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听着沈疏鲜少时间的柔声的安慰,未央终于放下了心来,“你是谁啊!你是大名鼎鼎的沈疏嘛,都是你为我担心才对,我又有什么好为你担心的!”
“有白湛照顾你,我也是放心许多的。”
“沈疏!”未央虽然心里万分不舍,只是她心里明白沈疏一直是一个以大局为重的人,就算自己死皮赖脸之下让他跟了自己回去,他也只会不高兴,而要是自己流下来,他难免也会担心着自己的安危,与其如此,自己也只能乖乖听沈疏的话了。她轻轻地唤了一声沈疏的名字,趁着沈疏还没有反应过来,抬起右手来,覆着了沈疏的眼睛,自己却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了上去。一阵微风拂过,混着未央带着哭腔的声音,“沈疏,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而在里两人之外,不愿的地方,一抹雪白的身影伫立着,看着和谐美好的两个人,终是复杂地一笑,缓缓说道,“真是少儿不宜呢!”
翌日,未央指挥了岛上的海盗们将一箱箱金子搬到了船上,海盗们见是美女使唤着自己,倒也是乐得自在,只不过未央却始终闷闷不乐,表情依然抑郁,就连黎念泽来找她说话,她都是爱理不理的,惹得黎念泽不由得一头雾水。
“你昨天不是和沈疏难舍难分吗?今天为何如此不高兴?”白湛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道。
未央双手托腮,却移开了身子,不想理会白湛。
白湛见未央如此,撅了撅嘴巴,模样倒是有些委屈。
“姑娘,可以开船了吗?”开船的来唤未央,未央顿了顿,却还是挥了挥手,“开吧!开吧!”
“等一下,”黎念泽终是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船上少了那么多的人,沈疏呢?还有沈疏的那些手下呢?”
第一百七十二章 受伤
“开船吧!”未央却不理会黎念泽的话,只是叫唤了掌舵的一声,复又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
“沈公子做了人质留在岛上了呢!”媚儿浅浅一笑,话虽然是对着一船不明所以的人说的,只是眼睛却是看向了未央的。
“唉!”黎念泽听罢叹了口气,又摇了摇脑袋,“没有想到沈疏有如此胸襟,要是我,肯定是宁死不从,我说未央你真是的,你怎么能让沈疏作为人质留在岛上呢,若是回不来了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未央皮笑肉不笑,没好气地回答道,“出不来的应该是你吧!”
“不知道几位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媚儿撩拨着鬓角的头发,一面搔首弄姿,一面以柔媚的声音说道。
白湛摊了摊手,看着未央,暗送秋波,“如今我都是你的人了,自然是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的!”
“既然白公子都如此信任未央小姑娘了,”媚儿似是无所谓地说道,“我那熊孩子整日净给我闯祸,我是不愿回去给他擦屁股了,这大千世界,我还没有好好逛逛的呢!”
未央一见这两个人头一次如此志同道合,竟然还这般兴致勃勃,不禁汗颜,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她是再不想过哪些尔虞我诈的生活了,本想着回了长安脚下,到了自个儿家里,种种田,养养花的生活也不错,只不过如今这二位奇葩偏要跟着她回去,叫她如何同家里人解释?
还好,黎念泽这个时候来及时解了围,“几位确定要同我们回家里去,只是我们家家风向来传统,你们这样……”
“我们这般又怎么了?”媚儿一甩飘逸的秀发,一脸的额嗔怒,“不解风情!”
“这样!”未央了解了要是有什么不顺了这二位的心意。那后果自然是尤其的可怕的,赶紧插话道,“上一次扬州之行匆忙的很,又经历了那么多的风波,我还没有好好玩够,黎念泽,你也没怎么玩吧!我们可以在扬州先玩个十天半个月的再回去。几位觉得如何?”
说着更是偷偷地使劲捏了一下黎念泽的大腿,黎念泽双眼含泪。连连点头。
媚儿眼前一亮,风情万种地看着阿暮,“扬州是个好地方,如暮公子这般的血气方刚的男子,该是很多吧!”
“那是自然!”未央笑着回应媚儿,想着若是你留在扬州安家落户,就更好了!
只不过阿暮方才正在神游之中,察觉到了媚儿的目光,只是愣头愣脑地说了一句,“娘。你叫我?”
此话一出,未央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而媚儿,一张原本白里透红的水嫩脸蛋儿立即黑了下来,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圈众人。声音无比低沉,“说,这是谁教他的?”
“我是无辜的!”未央一把夺过白湛手中的扇子,遮住了自己的脸蛋。
而黎念泽却只是偷偷地指了指白湛,便转移了与媚儿对视的目光。
白湛却只是盯着未央手里的扇子,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注意到媚儿几乎想要杀死自己的目光,不过白湛身后的众女面面相觑,皆是难以置信,他们的公子的扇子,不是从来都不让人碰的吗?!
“嘘!”几个女人刚想出言提醒白湛,只是白湛却轻轻地将手指覆在了唇上,轻轻地笑着,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等到了扬州,未央看着依旧繁华的街市,心里却始终有些空落落的。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白湛不知为何突然冒出了这样的话来,未央自然知道白湛话中所指,笑脸相迎,只是声音却是无比冷漠,“你从哪里看来的这话,当真是好诗一首!”
“原创,不谢。”白湛从未央手里拿过了扇子,嗅了嗅,一脸的嫌弃,“这扇子经了女人的手,自当是香气袭人的,只不过为何从你手里拿过来,却是这样的古怪味道?”
“若是你嫌它,不如送与我!”未央挑眉。
“你说送就送,那我不是很没面子?”白湛却瞥向了未央,径自离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未央看着兴致勃勃的黎念泽和一脸茫然的阿暮,叹了一口气,这才扬起了笑脸来,“扬州可是个好地方,咱们这回可是要将这儿都玩遍了才行!”说着就要下船。
“未央!”是李大的声音。
未央没有料到李大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自己的眼前,又是激动又是兴奋,赶紧飞奔了过去,“李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初我们的船同你们的散了开,许久才又回了扬州来,不过扬州这几日风平浪静,我们倒也不用担心。”李大看着笑意吟吟的未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过犹豫了一番,还是将心里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对了!”他忽然说道,“船上的米粮可是都到哪儿去了?”
“李叔,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未央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可是谈了一笔大生意回来的,如今咱们都是大富豪了!”说着又怕此处人多而杂,只是伸出手来朝着李大比划了一番,就连李大都不小地吃了一惊,“竟是赚了有如此之多?果然是海盗,空有蛮力,这智商……”
“方正是便宜了我们嘛!”一想到赚了那么多的银子,未央这才有了些许的笑意。
“李叔,李叔!”黎念泽终于意识到了李大的存在,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只不过李大看到黎念泽,表情一僵,“如今我并非只身一人在客栈里……”
“那是自然,李叔说的是什么胡话!”黎念泽只当李大许久没见自己,是激动得糊涂了,“这船上肯定也不止你一个人啊,他们定是跟着你住进客栈里去的……”
“我是说,有一个你们熟悉的人,也来了……”说着看着黎念泽的眼睛里五味俱杂。
“你是说童彤?”未央一下子就猜到了李大所指。果然,黎念泽立刻就不淡定了,目光闪烁,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童彤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未央瞥了一眼黎念泽,又见李大吞吞吐吐,表情也不对劲,便是猜到了童彤定时哦出了什么意外。
而在看到脸上惨白,一动不动地躺在床榻上的童彤的时候,未央心里一凉,嘴角微微颤抖,“她……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长安的贱商之举是愈发的严重了,”李大叹了口气,“几乎所有的生意都被朝廷揽了去,赋税越来越严重,百姓们早已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虽然童彤聪慧,将生意分散了去,只是做些小本生意,最后为了不惹祸上身,更是撤了所有的店面,从此深居简出,只不过童家实在是锋芒太露,再加上她大伯不甘心童家就此败落,偷偷地买卖着,最后自然惹祸上身。”
“可是童家在朝廷至少是有分量的……”
“别提了。”李大摆了摆手,眉头皱得更深,“跟童家有关系的,不仅仅是太子党,也有不少是保皇党,童家夹在了两党之间,反遭了两方的猜忌,只是不抓住把柄也罢,童彤的大伯一被逮了个正着,马上就被抄了家,这也罢,偏偏太子又是一个心机深重的人,偏害得童府上下满门问斩,也是亏了公主的帮助,童彤这才遍体鳞伤地从长安偷跑到了扬州投奔曹大人的,只不过她这一路究竟是受了多少的苦,我们是不得知了。”
“岂有这样的事情?”未央越听越觉得气愤,若不是童彤躺在身边的床榻上正迷迷糊糊地睡着,她恐怕早就已经暴跳如雷了,“这算是哪门子朝廷,心狠手辣,这不是要赶尽杀绝嘛!”
未央的脑子里现在全是太子林浩然阴险的一张脸徘徊着,想着那样腹黑的眼神,她就气不打一出来,“都是林浩然害得童彤如此的,我定是要讲他碎尸万段!”
“如今两党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只是又都势均力敌,孰胜孰负,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李大为童彤捏了捏被角,“你与童彤可都是我看着长那么大的了,你不必说,天天找我唠三回嗑的,童彤自小无父无母,我早已将他当女儿看待,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亏得还没到扬州城便遇上了我,这才将奄奄一息的这孩子救了回来,若是我晚了一步,恐怕,恐怕……”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不过像李大这样老奸巨猾的,看着童彤受此磨难,还是轻易地留下了泪来,“若是我在长安就好了,若是她跟着我们走就好了,也不至于受这种苦!”
“李叔,你放心!”未央安慰着李大,“如今既然我们遇到了童彤,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的!恶有恶报,沈疏已经找到了那个据说很厉害的耶律将军,林浩然自会有他好受的一天的!”
未央说着看着童彤,想着沈疏的确应该留在那里,不仅仅是为了童彤,为了所有人受此折磨的人报仇雪恨!
而在虚掩着的房门之外,谁也没有注意到,黎念泽半靠着冰冷的石墙,未央与李大的话一字不差地落入了他的耳朵里,他听着听着忽而双腿发软,身子逐渐地滑落了下来,而他的眼睛里,是冰冷的异样神色。
第一百七十三章 挨打
“她现在怎么样了?”饭间,众人皆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黎念泽更是眼神闪烁,犹豫了好久终于开口问道。
“你那么想知道,怎么不自己去亲自看看?”未央瞧出了黎念泽的心思,知道这家伙不过是害臊了,终于露出了微微的笑意,故意刺激着黎念泽。
“我我我……我才没有关心她!”黎念泽立即辩解道。
“这是你说的,我可从来都没与说你关心童彤,一个字都没有提到!”
未央话音刚落,黎念泽想辩解什么,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只能憋屈地作罢。
而在千里之外的皇都,偌大的皇宫里,阴霾遍野,死气沉沉。
荣贵妃是愈发的得势了,皇上更是对她唯命是从,甚至扬言要讲凤印交托与她,而林秀鸾一听说了此事,立即就不淡定了。
“父皇明鉴,父皇曾经说过,那凤印只有母后才配拥有它,这辈子都归母后所属,难道父皇要违背您当初的承诺吗?”昭阳殿内,林秀鸾不惧威严,站在朝堂之上,怒气冲冲地与皇上对峙着。
“真是放肆!”荣贵妃却丝毫不顾忌,只是冷冷地瞧着秀鸾,厉声说道,“皇上毕竟是你的父皇,他想要干什么不想要干什么自有主张,又岂是你能指指点点的!”说着又看着皇上一脸娇嗔地说道,“皇上,您看看秀鸾,您平日这般宠着她,这才养成了她如此骄纵的性子,如此看来。再不多加管教,这丫头迟早都是要骑到您头上的啊!”
“你给我闭嘴!”秀鸾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地看着荣贵妃,“你个妖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干的那点破事!我是不知道你究竟给父皇喝了什么迷魂药的,不过你别得意,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能笑到什么时候!”
“皇上!”被林秀鸾这样一说,荣贵妃是愈发的委屈了,“皇上,臣妾可是一心向着您的啊,如今她凤鸾公主这样一说。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上!”哭天抢地的,在场的众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啊,你去死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见她只会装腔作势,林秀鸾愈发的气急。破口大骂道,“说到底,你也不过是想要博同情罢了!要是你死了。恐怕都要举国欢庆才对吧!”
“真是冤枉啊!既然如此,臣妾是真的不活了!”荣贵妃说着就要朝着离自己几十步远的柱子撞去,只是身子虽然晃动得剧烈,那脚步却是几乎纹丝不动。一看就是缓兵之计。林秀鸾只不过是冷冷地看着,想着这个妖妃还真是能装,还能折腾,这柱子不就是在她旁边嘛,她偏偏要舍近求远,演戏给谁看呢!她坚信,她的父皇。一定是相信她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皇上竟然一把抱住了荣贵妃不盈一握的腰身,慌张地阻拦道,“爱妃息怒,爱妃息怒,秀鸾只不过是一时的气话罢了。”说着又严肃地冲着秀鸾骂道,“秀鸾,还不同贵妃娘娘道歉!”
“我不呀!”林秀鸾猛地一甩脑袋,恶狠狠地等着荣贵妃,终于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就是死吗,谁不会啊!父皇,没想到您有一天竟然会忘记了母后,与其如此,我还不如去陪母后算了!”
“不可啊!公主,万万不可!”林秀鸾此话一出,大殿内的几十个宫女太监一齐围了上来,死死地抱住了林秀鸾,林秀鸾瘫坐在地上,继续无理取闹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了起来,“我可怜的母后啊!没想到您死了之后,竟然还有人要来抢您的位置,您在黄泉之下可不能轻易地放过她,您定要为我做主啊!”
“你在说什么!”叫林秀鸾一说,平日里做惯了亏心事的荣贵妃自然脸色一白,声音尖锐无比,“休得妖言惑众!”
“谁妖言啊!谁惑众啊!”林秀鸾不罢休,指着荣贵妃道,“母后,您可要看清楚了,就是这个女人,您定要把她的脸皮揭下来,叫世人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皇上,”此话一出,吓得荣贵妃的脑袋赶紧埋进了皇上的怀里,瓮声瓮气地说道,“荣儿好害怕!”
“不怕!不怕!”皇上又苍老了许多,眼眶深深地凹陷了进去,头发已经几乎全然花白,脸上更是遍布着细细小小的皱纹,只是他依旧柔声地安慰着荣贵妃,看向林秀鸾的眼睛里却是严厉了不少,“你给我闭嘴!养不教,父之过!都怪朕平时太过宠着你,才把你捧上了天,看来若朕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还真当朕这个父皇是吃素的了!”
“来人啊!”皇上喝道,“赏凤鸾公主十下鞭子,若是她再不知悔改,压入宗人府,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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