意,方便我对你们家的那些个宝贝大米做些手脚,我倒是要看看,这瞬间就变质了的大米还怎么能够赢得这场复赛?
果然,童柏春看着台上的一个个纷纷摇了摇头,脸色十足的把握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侧过头板着脸孔对身旁的伙计小声地吩咐了什么,只见那伙计飞快地便奔出去了。
很快,关于这场比赛的结果,终于出了来,百年米行的名字从那位张公公嘴巴里报出来的时候,赢得了满堂的喝彩,很快三个人选都敲定了下来,如未央预料,真的没有他们童家,场下自然是一片唏嘘,只不过未央瞥了一眼童柏春,却见到他依旧不急不躁地坐在那里,只是看他那副神情,就知道他又是在想些什么恶毒的主意了。
“你说输都输了,为何他还是这么淡定?”黎念泽也对童柏春的行为很是捉摸不透。
“事已成定局,”未央倒是不慌不忙,“我倒是要看看,他童柏春究竟有什么能耐来起死回生。”
只是她这才话音刚落,人群又骚动起来,不知道哪位公公尖锐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唱歌公主驾到!”
一听见这个名字,未央的瞳孔骤然一缩,这个时候,她来这里干什么?
第九十九章 林涣歌插足
未央一看见来的人是林涣歌,就知道准没有什么好事情,特别是当她那双寒气逼人的眼睛直直地射向自己的时候,她看着童家的童柏春脸上奸诈得意的笑容,便预料到了究竟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
果不其然,林涣歌嘴上含着温柔的笑容,缓缓地走上了台阶,“几位大人,这次的斗米大会毕竟是朝廷的事情,不知道本宫是否有这个资格说几句话呢?”她说的话都是得体,说的语气也比较温柔,只是那话里边透出来的几分傲气却容不得有谁拒绝的。
那几个大人一看就是被林涣歌的气场给震住了,不由分手便连连点头,生怕得罪了她似的。
林涣歌显然很满意这个效果,不急不缓地轻启朱唇,“本宫方才过来的时候,听闻此次的比赛童家的米行并没有入围,本宫也听说了事情的始末,且不论童家已经于朝廷合作了这几十年,他们家的米粮我想几位大人也是有目共睹的,今日的这些一看就是不知道被哪些个居心叵测的人做了手脚的不是吗?”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看了未央一眼,直看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才继续说道,“我想童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几位大人是不是……”
“公主说的是。”那几位为官的也是为朝廷办事的,只是听了林涣歌的话倒是有几分犹豫,“只是,禀公主,这上有规矩在先,下官恐怕是……”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林涣歌却是立马就打断了他的话,“我说林大人,这当中的权衡利弊。本宫是想,您也是知道轻重的人,不是吗?”
“是,是,公主所言甚是。”哪位林大人听见林涣歌这样一讲,却是面色一凛,躬下了身子,“只是还请公主给在下几位思考的时间,不日定给公主一个满意的答复。”
“林大人果然是爽快人。”林涣歌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本宫也不在此打搅几位了,相信林大人定是不会让本宫失望的。”说罢就仰着脑袋,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以一排高傲的姿势下了台阶去。只是当她经过童柏春身边的时候,未央分明看见她对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就像是两个人达成了某种交易一般。
“这个林涣歌,又是在搞什么鬼?”黎念泽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不禁问道。“难不成看到我们赢了,就想要打击我们一下吗?”
“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未央也沉下脸来,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这结果才刚刚宣布,林涣歌就过来了,摆明了是童家人在暗地里搞的鬼。看来林涣歌不止是要对付我,我想大概她是和童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吧。”
“她毕竟是沈疏的人。我们是不是要将此事告诉沈疏?”
“沈疏?”未央环顾四周,看着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盯着这一幕的眼睛。笑道,“她这样大张旗鼓,你觉得沈疏有可能会不知道吗?这样也好,总之沈疏是会处理这件事情的,我们只要专注于这一次的比赛就好。”
只是这话听起来虽然轻松。未央说的时候表情却是无端的凝重了起来。
而童家的大小姐此刻是更加的惴惴不安了,倒不是因为林涣歌的插足。只是因着这件事情,她终于明白了过来,虽然她是童家的掌事的,她也不过是刚刚过了及笄之年的弱女子而已,不像是童家的那些长辈们,凭着多年的从商的经验,自己在朝廷里的人脉是远远地比不上他们的,而当务之急,是童家老祖宗们的组训即将岌岌可危了。
不得已,她只能再一次找上了黎未央。
不过未央对她的突然到访倒是毫不奇怪,早已泡好了茶在哪里等着了。
“黎姑娘当真是好雅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如此的气定神闲。”童彤看着黎未央这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倒是有些疑惑的。
“童姑娘见笑了。”未央为她斟了茶,这才缓缓说道,“只是事已至此,我们谁也没有料到会半路杀出一个长歌公主来,或许这正是老天对我们的考验呢?”
“黎姑娘所言正是。”童彤说着顺势坐了下来,这才将心理的话道了出来,“只是经过今日的事情,我突然意识到要想和我们家的那些人斗,在百姓们身上作文章那是万万行不通的,关键还是应该在朝廷上拥有自己的一定地位,否则,就凭着我那些叔叔伯伯们的势力,童家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怎么?”未央闻言终于抬头看着童彤,“童姑娘难道一改之前的初衷,想要趟一淌朝廷这趟浑水么?”
“那就要看黎姑娘是怎么想的了。”童彤却只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既然黎姑娘有意要参合到朝廷之中,童彤却想要脱离朝廷的,不如趁这个机会咱们互帮互助。到时候咱们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吗?”
“童姑娘的意思是……”她的话说的这般模棱两可,未央虽然猜到了几分,却还是没有怎么听明白。
“呵。我的意识是,如今朝廷轻商贱商严重,若是脱离了朝廷,只会被他们所排挤,若是加入了他们,也只会被他们四处压榨,倒不如我们联手合作,互利互惠,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吗?”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未央不禁眼前一亮,“不过我想童姑娘更在意的是如何让童家那些人在朝廷失去威信,这样就不会阻碍了你日后的发财路吧。这样也好,若是我们真的成功了,有你们家那些人在前面碍着事情,总归对于我们黎家与百年米行,那都是不利的,只是照现在看来,怕就怕你们童家过了这次比赛,那是必然的事情来,看来我们现在是要好好想一想,如何才能够阻止他们拿到你们家那宝贝。”
“黎姑娘放心。”童彤对这一点倒是胸有成竹,“你有所不知,那宝贝由童家制定的世世代代的守山人在那儿守着,他们一个个武功高强不说,更是忠心耿耿,从不出半点差错。不然这样厉害的宝贝,还不是早就让那些个势利的人给争抢去了?”
“既然如此,童姑娘还担心什么?“未央有些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童彤对于此却是闭口不言,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大概是我想多了吧。”
未央看着她,显然是觉得童彤对于这件事情有所隐瞒,只是她不多说,未央也不好多问,只能又沏了壶茶,品了起来。
只是未央不知道她这儿此刻是风平浪静,而童府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童柏春是怎么也想不到紧要关头,自己家的米竟然会出了这样的事情,要不是他即使地想起了林涣歌,他真的不知道事情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明白过来,那些米从仓库里抬出来的时候,自己去瞧过也尝过,分明是好好的。而在运到大会的那一路中,自己也是寸步不离地跟着的,他实在是不明白,究竟事情是哪儿方面出错了。
“真是岂有此理!”他越想越觉得不对经,气愤地一锤桌子,厉声怒骂,“若是被我知道是谁在其中搞的鬼,我非得!”他这样一说,脑海里忽然飞快地闪过在会场于黎家的那位小姑娘狭路相逢的情景来,也终于明白过来了,“我就说经过那小女娃子身边的时候,分明有些不对劲,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在背地里搞的鬼!”
“大老爷。”这时候有一个伙计从匆匆忙忙跑了过来,附在童柏春的耳边小声说道,“您吩咐小的去跟踪大小姐,小的这才发现,这几日,原来大小姐一直在和百年黎家的老板黎未央黎小姐联系,看两人那样子,恐怕交情不深。”
“好,好啊!”童柏春顿时对一切都明白了过来,也终于知道为何黎家要耍这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了,“没想到这一切都是那个死丫头搞的鬼,我本来念在她姓童的份上还想给她留半分薄面,没想到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耍这种手段,既然她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可是老爷,”那小伙计显然还是比较犹豫的,“童小姐在怎么说她也是童家的大小姐,您这样做,若是叫那些人知道了,恐怕会对您不利啊!”
“哼!那些人!”童柏春冷哼一声,“你以为童家那些人都是善男信女么?还不是都是些势利的人,那丫头若是想跟他们打感情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地拿到那宝贝才行,我让你做的事情,你都办好了吗?”
“好了,好了。”小伙计点着头,连声称是,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老爷,小的听说,守山的那些人,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